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铁短篇甜文集》八风不动

67、网友面基指南 3

　　注：Charlie Kenton是电影《铁甲钢拳（Real Steel）》的男主角，由休·杰克曼饰演。

　　X-world，蛮荒战场平原，Koil和Charlie Kenton这对夫夫档正背靠背对其他玩家展开惨无人道的屠杀。前者不时扔出飞刀扎进向他冲来的对手的胸口，间或高举法杖施展大范围冰系攻击术将周围人全部冻成冰坨；后者端坐在三人高的巨型机甲当中，直接操纵加农炮朝人群无差别地“突突突”一阵猛射，玩家纷纷倒地，尸体在停留三秒后原地消失。

　　“战场倒计时，四——三——二——”

　　随着柔和女音的响起，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在平原苍蓝的天空上闪过，就像凭空出现的闪电，紧接着，Koil和Charlie Kenton双双被弹出战场，回到了通往地狱之门长廊的大厅。

　　“哇哦，真是爽呆了，比起帮教会清剿数据制作出来的吸血鬼，我还是更喜欢砍掉那些玩家的脑袋。”脱离机甲的Charlie兴奋地挥了挥拳头，对自己的恋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之前的抑郁之气一扫而空。

　　“这的确是种不错的消遣。”Koil回以微笑，并抬手将散落在脸颊处的黑发理顺至脑后，他墨绿色的法师袍在离开战场后自动变换成了一套紧身猎装，勾勒出那宽肩窄腰和大长腿，一排飞刀被搭扣别在大腿外侧，为他平添危险气息。

　　一种愉悦的氛围在相视而笑的两人之间慢慢弥漫开来。

　　“听着，我要向你道歉。”Charlie挠挠头，“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再次让好好的约会变得一团糟。我也真的不是在躲着你或者别的什么，我很想见你，非常想，有些话我必须当面亲口对你说。”

　　“比如求婚？”Koil打趣。

　　“或许——”Charlie眨眨眼，两人再一次面对面大笑起来。

　　“这不是你的错，”Koil跨前一步，侧头亲亲对方脸颊安抚，“我有看新闻，那都是钢铁侠搞出的事情。”

　　“明明是洛基！”Charlie提高音量反驳。

　　Koil 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相信我，亲爱的，不要把超级英雄当偶像对待，要知道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Charlie不高兴地撅起嘴，却并没有再次反驳，事实上，他一直都知道恋人对复仇者联盟的消极态度。

　　或许Koil有亲人曾被联盟和反派的斗争波及，不幸受伤甚至死去；又或许他是个极端的自由主义者，认为复仇者是一群以世界警察自居的自大狂。Charlie原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被质疑、被反对，被指着鼻子骂“杀人犯”“刽子手”，毕竟在这世上没有谁能够获得所有人的青睐，但每当Koil用一种厌烦的、不屑一顾的语气看向他时，他的心脏还是会因疼痛得猛地收缩。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喜欢钢铁侠，不然也不会老替他说好话。”Koil瞄了眼恋人的脸色，叹了口气后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而我对他的看法你也再清楚不过了，所以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可不想和我的甜心为了个不相干的家伙吵翻天。”

　　Charlie在心里也叹了口气，脸上则努力露出笑容，以Koil的聪明程度绝对能看出当中的勉强，但他实在没法子笑得更真诚了。

　　“别这样，那家伙至少有个不错的屁股。”他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Koil则耸耸肩：“这点倒是没错，那家伙的屁股的确足够漂亮，还有眼睛和头发，我从没想到你们上年纪后也可以很英俊。”

　　“你们？”Charlie嗤笑一声，“听上去你没把自己当人类。”

　　“当然，我可是一位神。”Koil傲慢宣称。

　　“得了吧，这里怎么说都是虚拟世界，你这位法神阁下在现实里恐怕连一只兔子都变不出来。” Charlie大笑，这笑完全发自内心，让他看起来简直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Koil望着自己的恋人，忍不住再次凑过去吻了吻对方的额角。

　　“你就该这样笑，”他说，“别总是拉长着一张脸，生活里除了钢铁侠的屁股还有很多美妙的事物。来吧，跟我来，我要送你一样礼物。”

　　说着，他拉起Charlie的手，将人领进了传送阵——那是一个个小箱子，看上去跟20世纪的公共电话亭出奇相像。

　　“极乐岛。”Koil高声报出了地名，接着他们眼前一黑又一亮，双脚就踩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老天，别告诉我你要送我一座岛——”Charlie张着嘴巴环顾四周，即使富有如他，生平也从未有过如此一掷千金的豪放举动。要知道X-world里作为货币流通的金币可一点儿也不比美元好赚，虽然增值空间有限，可一座岛的价值也几乎能够抵得上半个斯塔克工业。

　　更别提岛上还有一座宫殿。

　　那是座极其巍峨的宫殿，如山峦般耸立在清澈的湖水和苁蓉的绿林之间，平静地闪着黄金的色泽和宝石的光芒。巨大的纯金门扇紧闭，门扇上雕刻着美丽的花纹和人像，而那是——

　　“那是我们？”Charlie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上门扇人像那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庞，大门却在他指尖触到的一刹那放射出柔和的金光，然后伴着“隆隆”巨响訇然中开。

　　“是我们。”Koil微笑着，转身捧住恋人的脸庞，郑重承诺，“而这里是我们的岛，我们的金宫，一切都属于你和我，我对它们拥有怎样的权限，你拥有的只多不少。更重要的是，明天之后，再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阻止我们见面，我也将赢得你的心，在现实里，再一次，直到永远。”

