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笔记》韩巧言

11、第12集（七世怨侣一）

　　该死的盗版碟一会正常一会不正常，但是……某夜也可以忍受。

　　人魔狂欢还在继续着。
　　燕红叶胜了修罗，提议要“我们玄心正宗陪他们一起喝”，三娘立刻附和“好”（某夜在这里揪住三娘，你不是说和玄心正宗没关系了么？偶这里有记录呢！就在第九集的记录里第五十一段！现在怎么提到玄心正宗就答话呢？！……呸！），之后就素人魔大联欢。某夜冷笑：怎么不让妖魔们变几个戏法来助助兴啊！也表就只顾着喝酒了，宰几只鸡妖鹅妖来下酒一定是大补！
　　老燕要把阴世幽泉的功劳都给宁小白，搞得流云很是郁闷。但是流云不是宗主，所以在他亲爱的红叶师妹递给他一杯酒的时候，他就释怀了。而宗主冷眼看着这放纵的一切，因为离热闹中心太近竟然有一个转身的动作。这一转身，某夜仿佛看见了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背影一贯的庄重，醒目，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人跟随。
　　老燕的话永远让人哭笑不得：“爱情、亲情、友情、国家之情，这些就是人间道吗？可能我又错了。这世上没有一条路，是适合每一个人去走。人间道，或许就是每个人为着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生命而战。能做到无悔，无愧，才是真正的人间道。”
　　当老燕说到“是适合每一个人去走”这一句时，我看见了宗主。他被摄像师安排和七夜框在一个画面里。七夜是背对着摄像，看不见表情，但是我们的宗主是正面。表情淡淡地，似乎不在如此热闹的环境中。右手执杯，仰头把酒送入喉中。姿态，动作，皆是无懈可击的完美且雅致。过后，把酒杯放下，眼神已经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就叫做寂寞吧？这一刻所流露出的寂寞，某夜将它珍之重之，深藏于心。
　　老燕原来要悟的只是人之道啊！某夜摇头晃脑，啼笑皆非。老燕对人生存的定义从利人往利己方面改变。前面说的情，是对别人产生的情感，保护的则是别人；后面的则就完全为了自己了，理想与生命。原来自私才是人间道。
　　更何况，在《倩女》的世界除了有人间道，还有妖魔道。假如老燕以为自己去思考人间道，就可以解决人魔之间的问题……某夜只能给予一声冷哼，两记白眼。

　　宁采臣和聂小倩在林子里玩“转一圈又见到你”的游戏，第三回合失败。宁采臣被燕红叶拦下；小倩被七夜拦下——真是注定的冤孽。小倩不改妖狐本性，张口要杀人，七夜劝下。
　　阴月太后与月魔合体了。

　　时间一下子跳到夜晚。

　　月魔在林子里弹奏着她的拿手曲子，惹得心力不定的人魔纷纷沉溺其中。七夜照顾着小倩在白天狂欢的亭里熟睡。此时，一身法袍的宗主微微倾身走进亭子。
　　一见不只是七夜在亭子里，再加上林中淡淡传来的月魔琴声。于是宗主转身向外，道：“不知是谁，在这夜里奏出这糜烂之音？”
　　某夜摇旗呐喊：宗主果然是玄心正宗的宗主啊！所有人魔都被这音乐所迷惑的时候，唯有我们的宗主不为所动，坚持斥它为糜烂之音！宗主万岁宗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魔君七夜都被那琴声蛊惑了：“我觉得满好听的。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宗主冷静依旧：“有些事，我必须跟你谈谈。”
　　某夜发现了，只要宗主不是面对下属，不是在大型或正规的场合，他也不常用“本座”这样的自称。所以，在阴世幽泉事件之时，一切混乱没有头绪的时候，他也经常使用“我”这样一个简朴的字。
　　交代好小倩，七夜就跟在宗主的身后走了。

