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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第二百一十五章 先入为主 ...

  •   今天虚观带着泽尔芒下山游玩,他信心十足:“我认识一位琴师叫书馨,祂弹琴可好听了,为师今天就带你去听,你一定会喜欢的!”

      但是不巧,今天琴师书馨不在,代替祂的,是一位面生的琴师。看着也是少年模样,美得雌雄莫辩。
      虚观一进来就问道:“书馨呢?”
      于是画颦今天也耐心解释道:“书馨琴师辞职了,以后祂的场次都会由我来负责。”虽然今天很有可能是最后一场。
      “这样啊...”虚观有点信不过这少年琴师,便问道:“真是不巧,我们是专门来看书馨的,既然祂不在的话...”虚观正想叫泽尔芒走,可是转头一看,这人已经找好位置坐下了。
      于是虚观的话也兜了一个圈:“既然祂不在的话,那我们就听听看你的技法如何吧。”
      画颦点了点头,却不多做保证。
      实际上整个过程中最紧张的人要属虚观——万一太阳神大人不喜欢不满意的话...那...那祂虚观颜面何存!
      坐立不安也心不在焉,虚观一直在偷瞄泽尔芒的“脸色”,可是对方戴着为了掩饰肤色的斗笠,看不太清开心与否。
      而且平日里书馨的场次总是高朋满座,此时却只有寥寥数人...虚观仔细一听——这人弹得也太差了,水准实在是很一般。
      可万一没人捧场那也很尴尬,是以画颦一曲终结的时候,虚观还是站起来鼓掌了,并...稍做点评。
      让虚观没想到的是,泽尔芒也站起来了,更祂目瞪口呆的是那一句——“阁下能教我弹琴吗?”
      这是怎么回事!?高贵的太阳神居然屈尊向区区无名琴师请教了!这...这让祂虚观颜面何存!?

      画颦也很惊讶,祂还因为流泪而抽泣,所以要是现在开口说话的话,肯定会一抽一抽的,这也太失态了...
      其余两位客人在曲目结束之后就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剩下虚观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
      虚观也走了过去,他小声劝道:“阿泽,你要是想学琴,我回头安排其他人来教你。”
      泽尔芒摇了摇头:“我就要祂教我。”
      虚观不解:“为什么啊?”
      因为漂亮。
      泽尔芒点点头,并且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答案:“因为很漂亮。”
      ——————
      虚观找雅琴商量的时候,雅琴也很头疼,但是一看到虚观掏出来的钱,祂的头马上就不疼了!
      “好说好说。”雅琴把钱收下:“我回头就给祂安排一个固定房间,少爷想什么时候过来学琴就什么时候过来!”
      雅琴拿起毛笔:“那请问少爷贵姓?我在名册上记下,方便您下次过来,其他人也好接待您。”
      泽尔芒想了想说道:“兰泽。”还是先跟哥哥姓吧。
      一旁的虚观委屈——自己的姓氏绝对被大人嫌弃了呜呜呜...
      雅琴:“请出示身份证。”我们这里可是不接待“不明不白”的人的。
      虚观一咬牙,将自己的身份证放在桌上:“用我的吧,他要是出了什么事直接派人上山找我虚观就行!”大人我可是相信您才会做您的担保人的!您这脾气可一定要悠着点啊!千万别闹出人命了!

      虚观他们离开后,画颦抱着琵琶坐在角落里想了很久。看着老板娘数钱时的开心样子,画颦哑然失笑,真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

      “七号房空着,以后你就用七号房吧。钥匙在这里。”雅琴说着,把钥匙硬塞进画颦手里。
      画颦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追着老板娘出去,把钥匙重新放在桌上,画颦摇头,拒绝的话在说出去的瞬间又变得婉转:“老板娘,我...我不想教了,就我这种程度,怎么教得了人呢?”重点是...我不确定那客人是不是真的来“学”琴的。
      “谁让你真教了?”雅琴笑着点破:“人家看上你了,是想来向你讨教点别的。”
      “那...那就更不行了。”画颦为难地皱起眉头:“我就只是弹琵琶的——”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呢?”雅琴不懂:“你还真以为你能出淤泥而不染啊?你要是不想干了,你就想想你这个月的房租交了吗?你这个月的吃穿用度够吗?难不成饿死街头更强?我就不明白了,哪种活不是活?你在计较什么?反正这一辈子你都怀不上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反驳的话有很多,可此时画颦哑口无言——有时候对着这样思想根深蒂固的人,才是真的无话好说。
      因为说了也没有用。

