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师姐在上（gl）》沫沫晴空

6、玉女心经

　　【陆】

　　深夜的古墓寂静且冰冷，李莫愁照例睡在寒玉床上，但她的心思却依旧活络。本以为自己是最惨之人，不料师妹也不遑多让。她好歹儿时也是阖家欢乐，虽然现在对幼年的事情几乎都没印象了，但记忆中自己的童年过得极好，相必是好人家吧。而师妹，甚至连家都未曾有过，亲人在眼前却不能相认。

　　翌日清晨，小龙女迷瞪瞪睁开眼，发现李莫愁已经在床边等着她了。

　　李莫愁在寒玉床上一夜未睡，她心里揣着这些大秘密浑浑噩噩想了很多，最后索性把这些都藏在心里，走一步看一步。这些事让小龙女在她心上的分量又重了些，只她自己不知，实则对小龙女的态度各方面都软化不少。

　　小龙女软软糯糯地唤了一声“莫愁”，将李莫愁从繁杂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她拿来小龙女的衣衫换上，又守着她洗漱完毕，一同用过膳后，两人来到了放置寒玉床的这间石室。

　　李莫愁把小龙女抱到床上，取来一个垫子让她坐下，缓缓说道:“今日你便在这寒玉床上练功。”

　　“师姐，我冷。”小龙女只坐了一会冻得牙齿都在打颤，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李莫愁伸出手给她运功:“调用你的内力抵抗。寒玉床可是对练功极好的，初觉奇寒，身体承受不住需得运功相抗，久而久之你便是在睡梦中也能练功。”李莫愁见小龙女虽然面有难色，体内运功却丝毫没有怠慢，甚至还在专心看她，好似等着寒玉床的下文，又安心继续说道，“且这寒玉床另有一椿好处，大凡修练内功，最忌走火入魔，因此平时练功，倒有一半精神用来和心火相抗。这寒玉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修道人坐卧其上，心火自清，练功时尽可勇猛精进，不怕后患。[1]”

　　小龙女正艰难地和寒气做斗争，听闻寒玉床这般神奇，一时喜悦，岔了气，只觉得浑身上下奇冷无比，如坠冰窖，好在有李莫愁从旁辅佐，有惊无险。李莫愁恨铁不成钢地说:“师妹可记得师父常说……”

　　“切勿大悲大喜，切勿欲念过重，万事万物皆以为常，自然可得古墓精髓。”小龙女兴致不甚高，她也知晓自己方才失态了。师姐今日待她如此温柔，还帮她穿衣，她便以为和师姐更近一层，有些忘乎所以。

　　李莫愁见小龙女很快收拾了情绪一心练功，满意地点点头:“你便在此处安心练功，时间到了我会来唤你用晚饭。”说罢她也不等小龙女回话，一个闪身离开了这间石室。

　　古墓几乎每一间石室李莫愁都熟门熟路，只剩下水路那间放祖师婆婆棺材的石室，她并没有踏足，其他的，比如以前王重阳练功的地方，囤放举兵用的金银珠宝等地，都被她摸了个遍，最后找到了几本奇闻志异画本小说偷偷藏到了自己房间里。

　　修炼的日子就如同师父闭关一样，日子流水一般哗啦啦地过去，小龙女已经可以独自在寒玉床上修炼，李莫愁有时陪她一起，有时自己琢磨古墓武学，总觉得缺少些门道，面对真正的高手并不能从容克敌。

　　转眼小龙女迎来了她十二岁的生辰。说来许是巧合，小龙女正是辰年出生，属龙，不知是不是林環有意为之，这一天她难得的出关了。李莫愁自打撞见那秘密后偶尔还会去听听墙角，听了几次深觉无趣，便不再去。林環尚不知晓她已被徒弟撞破，她这次出关一则是小龙女十二岁生辰，二则她考量李莫愁许久，见她虽看似心性不正偶出妄语但却是一心留在古墓且用心教小龙女，再无下山去的念头，是中用之人，于是林環决定将玉女心经传授给二人，待她百年后归去这二人总归有个伴。若是李莫愁侥幸能练到她的程度，或许还能助她一臂之力。

　　林環领着李莫愁和小龙女开了一个巧妙的机关来到一间石室。这座石室形状甚是奇特，前窄后宽，成为梯形，东边半圆，西边却作三角形状，林環见李莫愁虽面无表情但眼神已将整座座石室看得精光，一时好笑道：“这是王重阳钻研武学的所在，前窄练掌，后宽使拳，东圆研剑，西角发镖。”

　　林環已与她二人说过昔年王重阳和林朝英的旧事，没有多做赘述，但言语中皆对王重阳嗤之以鼻，她指着顶上的石板说道：“王重阳武功的精奥，尽在于此。”

