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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第一百四十章 日常生活 ...

  •   正因为知道有一句话叫“字如其人”,所以左撇子元稚有空就会练字,今晚祂也艰难地握着毛笔、身心全神贯注,瞪着纸张的双眼都快聚焦成斗鸡眼了,可惜几分钟下来,几个毛笔大字还是像泥鳅乱爬似的。
      元稚叹了一口气,试着换右手来写——更糟。右手本就不是祂的惯用手。
      继续心不在焉地练字,当听到“哗啦”一声时,元稚期待万分地回过头来,随着不远处的仙鹤松木屏风被人推开,元稚惊讶得松开了手中的毛笔。
      眼前的“视觉盛宴”让元稚百味杂陈——终于明白为什么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了。
      为了不让所谓的“魔法染膏”弄脏衣服,洛森跟赫尔托斯俩人都光着膀子,腰间只简单围着条毛巾,洛森不太严谨的手势更是让浴巾松松垮垮地卡在髋处、并敬业地露出了主人漂亮的人鱼线。染了黑发的洛森奇异的美感,本就偏向黝黑的麦色皮肤在此时更是油亮得一如猎豹光滑的皮毛,肌理分明的躯干线条清晰而精炼。
      而赫尔托斯给人的整体感觉则有点“可怕”,依旧带着水珠的黑色短发被牠全数撩了起来继而露出轮廓明亮的好看额头,中央的美人尖有一种侵略性的震慑。牠的肩膀如今比洛森的都要宽了,健硕结实的块头或许就是元稚觉得“可怕”的地方——这样的成长速度太异常了。
      还有...赫尔托斯是曾经受过很多伤的孩子,可是他们现在已经无法从牠光洁的身躯上找到任何伤疤或痕迹,就好像...就好像那些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倒是洛森...元稚把腿上剩余的宣纸放回桌上,祂来到牠们面前,看着洛森的胸口,元稚指着牠锁骨下方长条状的黑色雾状图腾说道:“这是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洛森指着自己的右臂的肘弯处说道:“我手臂这里也有一圈其他形状的黑色图案,我一开始以为是胎记...但是现在我的后颈也多出了一块。”
      元稚:“这是怎么回事?疼吗?”
      洛森:“不疼,没感觉。”
      见焦点不在自己身上,赫尔托斯也不以为意,牠绕过元稚接着解开腰间上的毛巾用来擦头发。牠觉得有趣的是,自己的头发真的变成了黑色,而且这些黑色染料在洗过两次头之后真的不再掉色了,还挺好玩的。
      赫尔托斯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元稚赶紧抬手遮住了眼睛:“瞎晃什么呢,快把衣服穿上。”
      “我就是在找衣服啊,您把行李放哪去了?”
      “在柜子里。”
      “哦。”
      透过指缝,元稚窥见赫尔托斯曾经瘦弱的大腿如今也变得精实饱满。如论是打开衣柜时鼓动的背肌抑或是抬腿穿裤子时的动作,都有着一种流畅的健美感。
      穿好衣服后赫尔托斯来到元稚面前,牠抬手按下元稚的手:“好看吗?黑发适合我吗?”
      元稚笑着点了点头:“嗯,很好看,很适合。”
      赫尔托斯不自觉用眼神瞟了一眼后方正在穿衣服的洛森:“那我们之中谁比较好看?”
      “你。”元稚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祂选择用双手捧着赫尔托斯的俊脸说道:“所有人之中就属你最好看,你长得最帅了!”
      闻言赫尔托斯忍不住弯眼一笑,逸扬的眉梢也透露着一股沾沾自喜的得意,就这样轻易流露出来的情绪不禁让元稚觉得,其实对方还只是个孩子,只是这孩子长得有点巨型而已。

      洛森则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黑色图腾发呆。
      十六年前独角兽部落曾遭受蝾螈一族的入侵,当时小少年洛森拼死救下了凯曼,牠自己也受了重伤,接着醒来后牠就发现自己的右侧手臂肘弯处多了这么一个云雾缭绕的黑色图案,而且牠的支气管也是因为那时控制兽型不当而留下了永久性的创伤,如今只要是深沉的睡眠,牠就无法有意识地去调节自己的呼吸,沉睡中放松的大脑简直让牠的鼻鼾声无法无天。

