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辛不凉》洛洛的苏苏

10、夜跑 四

　　这样想着，莫嚣便有些恨铁不成钢。
　　难道，真的要像冉林洋说的那样，给妮乐一些教训，她才会真的醒悟？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终于响起。
　　莫嚣本想先问清楚地方好报警，结果盛威的人十分谨慎，根本不说位置，只让她在原地等着，一会儿有车来接。
　　双方说定之后，莫嚣连忙跟冉林洋联系，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对策，决定用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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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莫嚣被两个马仔一前一后夹着，爬上一处烂尾楼的二层。
　　转过几个黑乎乎的门洞，终于，看到了妮乐。
　　“嚣嚣！”
　　妮乐嘴角有些血渍，右侧脸颊还有明显的掌印。
　　“你没事儿吧！他们是不是打你了……啊……”
　　莫嚣刚想冲过去，就被身旁的马仔一脚绊倒在地。
　　在场四五个男人，只有中间一个瘦瘦的小胡子，垫着几块水泥砖坐着。
　　小胡子嘿嘿笑了笑。
　　“打她？嘿嘿，你要拿不出钱，就不止是打了。”
　　就听妮乐焦急喊着。
　　“嚣嚣，他们要剁我的双手！”
　　小胡子扭动着脖子，似乎有些不耐烦。
　　“一百万买两只手，很便宜了，妮乐，道上的规矩，你懂！”
　　妮乐忙不迭点头，又向莫嚣催促。
　　“嚣嚣，你去借点钱，先凑齐一百万……”
　　看着妮乐惊慌失措的样子，莫嚣迟疑了一下，低下头打断对方。
　　“这大半夜，我上哪儿凑去？卡上还有几万，你们都拿走吧！”
　　“几万？哈哈，曹尼玛比，你TM打发要饭的？”
　　小胡子朝地上吐了口吐沫。
　　“威哥，你别……别生气，我再劝劝她！”
　　妮乐忽然插嘴，这话听得莫嚣一愣。
　　“嚣嚣，你去找大洋借啊，或者你的同事，你亲戚，你爸妈……”
　　莫嚣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爸妈都是普通工薪阶层，钱都是留着养老的，她睁大了眼，实在难以置信，对方竟然让她开口向爸妈借养老钱。
　　妮乐还在一脸期盼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莫嚣的神色变幻。
　　“嚣嚣，先凑齐钱，我们出去再慢慢还，总能还上的，威哥已经很宽容了！”
　　一圈人神色各异，都等着莫嚣表态，看得莫嚣心里莫名烦躁，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焦灼感。
　　“我借，给我电话……”
　　小胡子却转头问妮乐。
　　“你这朋友，懂规矩吗？”
　　妮乐披头散发的样子，又忙不迭点头。
　　“懂，懂，她不会报警的！”
　　小胡子点点头示意，身边的马仔便将莫嚣的手机递了过去，还不忘威胁一句。
　　“敢耍花样就玩儿死你们！”
　　莫嚣慢慢打开手机，心里思索着该怎么说。
　　开着外放，拨通电话，几声忙音之后，冉林洋接了电话。
　　两个人配合演出，冉林洋问了些很正常的问题，你要钱干嘛啊，为什么这么急之类的，主要是让莫嚣用暗语把地点说清楚，最后才表示，可以借。
　　见钱有了着落，妮乐长舒了一口气，小胡子威哥似乎也挺高兴。
　　“哟呵，真没看出来，妮乐，你还有土豪朋友！”
　　妮乐牵强地笑了笑。
　　“那又不是我朋友，威哥你就别挤兑我了，再说了，多豪也没你威哥豪啊。”
　　“妮乐，知道为什么能逮着你吗？”
　　小胡子威哥斜眼看着妮乐，不知心里盘算着什么，接着说。
　　“你的底细我清楚，几年前当荷官的，要不是你手脚不干净，在行内混不下去了，至于沦落到今天？从你进场子第一天起，我们就注意你了，要不是看你残废，当初你都别想进来……”
　　盛威后面说的什么，莫嚣没听清，只觉得前面那句话，就像晴天霹雳。
　　要不是你手脚不干净，在行内混不下去……
　　我知道，关于这份工作，你一直很担心……
　　这两句话，在莫嚣的脑海里不断纠缠拉扯，将她的心撕得一点点粉碎。
　　莫嚣呆呆地看向妮乐。
　　难道，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么？
