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总想吃窝边草》blsky

26、第 26 章

　　在得知陆免明天就要出发的消息，林芷若提出给他送别的提议，被他一口回绝了，理由是——要是我见到你舍不得离开，怎么办？
　　林芷若当时被羞得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肉麻？”
　　陆免温柔地回道：“对女朋友就是这样。”
　　林芷若心里像吃蜜一样甜，还是想见见他。

　　隔日，林芷若早早地起床，套上羽绒服就往外跑。
　　林芷若躲在亭子的柱子里，探出头看着，今天气温下降，周围都很冷，只有心脏在怦怦跳，有一股火在燃烧。
　　在早晨7点左右，大门被打开，一身长款黑色羽绒服的男生出来，拖着一个同色系的行李箱。
　　对方独自走在无人的路上，高大的背影渐渐地融入灰蒙的雾里。
　　昨天才回来，今天又要奔波，林芷若感觉心里酸酸的。身子抖擞着，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双脚忍不住向他走去。
　　心里期望着他会回头，又不想他回头，在两端来回拉扯。
　　回头。
　　林芷若感性战胜了理性，在心里呼唤。
　　背影消失不见，林芷若在原地停滞了一下，呼了口气，转身离开。
　　不远处传来越来越清晰的跑步声，林芷若停住了脚步。
　　不会吧？不会吧？
　　直到背后被人抱起，双脚悬空，大大地转了几个圈。
　　天旋地转中，林芷若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踏上地面，感觉一直都是晃荡的，眼前只有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自己。
　　林芷若此刻一个想法，并且遵循内心动作。
　　踮起脚，双手抓住对方的衣领，轻轻地吻上去。
　　开始是轻轻柔柔的轻啄，不知道是谁先打开缝隙，忍不住向深处探索，唇舌纠缠，相互追逐，亲密相触，趁着换气时，两人相视，悸动不已，陆免抬起她的下巴，用唇描绘她嘴唇的形状，周而复始，陷入疯狂，唯有上瘾来形容。
　　结束后，林芷若全身都被烘得暖暖的，晕头转向时又被陆免送了楼下，目送她回家。
　　林芷若快步地跑到窗边，像是心有灵犀，对方向自己摆摆手，她也摆摆手回敬。

　　联欢晚会响起了永恒的旋律——难忘今宵，之后进入新年倒计时。
　　三、二、一。
　　林芷若也在心里默念着，瞥了一眼林母，对方正在忙碌地煮汤圆。
　　手机立即拨通了视频通话，林芷若趁对方还没接起，赶紧整理一下前天电的羊毛卷，看看自己的妆容有没有花掉。
　　对方一直没人接听，林芷若心想可能陆免有事没看手机，心里微微叹息着。
　　还想新年第一个见的人是他。
　　立即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翻阅昨天的聊天记录，回味着。
　　手机未读信息数字不停增加，林芷若返回页面，微信很多群发的新年祝福信息，滑下去看见蒋甜发来的微信。
　　【新年快乐呀，姐妹，新的一年祝你越来越美丽，爱情越来越甜蜜，友情越来越坚固。】
　　【现在是不是和兔哥在你侬我侬呢？允许你晚点回我。/女王】
　　林芷若忍俊不禁，立刻拨了个语音过去。
　　“怎么这么快回我？”对方参杂着清脆的啃瓜子的声响。
　　“我重友轻色好吧。”
　　“切，谁信？”
　　“不信就好。”
　　“说真的，怎么有空找我闲聊？兔哥回来了吗？”
　　“还没呢。”林芷若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
　　“去了几天？”
　　“第五天了。”
　　“是不是很想他？居然在确定关系的第二天跑了。”
　　“还好吧。”林芷若口是心非地答道。
　　“要不你去找他？”
　　林芷若也有过这个念头，两人第二天的时候分享过定位，相距1943公里，路途遥远，手机信号也不好，陆免还扮可怜地说自己为了找信号走了几里路，以此为由向自己讨吻。
　　“算了，过两天说不定就回来了，要是兔哥知道我怂恿你去那么偏僻的地方，我就死定了。”蒋甜知道不实际，嘴巴比大脑速度更快先说了出来。
　　林芷若不免觉得好笑，“放心吧，我会在家等他回来的。”
　　蒋甜立刻转移话题，和她吐槽出各大电视台的春节综艺节目，以及最近的八卦，很快林芷若被吸引了注意力，一起笑嘻嘻地讨论起来。

