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橘猫》汪毛球

17、番外·见家长

　　与蒋女士的见面约在一间地址偏僻环境清幽的私房菜馆，常夏告诉屁桃时，打小没了爸妈的屁桃突然紧张起来，他知道这位女士对常夏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要是她不喜欢自己可就麻烦了。
　　见面前一周，屁桃每天神神秘秘地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捯饬着什么，常夏每次想要推门进去看时，他总是红着一张脸把手背到身后，支支吾吾地不肯告诉常夏。
　　常夏只当他是小孩心性，大概又在玩些什么中二玩具，不好意思说罢了。
　　到了见面当天，睡得迷糊的常夏清早五点就被屁桃给挠醒了，屁桃焦虑地问常夏：“我穿什么衣服比较好，头发这么长，要不要赶紧去楼下理个发？”
　　常夏打着哈欠把这只不安分地小肥猫揽进怀里，在他头顶亲了亲，睡眼惺忪地说，“不要紧张，你这么乖，我妈肯定会喜欢你的。”

　　午餐时间定在中午12点，紧张到无以复加的屁桃抖抖索索地在家踱来踱去，晃得一旁正在写测评的常夏双眼发晕。无奈，在屁桃的强烈要求下，常夏领着他提前了一个小时坐进包厢里。
　　常夏翻开桌上的菜单，熟练地点了蒋女士平常爱吃的菜和一道屁桃馋嘴时闹着要喝的鱼汤。平时总会凑过头来看菜单的屁桃，此时正出神地看着窗外，手不由自主地抚在身上挂着的小挎包上。
　　常夏问他，“你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
　　屁桃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的嘴角紧紧抿着，小肥脸蛋上满是慌张，“有、有吗？我就是在想……你妈妈见到我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常夏回想起小时候自己与蒋女士之间的相处模式，他性格肖父，温和内敛，蒋女士则是个性格爽朗的人，既体贴温柔又坚韧强大，明明只是个小女人的模样，内在却是个不肯朝现实低头的斗士。
　　常夏嘴角浮现起淡淡的笑意，他对屁桃道，“我喜欢你，我妈就一定也会喜欢你，她向来尊重我的决定。你不要太紧张了，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屁桃羡慕地感叹道，“真好啊，我都已经不记得妈妈是什么样子了。”
　　常夏揉揉他的头，“屁桃的妈妈一定也是位非常温柔的妈妈。”
　　屁桃想象了下大橘猫衔着小橘猫的模样，被脑海里那滑稽的画面逗乐了，心情放松了不少。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屁桃拉着常夏的衣袖，两人无聊地玩着手指游戏打发着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包厢门外响起人声，门被推开，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的优雅女性出现在两人眼前。
　　“妈。”常夏开口向那女人唤道，伸手拉着屁桃站起身来。
　　“夏夏，好久不见。”蒋女士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她的目光突然一顿，落在了常夏身后的屁桃身上，“这……就是你电话里说的那位？”
　　“阿、阿姨好。我叫陶苗苗，是常夏的男男男朋友。”屁桃赶紧向蒋女士打招呼，紧张得直咬舌头。
　　“你好，我是常夏的妈妈。”蒋女士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略为惊讶，她没想到儿子的恋人竟然是位少年，而且是一位看起来有些过分面嫩的少年。
　　感受到自家妈妈投向自己的审视目光，常夏连忙解释道，“苗苗真的是成年人，你别像看变态一样看我成么。”
　　蒋女士放下心来，心道不是未成年就好，只要不违法儿子干什么都行。她在俩人对面坐下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放在桌上，推到了屁桃面前。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点见面礼，只是我没想到你……跟我的预想有些不太一样，这份礼物要是不太合适可别介意。”虽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子，可蒋女士仍很喜欢屁桃，这孩子看起来又软糯又乖巧，再次将她的母性激发了出来。
　　屁桃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的是一只小巧的女士手表，星云图案的表盘上缀着细细的碎钻，璀璨而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虽是只女士表，可屁桃手腕细长，皮肤白皙，倒也适合。
　　屁桃第一次收到如此贵重的礼物，忍不住小小地哇出了声，他突然想起自己今早装进包里的东西，连忙对蒋女士道，“我也有礼物要送给阿姨。”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鼓囊囊的米色小布袋，不好意思地递给蒋女士道，“这个是我自己做的，不太值钱，做的也不太好，阿姨你不要嫌弃。”
　　蒋女士打开那个小布袋，掏出了一只小橘猫模样的羊毛毡，做工虽有一点粗糙，但圆头圆脑的很是活灵活现。
　　“你还会做羊毛毡，真厉害。“蒋女士夸奖道，忍不住摸了摸屁桃的头，“夏夏虽然很会料理食物，可是从小就是个手工废，上学时候的手工课作业都是让我帮他做的呢。”
　　“嘿嘿……”屁桃抓了抓羞红的耳朵，解释道，“这不是用羊毛毡，这是用猫毛做的。”
　　常夏惊讶地看了屁桃一眼，瞬间明白了这几天屁桃躲在房间里偷偷摸摸地在干什么。
　　蒋女士饶有兴趣地扭头问常夏，“你们还养了猫？”
　　常夏摸摸鼻尖，唔了一声。
　　蒋女士的眼神柔软了下来，她羡慕道，“刚结婚的时候我也想养只猫来着，但是你来得太快，大家都不许我养，说对胎儿不好。等你出生后我每天累得要死，早就没了养点小玩意的心思。这些年在国外，我也想过要不要养一只什么陪陪自己，但又怕承担不起好好对它的责任来，又只得放弃。”
　　屁桃拉住蒋女士的衣袖，羞怯地邀请道，“阿姨你有空的话可以来我们家玩呀，我们家的猫可喜欢跟别人玩了。”
　　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自己，蒋女士觉得屁桃跟他做的那只猫毛毡的小橘猫像极了。
　　“好啊。”蒋女士笑着应下了。

