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不在召唤》蓝颜丷

106、第一百零三章 作为总结

　　第二天出发前，睡在马车里的白玮因为他们一个个收拾帐篷上车的举动而醒了过来，元稚是最后一个上车的，当祂弯腰进来的时候，白玮看见，这人剪头发了——而且像是别扭之下一通乱剪的。
　　白玮没想到剪了头发之后的元稚，反而看起来更精致了。紫檀色的柔软发丝形成的眉上刘海十分减龄，配上那对价值连城的桃花眼，再有卷翘睫毛和漂亮鼻子的加成...现在的祂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可爱的正太！白玮感叹，果然只要长得好看，即使是剪坏了的蓬松短发，也能可爱无敌。至少，白玮是这么想的——等一下...“正太”是个什么词？什么叫“正太”？
　　——这个世界有这个词吗？

　　元稚看着窗外不客气道：“再看我收钱了啊。”
　　洛森也小声感叹道：“...长得真俊俏啊。”现在随口夸元稚仿佛已经成了牠的口头禅，有时候一天不说上两句还不自在了。
　　在元稚瞪牠的时候，白玮问道：“洛森，你不是脸盲吗？”——那俊不俊又是怎么评定的？
　　“我、我也看得到的！真的！”洛森说着，开始指着元稚的脸仔细辨认：“漂亮的头发、圆圆的耳朵、直直的鼻粱、白白的皮肤，还有下颌线...”
　　白玮惊讶，洛森是真脸盲——牠指出来的全是人的轮廓，而中间的五官部分则被牠完美地略过了！

　　听到洛森的话，元稚也不回头，仍是支着头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祂想祂迟早要习惯的。
　　平心而论，日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元稚的确不觉得自己的相貌有多出彩，祂觉得自己顶多就是个五官端正的人。特别是当“长相”的风头盖过祂所有努力的时候，祂便会有些抵触，本就不爱打扮的人这下连照镜子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玉学阁内曾经有个跟元稚玩得比较好的学徒韵廉告诉祂：“我看你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没见过你这么不自爱的人。自我否定有什么好的，你应该多爱你自己一点，这样一来，你对着别人表达出来的情感也就更真实。”这是实话，你连自己都不爱的话，那还有什么爱是能给别人的？
　　元稚并不是一个不听劝的人，于是现在这种抵触的情绪变成了轻描淡写的感恩。祂感谢洛森他们把祂不看重的东西视若珍宝，而且说不定...日后也许不会再有人像他们这样了。