　　这边红叶表现太萧索，骗得宁小白一抱。正好被让月魔指引而去的流云看个正着。
　　于是，也让七世怨侣的轮转转动起来。

　　森林里宗主和七夜在夜游。
　　“世事真是难以预料。要是玄心正宗的开山祖师知道：玄心宗主，竟然与阴月圣君一起夜观天象，一定会气个半死。”随着镜头的逐步深入，终于看见了高层领导的两只：“不过你放心，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作是我的朋友。正派魔道一直把阴世幽泉当作是共同噩梦。现在噩梦已过，正派魔道依然是势不两立！”
　　从七夜的话看来，在白天七夜答应燕红叶的要求，很明显的就是因为宗主当时被红叶抢白。如果不是燕红叶闹场，那么他七夜也会和玄心正宗宗主做出同样的命令。
　　在七夜说话时，一直保持轻松表情的宗主完全没有看他。甚至在七夜说完话，直视宗主，宗主也只是冷然一哼：“你明白，那就最好不过。”
　　之后进入正题：“那个拥有七世怨侣命格的女婴，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吧？（宗主侧目看了一眼七夜）不知那个拥有七世怨侣命格的男婴现在身在何处？本座真是挂念他。”话说完了，宗主终于认认真真给了七夜一个注视，但是七夜不想被宗主看到表情。于是宗主也不勉强。
　　宗主信步向前：“明天一早，我们玄心正宗就要先行撤退了。本座要重新部署，（约四步，停下）大举进攻阴月皇朝的计划。务求在明年元宵节，天上出现二十一年一次的天魔冲七煞异象之前，（宗主的表情微微带点幻想，回头看七夜）一举把阴月皇朝歼灭。”
　　七夜冷笑：“差点忘了，此行玄心正宗可说是收获颇丰。不但得到了莫邪宝剑，还和燕赤霞重归于好（宗主不屑地看向他处）。更让练就了玄心奥妙诀的燕红叶成为你们的大靠山。（七夜想起今天白天的事情就开心）难怪玄心正宗会豪气万丈，口出狂言。”
　　宗主不乐意了，回头与七夜面对面：“谁要靠那个叛徒的帮助？要灭你阴月皇朝，由我金光一个人便已足够。”
　　七夜抱肘来提问了：“那这二十年来，阴月皇朝虽然在人间销声匿迹，但怎么样也逃不过玄心正宗三界圣女的通天法眼。那金光宗主为何又按兵不动？（宗主面凝）要对付你金光，根本不用什么七世怨侣，要战便战，阴月皇朝随时候教！”
　　宗主开口回应：“你真以为我们玄心正宗怕你们阴月皇朝吗？……”
　　流云一声“住口”惹得两大人物齐齐给他注视。只见他急火燎燎地冲过来，在宗主和七夜中间停下，大口喘着气。宁采臣的声音这时也传来了声声“流云兄”，MS很焦急。
　　流云对宗主和七夜说要他们都看不见他，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他的行踪，接着就奔到林子深处去了。就这样，打断了高层对话。
　　某夜拖着鼻涕望着闹钟上面时针指在凌晨三字上，完全不能理解宗主要七夜出来谈啥？嗯……谈自己诛灭阴月皇朝的计划？……
　　某夜要睡觉了，不陪宗主回营了……MS也没谁敢对宗主怎么样……

