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纯恋物语》y********o

9、（九）

　　“可以说说理由吗，”野望治依然保持着柔和的语气但显然态度已不像刚才那样谦和，“这样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空太回答道：“其实对剑道之类的不感兴趣……”
　　不等空太说完野望治冷冷斥道：“对别人万分关注和喜爱的运动说这样的话合适吗，都川君？”
　　空太张大了嘴愣愣的看着野望治，对他前后反差巨大的态度完全反应不过来，野望治接着道：“如果真要这样说的话，这种恶劣的态度被说成没有修养、没有鉴赏力也好，被说成没有礼貌、不尊重前辈也好，都是可以的吧。”
　　被扣上不尊重前辈或没有礼貌的帽子可是会非常难过的，空太一时无语。看到空太被耍，阿志在一旁叫道：“你也是二年级生，怎么会有不尊重前辈的说法呢。”
　　野望治用施舍的眼光看一眼阿志，转头继续盯着空太道：“在剑道的修炼上，你们怎么说也是后进吧。”
　　阿志听了无语，正要再反驳什么，元一示意阿志安静，沉静的目光再次看向空太。
　　空太此时倒像反应过来一般，对野望治顿首道：“听您这样说我非常惶恐，请原谅我刚才在语言方面的失误，其实非常仰慕剑道方面的高人，只是我个人比较拙笨……”
　　依然不等空太说完，野望治用和刚才一样冷硬的语气道：“正是因为都川君身体不够灵活才更需要锻炼，不是吗？如果要用不擅长这样的理由做推辞的借口……不擅长剑道才更应该学习的，对吗？”
　　似乎完全能料到空太接下来想说的话，野望治在空太没有说出口时已经再次否决了空太可能会用的理由。
　　听到这里空太倒没有惊慌的表情，反倒变得胸有成竹，对野望治再次顿首道：“啊，似乎您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是——虽然我个人比较笨拙，但在剑道一途却有足够的信心，似乎不用特意入部学习也是可以的。”
　　野望治沉默片刻，脸上看不出有惊讶或愤怒的表情，上午“山鬼”学长给三人组送入部邀请时空太就明确表示剑道是他的特长，野望治对此应该早已知晓。
　　沉默片刻后野望治用平平的语气道：“都川君，你在怀疑我的判断力吗？”
　　此时已经是剑拔弩张的状态，围观的众人早在野望治斥责空太时就已经做好了事情会向更糟的状态发展的心理准备，此时听到野望治用平静的语气说话，整个场馆变得死寂一片，这几乎是野望治决定开战的信号。空太的实力强弱多来自于传闻，野望治的剑道修为却是凤凰高中很多人曾经亲眼目睹过的，听到野望治的话，很多人都为空太担心。
　　空太也感受到这种反常的安静下隐藏的危机，虽然紧张但更多的是隐隐的兴奋和期待。空太深吸一口气用和之前一样的语气道：“虽然这样说很失礼，但还是想对您说：野望君，男人应该看实力而不是判断力。”
　　“男人应该看实力、是男人就应该看实力，呵呵——”野望治重复空太的话，似乎很认同空太话中的意思。
　　空太沉默不语，野望治道：“男人应该看实力，似乎是一种使用的很广泛的说法呢。都川君，下面我们就用男人的方式解决眼前的难题吧。”
　　空太沉默着站起身来，用行动做了回答。野望治对身后的剑道部成员招招手便有一个相对空太的身材来说要魁梧的多的人站起来，似乎是提前内定好要出场的人物，站到空太对面行礼用的完全是剑道对手对决时使用的礼仪。不论是野望治开始时暧昧平和的态度，还是如今要和空太对决之人行礼的态度，似乎都对元一三人组表示了足够的尊敬。这点让元一感觉很奇怪，对阵的空太对此的感觉尤其奇妙，可以用怪异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桑田君，由你代表剑道部和都川君切磋一下吧，”野望治说完又对另一边的空太道，“对阵的武器就用剑道部平时训练时使用的木剑吧，都川君，您看这种程度的对决可以接受吗？”
