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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yozi ④ ...

  •   听到‘白嘉洛’这个名字,啦啦队其他女生都欣喜地望向那边一中篮球队,他这么郑重其事的让人来道歉,附中女生们脸上高兴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跟你们队长说,我们没事儿呢。”好几个女生都在跟大志热情地搭话,大志眼睛却往夕柚脸上瞟,师大附中的美女也太美了。

      但这个女生好像不知道他在找她说话,有点呆呆的可爱嘛。大志摸了把后脑勺,再次重申一遍,“我们队长是要我跟她道个歉。”说完特意指向夕柚。

      这下夕柚还没反应说不过去了,她其实觉得道歉可有可无,答了声,“没事。”

      “没事就好,嘿嘿。”不知道怎么跟美女聊天,美女似乎也不想搭理他,大志只好笑笑,小跑步回到对面一中的休息区域。

      季小川在这边等不及地打趣问,“大志,去那么久,又问妹子要□□号?”

      “这事儿不是你川毛最擅长吗?”袁园凑过来用手臂勾住季小川的脖子,一手的汗让季小川满脸嫌恶得拎开他爪子,“得了吧,要□□号这事得靠脸,你们想要谁的,找洛哥,那要一个准一个。”

      提到白嘉洛,大家都往休息长凳上看去,队长正靠墙闭目养神,全身上下‘谁惹他谁死’的低气压。
      刚才打球没打好,大家都心里清楚,于是放轻了声音聊天。

      袁园晃了晃脑袋说,“哪用得着洛哥出面,那群妹子早问过来了。”
      大志忙点头,“没错,刚才有个附中的就问了,你们队长的□□号能给吗?”

      “谁问?”白嘉洛睁开眼,目光扫向这群八卦的队员。

      这下换季小川他们几个奇怪了,白嘉洛一向不屑搭理那些女生打听他□□,今天竟然搭理那群无聊女同学。
      凡事不都有个例外嘛,没准洛哥看上了也不说定。大志伸手一指,指向对面那排啦啦队。“左起,第三个,就她问来着。”

      白嘉洛闭上眼,继续睡觉。

      那反应冷淡得跟看男人没差啊卧槽……!八卦的队友们都有点儿同情那位妹子了,不过队里的都知道,洛哥眼光太高了,一中校花都说丑,附中那些花们肯定也入不了眼。

      *

      篮球赛中场休息时间还没结束,夕柚买完水回来,发现冯悠悠不在了,她抬头又看了看记分牌的数字。
      一中今年太强了,甩了两位数的分数差,下半场大家体力还有士气都很难超过上半场,今年的冠军可能悬了。

      想到许从说过的话,三连冠是他的梦……她四处寻找许从的身影,心里清楚这次比赛对他的意义特殊,加上许从又是队长,肩上背负的压力就更大了。

      刚从其他队员那得知许从去更衣室拿毛巾了,夕柚一路上都在想,如果有手机就好了,想跟他说话时就打电话,想问他在哪就能马上找到。

      这次期末考一定要考到好成绩。夕柚暗下决心,快步走到更衣室,瞧见门上贴了张A4打印纸,上面写着‘师大附中篮球队专用’。
      应该是这间没错。她正准备敲门,发现门虚掩着没有关上。

      “等会,许从。” 更衣室里冒出另一个女生的声音。

      夕柚心里咯噔一声,愣住。
      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每天上课就坐在她旁边,她的好闺蜜,冯悠悠?

      “许从,我鞋带散了。”冯悠悠平时山大王的语气听上去格外轻柔,完全不像平时她说话的声音。夕柚喉咙里像卡着什么了,眼睛不受控制地往里面看……

      许从蹲在冯悠悠面前,低头边系鞋带边说,“等比赛结束后,我会跟柚子说清楚,我真的等不了,每次看到她望过来的眼神,我都想马上告诉她。”

      “不行,今天不行,今天她跟家里闹翻了过来给你加油,你却提分手,这种打击我担心柚子会受不了。”冯悠悠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她压抑了很久,“虽然我很想你在一起……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不,你是太善良了。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不知道。”许从这句结论让门外的夕柚听得浑身一颤,她像木头钉在那,动弹不得。

      更衣室内,冯悠悠伸手摸向许从的头发,“讨厌,你根本……”余下的话已落入了许从的吻里,他起身亲吻着冯悠悠的嘴唇,如痴如醉。

      夕柚脑子里轰的一声雷响,全身血液像是倒流冲上头顶。
      懵了,她彻底懵了。
      等回过神,亲眼目睹屋内两人在拥吻,现实就如尖刺,一根根扎进她心脏。

