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扉间bg]星移》荷夜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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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火不知烧了多久。
　　太阳在像是被血染红的夕阳里缓缓落下，直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秋的脸上她才回过神来。
　　秋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两手用力地抱着膝盖，想给自已寻求一些安慰，却没发觉因为手指力气太大在腿上掐出了一个个指甲印。
　　偶尔有人跑过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甚至有手里剑钉进门里的声音，不过是这样细碎的声音，秋在听到的时候都会吓得一哆嗦，她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在这种年代，自己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夜越来越深了，嘈杂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也许是刚才精神过于紧张，秋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人这种生物啊，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也会觉得困倦呢。
　　秋认命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想要通过睡眠来跳过这段痛苦的时间，但是秋做不到。虽然身体和精神都非常疲惫，可大脑就是不愿意让自己休息。眼前不断闪过幻想中柱间和扉间在战场上的样子——手里剑割开他们的皮肤，鲜血从他们的身体里流出来，敌人的刀刃刺进他们的□□，他们年轻的生命在战场上结束，带着不甘，带着遗憾，含恨而去，死不瞑目。
　　“扉间！”秋惊呼一声，清醒过来，胸口剧烈地起伏，她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环顾四周，确认自己还在厨房里，身边也没有浑身是血的扉间，秋终于松了一口气。
　　房间门被人打开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有一个人站在门前，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秋站起来，想要过去看看是谁，却因为太久没有活动，下半身血液流通不畅已经麻了，只不过刚刚一站起来就要往前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有人接住了她。
　　“扉间？”秋轻轻喊道，那个接住自己的怀抱里有血腥味。
　　“嗯，没事了，别怕。”扉间第一次摸了秋的头，其中不乏安抚的意味。
　　“柱间哥哥呢？”秋往扉间身后看去，没有看见柱间。
　　“兄长在给受伤的忍者治疗，晚一点才能回来。”
　　“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秋扑进扉间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扉间，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扉间久久地沉默，久到秋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先回家来确认你的情况，你没事的话我现在要去帮忙处理战死者的后事了。”扉间尴尬地拍了拍秋的肩膀示意她松手，站起身来想要离去。
　　“我也去。”秋急忙起身拉住扉间的袖子，然后伸手抹了抹眼泪解释到“让我也帮一点忙吧。”
　　扉间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秋跟着自己。
　　秋跟在扉间身后走了一段路，被之后看到的景象震惊了。
　　地上躺着盖了白布的死者，血迹从白布里渗出，化成一朵朵凄美又诡异的花。他们的家人在一旁哭泣着，试图叫醒自己再也不会睁开眼的亲人。
　　秋捂着自己的嘴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但她还是失败了，泪水无法控制地流了出来，直到看见角落里的一具已经冰凉的身体，她终于忍不住呜咽起来——她认出来了，那个人是千织。
　　昨天还在因为自己为扉间做饭而吃醋的任性的千织，因为吃到饭团而开心的千织，答应好要做天妇罗给她吃的千织……现在正躺在地上，身上也盖着白布，脸上全是血迹，能看到的地方就已经伤得如此触目惊心，被盖住的身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伤口。