　　空太点过头后立马有剑道部的成员送上两把木剑，空太和桑田一人手持一把。
　　“准备好了吗，那么接下来……”
　　“请稍等一下，”空太打断野望的话道，“我想再确认一次，野望君，通过这次对决就可以解决刚才的问题，您刚才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吧，也就是说只要赢了桑田君我们三人就可以自由决定是否入部而不受到非议，对吗？”
　　野望治看了空太很久才微不可查的点头，随即又道：“都川君，桑田君是我们剑道部的主力成员，请不要轻视。其次，也许您觉得您和桑田君手上的木剑没有什么区别，但桑田君却是很娴熟的使用这些武器的，当然这全是他每天努力练习的缘故。”
　　空太看看手中的木剑再看看对面的桑田和一旁的野望治，眼睛瞟过元一和阿志的位置时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
　　“那么下面可以开始了……”野望治道。
　　“请等一下，”空太再次打断野望治的话道，“我想先热身练习一下，可以吗？”
　　看到空太从刚才的爽快利落变成眼前的磨蹭不停，野望治有种很无语的感觉。穿上白衣便如芙蓉一般的男子野望治，僵硬的把头转向空太的方向问道：“你……都川君，您觉得多久之后可以开始呢，您需要多长时间来热身？”
　　空太露出戏谑的笑容，当着场馆中所有人的面伸展完手臂再弯弯腰，之后更是夸张如青蛙跳一样的蹬腿动作，运动的频率和动作的幅度都是超出一般人想象的夸张，热身的内容和眼下的比试却扯不上一点关系。元一和阿志都忍不住为空太仿佛神来一笔似得搞怪创举吃惊，野望治更是露出完全无法忍受的扭曲表情。场馆再次陷入奇异的安静氛围，只是这次众人的心态不是紧张而是忍笑。
　　空太终于停下了“热身”运动，拿起一旁的木剑摆出最基本的守备式，野望治调整一下僵硬的面部表情，再次对准备中的两人道：“接下来……都川君，接下来我们可以开始比试了吗？”
　　野望好脾气的询问一边的空太，其实是对空太一次又一次打断他讲话感到无奈。空太并不回答野望的问题，只是慢慢调整了一下身体的角度和握剑的姿势——全然攻击的姿势，刚刚的戏谑和心不在焉似乎一瞬间消失无踪，从野望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空太满含杀气的侧脸，锐利的锋芒似乎马上就要从瘦削的身形中跳脱而出……虽然两人手中拿的都是木剑，但野望治却从空太身上看到嗜血的刀锋，仿佛可以割开空气带来血腥一般的强烈斗气。
　　那绝不是初学者或很少拿刀的人可以有的气势，野望治一瞬间醒悟到空太的话并不是夸大的虚言，那个人完全有那样的实力，那样的实力让他对剑术表现出的戏谑和不屑变得理所当然。
　　“啊——”场中突然爆出一声怒喝，那是空太发出攻击的前兆，几乎在空太启动步子的同时野望治断然喊道：“停下！”
　　空太在迈出步子前险险停住，对面的桑田被空太的气势完全吓倒，连野望治喊过“停止”后依然处于呆怔的状态无法反应。野望治则罕见的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围观的很多人都像野望治一样陷入沉默中。
　　空太调整好状态转身看向场边的野望治，问道：“怎么了，野望君，有什么问题？”
　　野望治表情严肃的看着空太，那是空太和野望治面对以来野望治最严正的表情。野望治对空太道：“不需要再比下去了，这一场是都川君胜了。”
　　“啊，是这样子啊……”嘴上说着无意义的感叹词，其实空太很乐意接受这样的比试结果。空太边说话边倒转木剑将它交给先前递给他木剑的剑道部成员。桑田也退到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