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女尊武侠（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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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如阙双亲早亡，便省了纳彩问名纳吉等等虚礼。
木父掰着手指细数最近的黄道吉日，越数越是兴奋，恨不得现在就让儿子把儿婿娶进门。最后，还是木母拍板做了决定，日子选在了二十天后。
商定了日子，木父又安排好迟如阙的饮食起居，才拉着木沚单独去了屋里。
木父一进屋就关上了门，一副要和木沚聊私房话的模样。
木沚见这架势，莫名觉得后背有些凉。
木父难得给木沚倒了杯茶，“沚儿，你和如阙怎么认识的？如谨尽讲了些面上的话，你们相识相爱的过程一点都没说，真是没劲透了。”
于是，这杯茶的意思是让他润喉开讲？木沚斟酌了一番，才问道：“爹，您怎么还对这个感兴趣？”
木父不乐意了，“什么话？我这做爹的，当然得问问清楚，好为如阙把把关。啊，不，为你把把关。”
“……”木沚试探着问，“爹，您似乎对如阙很满意？”
木父坦然承认，“当然。你爹我年轻时候也做过江湖大侠的梦。如阙现在的模样，正是你爹我那时候的终极目标。”
木沚笑道：“您满意就好。”如此倒是省了他的担忧。
木父又道：“什么满意？那是超出期待！可怎么就是你娶回来呢，你大姐二姐娶回来我都信。你居然能把如阙娶回来，莫不是用了什么浑招？”
木沚心里暗忖，木父猜得还挺对，嘴上则回道：“爹，您不是要听我们相识的过程吗？我现下就说与您听，您就别胡乱猜测了。”
木沚将这几日的经历简单叙述了一遍，只隐去了那夜之事。毕竟这事有损迟如阙清誉，不宜声张。
木父听完，有些懊恼地站起身，“你们都已经同床共枕过了？早知道就不该给如阙单独安排房间，直接让他睡你屋里得了。莫逆之交，抵足而眠，私房夜话，想想就很棒。”
“……”木沚再次沉默，见木父有开门付诸实践的趋势，忙制止道，“爹，我们不日就将大婚，如此安排大大的不妥。”
木父反问：“有什么不妥的？你们都是男孩子，睡一起多正常？”
木沚迂回劝道：“如阙过往锦衣玉食，睡惯了大床。到了咱这里，床小不说，还得和人共用，怕是要不习惯的。”
木父这才止了势头，“也是。赶明儿我让如练给你们做张大床。”
木沚不禁在心里为木如练默哀。
解了心里的好奇，木父这才想到了正经事，“沚儿，明日你早些起来，跟我去庙里上香。”
木沚疑惑，“怎么突然想到要上香？”
木父笑道：“傻孩子，你可要成亲了，爹得带你去庙里还愿。”
“您为了我的婚事，还去庙里求过？”他看起来就这么嫁不出去？
木父应道：“当然。你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寻常男子二十多岁早生了几个胖娃娃了。若不是木家隐居在此，你可要叫街坊邻里笑话了。不过，你能等来如阙，也算是你的造化。得还愿，必须还。我还得多捐点香火钱。”
木沚无力道：“但我娶了如阙也生育不了子嗣啊。”
木父毫不在意，“你们都是男子，又不需要传承门楣。没孩子有什么关系？还有你大姐二姐呢。这两个不争气的，我给她们烧了十几年的香了，也不见她们带个男人回来。”
“爹，您一个月前不是这样说的……”
木父笑道：“那时候啊？那不是以为你要和乔家小姐结亲么？哈哈哈哈，这事吹了就吹了。你不是还收了她为徒么？也挺好。回头你们成亲的时候，把她也叫来。先头我以为她要做我木家的媳妇，明里暗里让她吃了不少亏，得借机好好弥补一番。”
“嗯，会请她过来。”
木父又盘算，“按照惯例，你既然要娶夫郎，便要另辟地方新开宅院。但你们两个都是男儿家，若单独建宅，不知会不会不便？你有何打算？”
木沚答：“我还未曾考虑过这事，还得问过如阙。”
“也是。如阙毕竟位高权重，凡事还是多听听他意见为好。”
木沚已经对木父的偏心麻木了，只一个劲点头应和。待他从木父房里出来，太阳都已快落山了。
初冬的太阳没有夏日的暴烈，临近落山，更是惨淡得很。橘红的夕阳有气无力地浮在天际，像是随时都可能撑不住掉下去。
木沚舒了口气，缓步朝厨房走去。这个点才去烧饭，不知到何时才能吃上晚饭了。
