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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第二百二十六章 子虚乌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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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全堃总觉得自己找到了这人的“规律”,如果是能说出口的原因,那祂一定会大方告知,虽然到现在为止祂说出来的答案已经足够让人吃惊了——所以越是说不出口就代表事情越棘手。
“事情有点棘手...”画颦也承认道,祂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小霸王“元初”给盯上了,无论如何他都跟自己过不去,即使回去了,祂也不会好过的:“...将军,不如奴才的事您就别管了吧?”
全堃义正言辞:“怎么可能不管!?刚刚要是千章不在,那城门下此刻就是一尸两命了啊!?”
画颦叹气:“奴才的命微不足道,将军该关心的是国家大事——”
“你就是国家大事。”全堃不容置疑地看着祂:“我要是放着你不管,那么贾知县那狗官就会继续作威作福下去,将来会有更多人受罪,这可不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那但凭将军安排吧...”
全堃摇头:“你这一犹豫,肯定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说无妨。”
“哦,就是...如果可以的话,奴才不是很想回乌罗镇...”能不能别把我送回去啊?
“为什么?”
画颦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在镇上认识的人不多,而且我是被人陷害才——”
“陷害你的人是谁?”
“...”画颦仰头看着全堃,明明是陌生人,但此时祂的确有一种被人“关心”的错觉。祂是不是太久没喝热水了,不然现在眼眶为什么这么热。
语无伦次,脑袋一片混乱。
其实至始至终一问一答,画颦的语气都很平静。
但是在场的孟千章听到这些事却想哭——这也太惨了!
不约而同地,全堃也是这么想的——真是太惨了!
因为画颦的遭遇实在是惨绝人寰,所以全堃决定要对这人多加关照一些,同情也好怜悯也罢,起码让对方觉得在他这里能好过一点就行了。
总不能又想不开寻死吧!?
至于贾知县那个狗官...全堃马上飞鸽传书回去,让自己的好兄弟属政“治一治”,莫要再让这人渣残害百姓!
而画颦在这之后也成了全堃的“随从”,不过全堃经常让祂在帐里坐着休息,根本不会要祂做事。
但画颦坐不住,一坐下就会“发呆”,坐久了就跟傻子一样,有时候别人讲什么祂都好像听不见了。
全堃便让祂看看书,有空就帮他磨磨墨什么的。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全堃发现画颦还是这么“瘦”:“你这肚子一点都不明显啊。”
画颦突发奇想:“会不会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啊?是不是大夫们恰好一起误诊了?”真希望是误诊,求求你们了。
于是全堃立马宣旁营的其他大夫进来,可几个大夫看了,都说“恭喜贺喜”之类的话,搞得周围都开始有风声——说大将军身边有个贴身侍从怀了将军的孩子。
全堃一向无视这些流言蜚语,一是觉得他越解释越弄不清;二是认为他要是站出来公开澄清孩子不是他的,那多伤人家的自尊心啊;三是谣言止于智者,他相信这些谣言迟早会不攻自破的。
“将军您还是澄清一下吧,我没关系的,反正我都已经这样了。”破罐子破摔呗。
“就是因为你老是这么想,所以我才不想说的...你啥时候能振作一点我也就省心了。”
正在磨墨的画颦低头提了提自己的面纱,极小声说道:“又不是我要求您关照我的...”
“而且你整日戴着这面纱不闷么?我看着都要闷出病来了。”
“劳将军费心,奴才不闷。”
全堃挑了挑眉,也就由得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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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泽尔芒是在过去的一月初才从冬眠状态中“清醒”了过来。牠的意识也按照先前制定好的规则清除了神格所残留下来的所有记忆,甚至有些与神格稍微沾边的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比如...画颦这个人。
所以泽尔芒醒来后第一件事不是去找虚观,也不是下山去找画颦,而是在吃点心期间做了个决定,来到虚观面前,牠忽然说了一句:“我该走了。”
“走?你要去哪?”
泽尔芒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芝麻糕,黑黑的,很像牠哥:“去找缪恩。”
此时外头正下着瓢泼大雨,屋内的烛火也忽明忽暗,虚观看着泽尔芒冷白的脸,整个人不寒而栗,窗外的闪电时不时照着牠的面容,虚观能看见泽尔芒半透明的皮肤下,那些浅蓝色的细小血管在有序地闪动。
阴霾笼罩着一双眸子,使瞳孔之中散开的孔雀蓝如大海一般深沉。
“我好像做错事了...”
轻声细语像雨滴掠过耳旁,虚观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缪恩是先知。”泽尔芒捧着点心盒子小声说道:“我得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行...”
听他的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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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额洛玛接到了亚摩斯下的“战书”,这一封内容自信满满的战书充分展现了亚摩斯要正式向额洛玛开战的决心。
而且军队也已经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按理来说,额洛玛也要派出军队,在海上就将其拦截住,双方进行正面交锋。
可是海战对额洛玛十分不利,且不说额国的海军建设没有亚摩斯的发达,就单凭“能力”作战,额洛玛也十分吃亏——熟懂水性的水类魂兽并不多。
而大海却不能阻止那些魔导士躲在桅杆后远距离施展魔法。
额洛玛将会损失惨重。
虽说可以向索国借兵,可先前才跟那些鳄鱼人闹过不愉快呢,人家又怎会出兵帮你揍魔法师呢?