　　午餐氛围十分融洽，可惜蒋女士的空闲时间并不长。进餐结束后，蒋女士看了看腕间的表，下午还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她必须先走了。
　　走之前，她附下身给了常夏和屁桃一人一个拥抱，她道，“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好好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反而多了一个好儿子。”
　　常夏也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与蒋女士如出一辙。
　　屁桃感动得稀里糊涂的，他抽噎着问蒋女士，“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蒋女士爽朗地笑出了声，点点头。
　　屁桃把脸扎进蒋女士怀里，闷闷地喊了声妈妈。
　　蒋女士的怀抱暖暖的，香香的，让人十分安心。原来这就是有妈妈的感觉，屁桃心想。

　　沉浸在蒋女士母爱余韵中的屁桃，直到晚上到家后还在那傻乎乎地乐着。
　　常夏捏了捏他的脸，调笑道，“现在还有小心机了呀，会自己偷偷做礼物送人了？”
　　屁桃嘿嘿一声，猫儿瞳里满是得意，“我跟着教程学了好久才做好呢。”
　　常夏问，“怎么不跟我说，我还能给你打个下手。”
　　屁桃拒绝道，“被你看见我薅自己的毛，那多尴尬啊。”
　　常夏：“你光屁股的样子我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尴尬不尴尬的。”
　　屁桃不服气道：“你光屁股的样子我不也见过。”
　　两人跟弱智儿童一般斗着些傻嘴，到最后屁桃说不过常夏了，他干脆站起身后重重地在常夏唇上嘬了一口，道，“我现在把你的嘴给封印住啦，不许再跟我吵了。”
　　常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翻身把屁桃压在身下，故作邪恶道，“现在晚了，我大招吟唱时间都快读完条了，光凭一个吻可封印不住。”
　　感觉到常夏的手正往自己身下探去，屁桃偏头咬了一口他的手腕，大喊了一声流氓，变回橘猫模样从常夏身下溜走了。
　　常夏摇摇头，对这只赖皮猫束手无策，干脆起身拿好换洗衣物去洗澡。

　　从浴室出来后，常夏四处扫视了圈，并没找到屁桃的踪影。打开卧室门，只见被褥里鼓了一小坨，一撮黑色的卷发露在被沿外边。
　　一旁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羊毛毡做的小人，虽然是橘色的，但从发型可以看出来，这做的是常夏。
　　“屁桃，这是特地给我做的？”常夏坐在床边，拍了拍被子里躲着的那只胖橘猫。
　　屁桃从被子中探出头来，两颊闷得红红的，他装模作样道，“我……我看毛剩的还有多，随便做的。”
　　常夏用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个小人，仿佛还能感受到屁桃的体温。他把手伸进被子里道，“快让我摸摸，薅了这么多毛下来是不是都变秃了。”
　　“你才秃了呢。”屁桃气呼呼地把被子捂紧了，“你拿了我的东西，那我的回礼呢？”
　　“你想要什么回礼？”常夏嘴角含笑，眼神温柔地看着屁桃。
　　屁桃对常夏勾了勾手指，待常夏俯下身来时，他羞涩地小声道，“我想要那个……”
　　“嗯？”常夏被他的气声吹得耳廓发痒。
　　“就是那个嘛……”屁桃的尾音犹如猫爪轻轻搔着常夏的皮肤“……就我以前老说不要不要，但是你总是说很爽很爽还想逼我尝试的那个，我现在突然有点想试试了……”
　　常夏耳尖染上一层薄红，眼眸暗了暗，音色也不禁喑哑起来，他低声问道，“你想怎么试？”
　　“我想……”屁桃馋得咽了咽口水，“你能打电话订个外卖么，那家卖变态辣藤椒鱼煲现在应该还没关门吧？”
　　常夏：“…………呵。”

作者有话说

　　补一章番外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