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泛滥（TF）》三号杨戬

23、第 23 章

　　现实永远不可能像小说一样完美。
　　那种不顾一切冲到澳洲，然后在美丽的黄金海岸相逢，最后拥抱和好如初这样的事情，现实中又怎么可能发生，又不是演电视连续剧。
　　即使做到彻底的不顾一切，手塚甚至没有来得及将手上的几个重要企划案分配给别人，就这么给直线上级还有虚线上级发了封因为家里有急事，所以请假的邮件，更夸张的是，这份请假还没有时间期限。
　　反正什么样都无所谓了，如果不二真的辞职离开的话，自己留在公司又有什么意义？一直以来，自己的哪个决定不是算准了不二一定会跟上所以才做的？虽然方法有些偏激。
　　就像不二无所谓的提交所有年假一样，上级要是不批准，他依旧还是休他的假的话，按照公司的合同，可以无条件的解除和他的劳动合约。
　　对于一个想要辞职的人而言，完全不会去在意。反倒是公司，有没有这个魄力让一个想要留住的人才轻易离开。

　　繁华却不喧闹的都市，享受生活的人们，阳光海滩的享受，澳洲真的是一个很适合居住的地方。来到澳洲的第七天，手塚依旧漫无目的的穿梭于每个城市的每个角落，知道不二也同样在这块土地上这点就足以得到安慰，总期盼着每个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其中有人会露出那个自己熟悉的笑脸。
　　然而，这种近乎变态的缘分，自然不可能在正常人身上出现。
　　太阳升起，落下，日复一日，每过完一天，看着西沉海边的夕阳，手塚总能更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孤单与已经明朗了的欲望。
　　落地玻璃窗外的海滨很漂亮，手塚轻轻握紧拳抵在玻璃上，将额头靠了上去。
　　最初的慌乱已经平息，那种好像小孩子不拿着一条熟悉的毛毯就无法入睡一样的心慌，终于在胡乱走了大半个澳洲后适应了过来，心，也终于渐渐的找到了位置，不再悬在空中。
　　“忍足，没了对方活不下去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之前的自己，绝对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明不二才是那个无法离开自己的人，自己是他的氧气，是他的世界，是他的全部……无论发生什么，他会永远在自己身后，每当回头，就能看到那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手塚，就当给不二一个喘息的机会，十一年了，你没有权利让他的世界只有你，而没有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怎么能给他喘息的机会？正是不想要他接触其他花花绿绿的事物，才会紧迫地让他无暇顾虑其他，满脑子思考的全部都只有我。
　　害怕这份感情变弱到消失，所以才不断在感觉变淡的时候，再三试验，直到确定不二依旧还是深深爱着自己后，才会感到安心。
　　呵呵，原来从始至终，一直缺乏安全感的是自己吗？
　　手机响起，是SUE。
　　“手塚，你搞什么东西？”纯正的荷兰语，认真且带有些愤怒，也许她真的不懂，为什么一个那么出色的员工，会突然好像小孩子叛逆一样，说请假就请假，根本不去管可能带来的后果。
　　“没什么。”不冷不热的一句，更是气得对方牙痒痒。
　　“你听着手塚，现在你的假期我已经帮你批掉了，不过只准这一次，下不为例，你什么时候回来？”到底是做人事经理的，看似再爽快的性格，其实也不得不符合人事的特点，即使心里恨不得撕了你，表面上还是笑嘻嘻的想尽办法拉拢你。
　　“不知道。”手塚听到了对方的磨牙声。
　　“你不怕我炒了你？”
　　“我不信找不到更好的公司。”
　　叹了口气，SUE屈服，手塚是自己看中的人，无论能力还是未来的发展，都很完美，不能失去这样一个人才。“好吧，我就当你是年轻任性一回，不过手塚，不二人呢？你们怎么可以同时消失？部门里的事怎么办？现在企划部已经乱成一团了，市场部正全力协助……我已经调ERIC过去帮忙，你居然连起码的交接工作都没做！”
　　“不二回来的话，我也会回来的。”没有管这句话，对方会如何去猜测，手塚挂了电话。几乎与此同时，忍足的电话追了过来。
　　有些迫不及待的接起电话，忍足的电话，应该会带来不二的消息吧。
　　“手塚，你赶快回国！不二已经在国内了！”
　　什么？！

