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扉间bg]星移》荷夜

28、第 28 章

　　28
　　大长老替桃华相中的并不是族里出挑的青年，而是普通到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男性忍者。
　　身为一族长老的女儿，桃华自小早有觉悟自己的婚姻和爱情可能并不能搭上什么关系，权力交织以形成更加广阔的裙带关系，才是她的婚姻应该考虑的因素。
　　作为忍者，桃华的能力自然是不用说，作为女性，毋庸置疑，她也是一位优秀到令人瞩目的女性。
　　与宇智波那种满族皆美人的家族不同，千手一族大多相貌平平。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千手家一旦出了美人，就是惊世绝艳的美。
　　桃华就是千手一族中少有的美人，正如她的名字一般，艳若桃李，绝代芳华。与在柱间他们面前不一样，在普通族人甚至是在大长老面前，桃华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高傲模样。再加上桃华仅次于柱间扉间的实力，一般的男人在她面前，似乎根本抬不起头来。
　　这样一朵高岭之花，自然有很多男人想要伸手采摘，可他们又明确地知道，像桃华这种，已经不是带刺的玫瑰会扎手那样简单，而是因为她生长在自己根本触及不到的地方。
　　按理说，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大长老不可能会放弃利用她的婚姻来稳固家族势力的机会，可是，现在看来大长老并没有去同盟关系的其他权贵家族提亲，甚至都没有考虑过族里优秀的青年，而是物色了一位资质平平，相貌中等，连家族关系也很简单的人。
　　这绝不是出于“和这样的小伙子在一起我的女儿会幸福”之类的这种普通人家老爸挑选女婿的原因。
　　不仅是柱间，连秋也发现了，大长老一定是察觉了什么，想要最快地把桃华嫁出去，所以才做出了一个这样的选择。
　　试想一下，能娶到之前以为根本连接触都不可能的优秀女性，普通的人，哪里会拒绝呢。
　　可是，这门亲事不能就这样进行下去。
　　为什么一位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性，因为爱上了所谓的敌对家族的男性，就要被否定一切呢？
　　这段即将到来的婚姻对桃华、对火核、对那位不明真相的男性忍者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但是，要如何阻止呢。
　　这让柱间有些伤脑筋。
　　扉间和小秋吵架了，桃华这边又出了这样的事。怎么好像最近就是没有好事发生呢，莫非流年不利？
　　正在柱间挠着头思考对策的时候，扉间回来了。
　　一旁本来正皱着眉陪自己一起烦恼的秋一听见开门的声音，连忙正襟危坐，还深呼吸了几口气来平稳自己的情绪。
　　扉间一进门，秋便起身迎了上去，微笑着试图能让扉间正眼看自己：“扉间，你回来了。”
　　如预想中一样，扉间一点反应也没有。
　　“晚上想吃什么呢，扉间？”秋没有气馁，依旧追在他身边问。
　　扉间依旧像没看见她一样，往自己的房间走。
　　“扉间。”柱间对扉间这样的态度似乎有些生气，闹别扭也该适可而止，更何况秋已经如此低声下气。
　　扉间听出了柱间的情绪，稍稍停了脚步：“我晚上要去实验室进行新的研究，兄长，我记得你也还有工作没有完成吧。”
　　一听扉间这话，柱间少有地表现出来的威严一下破功了，好像确实还有公文没有批，只得在叮嘱秋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家要注意安全之后灰溜溜地去了办公楼。

