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铁短篇甜文集》八风不动

42、全民超人洛基（1）

　　托尼当然听说过洛基，整个美利坚又有谁会没听说过那个常年盘踞在洛杉矶超人。不过这位Mr. Surper可不是漫画里那种顶天立地、救人于危难的超级英雄——他确实有超能力，会飞，能瞬间转移，还刀枪不入，但据说他完全不热衷于用这些超能力为人谋福，而是惯会搞破坏。

　　但这也不是托尼要关心的问题，毕竟Mr. Surper是位男士，又不是金发大波的美女，而他这次来洛杉矶也纯粹是公事——今年斯塔克工业的元老奥巴代·斯坦即将退休，董事会认为由他这个CEO亲自过来宣布此事会比较合适。

　　但他们显然没考虑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是人家不想退休怎么办？

　　“退休？你竟然要逼我退休？”斯坦状若疯癫地从真皮转椅上弹了起来，要是他年富力强一准要把会议桌掀翻，“霍华德刚刚创办斯塔克工业时我就为他卖命，四十年了，整整四十年，现在你却想一脚把我踢开，就像踢一只老狗！”

　　“冷静些，奥比，”托尼扫了眼座位上呆若木鸡的员工，只好亲自走上前缓言安慰，“难道退休不好吗？远离没完没了的工作，还能拿到大笔退休金，爱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你完全可以去迈阿密住上一段时间，阳光、海浪、沙滩，还有比基尼美女，说真的，我都羡慕死你了。”

　　奥巴代斯坦盯着托尼，好像在盯一只双头怪。

　　“没人敢这么对待我，”他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挤着说，“没人在这么对待我之后还不付出代价。”

　　事后想想，托尼绝对该麻溜地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可当时他的粗神经完全没能感知到奥巴代·斯坦如此明显的疯狂和危险，他甚至还伸出手臂安慰性地拍了拍那家伙的肩膀，而作为回报，对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手qiang，直接顶在了托尼的心脏上。

　　原本呆坐在会议桌前的人们瞬间沸腾起来，尖叫、呼喊声在四散奔逃中此起彼伏，唯有一位窈窕的金发女士还勉强保持着镇静。

　　那是托尼的秘书，可敬的佩珀·波兹女士。

　　“你到底要干什么？斯坦！”她问，双手不自觉地捏紧拳头，新作的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干什么？让我想想——”斯坦狞笑着，“给你三天时间准备十亿美金来换你老板，不然我就把他漂亮的脑袋打成筛子。”

　　他扔下这么一句话，神经质地大笑着并狠狠推了一把自己的人质，接着用枪顶着托尼的脊背逼着他打开通往天台的玻璃门，直接往停机坪那儿的直升机走去——而那原本也是为托尼会纽约准备的。

　　“斯塔克先生，我们要提前出发吗？”驾驶员向钻进直升机的老板请示，毕竟他跟洛杉矶空管站报备的起飞时间是一小时之后——可怜的家伙，他还没发现斯坦手里的枪。

　　“你逃不掉的，奥比，绝对逃不掉，”托尼没有理会驾驶员，而是继续自己的劝说，“现在放下枪，我保证不起诉你。”

　　“闭嘴！”斯坦狠狠朝托尼吼道，转而又将枪口对准前排的直升机驾驶员：“你还在等什么？想让警察来抓我吗？”

　　“没有，先生，绝对没有，”驾驶员盯着那把枪结结巴巴回答，这时他才搞清楚目前最需要担心的事到底是什么，“只是——你想让我往哪儿开？”