　　室顶石板上刻满了诸般花纹符号，均是以利器刻成，或深或浅，殊无规则，李莫愁仔细端详并未领会其中深意，干脆作罢。

　　林環走到东边，伸手到半圆的弧底推了几下，一块大石缓缓移开，现出一扇洞门。里面又是一室，却和先一间处处对称，而又处处相反，乃是后窄前宽，西圆东角，室顶也是刻满了无数符号。

　　林環道：“这便是你们祖师的武功之秘。她赢得古墓，乃是用智，若论真实功夫，确是未及王重阳。是以她移居古墓之后，先参透了王重阳所遗下的这些武功，更潜心苦思，创出了克制他诸般武功的法子。那就都刻在这里了。”[2]

　　李莫愁上一世从未接触过这两间石室，也不知道这许多秘幸，她这几年磨炼心性初见成效，这间石室里便是有再多的符号也无法吸引她半分，既然师父已经带她来此，日后有的是时间。小龙女自小被林環带着冷淡惯了，也没有太多小孩子的好奇心，师父说什么便做什么。

　　“修炼《玉女心经》前需得练成本门各项武功，再练会全真武功，然后方可修炼。”说着她踱步走出石室，李莫愁和小龙女紧跟其后，“龙儿她学得如何了？”

　　她这话问的是李莫愁，李莫愁赶紧上前答话:“禀师父，师妹她天资聪颖又用功刻苦，已将本门武功掌握十之八九了。”能在师父面前博得好感的机会，李莫愁把握得十分得宜。

　　“十之八九可不行，这段时间你便守着她练功，需得将本门武学融会贯通后方可练玉女心经。且玉女心经分外功和内功，这外功还需要全真剑法辅佐，好在石室内刻着全真剑法，唯独差了口诀。”

　　“口诀？”李莫愁见林環所说从未听过，面上更加虚心以待，心里也在琢磨。

　　“口诀需得全真弟子才能学习，没了口诀相佐这全真剑法着实难啃。”林環有她的打算，她想引诱李莫愁去干这事，还得李莫愁自己说出来。

　　“不如弟子去抓一个臭道士逼他将口诀写下？”

　　林環却不再接话，转头对小龙女说:“何时可将我古墓武学融会贯通？”

　　“再有一两年便可。”

　　林環不着痕迹地摸了摸小龙女的脑袋，略有欣慰地说:“方才你师姐说你已学成十之八九，你倒没有如她一般急进，不过一两年范围太大，为师限你一年之内学成。”

　　李莫愁一边“偷听”那母女二人的对话，一边在心里嘀咕师父到底有没有准她去捉个道士来逼问口诀，但听闻小龙女还有一年才能融会古墓武学，这期间她总不能无所事事，稳固现有武学只能精进，却无法再提升，她的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一个想法。

　　这日夜里，李莫愁来到林環房间，面上露出难色却还是开口对林環道:“师父，徒儿思索良久，虽我派与全真教的臭道士老死不相往来，是死对头，但平白无故抓人恐落下口舌。”

　　“哦？”林環本以为李莫愁是来禀报将去捉人之事，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言辞，看来着实认真考虑过，她神色稍霁，道，“那你以为当如何？”

　　李莫愁好似得到肯定，面上一喜，俯身一拜:“徒儿以为，不若徒儿伪装上那重阳宫，做一做重阳弟子，不知不觉间将口诀拿到手，还可得到正规指点，如此和师妹练玉女心经必当事半功倍。”

　　林環尚未料到李莫愁如此大胆，但她所言之事着实令林環略有意动，若这二人能早日精进玉女心经，那她自己便也能有所提升，将本派武学真正融会贯通，日后还不愁打不过那人么。对李莫愁林環倒也放心，如今她已经是老姑娘了，再也不会有什么男子不识好歹。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乔装打扮为好。

　　“为师仔细思量，此计可行，待学成时你寻个时机再脱离重阳宫即可，期间可传信与孙婆婆，不过为保完全，你便扮做男子上山吧。”林環心里暗道，也不能让那人知晓了，定要守口如瓶。

　　李莫愁应下，又听林環提点许多，从前她并未得到这般多指点，一时间也是感慨颇多。林環交代过后又去闭关，两个徒弟她都很放心，还能以闭关的由头考量她们，一举多得。

　　李莫愁去王重阳的宝库带了一些珠宝和银两，她这次是要女扮男装进重阳宫，需得自己住一间房以免被发现，她思索良久，决意以富家子弟中途被人见财起意劫杀的名头，躲到重阳弟子的活动范围，顺理成章被救下，有钱能使鬼推磨，想必重阳宫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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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出自《神雕侠侣》原文
　　[2]:后两间石室多引用《神雕侠侣》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