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纯恋物语》yinseteluo

19、（十九）

　　“什么！”元一那种与教室及不协调的高八度嗓音再次响起，引得教室中的同学纷纷行注目礼。
　　“拜托、拜托啦。”绯相撑着下巴坐在元一面前，完全没有拜托人的样子。
　　“你竟然帮别人做这种事情？！前几天你对我说过什么？”不知这是第几次元一被绯相气得说不出话来。
　　“消消气、消消气……”绯相这时倒是识趣的赶紧做关心状免得元一话没听完便被他气死，“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情而已。对了，你说前几天我对你说过什么来着？”
　　“没什么大不了的？！帮忙其他班的女生来追我还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亏你前几天还对我说……”元一急急停住。突然反应过来绯相刚才说过了什么，元一脑门的青筋忍不住暴起：“前几天，你明明对我说——”
　　“我到底说过些什么？”绯相掏掏耳朵，一副欠扁的模样。
　　“你——呼、呼……跟我来。”元一深喘几口气，拉起绯相向顶楼跑去。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绯相走近沉默的元一的背影问道。
　　元一转身认真看着绯相，什么也不说却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你——”绯相话音倏断，因为元一毫无预警的紧紧抱住他深吻他。
　　短暂的惊讶之后，绯相回应元一的深吻，元一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绯相的热情——绝不逊于元一的热情。
　　良久之后——
　　“早就想……这样做了。”元一扶着绯相的肩膀，边喘气边说到。
　　“为什么？”绯相茫茫然望着前方，表情是元一从未见过的严肃，仿佛刚才深吻的热情全是假的。
　　“我喜欢你，已经无法压抑这种感觉了。”元一垂下头，有种认命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一直都在吵架，可是有一天我却发现再也移不开注视着你的目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你吵嘴成了一种乐趣，盼望着每天上学都能与你见面，不停的期待你注意到我的存在……一切都很混乱。
　　“我以为那不是爱情，但那是在骗自己。听说光祥高中的人要找你，我的心都悬了起来，看到你若无其事的给别人当红娘我难过得要死，而且我绝不允许你忘了你自己给我的诺言。
　　“不管你那时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当真！而且也绝没有反悔的余地。不管你认为我霸道也好、嘲笑我不正常也好，我认定你了，赤木绯相你听到了么？”
　　“是很不正常呀，”绯相微微一笑，笑容淡得让人看不出来，“甚至不在乎性别么？”
　　“我要的是你，绯相！不是名字、不是性别，也不是其他，只是你——”元一肯定地说。
　　“与男人相恋可是禁忌呀。”绯相似笑非笑的盯着元一，眼神看着元一却仿佛根本没看到眼前的人。其实绯相心中束缚着他的是另一个禁忌的存在。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是我们想做的事情，管它禁忌还是什么其它，都挡不住我们的步子。再者，禁忌的存在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说到这里，元一一顿，颇有点不好意思地样子道：“这倒像你的台词了，绯相。”
　　绯相一愣，元一的话如最凌厉的刀锋，让绯相破蛹而出，整个人豁然开朗，光彩明亮起来。
　　“禁忌的存在就是用来被打破的……”绯相悄声重复一遍随即恢复了平时笑眯眯的样子，“对呀，应该是我的台词。”
　　“绯相——”元一再次将绯相拥进怀里，感觉好踏实、好温暖。
　　“对了，前几天我到底对你说过什么？”绯相大煞风景的再次开口。
　　“赤木绯相！”元一快被气疯了，忍不住又恢复高八度的声音。
　　“好、好，我记得了。”绯相赶紧用手捂住耳朵，但能看到元一为此生气万分的样子也很值得了。
　　“找到喜欢我的理由了么？”之后，在回教室的路上，绯相悄悄问元一。
　　“那你喜欢我又有什么理由呢？”元一反问道。
　　“没有，好像还没意识到之前已经开始喜欢了。”绯相老实的回答。
　　“我也是呀，傻瓜。”说话中元一赏绯相一个大爆栗。
　　“你好像变聪明了呢。”揉着脑袋上的痛处，绯相不服气的说。
　　“那当然，我本来就很聪明，只是有些人没有发现而已。”
　　“哈哈哈……”两个人忍不住都笑起来。
　　两个人路过同年级的E班，一个女生羞怯的向两人打招呼：“赤木同学，嗯……还有鬼堂院君，你们好。”
　　“你好。”绯相恢复待人的一贯淡然、得体，元一沉下脸来，故意将脸转向一边。正是这女孩儿拜托绯相帮忙传递消息纸条给元一。
　　注意到女孩子正以期待的目光看着元一，绯相心中直叹气，说道：“对不起，你今天拜托我的事情，我帮不上忙。”
　　“为什么？”女孩子着急的问道，掩饰不住心中的失望。
　　“这个嘛……”绯相回头看一眼元一，他仍看着别处，但绯相敢肯定元一的耳朵一定是竖着的。再回头看看女孩子，绯相不得不实话实说：“因为元一同学他已经有人喜欢了。”
　　“是……是么？那么希望、希望鬼堂院君能够幸福。”虽然有些言不由衷，但绯相看得出她是真心的。
　　“谢谢。”这会儿，元一倒是大方的道谢。
　　“走啦，绯相。快上课了。”元一高兴得拉着绯相离开，对绯相刚才的回答很满意。因为绯相刚才回答时说已经有人喜欢元一而不是元一有喜欢的人了，这等于绯相承认了喜欢元一的事实。
　　“元一，刚才的女生因为你的缘故很伤心呀。”
　　“这还不得怪你，没事帮忙传什么情书呀。”元一倒是没什么内疚感，他是那种认定什么就会全心全意，对其他事情都会少根筋的人。
　　“这有什么办法？人家拿封情书来对我说：你是鬼堂院同学的好朋友之类云云，我根本就没法拒绝嘛。”
　　元一没说话，但裂开了嘴，心想原来是因为“好朋友”的称呼才这样，今天让人高兴的事还真多呀。
　　***
　　“去看过樱了么？”
　　“是的。”一身素色和服的人在老人面前跪坐下来。
　　“唉——”
　　“既然这么在乎樱姬，为什么又让她做狮御守的巫女呢，难道她不是您的女儿吗？否则也不会……”
　　“命运，这全是命运。”
　　“难道红狮一族狮堂家永远都摆脱不了那个契约的束缚么？”
　　“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唉——”老者一瞬间似乎又苍老了许多。
　　“这也是禁忌吧，但禁忌的存在不就是用来打破的么？”
　　“绯子！不要再说这么任性的话了。”老者严厉的声音倏的一顿，目光望向屋外的蓝天，像在回忆过去的时光，过了好久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和樱一样，从小只喜欢红色，就像她的影子……是时候了、是影子出现的时候了……”
　　“可是——我并不是樱，爷爷。即便是樱的影子，影子也无法取代本体的身份。更何况，我是绯子，不是樱、不是影子、更不会去做狮御守。我只想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只想做我自己。”绯相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绯子——”老人语重心长地说，“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你是红狮一族狮堂家一员的事实。”
　　“……是呀，尊敬的狮御长大人。”绯子极度讽刺的回应，可更讽刺的是族中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正是她唯恐逼之不及的东西。难道一切都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