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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贡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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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薇薇睡的并不安稳。
她左右翻滚噩梦连连,一会梦见自己失足掉下了火山口,滚烫的岩浆瞬间将她吞噬。一会又梦见自己置身一望无际的沙漠,她口渴得嗓子冒烟,最后竟然刨起沙子一捧捧往自己嘴里倒。
她猛的咳嗽觉得自己咳得胆都要出来了、可是就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孟长离用手帕擦了擦她嘴角沁出的血迹,又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珠,眯了眯眼中的月光,淡淡说了一句:“你这次竟肯对自己如此狠心。”
味道。
是那时的味道,手帕上的味道!
徐薇薇在荒芜的沙漠中像是忽然抓住了希望。她拼了命地四下寻找,又拼了命地想醒来。
最后只能自嘲地坐在滚烫的沙子上,可能是错觉吧,每一次要死都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吗?
一瞬间天翻地覆,徐薇薇坐下去的地方竟然是流沙,她以极其快的速度被吞噬了,细沙淹没她的腰胸口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孟长离攀上她的腰胸口脖子,将她拥的死死的让她无法呼吸。
她的喘息中他的气息也越来越紊乱。
“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放下了最后一丝自制…
徐薇薇只觉得一阵剧痛贯穿全身,巨痛之后竟然是说不出口的滋润和舒服。
流沙下竟然是一个钟乳石洞,她被刺穿却得到了水的滋润。
她贪婪地吮吸着冰凉的露水、不够不够还不够。
疼痛早就被她忘到了脑后,剩下的只有久旱逢甘霖的欢愉。
四更已过,天色擦亮,门才被缓缓推开。
男人抹了抹自己的嘴角,掩饰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
他还伸手拉了拉不再公整的国士服的对襟,想盖住怎么也盖不住的红肿。
阿银面甲下的脸色已经比银色的面甲还冰冷了。
好死不死孟长离还说:“别让她知道我来过。别让她知道她得逞了。”
“你当她是傻子吗?”银甲缝里挤出几个字。
“找具尸体敷衍她…”不等阿银接话孟长离就广袖一挥,不一会就有人从屋顶上抛下一具尸体:“找不到的话就用这具吧。”
阿布吓得往阿银身后一躲,好一会才敢探出头来看…
这一看不要紧,才发现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时日楼主放走的白长峰!
为了他阿布画的手指都要断了…如今他却还是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孟长离嘴边漾出一抹冷笑:“这不是她心尖尖上的人吗?见了他忍不住也是当然的。”
“卑鄙!”
果然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就算远在天边他也密切关注楼主的一举一动。两人对面前这个男人鄙夷到了极点,就忽略了男人那句话里掩饰不住的冲天醋意。
后面半夜徐薇薇睡的竟然很香,一觉睡过了晌午。
如果不是有一条粗糙的舌头不停的磨砂她的面颊她可能怎么也不愿意醒来。
“嗯,别舔了奶油。”
嗯?奶油?
徐薇薇睁开眼迎接了刺眼的阳光,熟悉的单只巨大的狗眼印入眼帘,见她醒来好像还眯成了一弯月牙。
她一把抱住了奶油,在它柔软的背毛上蹭了蹭。
没错,给它把身上发黑发硬的血迹洗掉之后它的毛还是挺软和的。
只不过蹭着蹭着她又闻到了血腥味。
徐薇薇这才想起来在她睡觉之前发生了什么。
“阿银。”
阿银就立在她的床帐旁边,却一直秉着气息没有出声。
“奶油怎么会在这里?”
他顿了一下缓缓回话:“楼主不是说想它了吗?”
“哦?”
“相府台女眷众多,有它看家护院便没人敢来了。”
“嗯?”
这次阿银顿了很久。
他真的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两个理由可能已经触及他的极限了。徐薇薇忽然不想知道答案了。她感觉到了气海里充盈的真气,甚至远胜以往。
可是他顿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之后还是说了:“奶油太久没见荤腥了,让它出来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