　　凌晨2点。
　　林芷若睡前还拨打了一次电话，对方还是无法接通。
　　第一次没有把手机关机，放在伸手可及的床头柜，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睡下去。
　　许是心里牵挂着什么，林芷若很早就醒了，手摸到手机，按亮屏幕，眼睛被白光刺得溢出泪水。
　　微信信息还是没有回复，也没有未接电话。
　　林母看到萎靡不振的女儿，关心地问：“怎么没精神？”
　　林芷若打了个哈欠，连忙用嘴捂住，“昨晚睡得太晚了，没事的。”
　　“下次不要太晚睡，等下我们去附近的亲戚拜年吧？”按照往年的习俗，林母提议道。
　　林芷若忍着困意，乖巧地点点头。
　　在经过小区时，林芷若眼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和身旁的人说：“妈妈，我看到陆阿姨。”
　　顺着女儿望的方向，林母是看到了朋友。
　　林芷若忍不住心底的好奇，脚步加快地走去。
　　林母被落下，连忙跟上，“这孩子怎么这么急。”
　　陆母看见林芷若，眼前一亮，正想说话。
　　对面的女孩先向自己道新年祝福语。
　　林芷若微微一笑，把心底的迫切问出口：“怎么没见到陆免？”
　　陆母嘴边笑容一僵，掩饰道：“他去参加喜宴还没回来。”
　　“好久没见过他了，有点想他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林芷若故作轻松地说道。
　　林母刚刚到，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快了吧。”陆母低下头，敷衍地回答。
　　“那我打个电话问问。”林芷若拿出手机拨打。
　　手机那边还是传来冰冷的女声提示音，林芷若这才知道其实陆母和自己一样无法联系陆免。
　　陆母突然身形不稳，摇摇欲坠，林芷若靠在她最近，急忙扶住她，并且和林母携手扶她坐在亭子里。
　　林母关心地问：“如倩，你怎么了？没事吧？”
　　陆母深呼吸了一下，缓缓地说出实情，“我没事，就是小免不知道下落，前两天S市发生洪灾，小免就是前两天联系不上，我害怕小免出事，让老陆想想办法，可是他不分青红皂白，骂了我一顿，我现在很担心他和小域。”
　　什么？！！！
　　林芷若交代母亲照顾陆阿姨，立刻拔腿就跑。
　　任凭林母在后面怎么呼唤都顾不上。

　　登上飞机前，林芷若用手机查询了相关新闻。
　　S市暴雨频发，数百条河流发生超警以上洪水，暴发多起山洪地质灾害，严重威胁到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林芷若心里一惊，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双手合十，心里默念请求爸爸在天之灵保佑陆免。
　　经历3个小时的飞行，林芷若在机场找车，很多人都不愿意去那么远，好不容易到一个开面包车的司机，被告知只能载她去风南镇，再换乘客车到达长溪村。
　　好心的司机得知林芷若没有吃午饭，递给了一袋热腾腾的包子给她，见她犹豫，笑着露出自己白花花的假牙说：“小姑娘你穿的那么漂亮，你一个人去鸟不拉屎的地方，想必是有什么急事，怕你还没到，身体就垮了。”
　　手再把装着包子的袋子递过去，见林芷若还是没接，黑漆漆的眼睛里透漏出倔强的光。
　　司机忍不住大笑，“我不是坏人，我不做缺德的事。”说着拿起包子吃了两口，“看，没毒。”
　　嘴巴咬着包子，把剩余的包子递给她。
　　这次，林芷若接了过去，慢慢地吃了一个。
　　司机两下就吃完了，按了下按键，车里播着古早的情歌。
　　【亲爱的人，你在哪里，我的心早已向你奔去。】

