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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第一百八十九章 两盏淡酒 ...

  •   十一月中旬,洛森带着许盛锦回到了维金冰原。
      顶着巨大压力,洛森站在殿堂内面对狼族长老们的质问——“你怎么敢立外族女人为后!?”
      “立她为妃还差不多!”
      “妃!?额人也配?”
      “没错!妃也不行!”
      “反正这件事就是不行,就算乃瓦拉同意也不行,我们不同意!”

      洛森的下跪让长老们闭上了嘴巴,牠们睁大了眼睛,另外一位年迈的长老更是当场直接晕厥了过去。
      “那如果我说...我放弃王位呢?”看着叔父赛威亚,洛森莞尔一笑,您想要的不就是这种结果吗?
      赛威亚不说话,牠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心里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

      可这头入住维金宫殿的许盛锦开心极了,刚开始几天她甚至兴奋得睡不着,眼见自己黑眼圈越来越深了才开始担心——她就快要结婚了,变丑可不行。
      于是今晚她敷着美容药霜,喝下安神的汤药,就赶紧爬上床补觉。

      一进到关闭元稚的空间,许盛锦就知道自己已经睡着了,还睡得挺好的。
      许盛锦蹦蹦跳跳地来到元稚面前:“欸,你知道吗?后天就是乔伊的登基大典了,然后再过几天,牠就会迎娶我,让我成为牠一生一世的妻子!我们会双宿双飞、会白头偕老...”

      可惜现在的元稚什么都“听不到”,祂已经变成可怜的小傻子了,毕竟过去那段日子只要许盛锦有机会,就会用返灵鞭毒打祂,祂的神志被一次次鞭挞到四分五裂,所以此时精神受损严重、智商也急速倒退,就连语言也不能了,只是终日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所以今天许盛锦拿着鞭子来到牠面前也是无趣,她都把人打傻了,再也不好玩了。
      在元稚面前蹲下,许盛锦一脸天真:“稚儿,你还记得吗?以前你还会说很多很多有趣的话逗我开心,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可笑的模样...即使放你出去又怎样?你觉得洛森还会喜欢这样痴傻的你么?”
      说完,许盛锦把鞭子收了起来,她摸了摸元稚的头:“好了好了,你别怕,我今晚不打你,就是...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跟你心平气和聊过天了,最后一次正常说话好像也隔了有二十来天了吧?印象中还是你在向我求饶?哎呀...我也记不大清楚了...”

      可是考虑到元稚的聪明程度,许盛锦开始担心了:“不过...你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许盛锦说这话时,返灵鞭再一次出现在她手里。
      现在的元稚看到了鞭子,也不懂得逃了,祂只是看着许盛锦,眼里带着点好奇和害怕。

      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元稚身上,许盛锦使劲再使劲,却只觉得自己在抽打一堆没了生气的排骨,人生也了无生趣。
      “够了!”
      听到“洛森”的声音,许盛锦惊讶地转过身来——还真的是“洛森”!

      炎琎真是头疼,身为冥界之王却要三天两头跑来这人间——而且每次来都是为了治疗一只兔子!这要是让其他神祗知道了,那祂还怎么在神界立足!?
      “洛森...你...你怎么在这里...”许盛锦惊呆了,这里是她的梦境不是吗!?她再喜欢牠也好,也不会希望牠此时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而且还是这里!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无视许盛锦的问话,炎琎来到元稚面前蹲下开始去解开祂紧抱膝盖的双手,嘴上也不耐烦地说道:“好了,不用防着我,我不会打你!”
      元稚东歪西倒,祂流着口水,挣了几下就没有力气再保护自己了,祂的瞳孔失焦,这若是摆在神医面前,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炎琎皱眉,炼狱最底层的厉鬼也不过如此!

      元稚看着炎琎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却又哭了,祂哑着声音,也不知道在哭喊些什么。

      “现在知道疼了?”炎琎挑眉,低声道:“既然知道疼了,那你现在应该也后悔了吧?不过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肯服软,那本王现在就带你走,如何?”

      一听这话,许盛锦忍不住插嘴问道:“走?你们要去哪?况且...况且祂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要祂!?”

      炎琎转头看她,一红一蓝的双眼倒是有着同样的坚定:“你是谁?也配跟本王说话?”

      望着这样的一双眼睛,许盛锦蹒跚地往后退去:“你不是洛森!你...你是谁!?”

      炎琎懒得理她,只是翻手覆在元稚的额头——续命。

      炎琎当然不心疼了,开玩笑,祂在冥界看了多少年的酷刑?元稚经受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祂才不会心疼,为祂续命也只不过是祂阳寿未尽,命不该绝罢了!
      当黑雾漫开,像手臂轻柔将元稚环绕的时候,元稚却开始挣扎,四肢百骸的剧痛让祂抽搐,手脚也不受控制,胡乱挥动之中也波及到了炎琎,可是炎琎沉稳如大山巍然不动:“好了好了,本王知道你很痛了...忍着点。”
      “呃...”
      “...是你自己要挨鞭子的,活该!”炎琎对元稚这种近乎“垂死挣扎”的样子很是满意,祂坏笑道:“现在知道错了吧?但若是你肯认错,本王也不是不能原谅你。”只要你肯认错,那么当初你背叛揭发我一事,我自然是一笔勾销,没办法,谁叫本王我这么大方呢?

