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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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兮，归去兮——”
暗香的葬礼正在举行，姬汝儿目光沉沉的望着湖面，风轻轻扬起额前的碎发，悲成风在耳边萦绕。
若是我死了，被这样送走也不错。姬汝儿这样想着，眼前忽的闪过一位女子的容貌，若是死了，便再也见不到那双藏着星辰的眼眸了吧，一股悲伤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姬汝儿猛地运气离开了归去兮。
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挽兰湖，盯着湖边的兰花发呆，一只信鸽从空滑落打断姬汝儿的思绪，姬汝儿伸出手让信鸽停下，取下信，是郁南，姬汝儿心中喜悦，却不知自己脸上的表情多柔和。
路过的弟子见鬼似得揉眼睛，定是自己看错了，暗香有名的冰山师姐怎么可能有这种表情。
姬汝儿收起表情淡淡的看一眼路过弟子的一脸蠢样，转身上马前往刀堂。
郁南来信说在江南历练，近来江南不太安平，似乎与万圣阁有些关系，姬汝儿放不下心来，便要去向关展眉辞行。
不知这次郁南是与哪位师姐一同历练，看她信中说的江南美景与小吃，想来并无大事发生脑中万千思绪终化作一个念头，想见她，现在就想见到她。
“汝儿。”关展眉看着眼前不知想什么的少女不由得失笑。
“啊，关姨，我是来向你辞行的。”姬汝儿回过神来窘迫的说道，关展眉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包裹递给姬汝儿“关姨知道你待不住，出门在外定要小心，莫要与万圣阁死拼，保全自己方为正道，若是你在出意外，我当真无脸去见你母亲了。”
关展眉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字字句句透着关怀，姬汝儿心中感动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关展眉停下话头，轻抚姬汝儿头发轻叹，“别的不说也罢，这颗续命丹你一定要小心收着，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它也能保住你这条小命。”
姬汝儿低低应了，在俯身做辑便转身离去了。
江南
郁南此行并无师姐相伴，独自一人方能成长得更快。
郁南压了压帽檐走在芳菲林中，江南总是烟雨朦胧景色美则美矣，独自一人却难免觉得寒冷寂寥，或许两个人更好，郁南想。郁南可不是什么能忍受寂寞的人呢。
郁南有一位朋友幼时相识，本想让她成为自己师妹，却终是不行，不过寻常人家更好，不用日日在江湖血雨中如履薄冰。到了时候嫁一户好人家，相夫教子，也很不错吧。
到底是有些不甘，明明说好了的，哼，郁南闷闷的埋怨。郁南时时给好友写信写自己在哪历练遇到了什么事什么人，何尝不是抱着好友来寻她的想法，只是一次也没见过。
“江南真是无趣的很，哼下次绝对不来了。”郁南狠狠跺了两脚落得厚厚的花瓣骂道，郁南烦闷的上了马慢慢悠悠的骑向十二连环坞。
姬汝儿一路奔波终于在一天一夜后赶到十二连环坞。姬汝儿从船上下来，不顾满身疲惫便要去马市买马，运起轻功才过两条街便撞上水匪强抢民女，姬汝儿皱眉想到，郁南才到芳菲林想来应当还能停留两日，不急。
想到这，便暴躁的朝水匪扔出荼蘼乱舞星飞云散，放倒两名水匪后就要离去。
“我万圣阁的人你也敢杀，那你就拿命来抵吧！”从房顶上跳下一名大汉，姬汝儿皱眉凝视，自己竟未发现一丝痕迹，这人武功只怕在自己之上，该死。
姬汝儿不说话，隐身闪到大汉身后一刀挥下还未触及大汉便被拦住。大汉单手挥刀挡住姬汝儿的攻击，另一只手便握成拳迅速挥出，实在是快，姬汝儿收刀挡住拳却被震飞，姬汝儿努力平息体内翻腾的气血，嘴边溢出血来，姬汝儿勉力站住身，此战怕是十分凶险，姬汝儿蓄力冲向前使出一招玉碎香残，便撤身离去，大汉被困住一时，脱困时只来得及挥出一刀，姬汝儿生受了这一道刀气，加速离去不敢回头。
