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不公平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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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刺眼。
一阵风吹过，身上起了丝丝凉意，明明身处于烈日骄阳下，却莫名让人感觉到森森寒意。忽然，风停了，知了也不叫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又好像一切都静止了。
荒木绘里香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忽然出声。
“停手吧，小舞。”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但出奇平静。
“停手？”靠着墙壁的少女微微歪了下脑袋，几缕调皮的碎发从耳边垂落下来，表情安静乖巧的有些怪异，“绘里香前辈，你觉得，现在这样我还能停手么？从迈出第一步开始，我就已经没办法停下了。”
绘里香似乎抬了抬眼皮：“……小舞，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少女忽然轻笑了一声：“真是……等等啊绘里香前辈，你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和理由对我说出这种话的？事到如今我还要怎么停手？倒是绘里香前辈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动你的，所以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吗？”
“我没办法看着你这样下去。”
“我说够了绘里香……！”
少女的情绪忽然有些激动，双眼微微发红。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能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种话来？！你知道的……你明明都知道的……这几年我到底生活在怎样一种暗无天日的世界里，你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来？！”
“但你伤害的都是无辜的人。”
“无辜？”山口舞扯了扯嘴角，“那个丰臣栞无辜吗？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不是也知道了么？这样的女人怎么还能让她继续去玷污赤司君？！”
“……那是他们的事情。”
少女的脸上逐渐失去了表情，目光也安静了下来，眼睛里却蓄满了悲伤：“绘里香前辈，我以为你是能理解我的……但好像却又不是那样。这样的我，这样一个行走在黑夜中的我，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光，但是现在，你却让我放弃我的光么？”
“小舞……”绘里香将一只手搭上了少女的肩膀，深重的眸色里满是忧伤，“能拯救你的从来就只有你自己，你不能一味的把自己信仰和理念统统加诸在那个人的身上，否则到最后毁灭的，只会是你自己。”
“那就毁灭吧。”
少女的声音不冷不热的。
绘里香放在少女肩膀上的手蓦地一颤，那一瞬间，她的内心竟产生了名为恐惧的情绪，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真正认识过眼前的少女。
“……小舞？”
但少女不知为何却笑了。
“那就毁灭吧，让一切都结束，如果连那道唯一的光都消失了，那个名为山口舞的家伙活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个理由也被抹杀了——绘里香前辈，至少在我被毁灭之前，我真的……真的好想在那道光的心里留下点什么痕迹啊……”
感情。
是能将人杀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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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少女手里拿着的一叠资料，黑子哲也的表情明显顿了一下：“小栞，从刚才开始我就有点在意了，那是……？”
他好像在上面看到了“少女”、“轮*奸”等几个字眼。
“啊……一些需要的资料而已。”丰臣栞在沙发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个转身干脆窝进了少年的怀里，还拿小巧的鼻尖在他的肚子前蹭了蹭，“这种小事哲也就不用在意了啦……唔，不行，我现在好困哦，我得先睡一觉，三十分钟后记得叫我起来哦，要是这次还不回去就又要被阿征那家伙骂了……那家伙……”
少女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竟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黑子哲也喜欢少女睡着时候的模样，很安静，很乖巧，没有一点声音，像个不具有任何攻击性的小动物。
真好看。
少年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少女滑嫩的脸蛋，低头轻轻在她的嘴角落下了一吻，鼻尖闻到那股熟悉的百合花香气，他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此时此刻。
她是他一个人的。
丰臣栞是黑子哲也一个人的。
“嗡——”
烦人的手机。
黑子不悦地皱了皱眉，从少女的口袋中掏出了手机。
来电显示：阿征
少年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一种陌生的情绪在他的胸口逐渐蔓延，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接起了电话：“好久不见，赤司君。”
电话那头似乎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哦？是黑子么？”
“是我，现在小栞不方便接电话。”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等她什么时候方便了再让她给我回电吧。”
“赤司君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代为传达。”
“嗯？那可不行，那是只属于我跟小栞两个人之间的事。”
“赤司君……”黑子慢悠悠地轻吐着他的名字，表情逐渐放松下来，他蔚蓝色的眼睛里甚至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难道你不觉得现在的场景，还有我们两个人之间现在的对话有些熟悉么？”
“你想说什么？”
电话那头赤司的声音依然冷静从容，毫无破绽。
“我没想说什么，只是希望赤司君能够明白，你从来都不会是那个唯一不变的胜者，能赢的那个人，从来都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一个。”
“嘟……嘟……”
黑子说完最后一个字，耳边刚巧响起了电话被挂断的声音，简直就像是自己已经扳回了一局，他弯了弯嘴角，不禁心情大好。
——赤司君，没有以前那么有耐心了呢。
“故意气阿征觉得很开心吗，哲也？”
怀里的少女冷不丁开口，把少年稍稍吓了一跳。
“小栞？”黑子迅速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低头看去——少女正用她那如水的莹润黑眸注视着他，过分清澈的瞳色干净的有些可怕，像是要把他所有的独占欲、小心思以及他的那些罪恶都映照出来。
“……你没睡？”他好像有些心慌了。
少女微微挑了挑眉：“好不容易有些睡意了，你一接电话我就又清醒了，你说你，好端端的去气阿征做什么？”
“他以前也用这招气过我。”
“……”
丰臣栞被噎了一下。
而且黑子哲也这厮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还那么认真，眼神还那么干净清澈，根本看不出他刚才真的做出了有些孩子气的举动。
“……你跟他怄气干什么，我之前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和他某种意义上只是一种合作关系，等目的达成了，我和他的订婚，当然也就作废了。”
黑子眨了下眼睛。
“我并不认为赤司君会是那么容易放手的一个人。”
“嗯？那么哲也就认为我会是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
“好啦……”丰臣栞安慰地拍了拍他蓝色的脑袋，“你就不要担心我和阿征之间的问题了，到时候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别……他……征……”
少女手上的动作蓦然一顿：“什么？哲也你刚才说了什么？真是，声音太小了我根本就一个字都听不清啦。”
黑子发胀的太阳穴跳动了一下，缓缓地抬起眼皮看向少女，微微蹙起的眉心染上了一丝阴郁：“……我说，别叫他阿征。”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他的手也自然而然地抚上了少女的腰肢，颇有几分霸道的占有意味。
“真是独占欲满满，我的哲也。”
少年的视线无声地变幻了一下，放在少女腰间的手也蓦地收紧，一边撇过头去，嘴里还一边嘟囔了一句：“是小栞把我变成这样的……”
丰臣栞的表情一顿，微微垂下了眼眸。
“……呐，哲也。”
“什么，小栞？”
“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会第一时间感知到么？”
黑子蓦地一愣：“……什么？”
“唔……就是说，要是我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哲也记得要第一时间找人来救我，当然就不要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过来啦，那样太危险了。”
他抱着她，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不会有那种事的，小栞，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哲也。”
他感觉到好像有一只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脑袋，温柔地轻抚着，一下又一下，带着一种能令人安心的神奇魔力。
“……小栞？”
“把真心交付给一个人，其实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但是把真心藏起来的小栞，看上去也很累。”
脑袋上的那只手忽然停下了动作，黑子哲也缓缓地抬起头，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好像直勾勾地看进了少女的眼睛里。
少女停顿了一下，忽然搂住他的脖子咧嘴一笑。
“才不是，我没有那种东西。”
——我没有真心。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公平交易。
——你能把你的真心给我，但我却不能把我的真心给你。
——很疯狂对吗？
——但是你我都乐此不疲。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不公平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