      好在洛森的呼噜声并不会直接导致其他人的失眠,首先烛龙是不怎么需要睡眠的种族,牠们的精力仿佛是无限的,而且牠们过于敏锐的听觉不会只局限于洛森的鼻鼾声,因为外界其他杂音也会被牠们的耳道囊括其中,所以声量的多与少并不会有什么区别;其二对元稚来说,洛森的鼾声虽然是有点吵,但这是一种习惯了就会变得很安心的一种声音,因为你知道有只强壮的野兽就躺在你的身边,至少危险发生时,先“遭殃”的会是牠。

      所以寂静来临时,元稚再一次头疼地醒了过来——不会吧?牠们又睡不着了?
      半支着身子,耳朵动了动,细微的对话声从澡堂里传来,下床后元稚绕过方桌并推开屏风,澡堂里还亮着油灯,走过去倚着门框,元稚被光照得暂时睁不开眼,只是先开口问道:“又怎么了?你们半夜老是来来回回这样我迟早会神经衰弱的。”
      洛森:“我们家赫奇长大了。”
      “啥?”元稚不明所以地挠了挠额头,莫非祂现在是在做梦?这孩子都多高了还要长?
      洛森站起来拿着赫尔托斯的睡裤来到元稚面前,光线被洛森的身高挡去了一些,元稚也得以看清眼前的东西:“这是...?”
      “牠梦[]遗了。”
      洛森说话期间赫尔托斯就已经走过来将裤子一把扯过按进墙角的水桶里,原来是害羞了。
      “没事的。”洛森拍着赫尔托斯的肩膀安慰道:“这是正常现象,在我们面前你不需要觉得害羞。”

      元稚的大脑先是让眼球适应了光线,接着再慢悠悠回想洛森方才说了些什么,所以祂的讶异来得有点迟,但是祂也很快地点头认同洛森的话继续补充道:“是啊赫奇,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现在处于发育阶段,这些都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这可是凯曼书上勾着的重点句子呢。
      洛森:“我也会这样,一个月一般两到三次,有时候根本没做梦也会有,但是除了要换裤子和被单之外,梦[]遗并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不良影响,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等之后凯曼来了,我再让祂给你上课补充点相关知识。”
      “上什么课?”元稚的潜意识里还有一点是好奇的,为什么这个人得是凯曼?
      洛森勾着赫尔托斯的肩膀一脸理所当然:“关于那方面的教育啊,我们赫奇长大了,是时候应该要让牠知道这方面的知识了,包括男人女人的身体结构以及他们是怎么交——”
      “停!”脸颊有点发热,元稚抬手阻止洛森再继续说下去:“那这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赫奇今晚也应该受惊了...现在先回去睡觉吧。”
      “我想知道...”赫尔托斯说道。
      元稚能理解陌生的身体变化让小龙手足无措,但是...
      “我梦见你了。”赫尔托斯坦白道。