　　马车一个颠簸，坐在洛森旁边睡着的赫尔托斯头一歪靠在牠肩上。没多久，赫尔托斯还不自觉地伸手搂着洛森的腰，头也调整了一个更好的角度继续睡。
　　丝毫不介意赫尔托斯靠在自己身上休息的洛森低头看了看赫尔托斯的手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牠总觉得赫尔托斯的袖子短了一大截——这是又长高了？
　　忙碌中，赫尔托斯的急速成长是所有人都预想不到的。傍晚几个人下车准备休息休息活动一下身体的时候，洛森拉着赫尔托斯来到他们身边，众人比对了一下身高，赫尔托斯的头顶高度已经和瑟渊的齐平了。
　　白玮问瑟渊：“你有多高？”
　　瑟渊顿了一下，还是说道：“一米七九。”
　　白玮惊讶不已，这娃娃脸居然...“你有这么高！？”
　　“干嘛这么惊讶？四舍五入我也有一米八了好不好。”瑟渊说着来到莲科身边，白玮仔细一看，瑟渊确实只比莲科矮了几公分。
　　白玮：“我一直以为你只有一米七。”这眼睛造成的错觉有时候真是一个谜...
　　凯曼：“会不会是因为祂整个人比莲哥瘦了一圈呢？”
　　“好像也是，肩膀比较窄...脸看起来也好小...”白玮说着看了一眼凯曼：“你有多高？”
　　凯曼：“一米八二。”
　　白玮：“啊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几个人身高都差不多，所以站在一起不明显...”
　　见元稚终日面无表情，白玮以为祂心情不好，所以他把好奇的地方偷偷问凯曼道：“那元稚有多高？”
　　“一米八三。”
　　“不可能吧！？”白玮叫了出来：“一点都看不出来！”
　　凯曼：“可能是额服不显身材吧...说不定穿上西装之后身高就显出来了。”
　　白玮：“我一直以为祂跟瑟渊一样只有一米七左右...”而且祂小手小脚的，看起来就很“小巧”——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最根本的印象出错了？
　　“五一年我来亚摩斯的时候才十六岁，身高还在长也不奇怪啊。”元稚理所当然地说着，然后祂又为本次聊天画上了句号：“不过我现在已经十八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再长个了。好了别说了，身高这些没什么好聊的。”
　　不过说到身高，元稚也莫名想起丹琦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因为实际上丹琦长得比祂还高大——“长得高好啊，这要是在舞台上那你就成了最突出的那个，你的美与你的身姿也会因此而放大，观众也能看得清你的跳舞动作，所以长得高对我们舞姬来说是一件好事。”虽然练舞的时候会比较辛苦就是了，这长手长脚的想要把舞跳好那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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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离开前有了女王度梅林提供的消息和线索，瑟渊一行人此时的目的就成了位于精灵堡北方的塔塔巨人族。
　　“可是巨人族发生什么事了？”此时元稚正和凯曼一起坐在树枝上。祂们双腿并拢勾住树枝，两人的上半身同时往后向下仰，开始做倒挂金钩式的仰卧起坐。
　　这时洛森走了过来，牠对白玮说道：“您之前在旅馆里的时候不是想说要变强吗？那你现在就可以跟着他们一起练习了，锻炼是强壮体格和肌肉累积力量的第一步。”
　　白玮：“噢...好，可是...有没有简单一点的？”
　　“简单？”洛森歪头想了想：“什么简单？”
　　白玮：“就是简单一点的锻炼方式。”最好是能速成的。
　　“再简单的锻炼也得从热身开始啊。”洛森说着指了指元稚他们。
　　白玮：“这倒挂金钩...只是热身？”
　　“是啊。”