　　妮乐似乎看懂了莫嚣眼里的意思，神色不自然地回避。
　　不知为何，莫嚣有点想笑，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欺骗？
　　这，就是所谓的灵魂伴侣？
　　小胡子威哥像被话痨附体，还在继续说着。
　　“女人不都挺爱美吗？你说你这么漂亮一美人儿，当初南风的人把你手剁了一根，你怎么还是戒不了赌呢？真的，你这种女赌棍，也是少见……”
　　妮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里闪过一丝冷厉，却又急忙用慌乱掩饰了过去。
　　“嘿嘿，威哥，这年头，想不劳而获的人多了去了，越漂亮的女人越懒。”
　　一个马仔见自己老大唱独角戏，连忙跟着互动。
　　见手下人识趣，小胡子威哥笑着点头，正要接着说，忽然，电话响了。
　　就见威哥脸色一变，挂了电话就破口大骂。
　　“曹尼玛比！把她俩带上，换地方！赶紧的！”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莫嚣却猜到了，同时又有些绝望。
　　冉林洋肯定已经报了警，盛威这个反应，肯定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莫嚣她们刚被押上车，就被黑布套住了头。
　　一路颠簸，莫嚣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她的眼前只有黑色，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脑海里只有不断涌起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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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嚣嚣，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看到灵魂的办法！”
　　妮乐坐在莫嚣的腿上，一脸兴奋地说。
　　莫嚣听得云里雾里。
　　“看到……灵魂？见鬼吗？”
　　“你才见鬼呢！我是说，你可以看到我的灵魂！”
　　妮乐点头，献宝似的说。
　　“听说过Hero Call吗？□□的一种玩法。”
　　莫嚣摇摇头，事实上，她对赌博这事向来没什么兴趣，除了在游戏厅玩过几次跳舞机，就连斗地主都不会打。
　　妮乐用手指点了点莫嚣的额头，宠溺地说。
　　“你好笨！Hero Call被称为神之技，只有读取对手灵魂的人，才能打出Hero Call！现在，我来教你，以后你就可以读取我的灵魂啦！”
　　莫嚣被说得有些好奇，便跟着对方学了□□的基本玩法，之后，两人玩儿了几局，做了多年荷官，妮乐虐莫嚣肯定是毫无悬念，令人意外的是，在这个过程中，莫嚣忽然发现，这种游戏竟然令自己有些兴奋。
　　她有些不安，难道，自己的潜意识里也是一个赌徒？
　　渐渐玩熟了之后，莫嚣也尝试过几次Hero Call，可惜总是失败，她根本猜不透妮乐的底牌，但妮乐却像早就知道她的底牌。
　　直到有一天，妮乐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在手里摇晃着说。
　　“嚣嚣，送给你的。”
　　莫嚣接过那个手指粗细的小玻璃瓶，一脸疑惑。
　　“什么东东啊？”
　　妮乐凑近了，在她耳边说。
　　“能看清我灵魂的东西！下次Hero Call的时候，透过瓶子看我试试。”
　　也是奇了怪，每当莫嚣拿起瓶子看对方时，真的就打出了Hero Call，要知道，妮乐不可能猜到莫嚣会在什么时候使用这个瓶子，也不可能猜到莫嚣会在什么情况下强推Hero Call，所以，结果并不受妮乐操纵。
　　难道，这个小玻璃瓶真有这么神奇？
　　妮乐显然很得意。
　　“嚣嚣，记住哦，它只能看透我的灵魂，而我，是专属于你的！”
　　此后。
　　莫嚣便一直将它，当宝贝一样，挂在自己的胸前。
　　哼，什么灵魂？都是骗人的鬼话！
　　此刻。
　　莫嚣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冰凉，麻木感穿透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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