大汉要追，却被一神秘男子拦住“不必再追。呵，暗香，也快了。”
姬汝儿一路逃出十二连环坞，终是撑不住，就要倒下，倒下时恍惚看到了一盏莲花灯。
郁南骑在马上俯身看倒在自己前边的人，还穿着一身暗香弟子服，背后长长的刀痕渗出血来，郁南翻身下马，对着马儿说：“是这人求着我救她的，才不是我心软。”马儿打了个响鼻仿佛是在应她，郁南这才给人止了血，“啧，伤的这么重真麻烦。”说着将人轻轻翻过来，入眼便是一张熟悉的面容
姬汝儿恍恍惚惚睁开眼，发现在自己俯趴在床上，自己好像被人救了，刚动了动想要起身，背后便传了来剧痛，不由得脱力躺回去。
“哟，少侠你醒啦。”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姬汝儿费力转过头，瞧见郁南懒懒倚在床边看自己，姬汝儿呆住，心中一时惊喜，而后反应过来便觉得喉咙十分干涩，说不出话来。
郁南看着仿佛石化了的人，抿嘴，端来一碗药便放在床头说道：“少侠既然不愿同在下说话，便自己喝了这药吧。”说完便坐到房间里的凳子上去了。
姬汝儿心中的喜悦几乎压不住，随之而来便是巨大的恐慌，自己不配沾染这边纯洁的人，瞒了这么久，终于还是瞒不过。或许，以后再也不能见到她了。想到这，眼神暗淡下来，缓缓撑起身，将药喝尽。
郁南越发恼火，从未想到再见好友竟是这般，而且她还骗了自己！为何要负我不入云梦，偏偏选了暗香，暗香，偏偏是暗香，以杀止杀，稍有不慎便会丧命！想到给这人治伤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怒气便止不住。
“你为何要骗我！”郁南冲到床边问道。
姬汝儿心中苦涩张嘴却无话可说，她要怎么说，说自己不配入云梦，生来便是暗香的人，在光与影的间隙中存活，默默守护着光？这些话只能藏在心里。
“你什么都不说，诓我这些年是不是很有趣？若不是被发现了你是不是要骗我一辈子，一辈子不见我？你到底当我是什么！”郁南满腹委屈的吼道。被最重要的朋友骗了，郁南又急又气，被宠着长大，何时受过这滋味。
“我不是有意骗你，我只是不得已。”姬汝儿猛地摇头，急急的解释，看向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眼里满是焦急。
郁南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慢慢冷静下来，看着她惨白的脸，怒气消了大半，偏过头不敢与她对视。沉默了一会说道：“哼，既然如此，便罚你不得离开这张床吧。”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
姬汝儿目送她离开，有心想跟上去，却碍于少女刚才的话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视线被门挡住才收回。心乱如麻的倒在床上，看着被关上的门久久才闭上干涩的眼睛，这大抵就是伤口很痛却抵不过心中的万分之一吧，姬汝儿落下一滴泪来。
郁南却是被那股视线看的面颊发红，飞快的逃回房间关上门。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做错了事还那么理直气壮的盯着人看，真是，真是不知羞耻！郁南摸摸自己滚烫的脸哀嚎一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却无睡意。
姬汝儿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心中抽痛，只恨不得自裁，又奢望在多看几眼她。思绪万千到底是夜不成眠。
第二日一大早，姬汝儿的房门便被打开，郁南用力的跺着地送进来早餐。姬汝儿的目光就黏在郁南身上不舍得离开。
郁南咳了咳，看也不看姬汝儿，就把粥递过去说：“快点吃。”停了一下又说“别以为这样就算了。”姬汝儿见到郁南本就十分惊喜，本以为可能就此别过了，却是峰回路转。又听到这样的话听到这慌乱的想要说话，却被郁南打断“等你好起来，本女侠可是要好好揍你一顿。”
