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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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满楼”这三个行书在周围小的霓虹灯的照映下发出豪华的气势，与对面公园的灯光交相辉映，处于小镇主街道左侧最繁华的地段。虽说是小镇，但是位于浙东沿海，经济也相当不错，所以娱乐设施也是应有尽有的比如这样豪华的酒楼，四星级的酒店，叫“钱柜”的KTV。其实默欣经常、几乎是每天都经过这旁边，因为这一区就在菜场的南边。可是现在默欣看着这样灯火通明喧哗嚣闹的地方，却有点不想靠近。
因为夜里出来狂欢的人很多，所以这一区的停车场早就满位。沈皓扬只好把机车停在菜场的停车场，然后急急跑去寻找刚才在香满楼门口就已经下车的默欣。
“怎么了？”在灯火的照映下，沈皓扬看见默欣的脸庞有些模糊，视线也有些迷离。
“啊？喔...没事，你回来了？”默欣收回在那三个行书上的视线。
“我们...进去吗？”沈皓扬隐隐觉得默欣好像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地方。
“嗯..答应了，总要进去的啊...”默欣点点头，扯出微微一笑，就先举步进去了。
沈皓扬看着那纤弱的背影，也追了进去。
陈家果然是拥有一定的影响力，在默欣和沈皓扬没有开口询问陈天翼在哪个包厢的时候，酒店的服务小姐就已经过来礼貌地询问：“请问两位是陈天翼先生的客人吗？”他们还没有回答，在大厅里吃饭的男男女女就已经纷纷看过来了。不喜欢众人瞩目的默欣赶紧点了点头：“我们是，请你带路。”就随着服务小姐进入了后厅。
走廊上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有效地吸收了三人的足音，整个空间异常安静，只有一旁欧式的廊灯散发着淡淡的灯光，和喧闹的前厅大相径庭。来到一扇白色的欧式雕花门前，服务小姐颔首示意已经到了，然后退下。本来走在默欣身后的沈皓扬这个时候越过默欣，来到门前，左手牵起默欣的手，右手推开门。默欣不好意思地想挣脱，可是沈皓扬更加用力地握住她，力道刚好让她挣脱不了但是也至于让她觉得疼。发觉到这一点，默欣暗暗叹了口气，任命地不再挣脱，男人，为什么会这么小心眼呢？
两人牵手踏进这个光线稍微明亮的包厢，陈天翼、陈家老夫人和管家已经在乳白色沙发上等候。看到沈皓扬以及他身后的默欣，陈天翼和陈家老夫人起身也走向他们。陈天翼的目光有两秒钟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沈皓扬发现之后咧开嘴对陈天翼微笑，眸光坚定。陈天翼的目光闪了闪，随即恢复正常，他对着沈皓扬和默欣颔首：“感谢你们光临。”然后他对着沈皓扬微笑：“上次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陈天翼，民生医疗器械集团的总经理。你好，沈市长的公子。”
最后对沈皓扬的称呼有效地得到了默欣和沈皓扬的充分注意，沈皓扬明显不悦：“你调查我？”默欣也诧异陈天翼的消息灵通，但是默欣没能思考，因为陈天翼身后的陈家老夫人已经上来亲切地拉住她的手，示意她过去沙发上坐。默欣只好挣脱沈皓扬稍稍用力的手，这一幕，陈天翼看在眼里。
“我没有调查，只是那天在观光园的时候，安保制药公司的总裁秘书认出了你。因为你和他家小姐是一个班级的。”陈天翼还是笑着解释。
可是沈皓扬对他的笑容觉得碍眼得很，明明笑意没有达到眼底，这样皮笑肉不笑地不累吗？
这时站在一旁的管家开口了：“少爷，老夫人，我们先吃饭吧？”
“对对对...默欣啊，你也饿了吧，天翼，还有皓扬，过来到桌边坐吧。”老夫人刚从默欣这里知道沈皓扬的名字。
这样就刚好打破了两个男人之间僵硬的气氛，两人同时举步走向餐桌。
显然是已经点好了菜肴，管家只用内线的电话通知了一下，一分钟之后，精致的菜肴就鱼贯而入。
管家没有入座，恪守本分。默欣听镇上的一些长舌妇说陈家在民国的时候还是这个小镇上的大家族，历代都是颇负盛名的文人，只是民国后期开始慢慢败落，直到陈民生这一代，才又开始崛起。这样的家庭，应该是这样没有人情味的吧，不过陈家老夫人倒是挺慈祥的，教默欣想讨厌也讨厌不起来。
桌上的气氛虽然有些异常但是还不是很僵硬，因为老夫人一直在问默欣关于她的年龄、学校、成绩等等的问题，不过没有问到家庭，可能觉得这样不算是很熟悉的客人问家庭会很唐突吧。老太太甚至对默欣身上裙子的料子都感兴趣：“默欣啊，我看你这裙子的料子好像很不错，是哪里买的呢？”
“料子？喔...这是纯棉的，是我妈妈替我从杭州带回来的，这裙子也是她做的。”默欣用慢慢柔柔的声音回答。
