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之纵横仙魔录》离焚

35、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次日，盖聂按时起床。睁眼就看见卫庄手撑着脸，侧躺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是餍足之意。
　　盖聂脸微红，正欲起床，僵住。
　　腰……他的腰！
　　“师哥，有哪里不舒服吗？”卫庄问。
　　盖聂缓了缓，道：“没有，我很好。”边说着，边从床上坐起来。腰似乎发出了’吱’的声音。
　　卫庄松了一口气，心下了然，师哥毕竟是修者，体质不能与普通人相提并论……目光尾随着盖聂，看他照常穿衣、洗漱，直到他弯腰拿东西的时候，手不经意地扶了下腰。
　　卫庄眉尖一挑，忆起昨晚的动作，从床上下来，抱起盖聂扔回床上。
　　“小庄？”
　　“腰疼怎么不说？”卫庄不满地说着，手上却是轻轻重重的给盖聂揉起了腰。
　　“也没什么。”
　　……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半晌，卫庄停下手，弯身凑到盖聂耳边，问：“昨晚你……你舒服吗？”
　　一提昨晚，盖聂的脸爆红，脸埋在被子，露出一对通红的耳朵，讷讷地点头道：“嗯…有点。”
　　大概盖聂更为羞涩的表现让卫庄的脸皮厚了点，他追问道：“只是有点么？”
　　“……”盖聂连头也不点了，整个人藏的像鸵鸟似的。
　　卫庄止不住地笑，继续给盖聂揉腰，中途还揉到别的地方去了。
　　两人休息的差不多，想买的也买了。卫庄驾着两匹马，盖聂坐在新买的马车里闭目养神。还未出城时，遇到了在拍卖行说两人是穷鬼的那位少爷。
　　那位少爷似乎是买了一个阁楼，想用来做生意，只是那阁楼虽有两层高，看外观也极为奢华精致，下面甚至没有打地基而用的法阵，只要开心，随时可以上天，然而不知当初是怎么设计的，这阁楼的占地却格外的小。与小少爷的设想完全不一样。
　　卫庄看着觉得有趣，便问：“这阁楼你卖吗？”
　　小少爷面上一喜，转头看，发现是那天的穷鬼，嫌弃地扬了扬手，道：“别闹我，本少爷烦着呢？”
　　卫庄没理他说什么，从灵虚袋里拿了一大堆灵石和一些草药，这些草药都在拍卖行上见过，还算值钱。一堆东西从天而降，砸的小少爷头晕眼花，正要发怒，发现是一堆闪亮亮的晶石。
　　“这些够么？”
　　“够！”小少爷喜笑颜开，把晶石都装进自己的灵虚袋里，道：“这些草药我不懂值多少，我不要了。”这人看着有点跋扈，嘴巴也毒，心肠倒是不坏还有点傻，草药直接退回去了，也没想着再要点晶石来换。
　　小少爷拿出地契，道：“这楼是你的了，不许反悔啊。”
　　卫庄看了眼阁楼，道：“不用了。”
　　小少爷脸色一变，急道：“你后悔了？我钱都收完了，你后悔我也不会给的。”
　　卫庄没理他，把阁楼收进灵虚袋里，驾着马车走了。
　　留下小少爷目瞪口呆，这都能装下？这的多大一个灵虚袋啊？
　　两人沿着青石大道，一路向北，晚上便到了郊外荒野，人迹甚少。寻了一片平整开阔的空地，卫庄把刚买的阁楼放出来，下面一个金色的法阵在夜里闪着金色的光。卫庄满意地点了点头。
　　盖聂运行完两周天从车上下来，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下。
　　“以后回鬼谷还能用，你先进去休息吧。”
　　盖聂点点头，坐了一天马车，虽然一直调息，但腰还是酸疼。盖聂知道晚上是卫庄练剑的时候，所以没有多问，就自己先上去了。
　　盖聂练剑伴着朝阳升起，晨雾渐散，清晨微凉与初阳暖意相随，心境自受影响，而卫庄相反，他喜欢晚上练剑，披着漫天星光和皎皎月色，在夜的深沉与宁静中，剑势沉稳有力，四周皆暗，五感更为敏锐。
　　卫庄剑势凶悍，力道强劲，速度却也不慢。不过从以往同盖聂交手的情况来看，速度上还是落了下乘。但他不急，与剑道上，他们有不同的想法和侧重点，况且，两人所学的剑谱虽殊途同归，但终究不同。
　　阁楼似乎是按茶楼装饰的，里面桌子椅子齐全，二楼还有雅阁。盖聂挑了个大一点的，收拾一下，让两人可以住。又去一楼沏了壶热茶，上楼的时候从窗户瞥见练剑的卫庄，脸上浮现一抹清浅的笑，恰巧卫庄转身横扫，眼神相对。
　　遥遥相望，笑看对方。
　　两日后，两人到了蟒虎之森的外围。这里应当是世家子弟、门派弟子惯来的历练场所，此时聚集了不少年轻修者。因两人一路尽是走的荒郊野岭，倒是没碰到人。
　　这些修者显然不是出自一家，听这些人吵吵闹闹的，似乎正在举行一场围猎，参与的都是七大世家及其附属的一些小世家的年轻弟子。
　　世家子弟通常会送往修真门派修习，学成而来，再为家族效力。只是近些年，世家的实力越来越强，隐隐有赶超门派之势，尤其是秦家。于是，本家的弟子都由家族长老亲自教导，可学百门之长，又可加深与家族的联系。而各门派渐渐地也不愿再收世家子弟，即便收了也只是个外门弟子，真正核心的密法是绝对接触不到的。