      她一步接一步往后退,仿佛这间更衣室里面有世上最可怕的鬼。

      转身迈开脚步,惶恐不安地从篮球馆内跑出来,春日阳光温柔地洒在她脸上,泪水一滴滴落在水泥地。
      周围影影绰绰的人从身边擦过,夕柚低着头,不停地用手背抹眼泪。

      不知道接下来去哪,也不知道今天要做什么,垂头看见手里拿着给许从的水,还有手腕上的星星手链,那是冯悠悠送给她的同款手链。

      早知道是一场欺骗,就不要这样认真了……泪水不断涌出眼眶,双膝无力的往下一蹲,少女将脸埋进臂弯里放声大哭。

      而此刻篮球场内热烈澎湃的呐喊声,男生们在球场上挥汗争抢篮板,那些热血青春,那些激烈比分,全都与她没有关系似的,一切如常进行着。

      裁判的哨声最终吹响,观众席上的喝彩声久久没有平息,一中学生今天好像是过年似的开心,全场都在庆祝欢呼。

      这场比赛被记载进了一中的校史,高中男子篮球联赛零夺冠的记录被打破,一中篮球队队员挥手向大家致敬,五彩缤纷的亮片从白嘉洛的眼前纷纷落下,在绚烂华丽的光影中,他无意间瞥了一眼对面的球队,师大附中啦啦队员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大家先别急着走,啦啦队的同学们,比赛的同学都去中间拍合照!”一中主负责人李老师拿着话筒把两支队伍以及带队教练,啦啦队都集合在一起,说要纪念这次比赛,传达那句始终不变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精神。

      这边师大附中的王老师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人,接着啦啦队里女生们都在找夕柚,但找了半天也不见她人影。

      大合照仅一次机会,因时间紧张,王老师让啦啦队女生们蹲在前排,篮球比赛的队员们则站在她们后面,摄影师端着单反相机喊,“大家都笑一笑,跟我喊、一、二、三!茄子!”

      快门按下,拍照的学生听指挥开始散开,前面这排师大附中啦啦队女生们一个接一个从眼皮下穿过,白嘉洛手里攥着金光灿烂的奖杯,转头往进场的门口方向看去……

      那里空无一人。

      他低头看了眼奖杯,也不管旁边是谁,随手一扔,季小川差点没接住,于是笑他,“不是啥真金也别当铁扔啊,我洛哥家这么壕,还有什么东西能瞧上?”

      白嘉洛扯掉发带,摘下右手黑色护腕,抬头看向篮球馆内上方的广播。
      此时正在播放一条寻人通知,“请师大附中高一学生,夕柚同学听到广播后,速去篮球馆一楼大厅前集合。”

      观看比赛的同学陆续走出篮球场馆,走廊里人群熙熙攘攘,一中篮球队队员们从更衣室内走出来,背着运动单肩包,高个长腿们聚在一块,在走廊里十分引人注目。

      不少女生朝他们投去打量的目光,而前方人群中,蓦然出现一个啦啦队队服的身影,白嘉洛眯起眼,视线定在那道身影上,隔着很多人,他穿过人群朝前方走去。

      “夕柚!”

      附中啦啦队女生在大声喊,“快点啊,我们都在等你呢!要上大巴车了!”

      穿过流动的人群,夕柚面无表情地经过几个篮球队员的身旁,擦肩而过的瞬间,白嘉洛停下脚步,和初见时一样,她素着一张白净的脸,洋娃娃般漂亮,只是那双灵动的眼眸,空洞洞的,没有了光。

      “洛哥,等谁呢。”袁园抬手搭上白嘉洛的肩膀,看他站在那没动,按耐不住的兴奋劲说,“走!咱庆祝去!嗨他妈个通宵!”

      其他队员都在起哄,“今晚上必须喝高!说好了,谁都不准溜啊!”

      “要不是最后洛哥抢到篮板,妈的我心脏都快出来了!”季小川激动地说着比赛,转头一看白嘉洛脸色格外凝重,奇怪地问,“怎么了?”

      白嘉洛拂去队友搭在他肩上的手,篮球馆外耀眼的阳光,刺目得让他皱起了眉头。

      *

      三个月后。

      时间匆匆而过,师大附中的期末考结束,下学期大家都将进入高二文理分班学习。因选择不同,很多人不会在同一个班,高一七班赶在暑假开始的头几天里,组织了一次班级聚餐。

      班长李丽萍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个人。“夕柚没来吗?”

