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纯恋物语》yinseteluo

17、（十七）

　　“各位同学大家早晨好，又是新的一天了。真是让人愉快，希望各位同学今天的学习、生活、工作也如往常一样快快乐乐、舒舒服服、顺顺利利。”
　　绯相依然用一样的说辞结束早读，惯有的抗议声却未响起，大家不由自主都用期待的眼光看向元一。
　　“看什么看！”元一今天穿了一件大号的外衫，回瞪众人，“每天都是一样的话，说都说烦了。”
　　大家都颇为同意的点点头，一切又恢复正常。
　　“喂，刚才你不是因为欠我人情而不好意思说话打岔吧？”不知何时绯相已来到元一身边。
　　虽被绯相说中心事，元一嘴上却绝不承认：“什么嘛，都是男人怎么会那么别扭，但似乎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作对是理所当然？真奇怪。”
　　“呵呵，不是理所当然而是习以为常了。”绯相纠正元一的话颇有点儿苦口婆心的味道，“对了，帮我做件事吧。”
　　“什么？你不是那种施恩不计报的人么？”元一惊异的瞪着绯相惊讶万分。
　　“我就是呀。”绯相笑眯眯的回答。
　　“那还让我还你人情？”
　　“我又没说是因为我帮过你，所以才要你帮我。”绯相笑容依旧，笑得人畜无害，“你只说帮还是不帮？”
　　“那，我不帮——”元一话刚出口就见到绯相满怀深意的眼神，那分明就是说：鬼堂院元一，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不帮，能行么？”急急的转了个完儿，元一话一出口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嗯，记得我可没有携恩求报喔——”绯相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到他这个样子元一竟觉得十分满足。
　　午饭时间
　　“老大，刚才你跟绯相商量什么？”元一、阿志、空太吃饭坐了一桌，空太抽空问道。
　　“什么商量?”元一不在意的挑挑眉毛又继续吃饭，绯相说要他帮忙做的事情明天就会知道，他也没再追问。总之，水来土掩，总不能让那小子以为他没信用。
　　旁边，阿志、空太两人交换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这个……老大，你衣服里面是不是穿了一件黄色T恤？”稍后，阿志又问道。
　　“你怎么知道？”元一转头看着阿志，这时才注意到他有点反常。
　　“这么说是真的了？”空太瞪大了眼睛。
　　“谁告诉你们的？”元一觉得越来越奇怪，阿志、空太又迅速交换了几个眼神。
　　“喂，到底什么事？”不耐烦地放下筷子，空太几人都将凳子搬到元一身边，还夸张的揽着元一的肩膀。这时阿志又没头没脑地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大？谁都会有对自己没有信心的时候，更何况情况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啦，放心，我们会帮你的。”
　　“你们？”元一忽得从座位上站起，真被他们搞糊涂了。
　　“嗯，包括我们和绯相。”
　　“绯相？这事儿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
　　呆愣片刻，阿志又恢复热心的模样，“老大，别害羞了，绯相全都跟我们说了。”
　　“该死！绯相到底对你们说什么了？”元一真有点抓狂了。
　　仔细看看元一，不像在撒谎的样子，阿志才疑惑地说道：“老大，你不是担心自己穿黄T恤不好看，所以超级没有信心的么？”
　　“是呀，而且还会脸红的？”其他兄弟也以陈述事实般的语气说道。
　　“而且，绯相还动员我们……对，还有大家，要一起行动帮助你建立信心呢！”
　　“‘我们’、‘大家’？什么意思！除了你们还有谁？”元一的脑袋突然有种涨大的感觉。
　　“几乎全班同学吧！”
　　“什么！”元一不敢相信那个家伙竟然会这样整他，“绯相在哪里？”
　　“教室吧。”阿志愣愣的至今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元一听完立马向教室冲去。
　　“你穿黄T恤很好看呀，元一同学。”在回教室的路上，迎面而来的牧岛同学说到。
　　“你穿黄T恤很好看呀。”从未跟元一说过话的清水同学特意跑过来跟元一说鼓励的话。
　　“你穿黄T恤很好看呀。”常被元一严肃的脸色吓到的紫上也腼腆的说。
　　“你穿黄T恤很好看呀。”正在清扫走廊的清洁工人看到元一路过，特意停下来鼓励元一。
　　“你穿黄T恤很好看呀……”
　　……
　　一路走来，元一由原本的震怒到惊讶、到不相信、到感动、再到无可奈何，等到达教室时，元一的气早已消了。
　　元一走进教室，看到绯相正笑眯眯的坐在他的座位上撑着下巴，似乎早已料定元一会来找他，而且不是来找他算帐的。
　　元一故意沉下脸问道：“为什么那么做？”
　　绯相没说话，但笑得更甜了。元一觉得那笑容怪怪的，有点像狡猾的狐狸看到让它心喜的猎物。
　　“到底为了什么？”
　　“因为偶然看到某人因为没有信心，不敢把T恤穿到外面，所以帮帮他喽。”绯相一张嘴理由就脱口而出，看他说得这么轻松反让元一觉得像是柳絮在心里飘，让人抓不实又让人觉得懊恼。
　　“我不是因为没信心。”还没考虑好，元一有点赌气的反驳脱口而出。
　　“不是没信心，那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元一倏得停嘴，心道：好险，差点儿把害羞的真心话说出来。
　　回头再看绯相，绯相正笑眯眯的盯着元一不动，眼神清澈无比。没理由的，元一一阵紧张。
　　“该死。”元一低咒一声迅速转身向门口走去。这一定是个陷阱，元一总算明白过来。虽然明白了，元一却没有半点儿被人耍了的恼怒感觉，反而是脸红红的，仿佛烧着一样。
　　“我喜欢你。”元一快走到教室门口了，一个轻轻的声音传来。
　　“什么！”元一怔住了，他确定自己没听错。
　　“我——喜——欢——你——”绯相一字一顿的重复，害怕元一听不清楚似的加重了语气，边说边来到元一身后。
　　元一真的呆住了，脑中一片空白。过了好久，元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别开玩笑了，绯相。”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勉强。
　　“我没开玩笑。”绯相的声音十分认真，听不出一点儿玩笑的意思，元一突然好想回头看看绯相的表情，是不是如往常一般的懒散、不在乎。
　　“还有一件事情……”绯相似乎确定元一一定会听他说完，语气缓慢轻松，完全没有要说重要事情的样子。
　　“什么？”元一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语言障碍者，似乎只会不断重复一个单词。
　　“快想个理由喜欢上我吧，否则你会很辛苦的。”
　　“什么？”还是同样的单词，除此之外元一无话可说。
　　“喜欢我很辛苦的，提醒你做好心理准备。”绯相绕到元一面前，一副笑眯眯的脸，与往常相同。
　　绯相微笑的脸无懈可击，仿佛刚才那些惊世骇俗的话都不是他说的。元一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绯相，期待能看出一丝玩笑的意思，但绯相完美笑容没有任何变化。注视绯相良久元一突然想到：“为什么说我喜欢你，是你说喜欢我呀？”
　　“你不喜欢我么？”依然是顾左右言他的回答方式，让元一瞬间无言。
　　“找到理由喜欢我了么？”未等元一说话，绯相式的提问又响起。
　　“我……”被人这样窘迫的逼问，元一还是第一次，无形的压迫感油然而生，让元一莫名紧张。
　　“老大——”走廊另一头传来阿志、空太几个人的声音。
　　“来了！”元一回应喊声，再看绯相，他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表情，让元一轻松下来。“什么呀，我走了。”
　　与绯相擦肩而过，元一慢慢走远，心中升起的淡淡失落很快取代了刚才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