　　扉间看秋低声抽泣的样子，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出什么，他抿了抿嘴，走开去做自己的事了。秋用力地擦了擦眼泪，也找了把铁锹和村民一起给死者挖掘最后的栖身之地。
　　被刻意压制的哀痛的哭泣声充斥于耳，让秋的心紧了又紧。
　　等到处理完所有死者的后事，天早就暗了，为了防止敌人趁夜偷袭造成更大的损伤，大家强忍悲痛告别亲人，秋也跟着扉间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柱间已经回来了，与平时温柔宽厚的表情不一样，此刻的柱间严肃得不像他。
　　“柱间哥哥……”秋小声地喊他“你没事吧。”
　　“我没事。”柱间勉强对秋挤出一个笑容，伸手拭去了秋眼角残留的泪水“累了吧，早点休息去吧。”之后也不多说，径自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柱……”秋看他似乎不太对劲，想叫住他，被扉间阻止了。
　　“让兄长自己安静一会吧，你早点休息。”说完也回房间去了。
　　秋不好再说什么，走回房间躺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想起来喝杯水，却看见扉间正坐在走廊上，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印着他本就苍白的脸，说不出的凄凉。
　　“扉间。”这时的扉间不过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而已，就连身高也只比秋高上些许，秋走到扉间身边坐下，轻轻地，只一伸手就把这个纤细的少年揽进了怀里“别难过了。”
　　扉间难得没有挖苦秋，用手紧紧地拽着秋胸前的衣服，力气大得手都在微微发抖：“他们还那么小……”
　　秋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伸手抚摸着扉间的后背，轻唤着他的名字：“扉间……”
　　“他们还那么小……”扉间哽咽了，拽着秋衣服的手越来越用力，手指关节都有些泛白“他们……还那么小……”
　　扉间用带着鼻音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重复道，虽然头埋在自己胸前看不到他的表情，秋也能想象到扉间悲伤的神色，不由得一阵一阵地心疼。
　　“扉间……”秋想告诉他，想哭就哭出来吧，但她还是没有说出口。平日里态度强硬，忍术高超的扉间，其实也不希望看到战争，不愿意看到死亡。
　　“对不起。”扉间平复了一下心情，低着头揉了揉眼睛，然后松开了秋，偏过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红红的眼眶。
　　“没事的。”秋温柔地笑道。
　　“秋……”这是扉间第一次叫秋的名字。
　　“嗯？”秋一愣，随即回应了扉间。
　　“你说的是真的么？”
　　“什么？”
　　“一个能让孩子健康成长的环境。”扉间看着秋，神色异常认真。
　　“当然了，”秋点点头“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助这个梦想实现的。”
　　扉间移开目光，恢复了平日里成熟稳重的样子：“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秋笑着摸了摸扉间的头“不过，终于见到扉间像孩子的一面了呢。”
　　“说什么呢！”扉间红了脸，小声地埋怨到“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女孩子可是很早熟的哦。”秋笑着打趣他。
　　“.…..”扉间停了停，犹豫着问到“白天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害怕。”
　　回想起那无助的时刻，秋老实地点了点头承认了，然后摸了摸扉间的头：“是啊，但是我知道扉间一定会回来的。”
　　“哼，快去休息啊这么晚了，睡不好要怎么做事啊。”一听秋这话，扉间双手抱胸，扭过头不想理秋。
　　“是是，你也早点睡。”秋应承着。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清晨，秋又起了个大早，手脚麻利地准备好早餐之后柱间和扉间也已经起来了。
　　“柱间哥哥，扉间，早上好啊。”秋给他们盛好汤，看他们两个脸色都不太好的样子。
　　“小秋早上好。”柱间像是很勉强地笑了笑，对秋打了招呼，扉间则是直接点了点头。
　　“对了，柱间哥哥，我有个事想问你。”秋把饭盛好，端给柱间，表情较平时认真了许多。
　　“怎么了？”见她这幅模样，柱间也放下了筷子。
　　“战时牺牲的人，他们的孩子，要怎么办？”
　　“嗯……一般都是放在亲戚家吧。” 听秋这话，扉间端着饭碗的手顿了一顿。
　　“这些孩子的成活率有多少？”
　　“.…..”这又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柱间没有说话，是扉间回答了秋的问题“十分之一左右。”