　　之后的几天，扉间要不就是在办公楼帮柱间处理公务，要不就是在实验室，好像刻意在躲着秋。而柱间似乎也突然变得忙起来，虽然不至于像扉间一样天天夜不归宿，但是白天几乎都不在家。
　　秋一个人呆在家里，没事找事地把已经很整齐的家里收拾了一遍又一遍，已经看过很多遍的医疗书似乎也看不进去了，不仅是整个家，就连书里的每一个字，感觉都充满了和扉间的回忆。
　　继续呆在家里连天性乐观的自己会变得伤春悲秋起来，秋这么想着。
　　她拍拍自己的脸，想起很久没有去学校了，也是该去看看孩子们和千鹤了。
　　还没进门，从院子外就听见了里面激烈的打斗声，看样子是在上忍术课。秋悄悄地进门，果不其然，孩子们在练习忍术。
　　见孩子们正认真地学习，秋也不便打扰，转身去了后院。
　　她开垦出来的那一小片菜地没有荒废，平日里有千鹤在打理，现在，千鹤也正在菜地里拔草。
　　“千鹤姐。”秋走上前去，在千鹤身旁蹲下，帮她拔草。
　　“是小秋啊，好久不见了。”千鹤笑着说“听桃华说，你和扉间大人......”
　　千鹤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依旧微笑着看秋。
　　秋有些尴尬，总不能把扉间不理自己了这件事跟千鹤说吧，也只得笑笑，不知如何言语。
　　千鹤看秋似乎不太愿意说起这件事，只当是她有些害羞，也不再为难她了，话题转向的别的地方。
　　比如说这段时间孩子们忍术进步很快，健太郎已经可以使用火遁忍术了，而奈奈和清志，也可以使用一些简单的土遁忍术。就连后来这里上学的孩子，体术水平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比在家里由父母或者其他亲人单独教导训练的进步速度快了很多。
　　秋听到这些，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当初建立学校的提议果然还是有点用处的。
　　两人拔完了草，又给菜地松土浇水，差不多也到要开始准备午饭的时候了。秋去了厨房，帮着千鹤打下手。
　　想起刚刚把学校建立起来的时候，只有千鹤和少数的几个孩子，没想到才过了不到一年，老师和学生的数量都多了很多。
　　那个时候的扉间，对自己还很冷淡呢，没想到......
　　秋想起和扉间慢慢熟悉互相倾心的那些日子，嘴角露出微笑，但是一瞬之后，之前扉间面无表情拒绝自己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里。
　　都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拉着扉间把事情解释清楚呢。
　　秋叹了口气。
　　“怎么了？”千鹤似乎是察觉了什么，关切地问到。
　　秋笑着摇摇头，不是不想让千鹤知道这件事，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千鹤拍拍秋的头，然后给了她一个温柔的拥抱。
　　不一会儿，就到了中午放学的时间，秋在学校吃过午饭，又陪了孩子们一会。
　　秋看着长高了许多的孩子们，打心眼里为他们感到高兴，就连紫阳和花梨，都已经长到能蹒跚着走路了。
　　摸摸一直缠着自己说话的奈奈，秋这才发现一直喜欢粘着奈奈的健太郎好像不在，他一向喜欢和奈奈斗嘴，怎么今天居然不在呢？
　　秋问起，千鹤才说似乎是家里有点事，这几天都没有来学校了。
　　出什么事了呢？是在帮忙筹备桃华那场婚礼吗？
　　直到下午的课程开始，秋都在陪孩子们说话，之后因为担心晚上柱间和扉间会回家吃饭，秋还是决定回家好准备一下。
　　告别孩子们回到家里，和想象中迎接自己的冷清不一样，还在门外，就听见了里面激烈的争吵。

　　是秋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柱间和扉间的争吵。
　　往日里不管有什么分歧，如果不是原则问题，尽管看起来并不情愿，扉间还是顺着柱间的，而从秋到这里所见的，他们从没有为原则问题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可是今天，似乎和往日不一样。
　　在秋进门的一瞬，他们两人先是一愣，然后很有默契地都闭上了嘴。不过从柱间微微涨红的脸色，可以想象他们刚才经历了一场多么激烈的争论。
　　柱间平复了一下情绪，重重地叹了口气，向秋使了个眼神，试图支开她。
　　可秋没有领会，径直走近扉间，然后看了看柱间：“柱间哥哥，扉间，这是怎么了？”
　　扉间仍旧皱着眉保持着生气的样子，错开的眼神，不知道在看什么。
　　柱间也没有拿出平时做老好人那副打哈哈的样子，而是露出了严肃的脸色：“桃华的事暴露了。”
　　“宝宝的事？”关心则乱，秋一时没有想那么多，脱口而出。
　　闻言扉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转向柱间：“她也知道？”
　　她是指秋。
　　秋一下后悔起自己的口无遮拦。之前因为知道扉间对宇智波没有好感，而且自己也答应了桃华不会告诉别人，所以没有告诉扉间这件事。
　　柱间脸色一下变得窘迫起来，严肃的样子一扫而光：“扉间，你听我说......”
　　“你们都知道？”扉间打断了柱间。
　　完了，扉间明明最讨厌别人骗自己，前几天才发生那样的事，今天居然又发现自己被兄长和秋瞒着......
　　秋发现此刻她连偷眼去看一眼扉间的脸色都做不到，她低头绞着自己的手指，慌乱得无所适从。
　　“打掉，嫁人，没有第二个办法。”扉间冷冷地说。
　　“扉间......”柱间的语气带上了些许恳求“桃华是你的堂姐，她肚子里的，也是你的外甥......”
　　“是，那我外甥的父亲，为什么没有勇气来认他呢？”
　　“可是那也是一条生命啊......”秋缓缓地抬头，鼓起勇气拉着扉间的手，试图像以前一样，拉拉他的手，他就会答应自己了。
　　“那是宇智波的孽种。”
　　扉间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孽种】......

