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DC/漫威】夜翼小姐怀疑人生》deslepatic

4、补章

　　达米安捧着一束白菊和康乃馨，垂落下昔日那微扬的下颌角，沉默无言地伫立在荒无人烟的墓地中央。
　　“达米安，呃，我不太会说，但是，你知道的，人死不能……复生？或许是吧。布鲁斯，噢，蝙蝠侠，需要……罗宾。”杰森很久都没见过小恶魔静悄悄的样子 ，上一次看到沉默的达米安，还是在阿福声明布鲁斯对猫女求婚消息的时候。
　　天知道这个小鬼什么时候会再冒出一种被抛弃的感觉，然后流露那副可怕的哭相。
　　“呵，父亲什么也不需要。”达米安露出嘲讽的笑容，“他只知道把自己关在蝙蝠洞里，夜以继日地工作。”
　　“嘿，小恶魔，你……”杰森有些诧异向来敬重布鲁斯的达米安会说出这些话来。
　　“达米安，你明白事情不是这样的，”提姆将双手轻放在达米安的双肩上，“他只是不想去面对……事实，妄图用工作麻痹自己。”
　　“你才是最没有资格说这些话的人，德雷克，”达米安不耐烦地拍落提姆的手臂，“父亲‘死’的时候你是什么反应？跟疯了一样。理查德死去后你又是什么反应？什么也没有。哦，我想起来了，那是因为你每天都在那个可笑的红罗宾洞里。”
　　“臭小子，你再说一遍？”
　　“哼，拉萨路池，或者其它些什么的都可以。但你却一直袖手旁观！在你那副带着面具的脸孔下，你只关心蝙蝠侠和你自己！你真是冷漠懦弱得超出我的想象，德雷克！”
　　“罗宾！”提姆攥紧拳头，最近几天他真的太想教训这个恶魔崽了。
　　“嘿，别，喂！冷静！”杰森从背后按住提姆的双手。
　　哦，上帝，这个世界简直疯得比我还厉害，杰森想。本来瑞秋的死已经让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可如今还要闹出些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来？那还不如干脆让他再泡一次池子算了。
　　“切，你真令我失望，陶德。”达米安发出不屑的音节，扔下花束，转身跑入滂沱大雨中。
　　“该死的。”杰森动身想要追上达米安。
　　“别，”提姆伸出手臂，拦下杰森，雨线汇聚成水流贴着他面部的弧度流下，“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杰森略微不甘地看向达米安跑开的方向：“好吧，只希望那个恶魔小子不要闹出什么事来。”
　　提姆蹲下身抚摸着触感冰凉的墓碑，将额头与之相抵：“达米安或许是对的，我是一个很冷漠的人。”
　　提姆阖上双眼，无法自抑地叹息： “我很多时候都在想，自己究竟是红罗宾，是提摩西·德雷克，还是提摩西·韦恩。但我谁也不是，我是一个自私的……胆小鬼。”提姆克制地咬住下唇，即便如此，他的上身仍不受控制地颤抖。
　　当他看到墓碑时，就会想到那天所具现的撒旦地狱之景……瑞秋死亡的景象。
　　可是一个月过去，他从未动过要用拉萨路池复活她的念头，只会深夜坐在房间里，对着夜翼的旧制服怔忪，将自己沉溺于回忆。
　　我可不是一个会安慰别人的家伙，杰森微微睁大眼睛看向提姆想到，但他还是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拥抱住提姆诉说道：
　　“在我从池子里醒来的那端日子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每天我睁开双眼，世界就是血红一片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现在……这并不比那段在地狱里的日子好受多少。”
　　“要我说，”杰森缓缓地拍打着提姆的后背，“一切都怪这个操蛋的世界，坏人还活着，好人全死了。”
　　“换作是我，我也不会让迪基鸟泡那个恶魔池子，一想到她拿着枪，画面实在是太‘美好’了。”
　　提姆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起来。
　　“想想看，小红，要是她还在，会说些什么？”
　　“向前看，只要蝙蝠仍存，一切都会好的。”提姆踮起脚尖，回身紧紧拥抱住杰森。

