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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纸婚约 ...


  •   传说,每当寒月初上山头,缥缈的白云会从天而下;它会随着清水的波动,绵延到远方,在一面蓝幽的潭水之上,白云凝滞在那里,倘若经过那里的人徘徊于大梦朦胧之间,会看到那清冷的潭水镜面上,正悠漾的映着一位清颜绝世的少女。
      少女玲珑笑盈,一身水碧色的长衫,随风款摆。

      水雾崖——
      千河陵昱的意思已经很明显,白梅和化雨自然清楚如何该跟驿馆里的九公主说明白,都是做奴婢的,通晓九公主的心向,当她们婉转含蓄地将陵昱君同意将千河落雪安置在身边时,这位王宫贵女便抿着红唇和雅淑笑,纤长细白的手指轻轻扯下白纱的帽篷,一双秋水般的眼,时不时闪现胭脂的云光。安心的在驿馆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便带着白梅、七月、化雨和无云四人正式拜见陵昱君在王城的府邸。千河落雪一到那儿,府邸的管家早就差人等候着,一行侍卫,带领四位宫女入住侧门的偏院,千河落雪吩咐了白梅等人几句,便同后来出现的两位小童和管家一起进入了府邸的大门。

      千河落雪的院落周围是一眼的宛如碎星般的桂花。虽不及王宫的牡丹娇艳,但她自然喜欢,向来陵昱君的喜好,千河落雪应通晓的。管家说了,陵昱君很少住在府邸,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山后的水雾崖。让九公主莫要着急,在府邸住个三两天之后,陵昱君就会下来了。

      管家唤来几个模样娟秀的侍女,嘱咐着小心侍奉公主之类的话,便也退下了。

      两个小童送完九公主后,一同到后院料理着陵昱君种下的海棠花。一个小童提着木桶,脸色平静地为海棠树浇水,浇着浇着,便看到一袭白裙,仙洒秀姿,朝他们飘来。
      两个小童,抬头看了一眼,便识分寸地跪下:“九公主。”
      面前,千河落雪,温婉一笑:“起身吧!本宫瞧着这花开得着实好,想必你们用了十分的心。”
      两小童不答,规规矩矩地站了起来:“不敢,王爷吩咐的。”说完,两小童继续做自己的事了,该浇水的浇水,该修枝的修枝。千河落雪看了他们一会儿,便优雅转身,观赏别处去了。

      她走了几步,发现自己的肩头上,落着几瓣绯红的海棠花,她伸手拂去,神色淡然无情。

      千河圣光一到王城,脸色变得犹豫起来;不得不和随行的护卫,在王城各处四下闲逛了一番算是磨磨时间,有一天,他们进入一家酒楼,准备喝几碗酒,淘几本新的话本子。千河圣光赏了小二一锭金子,小二便把自己私藏的小人书话本子之类的统统给了他,那位殿下不亦乐乎。自己在一间顶好的厢房中,啾着小酒,两眼发光似的,掀着书,一页页看。身旁的护卫没有他这样的好本事,喝了几口酒后,倚在楼台上小睡。

      大约一个时辰后,楼下突然响起兵器交戈的杂声,护卫一个激灵,从楼台上迅速跳下去,寻思着是何情况!倒是千河圣光,已经沉浸在话本子,无法自拔,连护卫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都不清楚。
      护卫朝他大喊了三声:“殿下!殿下!殿下!”
      千河圣光:“你这厮小点声!”他两手拨着话本子,不在意地说。
      护卫依旧大喊:“殿下!底下打起来了!可热闹了!!”
      千河圣光还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话本子,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才从话本子中清醒过来,整个人突然的木楞,紧接着,他大力地拍打桌子,十分豪迈舒爽的大笑:“打起来好啊!父王不是说过吗,他陵昱君治理王城有方!嘿嘿!都打起来了,本殿下倒是好好看看他的面子搁哪儿!哈哈哈!!”
      身边的护卫:“、、、、、、”他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千河圣光赶紧跑下楼,抓着酒壶,准备看好戏。然——

      底下、、、、、、
      一个戏台子,两位小生正互相打了起来,为的是一位花旦。台下有不少的看客,显然是一出好戏。
      千河圣光:“、、、、、、”呆若木鸡。
      护卫尴尬的摸摸脑袋:“、、、殿下、、、这、、、他们唱的戏非常好,打戏也特逼真、、、、、、”
      千河圣光一个泄气,知道教训护卫不顶用,只得自个儿喝着闷酒。