“是吗？真是心灵手巧啊。哪像天翼的妈，陪我老太婆去挑件衣服都说没时间。”老太太已经开始对默欣聊家常了。像陈家拥有这样大的产业的集团，一般是不能对外人透露过多的家常的，尤其是家庭成员的内部矛盾，这样很容易会给他人可以利用的机会。老太太明白这一点，但是对于默欣这个她打心眼里喜欢的孩子，她就是不想保留。
“可能伯母是帮着公司的事情，真的很忙吧。”默欣天真地回答，另外，其实她也是不想知道太多他们家里的事情，所以有些含糊地带过。老太太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孩子更加可爱。
倒是这边的陈天翼眼角难得地抽搐了一下，他母亲忙？是啊，真忙，每天只知道和一帮贵夫人打牌、逛街。
沈皓扬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他只想早点结束这个饭局，和默欣早点离开。
就在大家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内线的电话响了，传来服务小姐带着南方口音的甜美声音：“陈总经理及老夫人，你们好。安保制药公司的秦总裁及千金听说你们在这里，希望可以过来问候一下。”
老夫人没有什么动作和表情，生意上的事情一直都是她的儿子和孙子负责的，只是这个秦总裁，上次把他们从观光园请出去，好像是有意向和她家的孙子联姻，也是，制药公司和医疗器械集团要是可以联营，将是多么有利的事情，想不到今天就带着女儿来了。
陈天翼也只是淡淡地答道：“请他们过来。”脸上没有平时惯有的笑容。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默欣一行人都转头看向门口，走在前面的是那天的那个秘书，然后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长得有些粗犷，□□老大的感觉多过商人的感觉。走在最后的是个娉婷的身影，沈皓扬认出来是秦旖旎。
秦旖旎走进房间就发现沈皓扬，因为沈皓扬这时正盯着她。她有些羞涩地朝沈皓扬笑了笑，然后转开头发现了也看着她的陈天翼和目光没有锁定的默欣，同时还有一个雍容的老夫人和一个看起来十分专业的管家。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在这里？
沈皓扬盯着秦旖旎看是因为诧异为什么秦旖旎这么小的年纪就和父亲出席饭局，手里居然还捏着一只装了七分满红酒的玻璃高脚杯。发现秦旖旎神情羞涩对他笑了笑之后，他急忙转开头，下意识地看了下默欣。谁知默欣根本就没有注意眼前的情况，沈皓扬发现她的眼神正在飘忽中，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她应该是觉得很无聊了。
秦旖旎与沈皓扬的表情都被陈天翼看在眼里，他像是放下了一个包袱，开始露出真心的微笑和秦总裁打招呼，干掉了他递过来的一杯九分满的酒。
“旖旎。过来，给陈总经理敬一杯。”秦总裁今天特意带着女儿过来是想给陈天翼和他的奶奶看看他家女儿在酒局应对上优异的表现，好让联姻的事情更加顺利。他认为陈家这样的大集团，应该是需要像他女儿这般有魄力的媳妇。再者，旖旎的学习成绩他明白，还是早些让她嫁出去比较好，现在先和陈家定下婚约是很不错的选择。
陈家老太太没有起身，只是看了一眼秦旖旎脸上精致的妆容，就没有了兴趣。听说是和默欣一个年纪的，为什么一个这样清新自然，另一个就这样老成世故呢？这个秦旖旎的长相确实不输给默欣，听她与天翼的应答也十分落落大方，但是十八芳华的年纪，还是应该像默欣这样展示自然的纯真的美丽的，虽然她觉得默欣有些瞬间显得忧郁。
“陈总经理，请问我的同学为什么在这里呢？”秦旖旎用柔美的声音问。
“是因为沈公子和叶小姐前几天帮助过我的奶奶，这位叶小姐在十年前曾经为救我奶奶赶走了一条毒蛇，所以今晚是特地为感谢他们设的宴。”陈天翼也礼貌地回应。
“啊？毒蛇啊？真是勇敢啊。”秦旖旎边说边走向默欣,“叶小姐，旖旎十分佩服你，想敬你一杯。”
默欣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秦旖旎拿着五分满的高脚杯递给她的情景。呃...喝酒？她不会啊...怎么办？
正在两个女孩僵持的时候，陈天翼和沈皓扬同时扬声说道：“我替她喝！”
语毕所有人都楞了一下，秦旖旎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叶小姐是我的客人，她应该不会喝酒，我替她喝吧。”陈天翼解释。
“默欣不会喝酒，我喝！”沈皓扬有些不爽。
“哈哈！叶小姐，他们俩都要喝这一杯酒，谁喝你都对不起另一个啊。我看，你还是自己喝吧。是红酒，应该是没有关系的，”秦总裁看来是个没有什么心机的人，就这样大咧咧地说出了这么些人心里的感觉。