　　达米安漫无目的地在城市中行走，他能听见雨珠砸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汽车的鸣笛声，狂风的呼啸声……和理查德的絮语。
　　他用力地揉着眼睛，想要挤出那么一两滴眼泪来，但是眼眶反而干涩得发疼。
　　达米安停下脚步，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跑到了理查德还未恢复记忆，在他伪装成多米尼克时，在哥谭租住的那间公寓楼下。他抬起头，望向楼层中的一扇朴实无奇的窗户。
　　他想起自己和格雷森并肩坐在窗边，她亲昵地搂着自己的肩膀，连着游戏机杀怪升级的场景。
　　达米安踉跄地逃离，在哥谭错综复杂的巷道中徘徊无措地奔跑。
　　他看到那张依稀有行人于雨幕中穿梭而过的小广场，是他做罗宾理查德做蝙蝠侠时，抓捕到第一个恶棍的地方。
　　那栋被常年封锁的天台的大厦，是他第一次不在照片而是通过真人，与夜翼不愉快的初识场所，他甚至用祖父那柄利剑划伤他那张平常只会傻笑的脸。
　　那座落在市政厅旁面目狰狞的滴水兽，当时他和穿成一个蝙蝠的理查德坐在上面，谈了许多事情，未来、家人、选择……
　　｛太多的回忆，太多的痛苦。｝
　　达米安抓住背鞍，爬上歌利亚长软柔顺的橘红色皮毛，他轻轻抚摸着怪物柔顺的脖颈。
　　歌利亚张开宽阔禀重的翅膀，在哥谭市郊低空滑翔。
　　达米安将脸埋入怪物后脊中央，哥谭寒冷冰凉的夜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警醒着那如同喝下伏特加后昏沉低迷的大脑。
　　他恍惚间看到母亲隐忍失望的表情，高空的气流吹拂起她颌角深棕的发丝：“达米安，只有拉萨路池具备永生的恶魔之力，回来吧，我的儿子。”
　　他飘渺不清地听见超级小子肯特对他说：“嘿，好搭档，你知道吗，虽然我没见过你大哥几面，但我明白他是个好人，有些事情……我很抱歉。”
　　“天启星被毁，我失去了复活她的最后手段，”父亲仿佛在用力握住他的双手，“达米安，求你，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他茫然地感觉到渡鸦从浓雾里伸手，环住他的肩胛絮语：“我能吸收人们所有的负面情绪，但无法化解他们的心结，事实在那里，达米安……我感同身受。”
　　【不……不！理查德没有死，她还活着，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我能感觉到！】
　　肯特否认抛弃了他，少年泰坦拒绝伸出援手，德雷克和陶德向他施舍那些自以为是的可笑的同情！甚至连父亲和母亲都不赞同他的想法！
　　只有歌利亚，他的怪物，他唯一的同伴，他唯一的……朋友，会施与帮助，从那双血红的双眼里坦白着默默支持他的感情。
　　达米安慢慢地匍匐下上身，抓住头发，从喉管深处发出痛苦的、呓语的呜咽。
　　【等等！】
　　{有哪里不对……}
　　空白的大脑渐渐清明。
　　【力量、恶魔、黑暗、多元……】
　　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缓。
　　{理查德的死亡……我所需的真相……}
　　起伏的身形缓缓稳定。
　　【快想起来，达米安！】
　　意识深海中灵感一闪而过，一个突兀的猜测逐步成型。
　　“在那里停下，歌利亚。”达米安抓挠着蝙蝠怪松软的皮毛，伸出左手食指朝向哥谭一角，下达指令。

　　再次踏入暴雨过后薄雾蒙蒙的韦恩家族墓园，空气分子里充斥漂浮着令人不悦的死亡气息，达米安轻皱眉头，从泥泞中快步走过。
　　达米安驻足望向身侧，格雷森的墓前还摆放着他清晨带来的花束。
　　“挖开它，歌利亚。”达米安比划手势。
　　怪物听话地用两只巨大的利爪刨起墓前松软的泥土，须臾片刻，一处地穴呈现眼前。
　　达米安纵身跳入其中，从袖孔里摸出小刀，顺着凹陷深邃的白色纹路翘起棺材。
　　如同年久失修的乔木榫头发出的“吱扭”声响，棺材雕花镂盖旋转打开。达米安弯腰抱起寒意彻骨的钢制骨灰盒，捧住那生涩湿滑的外壳。
　　他撬起铁盒边角，对手心那袋深灰的骨灰带塑化表面印下一吻。
　　｛我明白了……理查德……｝
　　达米安灵巧地拆开黏性密封。
　　【你还活着。】
　　极小一块金属碎片在哥谭深夜月影下折射着朦胧星光。
　　｛而我会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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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拖了这么久才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和等待。/鞠躬/
爱你们，笔芯(*≧ω≦)
关于这章的时间线是在未来，一个女主因为一些原因消失的平行世界，所以剧情上会有些不连贯，求勿弃
(＞人＜;)
欢迎摘虫，祝大家阅读愉快♪(′ε｀ )
P.S：不知道有没有心细的小天使发现这其实是第四章呢，所以第三章会很快补上的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