　　在这样一群以家族为单位的群体里，孤零零的两人就显得突兀了。尤其是在众人还在等待围猎开始的时候，两人旁若无人的进去了。
　　“喂！你们两个站住。”开口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红色收口武服的男子，语气很冲，脸上带着几分轻蔑。
　　“不知公子何事？”盖聂停下脚步，施礼问道。
　　到现在盖聂用的礼数还是他在人界学的，拿到这里来，不免有些不伦不类。
　　“哼，竟然连礼数都不懂。”男子一脸鄙夷，语气高傲：“我们要在这里围猎，闲杂人等不的进入。”
　　“蟒虎之森可是你们家的？”
　　“不是。那又如何？我们七大世家要在这里围猎，这里自然就是我们的了。”
　　盖聂扫了眼众人，看每个人身上武服的颜色，七大世家只来了四家。男子一身火红，应当是魏家的。
　　“魏家也算是七大世家吗？”盖聂开口问了一句。
　　周围一阵窃窃私语，夹着笑声。魏家这些年衰弱的厉害，在七大世家中垫底，甚至比起某家的附属家族还不如。
　　“你！你找死！”男子气坏了，拔剑就想砍人。
　　只是他的剑一半还在鞘中，脖子上已经架了一把剑和……一把剑鞘。
　　卫庄剑锋森冷，眼神更冷，只要这人再动一下，保证他血溅三尺。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男子声厉内荏，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滑下。一旁的同伴这时已经吓傻了，呆呆地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魏家负责人后背都湿了，这次的围猎他负责魏家这些弟子的安全，虽都是些不怎么受重视，没什么前途的，可他更不受重视，更没前途啊。真出事了，十个他也不够赔的。两人怎么出手的他都没看清，我的天娘诶，小少爷你可别骂了，没看那剑出鞘的已经动杀意了吗？
　　负责人擦了擦汗，对盖聂讨好地说道：“这位少侠，我家少爷一时嘴快，绝无恶意，还请您大人大量，这个……放了他吧。”盖聂的剑没有出鞘，明显不想伤人，看着也比旁边的好说话。看这两人的修为都不高，怎地出剑就那么快？
　　盖聂收了剑，道：“小庄，走吧。”
　　卫庄瞪了一眼男子，冷哼一声，扭头跟上盖聂，从众人面前走过，进了密林。剑却是还提着。
　　见两人走远，负责人呼了口气，转头又挨了一顿骂，无非是废物之类的话，只得冷笑。
　　蟒虎之森树木极多，树根交错盘杂，两人越是往深处走，脚下的路越是坎坷。蟒虎之森倒是不负其名，两人一路上斩杀的蛇蟒不知凡几。
　　天色渐晚，两人走到一处河边。
　　河边青苔碎石颇多，并没有多大空地，卫庄买的阁楼派不上什么用场，简单清理了一下周围，搭了个小帐篷。
　　两人身上沾了不少血迹，用河水清洗了一下。这时，一阵嘈杂的人声响起，卫庄烦躁地皱眉，迅速穿好衣服。回到搭帐篷的地方，就见那里出现了两三个人，其中一人很是嚣张的踢翻了小帐篷，然后一转头看到了卫庄。场面静默了一下，那人看了眼周围，自己这边只有三个人。再想想方才白天，他那一剑封喉的架势，那人吞了口口水，连同他的小伙伴，手忙脚乱地把帐篷扶起来。
　　卫庄：……
　　盖聂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卫庄身边围着三个人，叽叽喳喳跟他说着什么，侧耳听，大概是希望卫庄和他们一起走，最好带上那个长得好的白衣小伙伴一起，他们可以提供豪华大帐篷balabala的
　　卫庄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是’滚’、’我拒绝’。
　　“小庄。”盖聂发梢滴着水，坐在卫庄身边，像是加入这个小圈子一样。
　　“师哥。”卫庄松了口气，他在这里等盖聂，盖聂再不回来，他要被这些人烦死。
　　那三个人见到盖聂眼睛一亮，跟着卫庄一起叫了句’师哥’。当时燃着的篝火发出’啪’地一声，仿佛要爆炸了似的，而后，火焰矮了一大段。
　　卫庄银色的冷眸映着火光，森然地看着他们，道：“你们叫他什么？”
　　三人道：“少侠！”
　　盖聂发现这三人的武服并不一样，不是一个家族的人，便问：“你们怎么不和自己家族的人走？”
　　“他们嫌弃我。”
　　“为什么？”
　　三人同时道：“因为我话多。”/“因为我吃得多。”/“因为我傻。”
　　盖聂：……
　　卫庄转身进了帐篷，等到了人，没必要在这里接受荼毒。
　　“诶，少侠，你想好了么？”
　　“我拒绝。”
　　“诶？为什么？”
　　卫庄头也不回地说道：“因为你们话多，吃得多，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