　　“这种时候，连自己家的孩子都很难养活，何况是亲戚家的。”柱间叹了口气，转而问秋“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把这些孩子集中起来。”
　　“什么意思？”
　　“就比如我以前呆的福利院，我们建一个托儿所，把这些没有家人的孩子集中起来，统一照顾。”
　　“听起来不错，有人照顾孩子们能长大的可能性比较高。”柱间表示赞同。
　　“可是，孩子们的吃穿住用怎么办，你一个人照顾得来吗？”扉间的问题难倒了秋，大家又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四五个孩子，吃穿我们家可以负担一些，族里也有全家战亡的人留下的屋子……”柱间摸着下巴思考。
　　“吃饭问题前期比较困难，如果现在种下一些粮食和蔬菜，过段时间就能自给自足了。”扉间考虑好了食物的问题。
　　“那我们先考虑那些不仅失去双亲，连亲人也没有的孩子，等到以后条件好了，再接更多的孩子来照顾，怎么样，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小秋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柱间问到。
　　“你知道的，柱间哥哥……”秋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有查克拉，忍术也不会，我想了一晚，也只能在这方面帮上忙了，还好我以前就是幼稚园的老师，对这些比较熟啦。”
　　“谢谢你，小秋。”柱间摸了摸她的头，转而对扉间说道“扉间，那这件事就麻烦你和小秋一起操办了。”
　　扉间点点头，这也算是迈入了实现梦想的第一步了。
　　说干就干，秋把碗筷收拾好之后就和扉间一起出门寻找那些已经没有亲人的孩子了，而柱间则负责去寻一处合适的屋子。
　　“真是小看你了。”走在路上，扉间突然说道。
　　“什么啊。”秋笑着拍拍扉间。
　　“没想到你能想出这种主意。”
　　“这没什么啊，我以前就是幼稚园的老师嘛。”秋笑笑“等以后战争结束了，我们不仅要办托儿所，而且要办正规的忍者学校，把孩子们培养成拔尖的忍者。”
　　“嗯。”扉间点点头，虽然有时会嘲笑兄长的幼稚，但是其实扉间也是反对战争渴望一个和平的环境的，能让孩子们安全健康的长大，也是扉间的愿望。
　　河边有个女孩在洗衣服，背上背着一个婴孩，旁边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带着一个一两岁的孩子坐在草地上玩耍。
　　“扉间大人。”女孩看见扉间连忙行礼。
　　扉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拘礼，蹲下来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妈……妈妈！”年级稍小些的孩子看见不认识的人靠近了之后突然哭了起来，往洗衣服的女孩身上蹭。
　　“真是的……”女孩想要抱起孩子，却因为两手都被沾湿不知如何是好“对不起啊扉间大人，花梨这孩子她比较怕生。”
　　“没事没事。”看着扉间一脸尴尬地站在一旁，秋连忙解围，把孩子抱起来哄着“宝宝乖哦，阿姨抱抱，别怕，扉间叔叔虽然长得凶了点但是是好人哦。”
　　“叔叔……”扉间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这几个孩子都是你的么？”秋问道。
　　“花梨和紫阳是我的，最大的这个叫凉太是我死去的丈夫的姐姐的孩子。”
　　“那你很辛苦啊……”
　　“没办法啊，以前千织还能帮我看着些孩子，可是……”女孩把洗好拧干的衣服放进木盆，面露悲戚之色。
　　“诶？你就是千织的姐姐吗？”
　　“是啊，我叫千鹤。”
　　“那这样吧，我们帮你照顾凉太吧。”秋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凉太的头。
　　“诶？”千鹤不太懂秋的话。
　　“是这样的，”扉间解释到“我们打算建立一个照料族里的孤……照料族里失去了亲人的孩子的……托儿所。目前族里条件还不太好，所以优先考虑失去双亲的孩子。”
　　“这样吗？”千鹤若有所思。
　　“是啊，除了基本的生活之外，我还会教孩子们一些基础的文化知识。”秋蹲下身子“凉太愿意让阿姨照顾你吗？”
　　虽然只有五岁，但是早慧的凉太听懂了他们的谈话，和秋在一起可以减轻千鹤舅妈的负担，他没有说话，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忍术基础呢？”虽然不是亲生的孩子，但总归是自己的外甥，生活了一段时间也有感情，千鹤还是很负责地询问了托儿所的情况。
　　“嗯……千鹤姐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没有查克拉吧……”秋有些尴尬“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让这些孩子们健康地长大，等以后条件好一些了，再请老师来教导忍术。”