      “那我辞职吧。”说完,画颦抱好怀中的琵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街头祂遇到了旅行回来的礼夏与山芙。
      “小瓶子!”山芙小跑了过去:“对不起呀,我们现在才回来,果然回程需要的时间要更多一些。”
      礼夏也走了过来,祂无奈:“还不都是你,犹豫不决所以拖了不少时间。”
      画颦抬手遮挡阳光,今天的太阳真的很刺眼,让人睁不开眼睛,让人想落泪。
      山芙从包裹里掏出一个小方盒递给画颦:“小瓶子,这是给你的手信!我挑了好久的!”
      画颦:“这...”我真的能收下吗?
      礼夏笑道:“收下吧,山芙知道你爱吃葡萄,这里面全是祂挑选了好久的葡萄干呢,保证每一颗都是完整无缺的!”
      山芙笑容灿烂:“是啊,青的红的蓝的紫的黑的,我全都挑了一些,放在一起就像是炒饭似的。”
      礼夏叹气:“真是黑暗料理...”
      画颦把手放下,祂笑着接过盒子:“谢谢你们的手信,我很喜欢。”
      山芙又问道:“你这是要去哪?你不在店里待着么?”
      “我...我辞职了。”
      礼夏惊讶:“为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
      山芙心思细腻,祂试探着问道:“是不是...是不是老板娘强迫你做什么了?”
      “不关老板娘的事,祂要是真强迫我,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礼夏也有点不明白:“是工钱谈不妥吗?还是...”
      “无他。只是在一个地方工作的理由有三样,分别是工钱、工作内容与想要在一起的人,如果缺失其中两样的话,那就需要考虑辞职一事了。”
      对面两人因为画颦的一番话而相视了一眼——天呐,祂们还真的没有辞职的理由!
      “好了,我先走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画颦没走几步,却又被山芙叫住,山芙跑过来握着画颦的手:“颦颦,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吧?如果你是因为不熟悉而害怕,那你可以问问我们啊,其实过程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熬,而且我们与官人之间根本无感情可言,我与礼夏也是真心相爱的,若真心相爱...旁人影响不了半分!”
      “说完了吗?”
      “嗯...”
      画颦淡然一笑:“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你只是刚好在茫茫人海之中遇到礼夏,并与祂达成共识而已,所以这是你们的幸运,你们要好好珍惜这段感情,至于我...我想我的运气只是稍微迟到了一点儿而已,你们无需担心,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小瓶子...”山芙松开手——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好陌生。仿佛...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回到自己与召影生活的房屋中,画颦洗了个澡便早点睡下了。
      第二天祂按时醒来,洗漱过后穿衣之际才想起自己已经辞职了——是时候该找份新工作了。

      不过一个早上下来,画颦只找到了一份散工,还是在码头搬运货物。但是祂没有气馁,因为这里找不到的话,祂明天还可以去隔壁镇上看看。

      下午三点,房门被人敲响,画颦惊讶——现在确实是九月尾了,但房东这回怎么来得这么准时!?
      怀着忐忑的心情,画颦打开了房门。
      “咦?您是...?”
      “我是来学琴的。”泽尔芒语气认真,而且牠还背着古筝走了一路呢!
      “这...”
      “我也带了琴谱。”
      “那个...”画颦依旧挡着门,因为祂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是老板娘祂们告诉你地址的?”如果祂们真把祂的地址随意说出去,那...
      “我是直接过来的。”
      “啊?”画颦差点来个原地摔倒:“这是什么意思?”
      泽尔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就是知道你在这里。”说完牠摘下了斗笠。

      “我的天——”仰着头的画颦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居然是来自北方的索人!祂今天要是拒绝对方的话...会不会被牠背上的古筝直接一下敲爆头啊?快来人瞧瞧牠可怕的蓝眼睛啊!
      话说回来这古筝在牠手上怎么跟玩具似的,看着好假...天呐手背上的青筋也好可怕!大哥饶命啊!

      画颦面上不为所动,但是早已怂得满头大汗:“这...那...既然来都来了...那...呃...先...先...先进来...先坐下吧...”

      当泽尔芒把门关上的时候,画颦的内心也跟着“咯噔”了一声,祂已经能想象到对方直接操起古筝从背后将祂一下尻晕——然后把祂的尸体砍成一块块...

      泽尔芒反而觉得新奇:“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害怕?
      “呃呵呵呵...”画颦僵硬地转过身来,尽量与泽尔芒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就是凭一把古筝长度够不到的安全距离!
      泽尔芒突然伸手,在画颦紧闭眼睛的瞬间,拉开了祂身后的窗帘。
      ——手臂也好长,死定了,这回祂逃不了了!

      “先生,开始上课吧。”说完,泽尔芒先在桌边坐下。
      “哦,好...我...我先去给您倒...倒杯水吧...”
      “好。”

      一个小时后,泽尔芒准时地把琴谱收起来——养眼时间结束,牠该回去吃点心了。
      画颦也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人真的是来学琴的,今天可真把祂给吓坏了。

      “哦对了。”来到门前泽尔芒转过身来,不意外对上画颦惊慌的眼神:“这是学费,先生收下吧。”
      “你们不是已经交过钱了吗?”
      “虚观给的钱不关我的事,学琴的人又不是祂。”
      因为泽尔芒这句话,画颦彻底放松下来,祂伸手接过,然后笑着说道:“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是我先入为主了...”
      “先...先入为主?这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我误会你了。”
      “误会?”
      “就...”画颦坦白:“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凶狠残暴的人...”
      “我可能是这种人。”泽尔芒也实话实说:“但是对你不用。”什么时候牠才会对着一只兔子张牙舞爪呢?应该没有这种时候吧?

      之后的授课时间里,因为逐渐放下戒备,画颦也得以察觉到一件奇怪的事——这人视线总在祂脸上,都不怎么看琴谱的!
      画颦晃了晃手提醒道:“不要看我,看琴谱。你这样看着我的脸是永远学不会的!”
      泽尔芒则在发呆,牠只觉得画颦的酒窝好神奇啊,嘴巴这么稍微动一下,脸颊边就会有个浅浅的洼。
      “喂!专心!”
      我很专心了。
      画颦直接拿起琴谱挡在两人视线中央,泽尔芒这才回过神来。
      “你把这段给我弹一遍!”画颦有点生气了。
      因为祂在气...气这人有时候弹得比祂还要好,上手速度超快,根本就不像初学者!
      真是的,到底为什么非要来招惹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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