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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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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反侧,一夜无眠,至凌晨方睡下,日照三竿时,景和盯着镜子里挂着两个硕大黑眼圈的帅哥时,第一想法还是——“小乔后天开学,今晚还带她出去玩吧。”
电话里小乔推三阻四,磨了半小时直到连父吼了一声“别吵了!赶紧走,别烦我!”小乔才畏畏缩缩地答应了。
这次景和早早在连家住的小区里寻好车位,倚着车门兀自烦恼:待会儿是带小乔去小吃街好还是直接去360,小乔爱看电影,可两个小时耗电影院里又未免辜负良辰美景——他和小乔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太短,不够用。
连乔出现了,厚刘海大口罩,只留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露在外面。看不到小乔明媚的小脸,景和心揪得紧。
“干嘛呢?现在还不算冷。”景和伸手去摘口罩,却被避开了。
“我感冒了。”
“又说谎。”景和勾连乔入怀,执意去摘,对上小乔的盈盈泪目。
往事埋下的种种伏笔,此刻串连成线。
“他是不是打你了?小乔,你说,他是不是打你了?!”
愤怒如出槛猛虎,景和眼眶眦裂,拳头死死攥着。连乔是他的宝贝,别人怎么能伤害她?
“哥!”连乔扑到他身上,眼泪嗒嗒滴到景和衣领里,“别生气了,求你了,我爸还在家,听见了,我就完了,景和哥哥……”
景和痛心又无力,只有死死抱着连乔,吻连乔的头发。
那么待会儿去哪呢?依小乔的自尊心,大庭广众的场合她大约是不愿去的,景和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跟她好好说会儿话。
去宾馆?什么如家,汉庭,全市三星级以上的酒店他摸得清儿,毕竟他交过的女朋友都能集部《百家姓》,可他怎么能带连乔去那种地方,他怎么能让他恨不得揣怀里的小姑娘知道他竟是如此不堪之人。哦,他才发觉,他原来如此不堪啊。
连乔整理好口罩,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规规矩矩地坐着。她其实很久都不曾哭了,尽管挨打时死倔着不哭只会让自己被父亲修理得更惨。昨晚父亲醉酒,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不算很严重,她甚至都不怎么在意,至多要戴半个月的口罩,可是看到景和哥哥的瞬间,那些经年委屈都会重新攒聚,眼泪也如溃堤江水,不可收拾。
明明叔家也有几个哥哥,关系也算亲近,可是只有在景和面前她才愿意暴露脆弱,还真是奇怪呢。
连乔抬眼望向车窗外,人影幢幢街灯如昼,却都与她无关。
“小乔,哥带你去酒吧吧。”
酒吧是景和发小薛楠开的,路段繁华,生意很好。景和把几次创业失败剩下的钱都投进去,当了个二股东,每月收粉红过得很滋补。可发小生意越好,景和心里越不平衡。靠,薛楠从小对数学一窍不通,考试全靠景和帮着作弊,景和自己好歹读了个商学院呢。
真真气死人。
景和驱车到来时,薛楠刚把一位常客送出门,正倚着门口的石貔貅抽雪茄。
“景哥,”薛楠从衬衫兜里掏出雪茄,递给景和,又坏笑着斜一眼景和身后的连乔,“这是新人?这怎么瞅着还是未成年呢?”
薛楠冲景和眨眨眼,“景哥,你什么时候口味轻了,诶,景哥你这算是轻还是重啊?”
景和又气又臊,老底儿都让混蛋薛给揭完了。
“薛楠,少在这儿说胡话,这是我妹妹。”景和摸摸鼻子,紧张地觑向妹妹,妹妹无甚表示,戴着口罩让人不辨喜怒,目光清清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