　　天亮了，宁采臣真是能耐，流云用光了所有的符咒还是被宁采臣追上了。接着一言不和，两位抱着在地上滚打。小倩来了，二话不说就施法把流云拉开，焦急的去看宁采臣。
　　流云气急，把月魔误导他的话说出来了：“……你以为自己是七世怨侣就可以为所欲为？！”
　　镜头一闪：MS宗主和七夜的夜游还在继续啊？并没有回营，竟然联袂出现了！
　　此话一出，七夜、宗主，急冲冲赶出来的镜老师、老燕夫妇包括小倩，都一起陷入震惊之中！
　　已经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才好，只是一个劲地在心里念叨“七世怨侣”“宁采臣是七世怨侣”。这一次七夜总算反应跟得上宗主了。两只一起立即施法打电话通知自己的手下：魔宫四贤／玄心四将，七世怨侣出现了！
　　在绝情山庄房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八只一跃而起（某夜点头，好歹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列队怒视对方，一起往自己上司的地方冲，也不刷牙洗个脸啥的。
　　流云很不解，小倩很不解，宁采臣也很不解。
　　不解的流云在那里胡话连篇，惹得小倩误会，老燕夫妇趁机上来一左一右的揪耳朵，要保护七世怨侣之宁采臣。
　　某夜仰天狂笑啊！！！这就素老燕一家的反应？太整齐太一致了！保护七世怨侣，好好的保护着苦命的七世怨侣！成全七世怨侣放弃天下人。天下人自己又不一定认识，但是灭世的魔宫自己有熟人啊！不怕，俺们跟七世怨侣关系好，最不济以后老燕还能在魔宫混个厨师什么的……俺们老燕一家活着就好！
　　某夜笑得热泪盈眶，深深的为宗主二十年前的泪花不值！！！当年谁把老燕一家引入宗主的？这样的不把人家放在心上的两个人，凭什么担当重任？凭什么七世姻缘是燕红叶？！凭什么老燕能当上先宗主？凭什么？！！！
　　八只从天而降，拦住老燕夫妇和宁采臣的去路。老燕一个劲的说宁采臣长得不像七世怨侣。哼哼，七世怨侣就注定要长的怨气横生吗？所幸没有人被他糊弄过去。
　　但是因为流云自身也不解，所以三娘就说是流云瞎说的，搞得大家开始疑惑了。
　　七夜冲到流云面前，挥开小倩，用威胁的眼神看着他：“你从哪里得知宁采臣是七世怨侣？”
　　流云有些胆怯，支支吾吾地说：“我……只是听树林里，一个弹琴高人说的。”
　　镜老师面色一整，似有所悟。
　　老燕插话，“你怎么搞得，你光听江湖郎中以讹传讹，又岂能尽信？”
　　宗主缓步走来：“如果真是七世怨侣，肩膀上必留下二十年前一战时，所留下的伤疤印记！”
　　不知内情的宁小白立刻拉衣服露左肩膀邀功：“这么巧？！我这儿有一道疤痕。”
　　老燕夫妇惊讶的表情还来不及完全展开，宗主和七夜就即刻下令：“动手！抢人！”双方对峙，拔剑相向。
　　这时候！那该死的的燕红叶又出现了！！！某夜朝天喷血！苍天啊！！！为什么？！
　　燕红叶落地第一句话不是“你们住手”而是“玄心门人住手”！某夜持续呕血中。你、你、你什么意思！？玄心门人住手了，就让阴月皇朝把人抢过去才好？你这二十年不是怨天怨地怨父母吗？难道你原谅了父母就要拿玄心正宗来开涮？就要拿宗主大人的尊严权威来开涮？你这变态的燕红叶！
　　燕红叶开始狡辩了：“这种疤痕任谁都可能会有，如果他真的不是七世怨侣的话，你们岂非错杀无辜？！”
　　某夜冷笑：巧合！无数的巧合才能产生一个可能，你燕红叶只是因为自己喜欢这个宁小白，所以要保护他，信不过玄心正宗，就自己贴身保护去啊？真不知要脸不要？
　　宗主面无表情：“就算是错杀了，也比留下后患危害人间的好！”
　　宗主说的话，在场的众人都应该懂吧？然而，那位伟大的玄心奥妙诀的修炼者啊！为了私人的感情，要强迫天下的人陪之冒险，这样就叫做好人？
　　“至少也应该找他娘问清事实才杀。”
　　某夜来排练：咳！那个，你是宁采臣他妈吧？问你，你儿子是不是七世怨侣啊？是，我们就杀了他；不是，我们就放过他……喂！你到底说是不是啊？
　　可笑之极！
　　宗主大喝：“不要管她，动手！”四将上前。
　　燕红叶出声：“我以玄心奥妙诀练者的身份说不可以！”接着又回顾四周：“所以玄心正宗门人都要听我的！你们要违背玄心正宗的祖训吗？”
　　某夜冷视：是谁一提到玄心奥妙诀就恨之入骨的？是谁先违背祖训放走七世怨侣的？又是谁，把人魔之间的差异视而不见的？现在又提祖训，简直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某夜说过，宗主其实是一个心里素质很好的人，能忍人之所不能忍。但是那只是在一些个人的名誉上。一提到“宗门”“人间”，宗主强烈的责任感不允许自己做出忍让的反应。更何况，七世怨侣不是常人啊！根本就是人里的妖魔，妖魔里的高手！你燕红叶为一己私情，置天下之人于不顾，就算你是玄心奥妙诀的修炼者，宗主也不能容忍你这样做。再说了，祖训里只提到修炼玄心奥妙诀的人“在玄心正宗”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宗主也要听令”，但是却没有说可以干扰宗门政务，把玄心正宗所有门人上至宗主下至打杂的当成自家的家奴吧？另外，金光宗主不止是宗主啊，他还是朝廷的国师！玄心正宗的祖训里没说连国师都要听命吧？唉……
　　宗主张口反驳：“懂得玄心奥妙诀有如何？我才是玄心正宗的宗主，当朝的国师，玄心正宗的至尊！”说完，出手！
　　燕红叶一看，赶紧出符！两人隔空对着符咒施力。旁边流云小倩惊讶地睁大眼睛合不拢嘴，七夜趁机观察两个人的能力，宁小白不知所以然，老燕夫妇对看一眼，MS觉得这样的比试很无聊（或者说他们认为燕红叶一定必胜吧？！），玄心四将完全吓懵了，差点把剑丢了。魔宫四贤看着也是心生惧意，暗自庆幸七夜没去偷偷杀老燕报仇。
　　这一次红叶用的是金符，符咒中的第三种，威力仅次于血符，所以金光四射，十分刺眼。宗主咬紧牙关，红叶怒目圆瞪。慢慢的，金符光芒往宗主那边逼去，宗主闷哼了一声疾步后退了七八步才止住退势，低头喷了一口血，抬头怒视着燕红叶，清楚的道：“就算死在玄心奥妙诀之下，我也要杀了七世怨侣！”
　　宗主挽袖，再接再厉使出玄心正法，红叶毫不含糊也不推辞一下，竟然就使出玄心奥妙诀来对付玄心正宗的宗主大人！！！
　　某夜气的浑身颤抖！用力敲打键盘记下：燕红叶为救七世怨侣，用玄心奥妙诀打伤宗主。宗主二次受辱——
　　玄心奥妙诀是要你拿来对付宗主的？是要你拿来对付玄心正宗的？金光宗主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何况还是朝廷的国师身份！虽说这年头朝廷没什么大用，但至少意思意思一下吧！你怎样做，是存心要魔宫的妖魔趁机抓人么？——不过，MS大家都被惊呆了，连妖魔们都没啥动静，七夜表以为看戏是你的职责，偶很期待你趁机制服老燕夫妇把宁小白小倩带回魔宫，然后对莫名其妙的燕红叶大笑两声……那才是一个真见过场面的圣君之所为啊！某夜突然怀念起六道圣君来，唉……六道若在，魔宫的战斗力一定可以与燕红叶好好干一场！只是如今……某夜哀叹：六道圣君，你走的太早了……