他正烦恼，就在厨房外闻到了饭菜香味，几步走进厨房，便见那带来的厨子车夫在热火朝天地炒菜。
厨子车夫见了木沚，赶紧招呼道：“主子，您快去外头歇着吧。这儿油烟味大，可别熏着您了。”
木沚摆手，“没关系。我也常做这活。”
厨子车夫一听更急了，“您身份尊贵，哪能干这活？主上若是知道了，非得心疼死。”
木沚在厨子接连推却下，只得出了厨房。
他想起不久前和迟如阙开玩笑，想把他家的厨子挖走。那时候迟如阙的回答他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他的那些玩笑话却都被迟如阙放在了心头。
明明他俩只是因为一夜的过错才成的亲，怎么反弄得像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似的。
木沚失笑，不再多想，拐到木家的花园看望他种下的奇花异草。
他来得凑巧，正好瞧见迟如阙和木如谨正在那说话。
木沚一来，迟如阙便察觉了，撇下了木如谨，走到木沚身边，“阿沚，我们正聊你呢。想不到你现在这么爱玩，幼时却这么文静。”
那只是系统杜撰的记忆，木沚对此并无多大感触，只平平应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木如谨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向二人告辞。
待她走远了，迟如阙才向木沚解释，“刚才我已和她说过了，约定作废，她已不受落羽宫束缚了。”
木沚回想迟如阙这段日子的迁就和回护，忍不住问道：“如阙，你为何愿意嫁我？”
迟如阙笑道：“你不知道吗？”
木沚沉默，这话题就此揭过了。
二人一同漫步闲聊，不知不觉就到了饭点。
醉仙楼厨子的手艺不负所望，刷新了木家人对美食的认知。木父木母对家里即将增添的新成员满意得不能更满意了。
直到第二日，木沚大清早陪木父去神庙上香，木父还在念叨昨日的晚饭。
神庙在十里外的山中，路远且难走。家里有快马有马车，木父却都不用，只道徒步过去方显虔诚。
二人抵达神庙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木沚本是抱着应付的心态来的，待得他真正进了庙拜了神，却被神像惊到了。这神仙怎么和迟如阙这么相像？
木沚等木父拜完神捐好香火钱，才问出了心底的疑问，“爹，这神庙供奉的是什么？”
木父嗔怪，“你从小没来拜过神也罢了，怎的连这个都不知道？这是我们的神啊。”
木沚追问：“神？什么神？”
木父奇怪，“神就是神呀。哪还有什么神的？”
木沚又问：“其他供奉的神呢？”
木父急忙捂住了木沚的嘴巴，“什么其他？只有这一尊神。没有别的。渎神者是要遭天谴的！”
木沚不再多问，也并未说出迟如阙长相之事。大千世界，无巧不成书。长得好看的人，总有几分相似。若他真的撞大运认识了神，这会儿早因为渎神被一巴掌拍成肉泥了吧。
还愿完毕，回程的路不用像来时那般匆忙。反正回去也赶不上午饭了，二人在神庙里用过斋菜，这才慢悠悠地晃回去。
初冬时节，万木凋敝，河水冷澈。
二人沿着河流一路走，木沚半途中眼尖地看到河里有两盏眼熟的花灯如蒂双莲般随着水流飘荡。他足下一点，便将两盏花灯拿到了手里。
一盏花灯上写了“满目河山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正是他的手笔。至于另一盏，他那会儿出于君子之礼，并未偷看。
木父见自家儿子捡了个花灯就傻愣愣站着不动了，便问道：“沚儿，可是这花灯有什么问题？”
木沚这才回了神，“没什么，只是凑巧捡了和如阙一起放下的花灯。”
木父瞬间来了兴趣，“我正好奇呢！你那会儿竟然没偷看如阙许下的愿望。如今大好机会，你可要好好看看，帮如阙把愿望实现。”
木沚无奈交出了花灯，就见灯上四个字龙章凤姿，恣意潇洒又气势磅礴。
——但与君同。
木沚还记得，那会儿可是迟如阙先写的字，迟如阙哪知道他会许什么愿？怎么就但与君同了？还是说此“同”非彼“同”？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女尊武侠（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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