说这话的时候郁南低着头盯着地板丝毫没有威慑力，仿佛是在撒娇般，姬汝儿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心里默念，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企图阻止心中不断生长的喜悦和欲望。想要，想要占为己有良久姬汝儿认命的闭上眼，明知自己逃不过的，又何必压抑自己。
郁南没有听到答复，有些不高兴的抬头看姬汝儿，却被充满柔情的目光吸住，回过神来，猛地跑了出去，连门都来不及关。
姬汝儿愣了一下，先前有些放肆的想法统统缩回去，苦涩略带嘲讽的轻笑出声，朋友啊，你也只勉强够格做朋友了，若是她知晓你龌蹉的心思抬手盖住眼睛不让自己在想下去。“那就是朋友吧。”一句话说的艰难。
一夜未眠又重伤未愈，加之情绪大起大落，纵使姬汝儿在能抗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便昏睡过去。
郁南心中慌乱，在自己房间里转圈，不对，太不对了，自己为什么要跑出来啊，想到这郁南顿住，怎么一见到好友自己这么丢脸，一定是自己把好友看的太重要的缘故，对，是这样。想通了，郁南去向店小二取了姬汝儿的伤药，端上去。
走到姬汝儿门前，却看见姬汝儿白着脸闭眼躺着不动，郁南急忙冲上前给她把脉，良久才放下心来。
郁南坐在床边盯着姬汝儿看。不愧是我的好友，就是长得好看，郁南撑着脸痴痴的想着，再过几日待她伤全了，就让她陪自己云游四海，有好友相伴在荒芜的地方想来都会十分有趣。
而郁南的想法终究是要落空了。
姬汝儿醒来，郁南被灌了她一碗苦药，一边哼哼说道：“你一点都不听话，我要罚你病好了陪我去玩。”说完也不等她答应就跑了。
姬汝儿伤太重，但郁南好歹也算是云梦一把手，不过几日变好了大半，这几日，郁南时不时给姬汝儿带些小玩意打发时间，或陪在她身边絮絮叨叨说这些年自己的经历，在骂两句姬汝儿没良心，姬汝儿都受了下来，恍惚回到了小时候，自己生病，扎着双髻的小姑娘趴在自己床边叽叽喳喳陪着自己,那样好的时光。
在床上躺了几日，姬汝儿除了不能用内力，外伤到时好全了，这几日姬汝儿想了许多，或许这几日加上幼时那半月便是自己此生最好的时光了。而郁南越好就越能衬出自己的龌蹉，在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忍不住了。但是姬汝儿不能想象也不能承受郁南厌恶的目光，她不敢赌，她不敢。
这日郁南带着一名女子走进姬汝儿的房间，“汝儿，这是蓉蓉姐，恰好她来江南，得知我找到额，你了，特地来看你的。”郁南高兴的说着。
姬汝儿打量了几眼苏蓉蓉，女子优雅温柔，一股子娴静的气质，这样的人才配站在她身边。
苏蓉蓉看着床上的少女略带戒备的打量自己，也不恼，只淡淡的一笑与她打招呼“少侠好，妾身苏蓉蓉，少侠既是南南朋友，妾身便托大一次，少侠可同南南一道唤我蓉蓉姐。”
姬汝儿抿抿嘴道：“姬汝儿。”
苏蓉蓉到时没想到少女是这样寡言的性子，迟疑片刻，郁南便道：“蓉蓉姐别理她，她就是这样子的。”
苏蓉蓉手指一点郁南额头笑着说：“就你能胡闹。”
姬汝儿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眼色沉下去，只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阴霾，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苏蓉蓉回过头来说：“汝儿，今日我来也是想要邀请你和南南今夜一同去放河灯的，你要与我们同去吗？”
郁南一听眼睛亮了说：“当然去！蓉蓉姐你说我们，是不是楚大哥也来了？”
苏蓉蓉无奈点头问姬汝儿：“你和南南同来吗？伤打不打紧？”
郁南看向姬汝儿，姬汝儿实在无法忽视郁南的眼神，默默点头。河灯之行便定了下来。郁南将苏蓉蓉送了出去，郁南默默想着郁南说的楚大哥，或许就是在金陵与郁南同行的那位男子吧，南南好像很喜欢他想到这姬汝儿心中刺痛。
这时郁南回来了，还背着一个包裹，姬汝儿盯着郁南看，郁南心一抖，觉得心像是被羽毛挠一般酥痒，“咳咳，汝儿，我给你买了新衣服，你快试试吧。”说完眼睛闪闪的看着姬汝儿，姬汝儿不由得一笑打开了包裹，郁南却是被那抹笑晃花了眼。