      没人接班长的话,但大家心里清楚,班花不在是真的明显。只要夕柚往人堆里一站,唯独她白得像灯泡反光,长腿细腰的高挑身材。不论气质颜值,将来去当明星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记得夕柚初二刚转来附中时,因为长得很漂亮,当时在年级里还引起一阵轰动,下课有人专门跑去看她长什么样。不过也正因为树大招风,初中时被人排挤得很惨,惨到差点要转校。

      后来进了高中,夕柚从来不跟班里女生走近,关系好的只有冯悠悠。但后来又闹掰了。

      “听说夕柚要转校,她当然不会来了。”不知谁提了一句,班上所有同学都沉默了。

      “没来就是没把七班放眼里,你们还那么关心她,有意思么?”有个女生开了口,这样搞得夕柚是七班的中心似的。

      即便有人不喜欢聊夕柚,但总有那么几个人特别关注她,“这次期末考她不是考了全班第五名吗?转去哪所学校你们知道吗?”

      这边同学们议论声不断,夕柚家的客厅里,于念清和夕国平正头疼。这几天班主任刚打完电话,年级主任又打过来问转校的事,把附中教学质量吹得一套套的,什么重点本科录取率啊,师资全市排名前十啊,听得两位家长头都晕了。

      自从两年前搬来北城后,为了负担两个孩子的花销,两位家长拼命工作,根本没时间跟孩子交流,这次夕柚突然提出要转学,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到夕柚回家后,问为什么要转校,她还是那句话,随便转去哪所中学。

      这么突如其来的决定,于念清当然不同意,夕国平也觉得荒唐,争执到最后,夕柚情绪激动,几乎声嘶力竭的喊,“你们不答应,我就回外婆家的农村去上学!离师大附中越远越好!”

      “柚柚!不许胡闹!”夕国平厉声呵斥。

      “不要再叫我柚柚!”
      ‘砰——’的一声,她将卧室房门重重关上,把自己反锁在屋里。

      于念清跌坐在沙发上,从来没见过夕柚那种决绝的眼神,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乖女儿开始变了?

      几个月前的那天,不让她去啦啦队,回来后女儿绝食两个星期不吃饭,结果被送去了医院。于念清猜测就是那时起,她第一次动手打了女儿。

      “不该动手打孩子的,后来就再也不让我叫她柚柚了,也不怎么爱笑了。柚柚住院那几天我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柚柚不是胃病,像是心里头有病。”于念清说着眼眶都红了。

      “不要乱猜测,要是心理疾病,柚柚期末还能考这么好?”夕国平安慰老婆不用自责,更不必乱想,“上高中了,学习压力问题,过阵子就没事了。”

      夕国平又给儿子夕远打电话,让他这个哥哥有空回家一趟,作妹妹的思想工作。

      夕远是北城医科大学大三学生,读书成绩好,是这片小区里出了名的学霸。夕远说,柚柚想去哪上学,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为自己选择负责,是人生必要的一课。

      夕国平觉得儿子说得有些道理,又去敲女儿的卧室门,打算再沟通一次。

      将自己反锁在屋内的夕柚,根本不想听父亲那些没用的话。
      如果沟通有用的话,初二就转学了,何必等到高一。父母总在他们认为重要的时刻做决定,而实际上,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却总是‘缺席’。

      初中她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高一下学期她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那天篮球场更衣室的事情来得突然,她有些措手不及,等到了第二天回班里上课,同桌是冯悠悠,后面坐着许从,她才发觉这是一场‘慢性自杀’。

      讨厌看到许从书包上的YOU,原来代表的是‘她’;讨厌听许从叫‘柚柚’时,冯悠悠也回头……听到冯悠悠和许从说笑的声音,会让她恶心想吐。
      每天上学就像是面对‘今天还没死去’的自己,黑暗又绝望,等到期末考结束,夕柚再也撑不下去了,除了转校,她别无选择。

      手机屏幕上提示新消息,七班群里在发今晚聚餐照片。她双眼麻木盯住手机,好像这个高一七班从来与她无关。

      无意中滑到一张照片——许从被蛋糕奶油抹到面目全非,头发上粘了半颗草莓。

      清隽少年笑得那么阳光灿烂,那也曾是她所有的光。
      结果,他只是把她推向另一个深渊。

      再也不要因为这个人而难过……胸口传来的揪痛她想挖掉,连同曾经所有关于他的美好都挖掉。

      再见了,许从。泪水一下子涌出眼眶,少女埋进臂弯里,用手背抹去咸咸的眼泪。

      再见了,狗日的初恋。

  • 作者有话要说:  爱是一道光,绿到发光:)
    总之,以后的甜都靠白嘉洛同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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