《漫天飞雪》水清鹤

3、二、青涩的初恋

　　听着这陌生的声音，三人心头一震。月茫然的看向眼前已经睁开眼的人，微笑着看着她。手有些痛，他握得好紧。月喃喃到：“不可能……找了5年啊，这时候却告诉我不是……哥，你说句话啊？”柳瑟的俯下身子，鼻尖几乎碰上她的额头，轻声说：“你哥不要你了吗？那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不等月潇湘反应过来，瞬间覆上她的唇，右手紧搂着她纤细的身姿，双唇狠狠的在她小口中掠夺着。闪电登时怒吼：“放开她！”但是怀中抱着老大，不能施援手，只能心中愤恨。不过看到月不一会儿就推开了他，顺便赏了他一记响亮，看得闪电几欲摇旗呐喊助威。看你还敢不敢非礼我的小月月，我都还没有吻过她呢！你混蛋！！~（某人可怜的心理活动）柳瑟看着冷立在一旁的月，微微一笑：“从来没有人打过我的脸，你是第一个。”“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这样无理，你也是第一个！”“哦？是初吻吗？好荣幸！”“你！……闪电，带着小鹰快回去。我晚些再走！”闪电被月身上的杀气冲击得几欲晕倒，知道片刻后的PK已是自己无法承受的级别，转身迅速奔往路口。眼角余光瞥见他们的出租车已离开，月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从身后抽出系在腰带上的竹萧，冷冷的盯着他。柳瑟微微一笑，好象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眼神恢复了残酷，悠然到：“如果你输了，就是我的人。不能反悔~”
　　为了生存，压抑心情已成为习惯。他们还只是孩子。但经历了太多，让他们原本应该天真无邪的心灵承受了太多东西。心痛，但，不能将他表漏出来。对敌人完美的微笑着，心已有些疲惫……两人对峙着，彼此的感觉太过相似。真是倦了。短短的生命里，到底有几天属于自己？人前强笑已成习惯时，与自己独处，竟是麻木到连哭都哭不出来。不是因为变得坚强，而是渐渐困惑了。离自己的心越来越远，这种寂寞，有时连自己都不知晓。眼中已无泪，只有心，一直在滴血。
　　将匕首刺入她的瘦小的左臂时，咽喉上的刺痛让他不得不后退。这小姑娘一直手下留情。替林鹰一个不漏的在他身上还了那十几个伤口后一萧刺向他的要害，成功的让他退开，代价只有左臂上的一个不深的伤口。要知道柳瑟是连林鹰都打不过的绝顶高手，可见月的身手到底好到什么地步。月静静立于一旁看着急促喘息的柳瑟，眼中的杀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默默的温柔。或许又把柳瑟错当成哥哥了吧。“不要迷失了自己，你曾经经历过什么，我不知道。但因为过去做过什么就迷失了心，那就太可悲了。不要让我瞧不起你，毕竟，曾叫过你几声哥哥，不忍心看你哭……”柳瑟猛然抬起头，那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却已经不见了，空气中残留着那小姑娘身上冰清的气息。
　　浪声涛涛。客厅内，金发碧眼的美丽少年独自坐在沙发上，怔怔的看着门口，从大厅到楼梯隐隐有点点血迹。楼梯上走下一位十来岁的东方美少女。只见她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担忧。看向沙发上的少年，目光中充满了焦急：“闪电，月还没有到么？”“恩……”闪电低下了头，掩饰目光中的担忧，淡然道：“鹰怎么样了？”“还没醒，诗韵在上面陪着她。她的脸色已经好点了。”正当少女坐道沙发上要陪他一起等迟迟未归的少女时，门打开了。初夏的海风卷入门内，吹得出现在门口的小女孩遥遥欲坠。沙发上的两人都站了起来，面上是难以掩饰的欢喜。“月！”小姑娘扫了他们一眼，平静的对闪电道：“那辆车在门外，闪电你将它开到车库去，顺便把血迹清理干净。记住，不能留下任何痕迹。”闪电看到她白玉般的手臂正滴着鲜血，眼中充满了疼惜，但还是二话没说出去了。雨看她有些虚弱，忙扶住她。亲密的接触让她切实感受到身子的颤抖。瞬间，月眉头一皱，低头猛吐了口黑血！雨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小姑娘，登时吓得尖叫出声，却看到月转首向她微微一笑，柔声道：“雨，安静。我没事。”拉着雨，毫不费力地奔向楼上林鹰得房间。
