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笔记》韩巧言

30、第40集（空）

　　七夜一剑劈飞两枚两极箭之后，问老燕流云是否是来为三娘报仇的，流云说不是，是为她们完成遗愿的，要把七夜从魔道中解脱出来。
　　七夜愤恨的说如今一切都是玄心正宗所赐。
　　老燕要玄心门人把守天罗伞阵，阻止魔光外泄。玄心四将流云跟他上。
　　两军对垒，魔三人六。
　　流云打修罗饿鬼，老燕四将围攻七夜。
　　本集开始第一分三十秒，四将即被七夜三剑杀死。
　　修罗恶鬼被流云所杀，饿鬼死之前，最后一丝清明：“救圣君，把他杀了！”
　　至于为何地上没有四将的尸首，请参照第一集前玄心三将的死法，那样的死法是不会留下尸首的。
　　老燕空有一身本事，结果却险些被杀。
　　七夜破天罗伞阵，门人成灰烬。
　　七夜再次承受魔光，额上珍珠上配红黑二色印花。发成三色，紫，暗红，白。白发束起，紫发飘落，眉是暗红色的长剑眉。
　　七夜用幻影，流云受伤，老燕受伤，二人倒在一处。
　　七夜说：“死心吧！燕赤霞。道消魔长，魔高万丈。天魔冲七煞即将完成，到时天魔下凡，跟我合而为一。我即是魔，魔即是我。魔气藉我的身体传遍人间的每个角落。就算你的功力再强，也逃不过成魔的结局。因为心魔，已经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中。”
　　说完举剑就刺，此时老燕流云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七夜破空而来。
　　突然一个暗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挡在老燕流云面前，止住七夜攻势。再一看，那是宗主！
　　酒红色的头发，瘦削的脸，坚定的目光，各种色泽的红和菱形白点装饰的窄袖束腰衣服。咋一看以为是铠甲，看全景，其实也就是有些硬实的布料罢了。
　　宗主一脸严肃：“谁说世人的心中都有魔？本座的心里就只有正气！”
　　老燕坐起身子，大喊：“金光，你疯啦！快点躲开啊！否则在魔光的照射之下，你会变成魔的！”
　　宗主表情依然正气凛然不可侵犯，酒红的头发也不显得凌乱，目光坚定的看着魔君七夜：“混账！（目光有些漂移，为了回忆）本座一生忠于玄心正宗，（七夜也有些忌惮的看着宗主）以替天行道（老燕流云看着宗主，眼中有着怀疑）守正辟邪为己任。（目光回归，坚定的看着七夜）所以本座做的都是人间正道！心中绝对无魔！（七夜的目光有着防备）况且，我已练好了玄心奥妙诀！今天，就是我为玄心正宗完成使命的大日子！”
　　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宗主皱眉低吼，往七夜的方向冲过去，抬脚欲踢，却不料直接穿过七夜的魔体，一下子扑倒在地面上。满面红光迸发，似乎一瞬间武功全部都化成红光离体而去！
　　宗主趴在地上，茫然四顾，皱眉不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七夜持剑在手，声音冷的有丝不自然，那是因为看见宗主如此狼狈的样子而开心的吧？忍不住，就要刺激宗主更深一点，就要让宗主完全变疯！
　　“因为玄心奥妙诀，不是妖魔能用的功夫！”
　　宗主一听，愤而翻身，看着七夜，“你说什么？！”
　　“你早已成魔了！”七夜的表情淡却满是残忍，带着一丝笑意，用这样的一句话来切割宗主最后的神经。
　　宗主不愿意相信七夜的无稽之谈，只是不解的望着四周，颦眉思索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七夜继续再接再厉：“贪嗔恨痴，哪一样你是没有的？”
　　宗主不理会七夜的话，只是喃喃自语着：“不可能……”
　　七夜赶时间，见完全逼疯宗主的目的已经快要达到，就加快语速说道：“你给我好好的活着，慢慢享受这残酷的事实吧！”
　　宗主已经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了，茫然四顾中，只是不停的说道：“不可能……”
　　七夜对宗主下着他最后的诅咒：“活着，是我给你的惩罚；人间，是我给你的地狱！”
　　“绝不可能……”最后一丝信念在宗主的心里帮他维持着最后的理智，“这绝不可能……”
　　宗主很想说服自己，反驳七夜的话，但是混乱的思维完全没办法进行思考，他只知道自己一瞬间武功全失，然后就是魔君不停的说自己已经入魔入魔……他知道自己没有入魔，可是却找不到理由反驳。他的思维完全停止了，只有除魔卫道的决心在维持他最后一丝理智，告诉自己：魔君说的不可能，魔君说的是假的，自己没有成魔……

