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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九十五章 以下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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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真是大犬欺小犬。”趴在窗边的元稚点评到。
白玮不自觉地问道:“...为什么维金狼和博纳犬会相差得这么远?”
“可能跟基因有关系吧。”理科生代表凯曼抬了抬脸上的大眼镜解释道。
白玮:“可是我以前还见马司当着洛森的面说牠的咬合力有四百磅呢!”马司还说了,要是两人打架的话,牠未必会输——只要一张嘴,牠分分钟就能咬死洛森。
凯曼:“噢?那当时乔伊说了啥?”
牠什么都没说。
白玮:“没有,牠什么都没说。”
凯曼再推了推眼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乔伊的咬合力最低也有四千八百磅哦...”
“有狼才有犬。”凯曼的科普今天也在继续:“从生物树上的族谱来说,马司或许还要唤洛森一声祖爷爷呢...”
那么犬在狼面前的自吹自擂那简直就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再说博纳特犬虽然肌肉壮实,但看起来也太笨重了。白玮懂了。
凯曼:“当然这和个人的成长历练也有关系,博纳一族其实也有很多强者,未必会输给维金一族的...”
瑟渊用手肘撞了撞凯曼,提醒到:“别说了,你没看见马司就‘躺’在外面么?”
“什么!?”凯曼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祂把头探出窗外眯眼一看,黑夜中,祂用力眯起眼睛才看到躺在树根上的模糊身体:“我的天...牠怎么被咬成这样了...”
后知后觉的元稚趴着凯曼的肩膀顺着祂的目光一起看了过去,元稚捂住了嘴巴,低声喊道:“...啥情况?那竟然是马司!?我的老天爷...我们真的来得太迟了,我还以为马司还在等着我们去救牠呢...”
早在野狼把马司和魔导士们的尸体拖出来的时候,赫尔托斯就一直沉默地抱着瑟渊。
把头埋在瑟渊胸前的赫尔托斯,此时觉得有点“冷”,牠也悄悄地哭了一会儿——牠觉得这个世界很冰冷,从睁开眼睛获得新生直到现在,身边认识的人就这样轻易地离牠而去。这种不安促使赫尔托斯在往后的日子里也不断压迫自己快速成长变强——牠想强到足以保护身边的人为止。
元稚:“小龙没事吧?睡着了?”
瑟渊低头一看,怀里暖炉一般的赫尔托斯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摸了摸额头和脸颊,仍然烫手,但肯定不会是着凉就对了。
凯曼见状还是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到赫尔托斯身上。
其实他们也想给他们的小龙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所以对牠的不足日后每个人都用了更多的爱来弥补牠。
外头决斗的结果自然是狼群们不欢而散,洛森变回人型的时候,身上也有一些淤血和牙印,有些深一点的抓伤也在流着血。但洛森一点都不在意,牠回到车里穿上裤子,有点心虚,因为牠还是不小心错手杀了四头狼。
元稚知道牠在想什么,于是祂叹气道:“...算是给马司他们报仇了吧,我们可是没了七个人呢。”一命抵一命都不该是四只狼。
此时马车外传来莲科的声音:“洛森,下来。”
洛森应声下去时,莲科已经在附近挖了几个坑:“...把他们都埋了吧。”
瑟渊:“我们也来帮忙吧。”
马车内除了白玮和睡着的赫尔托斯,所有人都下去帮忙埋葬马司和那些魔导士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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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玮没有下去是因为...他是有点愧对马司,不管怎么说马司拼死救他出去,他却因为胆小选择离开马司自己一个人逃跑,他心里清楚,肯定是他逃跑之后,狼群前来把受伤的马司拖走的。
白玮躺下来的动作惊醒了赫尔托斯,赫尔托斯坐了起来,问白玮道:“哥哥他们呢?”
白玮:“...在外面。”
看着赫尔托斯推开毯子穿鞋跳下马车的整个过程,白玮也想不通这样瘦弱的小孩儿日后是怎么变成大只龙的?
帮忙立完墓碑的赫尔托斯小跑着来到洛森身边,牠拉了拉洛森的裤子:“狼哥。”
洛森:“嗯?怎么了?”
“我肚子饿了...”赫尔托斯舔了舔嘴巴,然后指了指那些死去的野狼:“我能吃那个吗?”
“当然可以”洛森点了点头,牠动了动手里的铲子说道:“可是这些野狼可能不怎么好吃哦。”
赫尔托斯:“嗯,我知道了,那我先去一旁吃着,一会儿吃完我会收拾干净的,您记得过来喊我上车。”
赫尔托斯忘记洛森那金鱼般的注意力,在专注铲土这一件事上的洛森根本无法分心,是以牠根本没听清赫尔托斯在说什么,只是随意地应了几声。
搞定完一切,众人提着油灯回到马车内,见白玮好像抱着“赫尔托斯”睡着了,众人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出发了,可白玮抱着得其实是带有赫尔托斯气味的毯子!
在小溪边洗完嘴巴和手的赫尔托斯回去的时候却傻眼了,马车确实是不见了!不是牠在疑神疑鬼,原来方才耳朵里听见的滚轮声是真实发生的!可是他们为什么不过来叫牠...