　　玄心奥妙诀是一个超级大的金色光球？宗主“玄”字诀先行击出，同样是金符，但是……MS无法突破玄心奥妙诀之前的金色屏障。宗主左边唇角含血，皱眉凝神表情沉重。眉间的珍珠火焰纹分外融合，延法施力。但燕红叶在宗主击中自己的那一刻，诀法立成，法力反击出来，宗主被击飞倒地，吐血！
　　直至此时，玄心四将才恍然回神，大声喊道：“住手！”奔至宗主身后扶起宗主。某夜捶心肝……这是什么世道啊！！！玄心四呆到现在才想起你们的宗主，不觉得太迟了吗？宗主已经吐血两次，两次啊！！！宗主“哼”地一声挣开搀扶他的四将，强自站定，对着燕红叶怒目而视。
　　老燕夫妇护犊心切，眼见着红叶受了宗主一击，就心疼不已。
　　燕红叶还在那里假装镇定：“此人是否是七世怨侣根本没人知道。我只是不想错杀无辜。我一定会找他娘问清事实。如果他真的是七世怨侣的话，我自会亲手把他处决。”
　　话到此处一顿。宗主的表情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可以形容了，某夜只能暗自垂泪，心疼到心绞痛还不足以代表。
　　燕红叶废话还不少：“至于魔宫要夺此人的话，也不急于一时。相信我的话，等一切弄清楚再决定。”
　　七夜再再一次迫不及待的投诚了，也许是为了小倩吧？“本圣君就等你的消息。”
　　这下魔宫四贤终于表示出自己对圣君多次投诚所压抑的不满了：“圣君！（连镜老师都震动了）怎么可以……”
　　七夜抬手挡住魔宫四贤的抗议，表示此事没有再议的余地。镜老师一言不发，只是注视着七夜。
　　宗主啊……我们的宗主啊……某夜好想为你逝去唇角上那一滴鲜艳的血渍，为你拂去脸上的凝重，为你收拾你受伤的心啊！宗主，某夜只能仰望着你，走向注定的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