全堃跟军事还有一众心腹下属商量了许久——已经不求胜仗了,大家都在想如何最大程度减少军队损伤,万一真的输了,那又该拿什么来谈判。
可是连续讨论了几天也没个结果。
就在全堃看着墙上的地图发呆时,身后的书桌被人叩响了,全堃回头一看:“是你啊,怎么了?”
画颦想了想说道:“将军,奴才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
“什么办法?你且说说看。”全堃心急,或许有些“天马行空”的决策反而是正确答案。
那天俩人就画颦想出来的初步办法讨论了一下午,全堃将过程细细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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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尔纪年零九三四年五月十九日 星期日
尚在海路上的亚摩斯军队早就预料到额洛玛会派出军队来拦截,果不其然今天就看到了额国的海军,望着那些体型偏小的海船,亚摩斯总督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一个下令,训练有素的亚摩斯海军立刻做好准备布下一个个魔法阵,打算将额洛玛的军队引入陷阱之中一网打尽。
众多魔法阵形成的“渔网”却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个漏洞,额国海军将这个“漏洞”作为安全出口,纷纷突破魔法阵的掣肘四散开来。亚摩斯的总督知道额洛玛不会上第二次当,但他们的海军实力摆在这儿,定要乘胜追击。
“报告!额国海军往回逃了!”
“呵,真是缩头乌龟,给我追!”
“是!”
亚摩斯的海军登陆后,马上与额洛玛的军队在陆地上展开对决,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额洛玛的军队开始节节败退,毫无秩序地往内陆退去——看起来更像是抱头鼠窜,狼狈不已。
亚摩斯军队见状士气大涨,拿着盾牌和长剑就追了上去。
站在高台上的全堃得意地打了个响指,这下好戏可以开始了。
全堃故意放出一小支海军给点甜头让亚摩斯总督尝尝,并迷惑他们跟随着额军的逃跑路线登陆额洛玛东南边的原春岛。
这座沿海小岛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就像普通小岛那样有着一片风景宜人的沙滩,沙滩后方便是一大片春意盎然的森林。
重点便是这座“森林”。
这片森林里埋伏了大量额国士兵、以及魂兽师们放出的魂兽,并且他们全部乔装一番隐藏了起来,只要有一个亚摩斯士兵经过,便能逐一攻破。
即使是一小支亚摩斯军队集中冲过来,他们也能马上撤退隐藏起来,没有别的,还有谁能比额国人民更了解额国的土地呢?
所以不熟悉原春岛的亚摩斯军队损失惨重,即使是一片森林,于他们也如迷宫一般,易进难出。
后方驻扎的军营内,小将孟千章此时突然提出了一个有点“可爱”的问题:“要是...要是迷路的亚摩斯军队一个不耐烦放火烧了这片树林该怎么办啊?”
“不可能的。”画颦继续说道:“亚摩斯大老远从海上过来,就算中间有缇香岛作为补给也不够,他们的物资早已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们就是贯彻打到哪就抢到哪儿的作战方针,所以既然进了这片森林,他们就得战战兢兢地扎营,还得认命地寻找猎物填饱肚子,所以放火烧森林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百害而无一利,因为他们出不去,放火也只会引火烧身。再者,尽管有漏网之鱼想跑回岸边船上拿物资那也太迟了,我们早就趁他们一股脑冲入森林的时候就搬空了他们的船,而且今天晚上我们也有别的计划要进行不是吗?”
全堃笑着点了点头:“是的。”
亚摩斯也留了一手,后续支援部队其实已经在停泊在缇香岛了,他们是在等待探子带回来的消息。
没想到探子打探回来的消息要比预期中的更好。
“司令,总督的军队都在海边扎起了帐篷,士兵们又是吃烤肉又是跳舞的,看起来很开心啊!”
司令却有点不敢相信:“你可看清楚了?是我们的船队没错么?”
“真的!都是我们的船,沙滩上也都是我们的人,我是不会认错我们的军服的,而且一旁的额国海船都被我们打成一堆浮木了!”
司令觉得还是有些可疑,不过可以先到临近海域查看一番再说。
后续军队来到原春岛附近的海域时,拿着望远镜的司令真的远远就看见穿着中蓝色的亚摩斯海军们在沙滩上走来走去,似乎并无危险,可危险下一步就出现了!
一群穿着大红色军服的额军从四方八面冲了过来,双方又打在了一起。
副司令见状立刻提议道:“大人,我们赶紧过去支援吧!”
拿着望远镜的司令却没有应话,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你拿起望远镜再看看。”
“嗯?”副司令拿起望远镜一看,亚摩斯海军的士兵们很是英勇,将瘦骨如柴的额国士兵打倒在地——这才是真正的没有威胁。
“难怪我们的人这么游刃有余,没想到几年不见,额国的军队质量竟弱成这样...”司令将望远镜放下并把秘书喊来:“你朝总部写封信,告诉我们亲爱的国王,就说我们战胜了,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