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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八或第九次失败(Jam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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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想留下陪你的……”他灿笑如花的说,全然不顾我的心如刀绞。
“可你知道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尽管你给了我很多美好的回忆,但是我还是要离开的。真的,亲爱的,相信这世上不会再有人能给我你所给的这种愉悦,哈哈……”他已经忍不住的低声笑了起来。
尽管我很气愤、很恼怒、很……而且我也知道大吼一声也许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这种情况之下我除了沉默之外还是沉默。因为我不能伤害他,当然行动方面的迫害要在我能自由行动的前提下才有可能;而伤害他就等于伤害我自己,这是第二个原因,也是最让我无奈的原因。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说吗?偶,千万别这样,你知道你这样气鼓鼓的样子想朝我发火偏偏又什么都不能说的样子有多迷人吗?天哪,我又险些被你迷住,哈哈哈……”他又低笑起来,声音很动听,这我的承认。但天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已快被气炸竟还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我真的要走了,亲爱的。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规则,30秒后束缚解除,但那时——呵呵……要保存好我给你的纪念品呦,别再像上次那样了。”外面已隐隐传来脚步声,他轻佻的向我飞吻一个,迅速消失在窗外。
这里是八十一楼,即离地超过三百五十米的地方,他消失在窗外也就是从八十一层消失。不管怎样,就是你想象的那种。但对他来说这不算什么,他的技术很高超,不管从任何方面来说都是如此,这我得承认。
说起来八十一层虽然不算太高,但也不能算矮,经过大胆细密的计算有些人还是可以潇洒来去的,正如他一样,这我也知道,但还是不小心的、不由自主地为他担心了一下。
这是第八次还是第九次,记不清了。每次都眼睁睁看他轻松走脱,让我饱尝失败的感觉。
“嘀——”清音适时响起,麻痹感立消。看左肩头仍闪烁着绿灯的小巧针头,我不由暗想他为什么总喜欢挑这个地方下手,难道是一种癖好?
拔下针头,正想随手扔掉,却忍不住想起上次扔掉他的针头的下场是那针头落地立码以500分贝的音量高呼: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引来一大群极度相关人等,被害的狼狈不堪。
嗯,上次他好心提醒过我的,这我也得承认。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了,但目前仍在隔壁的房间里徘徊,所以并未给我多少压迫感。
我走到他消失的窗口前,俯视窗外霓虹闪烁。虽已是午夜,但在这不眠的都市中,此时已开始另一段繁华。
呼吸着清爽的夜风,感受发丝飞扬,心情也舒畅不少。身后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我伫立不动感受压力倍增的快感,只在门被打开的一瞬,纵身跳出窗外。
朋友们,我很清醒,并没被气晕。
这里是八十一层,我知道,没错。
我真的不是在耍帅,请相信我。
经过合理大胆的计算,我有绝对把握在那些警卫打开门后留给他们一室空旷而不被发现,但是——
可恶的“但是”!
意外在于那个我随手放进衣袋的针头,他又适时响起。而且这次是以绝对不低于五百分贝的声音高喊:太感动了,呜呜——太感动了,呜呜——太感动了……
我晕!尽管已身在空中,但我还是忍不住手扶脑袋的冲动。
只有六秒钟——请相信我对时间很敏感——整个八十一层的灯光全部亮起,其他楼层的灯光次第紧跟,各种声音突兀的响起,当然其中也少不了探照灯的殷勤招呼。
我真晕!这一切将我原本完美无缺的脱身计划破坏殆尽。
真他@的!
狠狠心仍是按下腰间的按钮,一朵黄色的蘑菇云自头顶爆开。原本应是张扬我的胜利,现在看来更像是夹着尾巴溜走的黄烟。
就说我不喜欢黄色的嘛……
在那些尽职的警卫们仍在追寻那朵黄色蘑菇的时候,我已安然站在邻近的保税大厦楼顶。
我说过经过大胆细致的计算,对某些人来说潇洒来去是极有可能的,当然这也包括我。
忘了介绍我们,我还有他——我的对手,尽管他总给我制造麻烦,但我还是的承认他是我的对手。别觉得“对手”这个词充满硝烟味,其实在我们圈子里,这是如皇冠一样的称号。只有被我们认可的、技艺高超的同伴才能成为竞争对手,而他是我的对手,相对的我也是他的——对手。当然这里边也包含着一种对自己能力的认可。
不管现实社会是怎样称呼我们的,偷、盗,或是加上修饰限定词成为偏正短语——请原谅我对语法也很敏感——神偷、大盗、侠盗,总之我们称自己为:极限挑战者。
生活太平淡,每天机械式的重复千篇一律的东西,简直枯燥、乏味的无法忍耐。我们不安于现状,我们寻求刺激,我们想要解放自己,我们敢于突破极限。所以我们作寻常人所不能作,爱寻常人所不敢爱,追寻平常人所不敢想。
我们不盲从,也不苛求别人认同,我们只想找到活着的意义、生活的目标、让我们感兴趣的东西,我们只想活得更真实。
我们从不逃避,也不做乌托邦式的幻想,我们只是想挑战规则、挑战极限,在牢固的束缚的空隙活得自在。
有人喜欢在这个过程中丰富自己的“收藏”,我们并不排斥。一则,这些东西他的主人得来的也未必干净;二则,这就像古代战争,五十步哪有资格笑百步。同样都是圆圈半径外的点,又何必故作清高说我离圆心更近些。(要真追究起来,恐怕离圆心越远越值得同伴称道,毕竟过程艰辛就意味着技艺高超。)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这并没有可比性,只是在没有被规则扑捉到之前我们可以、也完全有资格张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唉,但不管怎么说,今晚又是一个失败的夜晚,这我得承认。
枉费我特意改选黄色为今晚出动的颜色,看来黄色并不比红色好多少。显然我的记忆库中有多了一种厌倦的颜色。
夜空的颜色很深,所以显得上面仅有的几颗星子明朗而又狡谐。说实话,有点像他。
虽然他每次都在我面前大摇大摆的离去,让我恨得牙痒痒,但是他确实很——从专业的角度来看—— “迷人”,这我得承认。追逐他似乎比赢了他更重要——这里面有比较复杂的逻辑关系,说实话虽然我是当事人,但我也不是很清楚怎么会这样想。
唉,总之今晚虽然又失败,但并不令人失望。
不知明天那些警卫劳师动众的搜查过整幢大楼后,发现整个八十八层只是某个房间少了一只杯子后作何感想?
那不重要,因为他已不在那儿,因此一切变得无关紧要。
啊——呵——
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2点21分4秒,快到我的睡觉时间了,啊——呵——我说过我对时间很敏感的,所以拜拜了各位,还有我的对手。
就用他的方式告别吧,尽管我做不来他那样的油腔滑调,但还是照例向天空飞吻一个,拜——
啊——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