郁南给自己和姬汝儿买了相似款式的衣裙，只是郁南是青色，姬汝儿是淡淡的烟紫色。姬汝儿发现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收起来过。当真是极乐。
夜幕降临，郁南来到姬汝儿房里，见到姬汝儿眼前一亮，喃喃：“真，真好看。”姬汝儿没听清楚便问：“南南你说什么？”郁南立马回神说：“哦，没什么，我们快走吧，别迟到了。”说着就拉着姬汝儿出门，走到客栈门口，郁南说道：“你在这等等我，我马上来。”匆匆跑回去，姬汝儿心中疑惑却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郁南回来时，手上拿着一方丝帕，走到姬汝儿前说：“汝儿，低下头。”姬汝儿乖乖低头任由郁南用丝帕遮住她的脸。入鼻便是荷花香，是郁南的丝帕。
系好丝帕，郁南才笑着拉着姬汝儿往河边走。姬汝儿看着走在前面的少女，抬手轻抚丝帕，心中担忧，是不是自己太难堪，南南是不是嫌弃自己了。一时钻了牛角尖还转不过来。前面的郁南只觉姬汝儿的手变得冰冷，皱眉回头问：“汝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要不就回去吧？”姬汝儿却会错了意，只猛的摇头害怕郁南不喜她。
“真的没问题吗？”郁南不放心的问。
姬汝儿只说：“人太多了，不太习惯。”
郁南这才放下心来，拉着姬汝儿走得更快，想要赶快穿过人群。
终于到了约定的地方，楚留香和苏蓉蓉已在那处等候了。郁南拉着姬汝儿到了地就松开了手，跳到楚留香前兴奋的说道：“楚大哥，又见面了呀！”
楚留香一手合扇，轻敲郁南额头说：“是啊，小皮猴。”
姬汝儿恍惚的摸摸被松开的手腕，看着眼前十分融洽的画面。也只有这样的人儿才是她的良人吧，他们在一起会得到无数的祝福姬汝儿突然有些不甘，想要叫住郁南，喉咙却像是被扼住了，任她如何张嘴都吐不出一个字。
算了，她的幸福就是你的，明明当初这样承诺过的，不是吗？
姬汝儿默默的站着，那一刻，她眼中所有的色彩都消失了。
郁南催着楚留香和苏蓉蓉去放河灯，回头才发现姬汝儿没跟上来，心中忽的有阵不安，跑回去牵住姬汝儿。
姬汝儿愣愣的被牵到河岸。“要认真的许愿哦，这样愿望就会实现了。”郁南认真的对姬汝儿说，说完就写下自己的愿望又默默祈祷，便放到河中去了。郁南痴痴的看着明灭烛光下郁南明艳的脸，许久才收回目光，写下自己的愿望——【愿郁南长生无忧，心想事成。】
苏蓉蓉走到姬汝儿身边笑着说：“南南很是惹人喜欢呢.”
姬汝儿看着郁南与楚留香嬉笑沉默良久，轻轻说：“她本该如此。”
苏蓉蓉一时咋舌，小声道：“一直开心的人突然不能开心了可是世间最悲哀之事了，对吗？”
姬汝儿皱眉，不太理解苏蓉蓉的话，却不再说什么，除了郁南没什么值得她放在心上的事。
苏蓉蓉看她不开窍叹了口气不在说话。
姬汝儿贪婪的看着郁南，此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烟火在夜空绽开，所有人都抬头看着这转瞬而逝的花，姬汝儿只看着郁南，看她一双琉璃眼绽出花。终于转身离开了。
烟火结束后郁南发现姬汝儿不见了，心中的不安放到最大，问到：“汝儿呢？刚才她还站在这的呀？”
苏蓉蓉和楚留香表示没注意到，郁南问卖河灯的店家：“刚才站在这的紫衣女子呢，你有没有瞧见她去哪了？”店家摸头说：“没注意呀，现在放烟火时还在的呀。”
郁南只觉心焦得厉害，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苏蓉蓉拉过郁南安慰道：“别急，许是她不舒服先回客栈了，我们回去看看。”
郁南嘴上应着：“好，我们这就回去。”心里却知道姬汝儿不会自己回去不和自己说，除非，除非她又同当年一样离开自己。
到了客栈，才知道姬汝儿根本没回来过，苏蓉蓉心下有些焦急，郁南却平静下来说：“蓉蓉姐，别担心，她肯定是走了，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苏蓉蓉皱眉看向从刚才开始就沉默不语的楚留香，楚留香仿佛在想着什么，末了说：“蓉蓉我们先回去吧，南南你好好休息。”
苏蓉蓉无法只好答应了。