　　“这方面我和兄长有空的话也可以出力。”扉间摸了摸下巴“毕竟战乱的时候要学会忍术自保也很重要。”
　　“扉间大人，您和柱间大人是族里的当家，有更重要的事等你们处理……”千鹤把手在衣服上擦干，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让我也来帮忙吧。”
　　“嗯？”秋和扉间两人都不明所以。
　　“别看我这样，我的忍术还是不错的哦。扉间大人知道的，以前打仗的时候，我的手里剑可是从不放过一个敌人呢。”千鹤笑着看向扉间，见扉间点点头然后继续往下说“后来丈夫战死了，我必须照顾孩子，不得已，才让千织……没想到……”
　　“别难过了，千鹤姐。”秋拍拍千鹤的肩膀。
　　“没事。”千鹤揉了揉眼睛“我觉得这个想法挺好的，不用担心孩子，有空闲去耕作、训练，族里的生产、军事，都可以得到很大的提高，所以也让我帮忙吧。”
　　“那真是太好了！”秋高兴得握住了千鹤的手。
　　和预想中的一样，有些家里实在太困难，要帮养别家的孩子简直是雪上加霜，族里主动提出照顾这些孩子，对于他们来说再好不过了，所以秋和扉间之后很快又领回了三个像凉太这样的孩子。
　　下午，柱间一路寻来，说已经找好了一处屋子，是族里一户全家战死的人遗留下来的，屋子不大，但够几个孩子住下了。
　　当天他们就安排孩子们住了进来，这很方便，因为这户人家有留下的家具，孩子们也基本没什么行李，把以前收留的家里好心给的一床被子在屋子里铺好可以睡觉就行了。
　　“好了，这儿就是大家的新家了。”秋笑眯眯地对孩子们说“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大家，老师先自我介绍，我叫田泽秋，大家可以叫我秋老师，我身边的是千鹤老师，以后就是她负责教大家忍术哦。”
　　“大家好。”已为人母的千鹤身上自然有一种慈爱的感觉，她一笑，孩子们都有种瞬间放松下来的感觉“这是我的两个女儿花梨和紫阳，她们现在还不太会说话，所以我替她们自我介绍哦。”
　　“我叫凉太，今年五岁了。”凉太最先认识秋，胆子也比较大，所以第一个自我介绍。
　　“我叫清介，六岁了。”个子最高的一个小男孩说道“我比大家年纪都大。”
　　“那清介就是大哥哥了。”秋摸了摸他的头“以后要负责保护大家哦。”
　　清介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我叫由美，今年四岁。”是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子。
　　“我叫奈奈，快要六岁啦。”奈奈拉着由美的手，开朗的样子十分讨喜。
　　“好的，凉太，清介，由美，奈奈，加上千鹤老师还有我以及两个小妹妹紫阳和花梨，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喽。”
　　“好——”孩子们一齐拖长了声音应到。
　　“好，现在和千鹤老师去寝室铺好自己的床铺，秋老师去准备晚餐。”秋给孩子们安排了任务，然后去厨房准备晚餐。
　　食物是柱间送来的，大米不够就用蒸熟的马铃薯代替，加上千鹤带来的蔬菜，虽然不算丰盛，但也够吃了。
　　“我来帮你吧。”扉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手上还拎着几条鱼和野兔。
　　秋接过扉间手里的鱼和野兔：“哇这是哪里买的？”
　　“哪有钱买，这是我抓的。”
　　“哇塞扉间你太厉害了！”
　　“总不能让孩子只吃素菜吧，这样会长不高的。”扉间撇了撇嘴，觉得秋大惊小怪。
　　点着炉火之后，扉间帮忙料理了鱼和野兔，秋熬了一锅鱼汤，把野兔肉烤熟，加上一点盐，香喷喷的就可以吃了。
　　“吃饭吧。”秋把饭菜端好“大家都多吃点。”
　　“秋老师，不用这么多。”清介看着秋给自己盛好的几乎要堆起来的米饭，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多吃一点，吃饱了才会长个子的。”秋给孩子们盛好饭，一一递过去。
　　“可是……”奈奈小声地说的“会不会不够吃啊，以前只能吃很小一碗的。”
　　奈奈的话让秋心里咯噔一下：“吃吧，别担心，老师们会解决这些问题的。”
　　听秋说完这话，孩子们这才甩着筷子吃了起来。
　　晚餐过后，千鹤提出反正已经带着花梨和紫阳来了，家里也没有人，不如让自己留在这里过夜好照看孩子，秋想想觉得有道理，在最后确认孩子们不缺什么生活用品之后就和扉间一起回去了。
　　“扉间。”在回家的路上，秋在想托儿所还少些什么。
　　“嗯？”
　　“我想要一些青菜萝卜和马铃薯的种子。明天有空的时候在学校的院子里种上，还要一块黑板，从明天开始我就要教孩子们识字了。”
　　“你真是闲不下来。”
　　“既然要做就要做好嘛。”
　　“说的也是，我明天帮你准备。”看着昨天还是满脸泪痕的秋今天就振作起来开始真正为理想而努力了，扉间的心里流过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这点情绪在他心里马上就被压下去了，因为他已经开始思考怎样才能让蔬菜能有更高的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