　　连诗韵和雨怔怔得看着月十分熟悉得从林鹰得柜中取出个白色得小瓶子，将其中闪着淡蓝色光芒的汁液尽数倒入口中。接着趴在林鹰身上，唇对着唇，将口中的药渡给她。当月起身时，看到两人，微微笑道：“放心，小鹰已经没事了。那药很管用的。她方才唇上有毒。我本身带毒，再怎么亲密接触也没关系，但你们就不行了，还望见谅。”雨看向连诗韵。只见他原本有些不满的眼神登时消散，微微垂下了头。不敢再看月，径自坐到林鹰身边，抚摩着她渐渐恢复红润的小脸，不发一语。月转身走向门口，路过雨的身边身旁事，用轻得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得声音道：“吐血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拜托了。”雨看着月身处走廊上，雪白的连衣裙勾勒出她纤细稚嫩的身线，及腰的长法有点散乱的披在身后，腰见事一把碧绿的玉箫。这样美丽的身影，渐渐为走廊上的黑暗吞没，直到消失待尽。雨静静看着走廊尽头的黑暗，身后是连诗韵喃喃的低语：“对不起……”不知是对林鹰还是月，或许两者都有……
　　在小型旅行车上，坐着十多位沉睡的少男少女。除却他们脖子上的伤痕不说，每个孩子长得都十分俊俏可爱。看着驾驶座上的连诗韵和坐在他旁边的雨，月微笑道：“路上小心。”旅行车开走了，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此时已是凌晨3点,天地都沉寂下来了.月终究支撑不住，大口吐出黑血，软倒在地。她几乎是用爬的回到屋内，关上门后又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孔因疼痛皱紧了眉。“看来……移魂术确实是不应该用的……”月皱紧眉笑了笑，眼中却是难以掩饰的痛苦。刚才在半个小时内把那些孩子的记忆除去，确实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一定负荷。但真正折磨折磨她的，是那些孩子的记忆。那些惨不忍睹的遭遇，竟然在他们还是孩子，还不懂得怎么承受的时候就硬生生的降临到他们身上，只因为他们的俊美出众。在那个人面兽心的布雷得.麦克手中，他们的身心都已被伤害得千疮百孔。那样不堪得受辱经历，的确，会对他们得未来造成毁灭性得影响。还好，已经把那些记忆从他们身上剥离了。月淡淡一笑，眼中有些苦涩。那些记忆的确很完美得从他们得脑空间里切割出来了，但……全部都转移到她得身上了！移魂术的副作用就是这么烦人，看来这几天的精神都要受到折磨了……唉！月重重哀叹，缓缓走向自己的房间。先休息一下，呆会儿还有事要做。
　　属于春天的阳光，是明媚温暖。在屋里闷得慌，正要去后花园透透气，跟父母一同来到他家做客的林鹰一把将他拉到一边，唇角挂满了笑意，有些激动的说：“花园里有天使哦！”奥兰多白了她一眼，道：“再怎么美丽也没有你漂亮吧！要不要一起出去？”“不要，我不想当电灯泡。”林鹰无赖的笑着。奥兰多受不了这个老大，不爽地瞪了她一眼，径直走了出去。林鹰是他的同班同学兼好友。他俩与连家公子连诗韵是被校园称为“三剑客”的风云人物。连诗韵和林鹰都是在美国长大的美籍华人，更难得的是两人都聪明漂亮得拔尖。奥兰多早在一年前起已是林鹰的手下之一，相貌才华自是万里挑一。然而这样见贯美人的奥兰多（他本身就是个美人）看到花园中的人后完全怔住，心中狂涌起惊艳之感。花园中的竹藤椅上，坐着个身着浅蓝色毛衣的小姑娘。乌黑发亮的长发软软的披在肩上，依旧带着稚气的面孔是他从未见过的出尘的美丽。此时她正入神地看着手中的书，虽沐浴在初春的暖阳中，但浑身散发的孤独的冷光和不染纤尘的脱俗气质。奥兰多不由自主地走向她，直到她面前不到一步处停了下来，入神的看着她。似乎感觉到他的气息，那女孩猛的抬起头，漆黑的双眸瞬间充满了冷光。奥兰多好似被那分危险吸引，无法移开目光。“你是谁？”也不见那女孩有什么动作，一把冰冷的匕首已抵在奥兰多白皙胜雪的脖子上。奥兰多一惊，这时才发现眼前这小姑娘的目光有多么可怕。匆忙中移开视线，看到林鹰急速奔来，只差用上轻功。“月！放下刀，他是我同门师弟。”原来她叫月。奥兰多看向她，只见她已收回匕首，冷然走开了。林鹰美丽的大眼睛含询问之意看向他，之见后者沮丧地垂着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她好象很讨厌我……”奥兰多垂着头，没看到此刻林鹰正满脸大放异彩。大力的拍了拍奥兰多的肩膀，林鹰大方的说：“安啦，安啦~她到现在也没给过我好脸色。”“她是谁？”“我的爱人！”奥兰多惊讶地看向她，见她眼中的闪闪发光，不由大声问：“那诗韵呢？诗韵算什么？！”“连诗韵啊，他……是我的老公啊！”扑通！不能怪奥兰多一脚把她踢飞，她确实欠揍。