　　我想我脸红了，Charlie绝望地想，拜托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别跟个刚上初中的小姑娘一样。可又有谁在听完这些后，还能控制住自己不脸红呢？

　　更别提说出这番话的人既英俊又温柔。

　　所以明天一定要把洛基揍到再也不敢冒头作妖为止！Charlie暗自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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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美国亚利桑那州，科罗拉多大峡谷。

　　两队人杀气腾腾地怒视对方，彼此对峙着，他们脚下是陡峭如刀砍的峭壁，四周回荡着风穿过峡谷遗留下诡异的声响，宛如猛兽咆哮。

　　“我以为你改好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钢铁侠身着全套马克机甲，只有面甲打开面对对面的邪神，“或许你能在给别人搞完恶作剧后全身而退，可是在我这里——”

　　“你能把我怎么样？”洛基冷哼着打断对方的话，墨绿色的披风在他身后猎猎招展，“你不过是个脆弱的人类，或许要比其他蝼蚁略略强上一些，也聪明一些，但你要拿什么跟一位神明抗衡——别忘了我是如何掐着你的脖子，把你从玻璃窗扔下去的。”

　　托尼扬起下巴并摊开手：“我现在可好好站在这儿呢。”

　　“那是因为手下留情。”邪神撇嘴，“别以为上回我没看到你的小动作。”

　　“你的意思是，你把我扔下楼，朝我丢魔法，都只是在逗我玩喽？”

　　“嗯哼——”

　　“我明白我很有魅力，即使你内心百般挣扎最后还是爱上了我，所以才会像个急于引起心上人注意的小男孩那样揪着我的马尾辫不放。”钢铁侠抱着胳膊，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浮现在他那张看上去非常欠揍的脸上，“不过很抱歉，即使你一次两次地跟踪我，不遗余力地破坏我的约会，我也不会移情别恋爱上你。”

　　洛基那张总是写着“我很坏很狡猾”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空白。

　　“你们中庭人的幽默感真是让人不敢恭维。”他朝天打了个哈哈，“我？爱上了你？你以为自己是Charlie Kenton？明明是你在暗恋我，跟踪我，搅黄我的约会才对。”

　　托尼也呆了呆，一种不妙的预感稍纵即逝。

　　“知道吗？我还真是Charlie Kenton来着。”他继续着自己的嘴炮，努力将刚刚的感觉抛到脑后。

　　“行了，行了，你们俩到底打不打了？”被叫来观战的金发女巫阿莫拉不耐烦地用高跟鞋跟磕着地面，“我的时间很宝贵，中午还要回去睡美容觉呢。”

　　洛基身后的反派纷纷附和，托尼那边的复仇者们也在心里暗暗点头。

　　见此情形，两位男主角只得悻悻闭嘴，钢铁侠合拢面甲，邪神调整头盔，同时做好战斗准备。

　　“先说好，要是我赢了，你从今以后都不许跟踪我，破坏我的约会。”洛基清清嗓子，开始战前最终陈词。

　　“喂，别抢我的台词。”托尼嚷嚷。

　　“你不会想说昨天你出现在Two E Bar纯属意外吧？”

　　“当然不，我是去约会的。”

　　洛基挑起一边眉：“那前天呢？在The Clock Tower那回？别告诉我你也是去约会。”

　　“没错。”托尼理直气壮地回答。

　　“他们都叫我‘银舌头’，可我倒是觉得你更适合这个绰号。”

　　“我可不是你，我没撒谎。”

　　“那就告诉我他是谁。”

　　“告诉你？好让你去找他麻烦？”

　　“我会无聊到找你男朋友的麻烦？”

　　“那可不好说，嫉妒会令人丑陋。”

　　“注意，我可不是人类。”

　　“好吧，收回前言，嫉妒会令神丑陋，这总行了吧？”

　　“够了！”这回不耐烦到吼人是好人方的罗曼诺夫特工，“托尼，现在，把你男朋友的名字痛痛快快地说出来，然后和洛基打一架，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

　　“可是——”

　　“现——在——”

　　“好吧，”钢铁侠迫于红发美女的淫威不得不妥协，“其实我也不清楚他在现实里叫什么名字，我们是在X-world里认识的，他人不赖，幽默风趣，又聪明，心地也善良，而且非常非常爱我，昨天晚上他还送给我一座小岛，我们手拉手逛遍了岛上的每一处角落，最后在开满玫瑰的花园里——”

　　“我们不关心你们俩在哪里□□，真的，”娜塔莎几乎要从鼻孔里喷出火了，她怒吼着，“告诉我们他叫什么。”

　　“不！”一声比娜塔莎还要大的吼叫把所有人都吓得一跳，众人齐齐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洛基，而此时的邪神竟然看上去有那么些不知所措。

　　“别说出来，”他捏紧拳头。

　　“为什么？”托尼大惑不解地迈前一步，谁料一直和他针锋相对的神祇竟然立即后退了一步作为回应。

　　“听我的话，别说，”洛基的声音在打战，不自觉地用上了商量甚至可以称之为哀求的语气，“别说，好吗？”

　　“他叫Koil，K——o——i——l——Koil.”托尼抢在洛基哀求更多前大声宣布，就在他蓄势待发，好回敬洛基的任何激进反应时，后者却一言不发地垂下头，像是只斗败了的可怜巴巴的小公鸡。

　　而下一秒，邪神就原地消失了。

　　“这TMD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钢铁侠左顾右盼，藏在机甲里的面孔写满了懵逼。

　　“托尼，你这个笨蛋，”娜塔莎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那个关于‘心地善良’的评价是瞎眼到什么地步才得来的，但Koil就是Loki，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