　　接到不二电话的时候，跡部正和忍足就一个会议的召开地展开激烈讨论，没想到有人胆敢在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跡部是没好气的接起来，随后在听到不二声音的时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搞得对面的忍足眉头紧皱。
　　“什么？你已经在国内了？本少本来还准备去机场接你的！”对忍足摆了摆手，示意这个问题再议，本少爷现在没空管这种事后，拿着手机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永远忙碌的东京街头，认真说起了电话。
　　其实从最初跡部突然转变的声调，就大概能猜出是谁，更别说那句已经在国内，更是证实了他的想法。
　　十成十，打来这个电话的是不二，可是，现在才第九天，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本来以为起码会呆上半个月的，手塚这个笨蛋，就让他不要冲过去的吧，现在好，还错过了第一时间能逮到不二的机会。
　　轻声走到跡部身后，伸出手臂将认真说着电话的人拥入怀中，忍足用最舒服的姿势，将脑袋搁在爱人的肩上，动作一气呵成，温柔似的撒娇又恰到好处的能将不二电话里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被突然袭击的跡部眼角抽搐了一下，横了眼自说自话把本少爷当抱枕的家伙一眼，没有发飙，继续和不二进行着对话。
　　“嗯，我下午会去公司辞职，辞呈已经写好了，递交给手塚就可以了……”
　　“好，那本少明天晚上请你吃饭！”
　　下午？！靠，手塚插翅也赶不回来！忍足心下着急，也顾不上跡部会有的反应，反正自己又不是要告诉不二的，正好被他听到罢了。
　　“下午？下午的话，手塚还没有回来吧！还是明天再去比较好！”没想到忍足会突然插话，由于他的脑袋等于是靠在了手机旁边，说的话不用怀疑，百分百全被不二给听了去……跡部咬牙切齿的反驳，“只是一份辞呈罢了，直接扔他桌上就可以了，而且他不在不是更好吗？”
　　“哪里好了？难道不二现如今仍然不敢当着手塚的面说不要吗？那即使他辞职过来这边，下次又如何能相信他可以在手塚面前就公事上为我们公司争取最高的利润？”不是没有看到跡部越来越黑的表情，忍足只知道，千万要让不二等到手塚回来才行，是走是留起码给手塚最后一个机会，也算是自己这个做朋友最后可以为那座偏激的冰山争取的了。“所以，这次，不二一定要当着手塚的面说出，我要辞职才可以，否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怀里的人早就挣脱了自己的怀抱，浑身颤抖怒视着忍足，“忍足侑士，你给本少爷滚出去，马上！”
　　耸了下肩，忍足当然知道自己踩到了地雷，这下不炸得粉身碎骨才怪，不过既然都是死，索性也就豁了出去，“不二，究竟怎么回事，你要走还是要留，明天你去了公司，见到手塚的话，自然会知道也会做出选择，如果你今天就去提交辞呈的话，你就是懦夫胆小鬼！”随后，也不管跡部快要喷火的眸子，转身潇洒的离开了办公室。
　　仿佛感觉得到跡部的怒气，不二轻笑了一声，也算是舒缓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气氛。
　　“虽然那个忍足是谁，我并太了解，不过他似乎很了解手塚呢……”没有任何其他意思，不二只是有些开玩笑似的说。
　　“他脑子抽风了！不要理他！不二，快刀斩乱麻，要走出这个阴影，就不要再有任何犹豫。”才9天，要消除手塚对不二的影响力是不可能的，如果现在稍有犹豫，一切又会恢复到最初，那样，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嗯，我知道~”不二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不过忍足说的也很有道理，连这步都走不出的话，以后你们又如何能信任我？”
　　“……”
　　“跡部，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放心吧，即使当着他的面，我也会笑着递出辞呈，然后潇洒地走人！明天等我的好消息吧！”

　　第二天，阳光依旧灿烂，只是明明是一个太阳，在澳洲享受到的阳光和这边却完全不同，被高楼大厦反射到人行道上的阳光，仿佛被割舍掉了应该有的温暖，只是很机械的射下，映照着匆匆行走的人群。
　　再次踏入办公室时，不二原本调节好的心情，被乱成一团的部门同事给彻底搅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原本还算清闲的同事，此时人人的办公桌上都是一堆的资料，每人的黑眼圈都好比上了烟熏妆，更夸张的是没有结论的争论，此起彼伏……谁也不让谁……
　　“不二！天啊！！太好了，你可回来了！！！我要被你们害死了！！！”肩膀被用力搂住的时候，不二第一个反应是逃开，自己不习惯与人有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不过熟悉的声音响起后，不二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就被一向豪迈的森川部长半强迫的给拖进了手塚办公室。
　　进了那个充满太多回忆的办公室，不二再次傻眼，原本打扫得一乾二净几乎一尘不染的办公室，现在简直乱的好像储物室……更不要说那个文件堆到快要倒塌的办公桌。
　　“你可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直接死给你们两个看！”森川把不二往手塚的办公椅上一按，指着桌上的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这些，是你老大留下的一屁股债，我已经帮他顶了一个星期了，搞错没有，市场部又不是很闲的部门！接下来的都交给你了！”
　　啊？！
　　还没适应过来的不二，看了眼确实憔悴了许多的森川，眨了下眼睛，不太明白。
　　叹了口气，森川靠在办公桌边，“手塚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突然请了事假，归期不定，手上所有的工作都没有交接……不二，对你我也就明说了，如果不是念在朋友的份上，我根本没有必要去帮他收拾这些烂摊子！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先回部门了，市场部也已经被逼疯了……”
　　“啊哦。”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事情如果真如森川刚才所说的，那这一个星期，森川真的会忙死。
　　低头，拿起堆压在手塚桌上的文件，不二几乎忘记自己过来的目的，低头认真看了起来。
　　时间在忙碌中流逝，当感觉到胃部饿到不行的时候，才愕然发现夕阳已经渐渐西沉，自己只吃了一顿早饭，就被应接不暇的棘手事情绊住，没有任何分心的时候。
　　先弄些吃的吧。
　　这么想着的不二，站起身，走向门口，还没伸出手去开门，门被从外面打了开来，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不二抬头就和风尘仆仆甚至还拿着一个行李袋的手塚来了个面对面。
　　“手塚……”
　　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握住，随后被拉到了办公室唯一的大沙发上，手塚将行李袋随意的扔在了地上，整个人疲惫得睡靠在了沙发上……“先什么都别说，等我……等我睡醒了再说……”手腕上的手掌渐渐下滑，接触到了不二的手掌，五指微微移位，恰到好处的握紧，十指相扣。
　　心脏，也再次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视线顺着手塚握着自己的手上移，当移到脸部的时候，手塚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