　　斯坦似乎被这个问题噎住了。

　　“我不管你往哪儿开，总之赶快给我起飞，离开这里！立刻马上！”他胡乱挥动手臂，驾驶员看得心惊肉跳，唯恐对方一个手抖不小心扣动扳机，只得哭丧着脸启动直升机。

　　托尼在旋翼由慢而快的旋转声中默默注视着斯坦的一举一动，开玩笑，他才不会乖乖任人绑架，等着美女秘书拎着赎金来救，能拯救托尼·斯塔克的只有托尼·斯塔克自己。

　　这时，直升机的通讯频道突然“沙沙”作响，一个公式化的男声从中传了出来：“MZ-820，MZ-820，这里是洛杉矶空管站。我们没有收到你的起飞申请，重复，我们没有收到你的起飞申请，现命你即刻于17号公共起降坪降落并接受质询，起降坪坐标为……”

　　“我们该怎么办？”驾驶员忐忑询问斯坦。

　　“继续飞。”后者强硬回复。

　　“可如果不按照要求降落，他们会派空中警察过来的。”

　　“我不管！”斯坦大吼，眼神中闪动着疯狂，“你要是敢降落，我就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好的，先生，一切都听你的。”驾驶员忙不迭回答。

　　斯坦几不可查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因为对方的乖顺而微微放松下来，举枪的手也垂在膝头，他毕竟是个七十岁的老人，长时间的神经紧张耗费了他大量体力。

　　就现在！托尼对自己说，悄悄解开安全带，卯足力气猛地扑上去抓住了斯坦的手腕，企图将那把威胁他自由的手枪夺下来，斯坦则奋力反抗，扳机在撕扯中被连扣了两下。

　　“砰砰！”两颗子弹脱膛飞出，一颗打碎了直升机最前面的挡风玻璃，而另一颗则穿过棚顶，直接击中了旋翼，反弹后将将卡在凹槽里使得桨叶无法旋转，直升机瞬间失去主要动力向下坠去，电光火石之间，没有安全带保护的亿万富翁一下就被甩出了机舱。

　　饶是斯塔克总裁经历大风大浪无数，心里也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下完蛋了。

　　而就在他忙着担心自己的巨额遗产无人继承时，身体下坠的速度突然一滞，整个人都被带入一个陌生的怀抱当中，他立即像个十六岁的小女生一样伸手紧紧搂住对方的脖子，接着才稍稍放下心来试图搞清目前的处境。

　　救下自己的英雄显然不是正常人类，因为他能一手搂着托尼一手抓着直升机的机尾在天上飞。而且他的穿着打扮也完全异于常人，虽然其本人拥有远高于正常人类水准的美貌值，但两只古里古怪还金光闪闪的长角还是让人看着就牙酸。

　　也许是感觉到了托尼的目光，那人转过头快速瞥了他一眼又漠然移开了视线，而托尼的心脏却因为那双绿眼睛而猛地在肋骨上撞了一下——它们像是把托尼整个儿劈开，强行把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塞进他的身体里之后，又把他再整个儿合上。

　　从表面看斯塔克还是从前的那个斯塔克，只有托尼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永远地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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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绑架事件因超人洛基的介入而有了一个漫画里常见的大团圆结局——人质被解救，罪犯被绳之以法，整个过程无一人受伤或死亡。

　　不过，也由于这个大团圆结局出自洛基之手，所以又难免多了几分诡异的喜剧色彩——比如人质没有被好好地送到安全区，而是被随手扔进了中央广场的喷水池，又比如，绑架犯没有被交给警察，而是被留在直升机里，而那架倒霉的直升机则被一时兴起的洛基串在洛杉矶电视塔的塔尖上，就像一只被串在木棍上的热狗。

　　电视台的高层显然被这不负责任、不考虑后果的恶劣行径气得发疯，报道千篇一律在炮轰洛基对洛杉矶地标性建筑的残害，并不厌其烦地例数其每次救人行动造成的巨大经济损失，甚至突发奇想送了他一个“邪神”的绰号。

　　事发将近三个小时，竟然还没有人发现被解救的人质竟然是斯塔克工业的总裁大人。托尼穿着浴袍坐在酒店的大床上，脚边堆着湿哒哒的西装裤和外套，为生平第一次被人抢了风头而唏嘘不已。

　　不过没关系，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