      赫尔托斯梦见元稚在洗澡。日常普通的那种洗澡。
      元稚的肤色并不是瑟渊抑或是洛森这种健康的深色系,也不是泽尔芒或者凯曼那种明显的浅色系,祂是黄种人,没有过度虚幻圣洁的白皮肤,也没有过于甜美惹火的黑皮肤,但是祂亮得恰到好处的小麦色肌肤让这一切多了一分真实感——真实的、能触碰到的,纯人类的皮肤。
      这令赫尔托斯有种特别的感觉,祂想进一步探索其中的奥秘...所以牠现在正向这梦境的主人发出疑问:“我...是不是不正常?”
      “呃...这怎么会呢...”元稚有点慌乱地看了洛森一眼,但是此刻要是避开小龙的眼神只会让牠更难过,于是元稚迅速将视线转移勇敢地直视着赫尔托斯的双眼,尝试着开解道:“这不是不正常,你可能只是有点好奇...”
      梦境里元稚舀过的每一勺水都缓慢地流过了祂的四肢,这场景会让赫尔托斯有股莫名的冲动想要用力曲折这副身躯——毕竟纯人类的身体是如此的脆弱,赫尔托斯会想知道这其中的崩溃极限在哪里,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先被牠自己给否定了,无论对谁,牠好像都不应该这么做,牠不能放任隐藏在天性中的残暴与肆虐。
      “那些...”赫尔托斯转头看着洛森:“以前那些农民说得对,我是怪兽。”
      “不是的。”洛森看着赫尔托斯说道:“不会的。我想你现在这么难受有一部分原因或许是因为你以前跟元稚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思想行为也比较保守,但也因为这样你一直都很乖很听我们的话,但其实日后你若是回到索司伯,你还得尽快适应索司伯那边的生活方式才行。”别忘了,你身体里有着的,始终是索人的基因。
      听洛森这么说元稚就有点不服气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分别所在的这两个国家天南地北,距离远得仿佛处在两个世界,我们家乡那边的确有些不为外人所知风俗习俗是你们不能接受的,何况...赫奇再怎么说也是索人,我希望牠日后能以索人的方式度过下半生,因为这才是适合牠的生活方式。”
      一听到洛森这么分你我元稚就有点伤心,祂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国界,可原来还是有些种族分歧是迈不过去的:“哪种活不是活?我也没有不尊重你们的习俗。”
      “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我们那边的文化比你所知道的还要开放。”说完洛森看着赫尔托斯往下说道:“我第一次有反应的对象是我的堂姐,但也因为我们氏族从小到大都一起洗澡,所以当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我就告诉了我堂姐,接着我堂姐就大方地指导我了,甚至把牠的男朋友从外面喊进来两人一起示范给我看,我们那边都是这样的,如果没有兄弟姐妹的话,那到了一定年纪,父母也是会教的。”
      “而且...”洛森宠溺地揉乱赫尔托斯一头短毛:“我堂姐也会觉得自豪,因为包括其他人在内都会认为这正是牠有魅力、足够吸引人的象征,所以其他种族在内的族人都是一样的,除了日常教授捕猎技巧之外,对于能向后辈展示那方面的技巧...我们也一向都是引以为傲的。”因为通常这样下来年轻一辈日后的一些“行为习惯”也都会受到牠们的影响。
      “等一下...”想起什么,元稚打断了洛森的话问道:“所以你刚刚说让凯曼来给牠上课,上的就是...”
      洛森点点头:“祂会很乐意这么做的。”又或者说,祂早就打算好要这么做了。
      ——————
      睡着睡着打了个喷嚏,凯曼揉了揉鼻子,祂松开泽尔芒的腰转过身去背对着牠——真是的,自己没事做干嘛要作死搂着个“冷水袋”睡觉呢。虽然屋内有暖气...但也很冷...
      追着凯曼转身的动线,睡梦中的泽尔芒凑上去一口咬住凯曼的肩头,幸好牠睡着了,梦游般的条件反射并不会让牠真的用力咬。
      凯曼叹气,内心早已谢天谢地。没办法,祂的血液里有一半是独角兽一族赐予的“天然毒品”,只要不提纯、不掺杂其他同样有着兴奋或致幻成分的药草,那祂的血液就只是单纯的“快乐水”,有时想起来就喝一口,不喝也不会成瘾。
      时至今日泽尔芒要是咬祂那都是咬着好玩,凯曼都不知道自己向病人解释过多少次为啥祂的肩膀总是湿的,祂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留下永久性的齿痕了——日常生活中无论祂吵不吵、乖不乖,烦不烦,都总是要被这样咬上一两口的。
      而且元稚他们偶尔也会好奇泽尔芒的“嗨点”在哪然后也跑过来咬祂,凯曼知道自己看起来软绵绵的...但是祂今年唯一的新年愿望就是希望他们不要再咬祂了...真是心累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1章 第一百四十章 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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