默欣不明白局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她好像没有别的选择，只好接过酒杯。红酒十分甘醇，没有想象中的不好喝。可是默欣放下酒杯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脸从白皙变成了绯红。
沈皓扬看着默欣的脸色，瞪了秦旖旎一眼。秦旖旎纵使觉得心里受伤，面上还是维持着高傲的表情。两人僵持了一些时候，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其实她也不是有意要为难叶默欣的，只是她习惯了在饭局上敬酒，一时之间忘了叶默欣可能不会喝酒。可是要她向沈皓扬解释，她还是放不下身段。
秦氏父女和陈家祖孙又聊了一些关于最近的市场走向问题，以及两家的合作空间。进退之间，秦旖旎确实有着不一般的表现。可是陈天翼也发现，秦旖旎对自己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倒是对沈皓扬频频侧目。这，印证了她刚刚进门的时候自己的猜想。
对于他们的谈话，沈皓扬一点都不敢兴趣。他只担心红酒后劲太大，默欣会受不了，尤其是转头看到默欣已经用手扶着额头，他也管不了这时候告辞是不是会把气氛弄得尴尬，只是对着陈家老夫人说了一句：“我送她回家。”一眼都没看别人就扶起默欣走出了包厢。默欣也轻声道歉，就随沈皓扬起身。陈家老夫人担忧地嘱咐：“天黑，你们要小心啊。”陈天翼帮着沈皓扬打开包厢的门，看着脸色潮红的默欣，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他和默欣什么关系都不是，想要送她回家恐怕也没有立场吧。这时候身后传来陈家老夫人的轻声呵斥：“天翼啊！你应该替默欣喝掉的，默欣一个女孩子家这样回家，会被家里人责骂的。这真是...”
沈皓扬扶着默欣在安静昏暗的走廊上，因为光线不明亮，默欣又因为喝酒的关系头晕，所以不小心踉跄了一下，沈皓扬只好搂着默欣前行。因为不时回头查看默欣的脸色以及神志是否还清醒，沈皓扬的脸不停地触碰到默欣柔软细凉的头发，鼻翼间也是属于默欣的发香还有混着醇厚的酒香。
好不容易走出走廊，来到喧闹的大厅。俊男怀里搂着一个酒醉的少女，又引得众人纷纷侧目。默欣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去顾那么多了，只是觉得头很晕。而沈皓扬更是不在乎这些，就这样走出了大厅。
出了香满楼，沈皓扬不放心把默欣一个人放在酒楼的门口，就还是搂着她慢慢地走向菜场的停车场。
香满楼的包厢里，陈天翼送走了秦氏父女之后，就倚在窗边看沈皓扬搂着默欣离去。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我还是比较中意默欣的。天翼，你也是吧？”看着窗边没有反应的孙子，老太太笑了笑。
沈皓扬找到自己的机车之后，想要默欣先站好，自己去开下锁，可是他发现默欣根本就不可能自己坐上车的啊。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将默欣抱上机车，自己再坐在她的身后，用手圈住默欣不让她掉下去。然后他发动了引擎，再低头告诉默欣：“我们要走了，你要坐好。”
此时停车场里只有一盏昏暗的橘黄色的灯，默欣因为不胜酒力而绯红的脸庞显得更加动人。沈皓扬看到的默欣眼神迷离，红唇微启，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只是顺着本能慢慢靠近默欣的脸庞。
“呃...为什么还不走呢？”可惜这个时候默欣的神志稍稍清醒了一些，沈皓扬的偷香失败。
因为窘迫，所以沈皓扬用左脚打档到最快，车是冲出去的。默欣没有准备好，于是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了沈皓扬的胸膛上，默欣痛得呻吟了一声。
这一撞也撞疼了沈皓扬，他才记起要换档到慢速：“对不起啊！你没事吧？”
“嗯...没事...”默欣含泪回答。这会儿她就更清醒了，于是她发现，她和沈皓扬好像贴得太近了，她几乎是让他圈在怀里的。
车驶出那繁华的一区之后，街上就没什么行人了。夏天的夜里，凉风习习，微风吹过带动默欣的发丝，沈皓扬闻到的都是属于默欣的香味，开始有些心猿意马。
好在路程不是很远，两人沉默了七八分钟之后就到默欣家的骑楼下了，默欣挣扎着想要下车。
“你别动。我先下去，你先坐好。”沈皓扬跨下车，站在默欣的跟前，伸出手臂示意她跳下来。
默欣扶住沈皓扬伸过来的手臂，挣扎着跳下地。因为头晕，所以没法站稳，就有些倒在了沈皓扬的怀里，小脸埋在了他的胸前。当默欣觉得不好意思，想挣脱出他的怀里站稳的时候，听到沈皓扬低声吼了声：“该死！”然后她的脸就被一双温暖的手抬起。
沈皓扬终于受不住默欣无意的诱惑，不顾一切地低头吻住了她。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