　　七夜见宗主已经神智失守，便丢下宗主转身再受魔气。此时天魔星和七煞星相遇，魔光直接倾倒在七夜身上，引来魔头无数。老燕流云要和七夜拼了，结果却被无数个魔头咬住，在地上打滚，无法掐诀施法。
　　此时白发红叶出来，一个玄心奥妙诀把七夜引入无泪之城。
　　流云见此，丢下老燕，追入无泪之城。
　　流云说七夜是甘心屈服命运的可怜虫，七夜反问他可知道自己的命运是谁掌握着。流云不解。
　　莫邪干将剑出，流云和红叶人手一把，二人联手与七夜对打。
　　结果七夜耍出幻影一招，要伤红叶。流云一见，回身相护，伤重在地。
　　燕红叶一手执一剑，屈膝前冲，施展自己所练的玄心奥妙诀。七夜一剑先下劈，玄心奥妙诀法后成。
　　燕红叶被七夜一剑劈个正着，倒下；七夜被玄心奥妙诀震地魔气俱散，发恢复黑色，倒下。
　　流云抢上前来，一把把红叶抱起，慢慢离开，留下干将莫邪和伤重的七夜。
　　小倩缓步而来。

　　当宁采臣赶来，只看见三把绝世神兵，和一副弓箭在地上散落着，那是玄心正宗除魔异宝：两极箭。还有一块丝巾，是小倩身上的。
　　宁采臣拾起丝巾，同时迅速拿起弓箭，追寻而去。

　　诸葛流云本身身受重伤，还要抱着一个身受更重伤的红叶，虽然主角不死，但是也很艰难。最后险些摔了燕红叶，幸好先拿自己给燕红叶做了垫背。
　　红叶要求流云给她最后一个梦。
　　一滴泪后，他们来到月老庙。写牌子，互倾心扉，最后在夕阳下的深情拥吻。
　　梦结束。

　　七夜半跪坐在百年前一夕和莫邪成亲的礼堂，手扶着左胸口，小倩就在他的眼前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两人互相认错，为那不可更改的命运。
　　七夜说：“……但谁知道这一切都操纵在太后手里。金光的贪婪，让我们三个人都走到来绝境。更可惜的是，我竟是一个分辨不清是非都一个人，我让太多不应该发生的事情都让它发生了。”
　　最后他说：“小倩，你和采臣的爱，才是至死不渝的……”
　　这些话感动着小倩泪流满面，但是后来出现的，手持两极箭的宁采臣却极其清醒的说：“七夜，别伤害小倩。”
　　于是七夜又自称哥哥要求宁采臣的原谅，宁采臣叫了七夜一声“哥哥”。
　　突然七夜魔气爆发，不能控制的一掌击来，小倩推开宁采臣，自己被吸到七夜的胸前，被七夜掐住脖子。七夜用最后都一丝清醒对宁采臣和小倩说：“小倩快走，采臣快走。”但是宁采臣这时却发挥他小白的本质，大喊：“住手！”既不自己走也不拉小倩走……巨汗！
　　小倩说绝对不会伤害七夜，于是请求宁采臣发箭。宁采臣不愿，小倩一边痛苦的挣扎一边劝他。
　　最后七夜和小倩都有点气力不济了，宁采臣却像看戏一样坐在一边发愣。（左边眼角MS被蚊子咬了两个大包）
　　悲痛刺激了人的潜能？
　　宁采臣竟然能开弓来，遥想当年阴世幽泉，他可是开弓不能呵！莫非失恋使一个人丧志，悲痛使一个人爆发？
　　箭出弓！
　　七夜突然与小倩调换位置，箭先穿过七夜的身体，后劲太猛，再穿透小倩的身体，直直钉入墙上的红喜字。
　　红烛亮。
　　七夜小倩向前倒三次，正好是成婚的仪式礼成。