　　摇摇晃晃地到达风南镇的汽车站，林芷若一下车就把胃里的食物都吐光了，司机递给了她一瓶水，祝她好运，继续去赚钱。
　　林芷若待胃里好受了点，抬起头环视四周，虽说是汽车站，破破烂烂的，人也不多，汽车只有两三辆，看上去已有些年头。
　　林芷若顾不上太多，连忙地走到售票口，问去长溪村的车程，辛亏时间合适，过半小时就能出发，她立刻买下这张车票。
　　趁此她补充了一些食物，避免再饿肚子，司机说得对，身体是本钱。
　　顺便也打听了一下长溪村的灾情，售票员用指甲钳磨平尖锐的指甲，没抬头说：“那里很偏僻，地势比较高，好像没听到有人伤亡，多多少少也会有影响的。”
　　林芷若悬在空中的心才定了一下，掏出手机，发现没信号，又向人问了电话，才知晓这边的电线览被水冲倒了，与外界联系不上。
　　透过玻璃窗观察外面，一路上山路崎岖，林芷若紧紧地握住扶手，害怕被甩出去。
　　车上只有自己和司机，司机是个50多岁的少数民族，林芷若上车前就和他打招呼，对方说了一些自己完全听不懂的方言，不得不放弃与他沟通。
　　好不容易下车了，林芷若看着泥泞的小路，看了看自己的运动鞋，庆幸没穿小皮靴。
　　路上没有人，所幸的是只有一条路，所以不用担心走错路。
　　一路上林芷若看着变成黄色的泥鞋和沾满黄泥的裙摆，每走一步都要用力地把脚拔出泥坑，艰难地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林芷若欣喜地发现前面有个人影，连忙呼喊：“有人吗？”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回头张望。
　　“阿姨，你知道长溪村怎么去吗？”林芷若加快速度赶过去。
　　“我就是住那里的。”农妇背着一张锄头，手上提着装满番薯的竹篾簸箕，看了一眼林芷若，明显是外地人，操着一口口音很重的普通话问：“小姑娘，你去那里干嘛？”
　　“我和朋友失去了联系，很担心他。”林芷若宛如看到救星一般，连忙向她靠近。
　　“那没事，你跟着我走。”王大婶穿着一双水鞋，相对林芷若显得快很多，又特意放慢脚步等她。
　　“谢谢阿姨，我帮你提一下东西吧？”林芷若很感激，问道。
　　“不用客气，叫我王大婶就行。”王大婶脚步不停，“不用了，你的朋友叫什么名？”
　　林芷若答：“陆免。”反应到大婶可能不认识，“他的哥哥叫陆域。”
　　“你是陆域的谁？”
　　“我是他弟弟的朋友。”
　　“他弟弟？”王大婶想了一下，接着说：“对呀，前两天，小域结婚，他弟弟过来看他了。”
　　“还别说，他们两兄弟长得不太像，大的浓眉大眼，精神十足，小的秀气一点，长得和电视里的明星一样，都好看的紧。”
　　想起陆父陆母的优良基因，的确是差不了哪里去。
　　“不过小瑜的爸妈怎么这么狠心，这么多年也没有联系，结婚重要的日子也不来。”王大婶自来熟，聊起八卦来。
　　林芷若其实对陆伯伯的脾气有所了解，平时严肃少言，从生活的小细节来看是个固执的人。
　　在王大婶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在分岔的小石路，她给林芷若指了个方向，说：“沿着这条路直行，挂着红色飘带的那家就是了。”
　　林芷若开心地向她道谢，马不停蹄地走去。

　　在一家彩带飘扬的土屋门前，林芷若轻轻地敲响了木门。
　　一会，一个硬朗英俊的男人开门，打量了一下自己，开口问：“你是小若吧？”
　　林芷若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你和我过来就知道了。”
　　林芷若跨过门栏，跟在陆域背后来到一个布置温馨的房间。
　　只见陆域从柜子里拿出一本相册，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一张崭新的照片，说：“小免前几天给我的，说这是他心爱的姑娘。”
　　林芷若看着照片中的双人，内心感动得一塌糊涂，嘴唇微微地翕动，仿佛一股温暖把全身包围住。
　　一个女生推开门，林芷若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下巴挂着一滴泪珠，用手背抹去。
　　陆域连忙抱着自己的妻子，和她介绍：“依扎，这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小若。”
　　依扎灿烂一笑，伸手向她表示欢迎，“你好，我是依扎。”
　　林芷若把手握上去，开心地回答：“你好，我叫林芷若，你可以叫我小若。”
　　依扎热情地说：“你是第一次来长溪吧？今天让我们好好招待一下你。”
　　林芷若面露难色，问：“我这次主要是想找陆免的，他呢？”
　　陆域主动解答：“实在不巧，他搭今天凌晨的汽车回去了。”
　　依扎挽留地说：“没事，你今天留在这里，明天再回。”
　　林芷若有点为难，又不知道怎么说。
　　陆域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得不解释道：“我们村地理位置不好，一天只有一班车，要早上6点才出发。”
　　“那不好意思了，我要在这里麻烦你们一天了。”林芷若小女儿家的心思被看穿，不好意思看陆域，转向依扎说。
　　“不麻烦，难得有客人来，我们都很开心。”依扎开心地拉起林芷若的双手，发现女孩的窘迫的处境，让丈夫出去，给她一身自己的衣服换上。
　　林芷若换上了民族特色衣服，依扎笑着说道：“你看上去也像一个新娘子了。好期待你和小免的婚礼。”
　　林芷若脸红，不语。
　　接着依扎带她参观自己的家。
　　房子虽不大，带着本地特色的装饰，色彩斑斓，又是新婚，红色成了这个房子的主色调。
　　林芷若被窗前的一对陶瓷人吸引了目光，男娃和女娃显然是一对的，白白胖胖的，娇憨可爱。
　　依扎看她喜欢，拿起来说要送给她。
　　林芷若连忙摆手，说不行，明显是两人结婚的礼物。
　　依扎十分热情，非要让自己收下，林芷若只能苦笑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