赫尔托斯朝马车离开的方向追去,现在的牠当然没马车跑得快,可是当牠越跑越慢的时候,心跳却越来越快——牠是不是被抛弃了!?赫尔托斯站在原地,这种被“丢下”的感觉让牠觉得全世界都在旋转,牠今后该何去何从?想到这里,赫尔托斯对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大叫了一声——这是牠第一次发出烛龙独有的叫声、年幼烛龙的尖锐叫声。
赫尔托斯就这样傻傻地站在原地,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非常漫长。
“赫尔托斯!赫奇!”——元稚叫着牠的名字沿路大笑着跑了回来。
此时返回来接牠的元稚在赫尔托斯的心中已然成为这个世界不可替代的天使。
元稚来到赫尔托斯面前还一直笑个不停,把被子错认成小龙这件事无论想几次都觉得好笑得不行!
“发生什么事了?”
元稚并没听出赫尔托斯话语中接近零度的语调,祂止不住笑,只好示意赫尔托斯跟着祂边走边说。
“...你们为什么不等我就走了?”
元稚又像小恶魔般开玩笑道:“故意的,我们想着要把你丢了。”
赫尔托斯急得双手握拳:“为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元稚笑着,径自往前走去。
赫尔托斯却在祂身后站住脚,大喊道:“为什么要这么吓我!?”——然后又是一声烛龙尖叫,森林里的飞禽走兽都因为这叫声而四处逃散。
元稚也没留意到这叫声,只觉得好玩儿——因为祂还在笑。
“你们为什么要丢下我...”
“好啦,快走吧哈哈哈哈...”
“太过分了...”
“哈哈哈哈...哎哟逗死我了,笑得我肚子疼。”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元稚转过身来,嘴角依旧上扬,酒窝也泛着狡黠的光点:“玩笑归玩笑,再说了这只是——”一场误会。
刚刚还在疯笑的嘴,现在就被人用同样的部位堵住了。
“答应我,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了好吗?”不然的话我真的可能会“发疯”。
元稚呆了一下,祂指了指后方的马车,正想解释:“欸不是...那啥...”只是看着近距离小龙亮如黄金的瞳孔,元稚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祂会不会下一秒就被眼前的人撕碎?要不要逃?
元稚根本没空去计较自己刚刚是不是被以下犯上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还是保命要紧,于是元稚有点迟疑地伸出双臂讨好似的抱了抱赫尔托斯,然后把原委说清楚。
“所以你看,只是个意外。”
这回赫尔托斯只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唇,没有说话,然后抬脚往前方的马车走去。
元稚眨了眨眼睛,也小跑着跟了上去——小龙居然有自己的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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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玮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锡塔镇上的旅馆了,洛森过来敲门问他:“昨天您睡着了,我们就没有过来把您叫醒...只是接下来您自己有什么打算吗?如果您要返回亚摩斯的话,那我们在这里就要分道扬镳了。”
白玮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按了按山根处:“可以进来再说吗?”
洛森心想,应该没什么好说的吧...但牠还是应道:“哦,好吧。”
在床边坐下,白玮问道:“其他人呢?”
洛森:“在河边的那块平地上锻炼。”
白玮:“锻炼?”
洛森:“是啊,我们需要练习的事情有很多,所以一有空就会练习。”
毕竟结实的体格不可能口上说说就能凭空练就的。
白玮:“很多?例如呢?”
洛森:“个人的身体反应能力、攻击速度和精准度还有团队合作之间的配合度和默契等等都要进行磨合。”
白玮:“那像我这种从来都没练过、没有什么基础的人,也可以训练吗?”
洛森皱了一下眉头,因为牠不是很懂白玮在问什么,但也试着回答道:“可以吧...用我哥的话来说,祂一开始对那些打打杀杀的招式也一窍不通,不过祂为了不拖累我们,也一直坚持跟着我们训练,所以现在祂的身手还不错,算比较灵活的了。”
白玮:“那我也可以跟着你们一起训练吗?我也想变强。”
洛森:“嗯...可以啊,只是要等我们回来之后了。”
“为什么?现在开始不行吗?”
“可是冒险过程中,我们各自练各自的,不知道会有谁肯牺牲时间陪您重新开始,况且途中也不知道会不会再遇到像昨晚那种意外,关于团队战斗,您也从来没跟我们配合过...战斗过程瞬息万变,关键时刻我们可能谁都保不了您。”
“你的意思是我会拖累你们吗?”
洛森也非常直接——“是的。”
白玮:“可是我学习速度很快的,就让我跟着你们吧。”再怎样我也比夏佐那个凡人聪明!
“您是想说战斗吗?”洛森摸了摸鼻子:“战斗这东西跟学习速度快不快没关系的,战斗经验靠得是长久的训练和累积,就像射箭谁都会,但是为了战斗时能百发百中,我们需要长时间密集地练习精准度,无论是在移动中,还是物体距离的长短,我们都要对此做出最快的判断。”
洛森说着,随手把一条橡皮筋套在手指上,然后牠头也不回,看着像是随手往后一指就打中了后方圆桌上的玻璃杯子——皮筋的力道刚好让位置凸出的杯子移回原位,三个杯子因此重新排成一条直线。
白玮:“可凯曼的训练时间也不算长,为什么祂就能跟着你们?”
洛森:“如果说法术师是亚摩斯的治愈者,那精灵就是来自索司伯的牧师,我哥在团队里最重要的定位是治愈——战斗力可以不用那么强,只要够足够自保就可以了。”
白玮:“那我会预言!只要我掌握了预言方法,就能更好地帮助你们了!”
洛森无奈:“可预言战场这一块我们已经有瑟渊了。”
洛森说完,耳朵一动,忽然转身走过去开门。跑过来站定脚的元稚直接省去敲门的力气,直接炮轰道:“干什么呢你,不就一句话的功夫,怎么磨磨蹭蹭的!?我们在河边都等好久了,再迟点我们就不能在入夜前穿过森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