　　第二次见面是在十天后。月依旧是一脸淡漠，但好在没有再对他无视。这已经让奥兰多好受好多。这一周以来，他时不时的想起那绝美的身影。她的目光已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直到三周后，当他暗中怔怔地盯着月的时候，林鹰美丽地脸有些愤怒的切入他的视线，低声道:“闪电，月是我的爱人，不要这样看着她，该死！你是不是爱上她了！你要知道，她是不可能看上你的！在她眼里，只有我一个人！”像是警告，林鹰到后来大声地喊，音量足以引起月的注意。月淡淡的看向这里。奥兰多只觉得心好痛，好空，难受得，默默哭了出来。她的眼中没有他，她眼中的关切，只是对着他的老大——林鹰。但他，好喜欢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然而，一直都只能是单方面的爱。奥兰多不由苦笑。第四次，第五次，……月的第一次主动对话，第一次对他的目光的温柔，第一次对着他的笑，一切一切关于月的记忆逐渐杂糅成一团，混沌，模糊。好似有指引般，这些记忆的碎片渐渐消失，奥兰多惶恐的想要抓住那些记忆，但是什么都没有……“月，住手！”记忆的流失瞬间停止，奥兰多忽然睁开眼睛，看到月绝美的面孔。但接下来林鹰的话如针般直刺他的心脏：“不要消除他的记忆！还没有到那个时候不是吗？”看着冲进来的面色苍白的林鹰，月方才平静的面孔有些关切的看着她，但声音依旧冷静的没有一丝波动：“这也是为了他好。柳瑟已发现你们是天玄宫的人。你也就罢了。以你的身手，在柳瑟手中自保不成问题。但闪电呢？你认为冰绞族会放过他么？到时候闪电即使不说出天玄宫的事，也会被那些人折磨得生不如死！难道你忍心他受那分罪？”“我知道，如果他失去了这份记忆，那些人就不会为难他。但谁都可以取走他的记忆，只有你不行！”林鹰有些恼怒的盯着脸上写着一万个为什么的月，心里一阵无力。这家伙毕竟还是小孩子。论智计这人不输给她林家大小姐见过的任何一人，但对爱情的理解还真是很正常的处在“洪荒阶段”。她还没有到情窦初开的年纪。“闪电他，一直喜欢你。被心爱的人夺去那份刻骨铭心的记忆，去忘记，太痛苦了。你若是夺去他的记忆，他会心痛。那种痛，会让人绝望的。”看到月的目光软了下来，林鹰轻轻揉了揉她的长发，走了出去。待关上身后的门，林鹰长长吐了口气，唇角上扬，眼中有些苦涩：“闪电，念在我们的交情份上，就帮你这一次，下次不会再帮你了。我自己的心情，也是不能忽视的。”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可能是想到若是自己被月收去的记忆，她，肯定会崩溃的。所以才会去阻止她吧。但，不会有下次了。月是我的，我绝对不会再给你机会了，闪电。走廊上，淡淡的月光，勾勒出她坚定而美丽的身影。
　　月坐到屋内靠窗的沙发上，闭目养神。柔和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使她的美显得更加圣洁夺目。闪电走下窗，低下身子，轻轻抚摩着她的脸，抚摩过她的唇。月睁开了眼睛，静静地审视着他，有些疲倦地说：“闪电，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不过，我知道心痛是什么。如果，真的不想让我帮忙，也可以想其它办法。不过，需要更多的时间……”“我让你削去我的记忆！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只要，直到失去记忆之前，你……还在我身边……” 月累了，闭上眼睛，稚嫩的声音包含了太多疲倦：“这样就不心痛了么？”“让小月月担心，我更心痛。”月睁开了眼睛，黑亮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他，笑了。有些困难的站了起来，轻轻的抱住闪电的脖子，在他的耳畔柔声道：“闪电，你是我们的天使。我们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真的。”闪电心潮起伏，原本僵硬得近乎石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紧紧抱住眼前的月，紧得，几乎将要把她揉到自己的骨血里，永不分开.
　　我不是傻瓜，那样紧的拥抱，自然能感受到奥兰多对我的感情。但，那又如何？回应他？不可能，我没那么博爱。此生已认定那个人，就不可能再爱上别人。这是娘亲告诉我的。也正是这一信念，让娘和爹相守，直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