郁南走到姬汝儿床边坐下，沉默不语，到了半夜郁南才沙哑的说了句“你若是走了，就别再回来了。”烛光晃了晃便熄灭了。
郁南枯坐了一夜第二天便回了云梦，整个人都沉默下来，不复从前光彩明艳。
姬汝儿坐在船上，手中握着那方丝帕，脑中不断回放郁南那句话，到头了还是做不成朋友，还是不甘心祝福她与他人白头，到底我还是有私心的。
苏蓉蓉担忧的问楚留香：“香帅？”
楚留香一叹却笑道：“你只觉得是死局，又怎知不是置死地而后生呢？”说罢摇摇扇子便走了。
苏蓉蓉凝眉一想便也放下心来。
姬汝儿在船上恍恍忽忽，也不急着赶路，太阳落了便靠岸休整，船行了三日也只见暗香影子，离靠岸还远呢，姬汝儿现在陷入后悔的深渊，当时做的决断，现在却悔不欲生，这就是庸人的苦楚。忽然远方驶来一艘大船，船家仔细一瞧惊叹道：“少侠，这是万圣阁的船，天色已晚，瞧他们方向，怕是要与我们停靠在一处啊。”
姬汝儿打起精神一看当真是万圣阁，站在船头上的大胖子，竟就是当初灭我姬家之人！姬汝儿心中愤恨，立马道：“靠岸吧，到时你赶紧躲起来。”
小船一靠岸船家就急匆匆的离开，而姬汝儿心中却有决断，从前万分牵挂舍不下心来，现在却无甚好忧虑的了。姬汝儿躲进岸边的树林，隐藏气息。
大船慢慢靠了岸，船上灯火通明，瞧着只有25人，姬汝儿悄悄潜入船中，躲在暗处，寻了空便到了厨房，只可惜毒药带的不够多，姬汝儿匆匆撒进酒中，又到了其他地方，将落单的人解决。到了时辰，万圣阁众人在甲板宴饮，姬汝儿藏在甲板下静静等着毒发，又过了半个时辰，听见大胖子的怒吼，终于破板而出，向胖子砍去，那胖子迅速反应过来，拿起一旁的武器挡住，姬汝儿一击不成便退至船头。
“何方鼠辈，敢偷袭你金爷爷！”胖子怒吼，
姬汝儿勾起嘴角说：“当年你灭我姬家，今日便用你项上人头祭奠我姬家亡魂！”
姬汝儿与之苦战良久，无奈之下，只得用禁术强行提升功力，身负重伤才将其诛杀。
姬汝儿用刀撑着身体，雨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姬汝儿恍惚听见了有人在为自己唱悲成风，自己就要死了吧，终于报了仇，也没什么遗憾了吧。
还是有的，还想活下来，活下来，见见她。从姬汝儿怀中掉出一个小锦盒，姬汝儿脱力重重的摔在地上，眼皮像是灌了铅，重的抬不起来，饶是如此姬汝儿还是勉力将续命丹塞到嘴里，便不省人事了。
“关先生，关先生，姬师姐出事了！”暗香弟子急急的说道，原是那船家回去取船，发现还有口气的姬汝儿，立马送到暗香来。关展眉呼吸一促便赶往码头，到了码头，看见姬汝儿血人般躺在师妹怀中，关展眉道：“快，去药阁请长老。”话音刚落药阁长老便到了，药阁长老细细的把脉，眉头紧锁，对着关展眉说：“续命丹续得了命，续不了魂，怕是只有云梦的入梦术能救了。”关展眉脸一白说：“你好好照顾她，我去云梦求医。”
云梦小师妹最近变了性子，整日整日的沉默，云梦气氛都变了，偏偏小师妹什么都不说急坏了一大堆人。
郁南尚未理清自己心中的思绪，这时暗香来求医了，“小师妹，你知不知道今日暗香关先生来求医了，我还从未见过那老古板如此焦急的脸色呢，你要不要去瞧瞧？”云梦师姐说道。
“哦，她们掌门要死了么？”郁南听到暗香心中一跳，面上却淡淡的说，“不是啊，好像是个弟子吧，姓姬还是什么，入梦术那么危险，我看掌门一定不会同意的唉，小师妹你去哪等等我！”师姐话没说完，郁南就跑了出去。
郁南边跑边骂自己，就你腿长，不经同意就跑出来。却还是止不住心中的焦急，运起轻功往掌门处去。
“实在是入梦术危险太大，若是病人排斥会两败俱伤，我不能拿云梦弟子的命去冒险，抱歉。”掌门淡淡的说，关展眉想要说什么，这这时郁南急匆匆的说道：“我愿意去。”
郁南跟随关展眉到了药阁，看着几日不见的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眼中落下泪来，当即施了入梦术，入了姬汝儿的梦。
姬汝儿的梦一幕幕全是郁南，画面最终停在放河灯的夜晚，烟火放起时姬汝儿没有离开，而是拥住郁南，轻轻的吻了她
郁南终于知道，姬汝儿心悦自己，而自己亦是如此。
等她醒来，我就罚她不许亲我，只许我亲她好了。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