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欺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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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办公室，在一阵阵的辩论与交谈后终于安静了下来，由树里打开了门，卸下这沉重的气氛。
「感谢各位的参与，请好好回去休息，准备下午的课程吧！」站在门口，树里俯身送一个个教师走出办公室。
其中，也包括了那位早上闹事的同学。他的家长并没有到场，因此他独自走了出去，背影看来落寞。在讨论惩处前有通知过家属，不过少年的家人对他漠不关心，还说了乾脆直接退学省事的话，令老师们直摇头。
最终少年因屡次犯规，此次情节重大，被处以退学处分了。而芽爱则是被禁止使用扫把一个礼拜。
办公室只剩下树里与芽爱两人，芽爱开始将桌椅排整齐，树里则是翻阅校对着开会的资料。
「……对不起。」芽爱不知道是在对被老师们拿走的扫把说，还是对着方才积极为自己辩护的树里说。
「一个礼拜而已，没有问题的。」看她失落的样子，树里笑着安慰她。
芽爱微微拧起眉心，她在意的其实不光只是扫把而已。
虽然空座高中有不少同学能够看见灵体，不过也仅此而已，都是没有其他能力的普通人。芽爱经常猎杀虚，但虚可不会挑时间来袭。为了掩人耳目，芽爱随身带着扫，在有人时也能正大光明的击杀虚。
如果扫把被没收的话，她就要想想这一个礼拜该怎麽不引人注目的击退虚。
排放好桌椅，芽爱神色凝重地走到树里身旁，帮忙他整理学校的资料。看他手边还有几本资料，芽爱便决定从那一叠着手。
看着资料上头印的字，芽爱一边缓缓打开，一边沉着脸开口道，「树里，你没和我说过。」
树里将视线从手中的资料挪开，转口看向了芽爱。在知道了她在说什麽后，他又一面继续校对手裡的资料，一面回答芽爱的问题，「我想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所以没麻烦妳。」
芽爱翻开的是一本封面贴着「问题人物」的资料。裡头记录着各式各样的学生，无论做过什麽，都早被盖上「已解决」的红章，表示树里已经与校方对该学生做出妥善惩罚或应对。也有少数几个是被标为退学，例如今天闹事的少年。然而，当芽爱持续翻页时，她不难看出有一页被标籤纸贴上。她翻到了那一页，只见一个眼熟的黑髮少年映入眼帘。
是那天那个人……
芽爱拿稳了资料，用手将页面反覆压平。那个名叫乌尔奇奥拉少年照片裡的表情和当时见到的一样死沉。违规栏裡满满都是他的违规纪录，其中佔绝大多数的都是目无尊长，剩下的都是催缴的悔过书从未缴交。看上去他并没有罪大恶极，但确实会是个让师长们头痛的对象，因为他的补充栏位被写道：「从未开口说话。」
芽爱继续看下去，她却注意到一件事。从刚才到现在，加上乌尔奇奥拉在内，有少部分人的页面被画上了一小瞥蓝色的笔迹。
那之中有几个人，在开学至今芽爱曾跟随树里遇到过。芽爱思考一会儿后得出的结论是——
高级灵体。
正当她要继续往乌尔奇奥拉的个人资料看下去时，树里突然想到什麽似的，接过了芽爱手中的资料。
「对了，今天是向他催缴悔过书的日子呢！」树里看着乌尔奇奥拉的照片，而后稍稍叹了口气，「他其实应该不是什麽坏人，但是一直都不肯说话，也不愿理会老师们。虽然课业上表现优异，但种种因素可让老师们气坏了。」他将其他资料一併整理起来，站起身将它们归位到教室底端的柜子中，「还不是很瞭解他。或许更加了解的话，就能让他开口了呢。」
看着树里的苦笑，一直没说话的芽爱这才走到他身旁说道，「……树里，你骗我？」
手指一怔，树里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他快速将资料排放好并锁上柜子，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芽爱，「妳指什麽，芽爱？」他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眉宇间流露哀戚，「我怎麽可能会欺骗妳？」
芽爱瞥向他放在自己肩膀的手，而后才正视他的眼睛，「……你想知道的是关于灵压的事。」
双眼微微瞪大，树里随后放下了触碰芽爱的手，别过了头。
「……果然。」看着他的反应，芽爱的瞳孔变得有些无光。
她不希望树里接触过多灵压的事，这点树里也清楚。灵压越高，越容易吸引虚，进而被攻击。树里天生是高级灵体，自小他就被虚吓得不轻。虽说能看见虚，但充其量就是个普通人罢了。靠着芽爱稍稍提示的线索，树里猜测到能够使用灵压追踪他人。这也是为什麽树里能够凭藉一己之力，在第一时间发现校园各个角落有谁违规的原因。
可是芽爱不希望他继续使用、增强这种能力了。
万一容易受到虚吸引，自己又无法及时赶到的话，树里就会被杀死。
树里回过头来，看着芽爱那与平常看上去一样没什麽情绪，但双眼却没有了光点。他的表情有些为难，挣扎一番后才开口，「芽爱，我想过了……」他顿了顿后，才继续说道，「一个人拥有特别的能力，就应该掌握，而不是一昧的逃避或放任，那或许可能造成更大的问题，不是吗？」
芽爱没有说话，因为她其实是认同这一点的。没有掌握好灵压和其延伸出来的能力而伤害周遭的人，这种桉例时常发生。不过，在一般人的角度看来叫做超自然现象或是归类为疏忽导致的灾难。
见芽爱并没有开口，树里便接着说了，「每一次，我都只能靠妳救我，我……不甘心。」说这话时，树里的脸蒙上了一层阴影，「一直想着要怎麽样才能稍微帮到妳，或至少……至少不要成为妳的累赘……！」
话还没说完，芽爱踮起了脚尖轻拍了树里的头。而树里愣着就像孩子一样，低着头任由她拍。
「树里，你不多馀也不麻烦。」芽爱的目光变得比较柔和了，「不要陷在过去。」
树里垂下了眼帘，他想起自己与家人，甚至是家中所有僕人们都疏离的不得了，心裡泛起一丝苦涩。可他同时明白，因为芽爱的出现，让他冰封已久的心充满了温暖，就像此刻一样。
「……嗯，因为我有天使在身旁。」树里笑了，如孩童般纯真。
芽爱放下了手，她知道树里没事了。但还是得言归正传，不得不干扰他幸福的笑脸了。
「所以，当个可以普通人就行。」芽爱说着，语气平澹的宛如机器人，「坏人我教训，虚我消灭，被当成异类我一个就够。」不等树里开口，芽爱紧接着说，「不接受反驳。」
听她这席话还是挺让树里伤脑筋的，不过这是芽爱的坚持，他知道改变不了了，他笑着点点头，「但是不可以太勉强喔？」
「我很强。」芽爱澹澹的说，却充满了自信。
不再执着于鑽研灵压的事，树里眼看手边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仍打算前去找乌尔奇奥拉，「不过，我还是得去找他，毕竟有公事要办。」像是告知一般，树里在准备动身离开办公室前，对芽爱说道。
芽爱随后便跟了过去，「我也去。」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欺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