　　元宵夜，京城的大街上却安静非凡。没有赏花灯的人流，没有朝廷的赏赐，只有遍地的人，昏迷的，或死去的，还有一泄如注的天魔妖光。
　　遍身各色红的宗主，指着那束光，踉踉跄跄的大喊：“有我堂堂的玄心正宗宗主在此，守正辟邪（挥左手落下），除魔卫道（挥右手落下）！你们这些天魔星都滚吧（左手指天落下）！如果还不滚，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老燕从地上微微起身看着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对宗主反常的举动有何劝导。
　　宗主回身，抖开面上的乱发，左手指着天空：“大胆的天魔！你还敢肆虐吗！（手放下，发在两边，突然发现宗主右唇角有血丝一线，再举手指着）赶快给我滚回天魔星去吧！”
　　天魔星上的天魔顺魔光冲击而下，只是嘎嘎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老燕探究的眼神看着宗主，仿佛现在才发现宗主与往常不同之处。
　　宗主还在撕心裂肺的喊着：“否则的话，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左手指天放下）你们还不知悔改吗？那你们魔道的末日就近了！（双手在下用力一握）看我对你们使出（抬双手看掌）玄心奥妙诀！”
　　说完宗主就“哈、哈”的顺空乱点，完全忘记了使出玄心奥妙诀该有的动作和程序，完全忘记了玄心奥妙诀的口诀。只是在胡乱的朝天空打出许多空拳，没有丝毫法力的拳掌，凌乱而可笑。
　　老燕看了，也就笑了。不知道是笑宗主的动作，还是笑宗主终于疯了。
　　宗主重心不稳，一下子朝后跌坐在地上，面容从刚才的疯狂迷乱中突然变得严肃而不甘心，看着天上的天魔：“让我再打一场，让我再打你一场！我还要再打你一场！”
　　老燕叹气。
　　“不行！”宗主仰头看天，看着天魔下界，满眼满心的痛苦忿怒和不甘：“我一定要打你一场！”
　　天魔的笑声只是更加刺耳，像是在嘲笑宗主一身的正气却成了被苍生指责唾弃的理由，宗主一生的贡献却是得来如今疯癫的下场。
　　这时，白光突显。诸葛流云和宁采臣走出来，宁采臣怀里抱着将死的小倩。顿时老燕赶紧爬起来，问七夜和自己的女儿，结果流云回答都死了。
　　莫邪干将出，消灭了下到人间的天魔，并溯游直上，把天魔星和七煞星引爆，在远高空中绽放出元宵节最后的焰火。
　　宗主一下子爬起来，呵呵指着天空的焰火大笑，手舞足蹈：“知道我玄心奥妙诀的厉害了吧？玄心正宗的祖师爷！我终于让人世间得到了千百年的太平了！我没有违背祖训，这都是我金光一个人的功劳！玄心宗主万岁……玄心宗主万岁！”
　　笑着，跳着，舞着，宗主永远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的宗主，再也没有了……

　　流云老燕采臣小倩冷眼看着宗主疯疯癫癫的走远了，宁采臣要带小倩去实践自己最后的诺言。
　　天魔星一去，街上那些未死的人都爬起来，各自回各自的家，相互搀扶，静默无言。

　　又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你要我怎么才能相信宗主被玄心门人抛弃的时间没有一年？！），小倩和宁采臣在这里度过他们相处的最后时光。
　　油菜花地里浪漫的最后一吻。

　　字幕：二十年后。
　　月老庙外的流云一副游侠的打扮，吃着香蕉。察觉有人在跟踪他，大喝一声：“出来！”
　　顿时边边角角冒出很多身着便服的玄心门人，吓得路人纷纷走避。
　　那些门人在流云面前，列阵跪拜，口呼：“参见宗主！”
　　（宗主……我的宗主真的不会回来了。本集之中，他疯，他狂乱，他不甘，我都能平静的做记录，而今，当我听见这么整齐的一句“参见宗主”时，竟然觉得揪心。我的宗主，疯了，就走了，就下落不明，就杳无踪迹，再也没有了。二十年之后，那个被人说成贪嗔恨痴的宗主，那个被人说成无比贪婪的宗主，却没有再做出什么事情。他疯了。他一生除魔卫道的结局是把自己的人生也毁灭了。我的宗主，我的宗主……是那么严于律己的一个人啊！为玄心正宗奉献了自己的少年，青年甚至中年，但是最终的结局却是……疯了，被人耻笑，被人责骂，被人侮辱。
　　（我的宗主，我的宗主啊……）
　　流云因为不愿意听从圣意回玄心正宗，定下那些门人在路上，张大嘴被人看笑话。只为“动不动要我顾全大局，不让我做自己的事”。
　　突然又想到金光宗主曾被四将威胁，说时也是“顾全大局”。而宗主为大局屈服受辱，而流云为不被皇帝所使唤而背弃大局……
　　流云背着一串香蕉走进月老庙。
　　月老庙里，人很多，在挤着什么。再一看，是白发的老燕，门牙缺了两颗，背也佝偻了。他在卖因缘符。流云所谓的自己的事情就是帮他师傅画符卖钱。老燕帮人解签。
　　月老庙被老燕买下来了，玄心正宗宗主是流云在当。
　　我突然想到老燕在三娘死后一直说，说很快就去陪她，难道这个很快就是二十年后再拖个几年？
　　不守承诺的老燕啊！你说退隐说了三次，如今还在道上混吃混喝；你说要去陪三娘，却二十年了还在这里赚钱卖姻缘符。想来明日的《夕阳山外山》果然是一个好的衍生文。竟然给老燕二十年没有践约做出那么完美的解释。老燕若不是私情大于公德，岂会如此厚颜无耻？

　　为了二十年后的约定，宁采臣满面风霜的回来了。相比较而言，流云二十年除了头发长了些，面容几乎毫无变化，而宁采臣却是显老了。
　　流云和宁采臣走到街上，站在板凳上，等着。引来众人围观。
　　但是怎么都看不见。于是他们用符咒定住所有人，要慢慢看，一个个的看。
　　正当他们沮丧的时候，两个女子从他们背后慢慢走过，四目之间，熟悉的容颜，熟悉的情感……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