　　这“热身”做了十几下之后，凯曼的速度就慢慢下降了，祂的腰腹和大腿已经开始泛酸、膝盖窝也疼得不行。在一旁保持匀速的元稚却还抽空给祂喊加油。

　　“我有事先去找一下缪恩。”白玮借口离开，绕过马车，他又发现了新世界——瑟渊靠在树干上，赫尔托斯正抬起祂的一条腿往上掰成一字马，见瑟渊能抱紧自己的小腿后，赫尔托斯这才离开去找莲科对练。
　　白玮来到瑟渊面前：“你...”
　　“噢，我正在拉筋。有什么事吗？”
　　白玮：“...不疼吗？”
　　“为了身体的柔韧性，我从小就学习舞蹈，所以这种程度的拉筋还不算什么。”抱了一会儿，瑟渊放下左腿，改抬比较柔软的右腿。
　　白玮：“你们这样要一直锻炼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累了就休息吧。而且我们今天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坐车啊，也没干什么，不活动活动的话，肌肉是会变僵硬的。更何况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要面对什么样的战斗，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时刻保持锻炼和进步。”
　　其实白玮很想问：“你们是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进步的？”
　　瑟渊：“根据能力者自身能力的不同，他们的感受也会有所不同，如果是我们之中的话...能力进步最明显能感受到的应该就是元稚了。”
　　白玮：“怎么看出来的？”
　　“这么说吧。”瑟渊放下自己的腿，详细解释道：“假设我拥有100点的体力和纯度高达200的火系魔力，当我释放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时，不同纯度的魔导士会有不同的感受，普通要消耗10点能力的招式，在纯度200的情况下，我只要消耗5点体力就够了。有时候为了测试自己到底有多少体力，我们会做‘排空’这一类的练习，意思就是借释放自己所有能力的同时，顺便估算一下自己有多少体力点。”
　　白玮越听越入迷：“然后呢？”
　　“然后你的身体就会给你提示，例如身体会通过剧烈的肌肉疼痛告诉你，你体力已经耗空了，不能再释放能力了。所以我们现在热身就为了一会儿‘排空’之后，肌肉的酸痛能恢复得快点。也就是说，如果上次你排空时只能释放十个火球出来，而经过无数次的排空后，这次排空只要你能放出十一个火球来，那就是进步了。”
　　白玮：“我还是不懂，难道这样排一排就能进步了？”
　　瑟渊：“不是...进步的关键其实是在排空的之后克服身体的疼痛继续放出能力，因为那种疼痛其实并不是真的肌肉酸痛，只是大脑通过这种方式在警告你已经没有什么体力了，再这样下去会造成过度疲劳，只是为了进步，每次排空我们都像是从干毛巾里硬挤出水那样，积少成多，这样你的体力容量就会越来越多，也就是所谓的进步了。”
　　白玮：“那会不会很危险？”
　　瑟渊：“会的，一旦七窍开始流血，那就得马上停止。而且有时候流血流汗还不一定代表你百分百进步了。”
　　白玮：“哇...那你们小时候也是这样排空的？”
　　“看个人天赋吧，毕竟大家都是有基础体力值的，有些天赋高的人，能力容量又多、纯度又高的话，自然不需要怎么锻炼了，我也是从十三岁的时候才开始在姐姐的陪同下练习排空的，我姐姐们对这个可在行了！每次都很严格...”说到姐姐，瑟渊的表情就变得有点悲伤，但是不等白玮安慰，祂就把话题一转：“元稚才是那个从婴儿时期就开始练习排空的狠角色呢，念能力者每排空一层，都要用特殊的药酒泡上三天，然后师父帮忙正筋刮骨，听说那个很痛很痛，要是没能坚持下来——”
　　“我说，你们怎么还在聊天，到底有没有好好练习啊？”元稚说着走了过来，脚尖踏着空气——祂正把真气和念力混合垫在脚下令自己浮起来。
　　“有啊。”瑟渊指了指白玮头顶，白玮抬头一看，吓得他往后退了一大步，他还以为自己头顶围了一大群“蚊子”，但是仔细一看，好像并不是蚊子，而是一些像灰尘一样的东西，一时聚成了球状，像液态磁铁那样在半空中流动着。
　　白玮：“这是什么！？”
　　瑟渊：“寂识是巫师的潜意识，巫师可以把自己的潜在意志像这样具现化，然后控制它行动，当巫师闭上眼睛时，就能看见寂识所看见的东西，寂识也可用来攻击吞噬别人的意识（风险较大），可要是巫师自身意志不够强大的话，就会被对方反噬。
　　寂识分裂成两个时，单个寂识的力量也会减半，理论上来说，寂识可以分裂成无数个，但是力量也会因此逐渐对半削弱。
　　寂识可通过自身的修炼变强，也可通过吞噬别人的意志来变强，被吞并意志的人会马上丧失斗志，如果此人没死，那么就有机会通过休息或者其他原因再次找回自己的斗志。
　　不过...我的意志现在还是太弱了，所以最近一直在锻炼它，希望有一天能在战场上更好地发挥它的辅助作用。”
　　简单点来说，那不就是大鱼吃小鱼么，这么一想，白玮指了指自己：“...所以百珏族后裔到底有什么技能可修炼的？”
　　瑟渊：“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神族后裔的预言形式好像一直都挺神秘的，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出预言的。”
　　元稚：“我在玉学阁的师父就是神族后裔，或许改天你可以登门拜访去请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