      许盛锦眼睁睁地看着元稚在一步步好转,枯瘦的四肢也在逐渐充盈转好,她忍不住想要冲过去阻止,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结界给弹开,许盛锦摔倒在地,成功地晕了过去,陷入“梦中梦”之中。

      这边炎琎顺手夺走一些元稚先前受虐的痛苦记忆,让祂醒来后也好受一些。

      可元稚痴傻依旧,祂像婴孩一样拉着炎琎的衣襟,傻傻地笑着。

      一双笑弯了的眼眸里似是载满了星辰大海,炎琎伸手拍了拍元稚的脸:“你的人格倒是更可爱一些。”

      “爹爹!”
      “...本王不是你爹!别见着谁了都喊爹!”
      “抱抱!”元稚甜甜笑着,一把扑进炎琎怀里。
      炎琎皱起眉头,祂抬手抵住了元稚的下巴,想要将人推开,不曾想,元稚竟把祂的拇指当成奶嘴含在了嘴里。
      炎琎喉头耸动,祂是不会动摇的,高贵的神祗并不会有什么性别之分,化成人形也只是为了方便行动——但是望着元稚含着自己手指的脸,以及稍稍敞开衣领里的锁骨...
      “你怎么敢用这么清纯的脸做着这么下流的事?嗯?”炎琎被自己的反应气笑了,祂推开元稚,并抽出自己的手改为捏着牠的下巴,拇指也摩挲着对方的下唇:“你可知道你在勾引谁?”
      元稚听不懂,祂眼神迷离,只觉得自己嘴角湿濡,便伸出柔软的舌尖去舔嘴唇。
      下一秒祂就被炎琎放倒在地,元稚抬眼一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要睡觉,便扯着炎琎的衣领,想让“爹爹”也躺下一起睡——但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举动。

      二十分钟后,元稚衣衫不整,祂牙牙学语般叫唤着,却是满脸通红。
      “啊,啊...呃...”元稚推着墙壁想要逃跑,可是祂被人从身后抵着,双腿也被人从背后打开靠墙跪着,想逃也逃不了,稍稍抬起身子反而会堕得更深。
      冥王炎琎久违地用人形体验着寻常人类的欢愉——感觉并不糟糕。
      可元稚觉得糟糕,祂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身体变得奇怪,一直在发酥发麻——祂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啊嗯...哈...嗯...”后颈被人亲吻着,元稚觉得痒,想要避开,无奈双手又被人抓着动弹不得:“不...啊...”
      炎琎坏心大起,祂突然开启了元稚的神格,十二宫之四的兔兽兀瑕见到自己被这般对待,不禁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放开我!”
      炎琎接着往上一顶:“你不是也很享受吗?”
      “你无耻!你——”差点失声喊了出来,兀瑕咬住了下唇,祂忍耐又忍耐:“你...你...”
      “我怎么了?嗯?”
      “...你不是讨厌我吗?那为何又要碰我?”
      “恨你就不能碰你了?说不定我现在就是在泄愤呢?”炎琎说着,故意加重了研磨的力道。
      兀瑕撇开头不说话了,但是炎琎见祂突然抖了一下,大腿根都在打颤。
      “这么舒爽啊?”炎琎靠了上去,在祂耳边问道:“怎么不说话了?平时你这小嘴巴不是很伶俐嘛?”
      “你...”好一会儿兀瑕才缓过神来,祂抹去额上的汗:“行,我道歉,我当初不该揭发你十恶不赦的罪行,如果我没有那么做,那你也不用下凡历劫,这件事也不会牵连到月神祂们,所以是我不对,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所以我受罚我也认了,但是你能不能放过元稚,祂——”
      一声响指定音,炎琎扳过元稚的脸,刚刚经历“脑袋一片空白”的元稚,显然还在迷茫中,祂眨了眨眼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本能觉得羞愧,便用手去遮,但是祂很快地再次被人扑倒在地。
      “刚刚被不知趣的东西扰了兴致。”炎琎宠溺地刮了刮元稚的鼻子:“...那我们继续吧?”
      元稚缩了缩脖子,并不知道炎琎说的继续是什么意思,所以祂迟疑着摇了摇头。
      炎琎见状俯下身,祂微微低头盯着元稚的脸,元稚懵懂如幼孩,也毫不示弱地抬眼看着炎琎。眨巴眨巴眼睛,元稚从来没见过蓝得这么纯粹的瞳孔,淬如冰火;祂也从来没见过红得如此热烈的眼神,醉如浆液。
      对两者来说,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
      元稚双手不自觉攀上了炎琎的后背,莫名流出的眼泪也从太阳穴旁滑落,腰肢被人紧紧扣着,但是祂没有感到不安,又或者,祂已经感受不到别的了。
      祂只是在体验着第二次浪潮——浮浮沉沉,最后又将祂抛到顶端,那种即将高高落下的刺激感让祂本能地抱紧了炎琎,用全身的战栗来表达自己此时“弓在弦上”。
      炎琎不会不知道,祂抵着元稚顺其自然加快了速度,并将元稚此时的嫣然憨态尽数收入眼中——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但是...再也不会出现这种偶然了。炎琎抬手捂住了元稚的眼睛,像之前那样在元稚唇上落下一个吻。
      事不过三,不能再让元稚接触冥界的力量了,这恐怕也是祂最后一次见到元稚了,所以...最后这一丝力量就保护祂在人间不再受到伤害了吧,而且属于兀瑕的那一份刑罚也已经满了,此后这世间的生灵要是再敢伤害元稚,那就是跟整个神界作对了。
      “哼,你倒是懂得长痛不如短痛。”说完炎琎就笑着消失了。
      当初炎琎有一魄被贬下凡之际,祂就为自己选择了漫长到融入日常生活中不易察觉的苦痛作为刑罚,所以洛森一生下来就看不见人脸,注意力也有缺陷——这确实是炎琎在人间轮回一生所要承受的刑罚之一。

      随着唇上如雾般的触感消失,元稚睁开眼睛,不见了,那个一见面就对着祂做奇怪事情的角色不见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2章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两盏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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