      台下,两个小生,一个持剑,一个持刀。躲在一边的花旦,一边唱着哭戏,一边揩着眼泪。
      “嗔笑道情义绵绵,今日何故此陌路;你念旧放我一生,我好与君上边东、、、、、、”
      两个小生依旧在打。
      台下的看客竟看的哭起来,千河圣光只觉得没意思,说着伸了个懒腰,准备上楼继续看着他的话本子。兴许是转身的缘故,千河圣光瞥了一眼台下的一位白衣的小生,那小生正从腰带那里抽出什么东西,他看下去,只见,一个白花花的飞刀——
      “他可是要使诈?”千河圣光怀疑着。
      果不其然,另一个小生没有发现,只顾着他的剑和自己的刀。
      那位使诈的小生,飞刀一拔,迅速刺向另一个小生,千河圣光瞄准了飞刀的方向,抛掉酒壶,一个侧身回转,右手划过自己的飞彪盒,只见,一个飞镖从千河圣光手中脱出——“咻——”

      使诈的小生见状逃之夭夭,另一个小生,瘫软在地上,冒着冷汗,花旦早已被吓晕。台面上,躺着一把飞刀,前方的戏台柱子上,千河圣光的飞镖,稳稳地插入木桩内。

      看客亦是被吓得纷纷离开酒楼

      千河圣光:“咱们走!”
      千河圣光和护卫出了酒楼,驾起骏马,扬鞭要去追逃离的人。

      他们走后,一间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只见一个粉衣的美人出来,她思量着千河圣光的举动,不禁感叹道:“他真是千河圣光?倒不像我哥哥描述的那样玩世不羁、、、、、、”

      酒楼的掌柜,正要写封信,告知给县令。
      小二小心地接过,驾着马车,送到了坊市的衙门里。

      水雾崖——

      小童来报,说王宫三殿下已经到了王城;陵昱君自知他每次来,都要寻个由头,否则不会厚着脸皮出现在他面前。因此,听到后并未在意,只是让府中的侍卫多多在暗中保护。倒是他的妹妹,九公主,这些天,到水雾崖求见他多次;按理说,即使对方是魏王,没有什么重大的事,陵昱君是不会出来与之见面的;但千河落雪是他少年时定下的未婚妻,因着两人之间的那一纸婚约,他有理由去见她。千河落雪很规矩,尤其在陵昱君的面前。

      她三番五次到水雾崖求见,可并不敲门。
      陵昱君从水雾崖下来,也在府邸与她见面。
      在府邸的所有人看来,她那温婉大方的举止,美丽华贵的气质实在与他们的王爷般配。王爷是个性格严冷的人,到底是很有耐心地陪着九公主四处走走。

      他们来到那棵海棠树下。远处的石亭里,有一把琴;千河落雪一进入府邸,就知道他会弹琴,无可厚非,她想在他面前展示。

      女人一袭白裙,身姿窈窕,秀气中生,她对着旁边的男子说道:“陵昱君,想来亭中的琴也是一把好琴?”
      陵昱君:“落雪公主尽兴即可,本君不打扰了!”他淡淡的回答,寒气覆盖下的白袍,尤为凛冽。说完,便漠然地从她面前走过。
      千河落雪修眉皱了皱,她小步追上他:“陵昱君,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本君没有这个兴致!”男子继续往前走,双眼深邃而严寒,他拂了拂长袖说道。
      千河落雪脚步慢了下来,小心地更紧他的步伐:“落雪明白!你我是有婚约的。”
      陵昱君,停了下来;眸光,不知为何,彻底暗了下去:“婚约?哼!!”他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你说的很对,本君完成了魏王交予的任务,娶你可好?”
      千河落雪的脸颊忽而红润了,她轻声应了一声。
      可是,陵昱君突然转身面对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充满邪魅与危险。
      千河落雪脑子里一片空白,红唇不安分地微微张开。
      “本君历来心狠手辣,为人像个流氓畜生,待娶你之时,落雪,你怕是已经怀上了本君的骨肉!这样一来,你还愿意?”他阴冷的说道,冰凉的手指触上她白皙丰润的脖颈。
      千河落雪饶是再聪明的人,也听不出陵昱君是在消遣她。
      “愿意!”女人却是这样顺着他的语气回答。
      陵昱君冷笑一声,拂袖离开。
      千河落雪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

      海棠,花落。一点一碎,细细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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