　　扉间以前从来不会说这种话的......秋的眼眶里盈满的泪水，只待她一眨眼，便要争先恐后地落了出来。
　　柱间起身，小心翼翼地把秋搂进怀里，轻轻拍拍她的背，试图安慰她。
　　“今天我去找堂叔，想要说服他将婚期延后，但他不同意，害怕夜长梦多，就连健太郎也被叫回来看守桃华。桃华一急之下......把孩子的事说出来了。”
　　秋擦擦眼泪，虽然扉间的态度很伤人，但是眼下桃华的事比较重要：“那后来呢......”
　　“所幸当时没有外人在，堂叔叫来了扉间，希望从他那里得到建议。”
　　“扉间......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明明说过孩子是无辜的......”秋想起以前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他明明说过要留下孩子的。
　　他以前明明那么心软，那么温柔。
　　一想到这里，秋又觉得鼻子发酸，忍不住流下眼泪。
　　“别哭，”柱间有些微凉的手指帮秋拭去了眼泪，然后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不要再操心了，一切都交给柱间哥哥，好吗？”
　　其实在现代的时候，秋是很少落泪的，因为一个人坚强惯了。
　　可是到了这里以后，她突然发现自己变得爱哭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有了依靠。正如现在，如果是她一个人在家的话，她是不会如此轻易落泪的，而正是因为有了柱间的怀抱，有了柱间安慰的话语，让秋觉得有了可以依靠的臂膀。
　　所以，柱间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秋就忍不住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让柱间一瞬间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话。
　　“好啦，乖，不哭了，去休息吧。”柱间温柔地擦去秋的眼泪，用拇指轻轻揉了揉她红肿的眼睛，然后摸摸秋的头，再把她送回房里。
　　秋躺下，闭上眼，可是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比起和扉间的关系，桃华的事更让她担心。
　　窗外月光皎皎，斑驳的树影投在窗前，时不时传来几声蝉鸣。若是在平时，在秋心里这肯定是一副浪漫的光景，可是现在，她隐隐觉得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与此同时，在实验室忙碌着的扉间第一次因为心神不宁，将手中的试管掉落在地，摔得粉碎。还好里面只是些普通的治疗药水，没有什么危险。
　　试管破碎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尤为刺耳，扉间心中不由得为之一振。他有些懊恼，不过是一些这样的琐事，竟让自己如此难安。
　　孩子？成为阻碍的话打掉不就好了？
　　明明是他们自己不考虑清楚事情的利害就怀上的孩子，我不过是提出最简便的解决方法，为什么他们都用这种不可思议苦大仇深的眼神看着我。
　　说什么爱情。
　　扉间冷笑。
　　什么爱不爱，都是骗人的。
　　脑中突然闪过秋的脸，扉间连忙摇摇头，试图把那张如花笑靥甩出自己的脑海。
　　虽然兄长不说，但是和宇智波必将有最终一战，到那个时候，自己和泉奈，秋会选择谁呢？
　　不......事到如今，还想这些有什么用呢......
　　扉间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是熬夜加上之前研究时用脑过度造成的，他及时地用手扶住了桌角，闭上眼试图抵抗一阵阵袭来的眩晕感。
　　远处似乎传来骚乱声，起初扉间还认为是因为头晕造成的耳鸣，但是随着骚动越来越大，甚至有一位出现在了扉间面前。
　　“扉间大人，桃华大人被人劫走了。”
　　是宇智波。
　　扉间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劫匪的身份，但是他没有说话，而是跟随来人一起去了骚乱的现场。
　　桃华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被人劫走的。
　　自从白天大长老得知她怀有身孕的事之后，对她更是严加看管，勒令她待在房间里不准出门，还安排了忍者进行看守以及巡逻。
　　等扉间赶到的时候，看守在桃华房门口的四名忍者仍旧昏迷不醒，他们是被巡逻的忍者发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被发现的时候，桃华的房间里早已人去楼空了。
　　来人没有与看守进行正面的交锋，现场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而巡逻的忍者没有听见打斗的声响，也证明了这一点。
　　扉间用手翻开昏倒的其中一名忍者的眼睑查看，是被施以了幻术，昏过去了。
　　这时，接到消息的柱间也赶了过来，似乎是不放心秋一个人在家，他也带着秋一起过来了。
　　身为医疗忍者的柱间一眼就明白了他们昏迷的原因，然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一个气愤又带着惊讶的声音响起，是大长老为桃华挑选的未婚夫的声音。
　　秋闻声看了过去，确实是一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青年，和火核一比，真是相形见绌。等等，该不会是火核得知了消息，所以来劫走了桃华吧。
　　秋看了看扉间，他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
　　倒是柱间发现了秋询问的眼神，轻轻点点头，让秋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听闻桃华未婚夫的询问，扉间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说话。
　　但此时一旁的大长老双拳紧握，浑身颤抖着，似乎非常生气：“是宇智波，这是宇智波写轮眼的幻术。”
　　柱间深吸了一口，大长老此言，无疑又加深了与宇智波一族的嫌隙，但是今晚火核劫人的行为，本质上来说对于大长老而言并没有任何损失。未婚先孕的女儿被孩子的父亲劫走了，他不用再找任何理由把女儿嫁出去，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帮他卸下了心头的一个重担。
　　千手和宇智波长久战斗不能和解的原因，不在两方族长。毕竟柱间和斑其实心底里都是不愿意有战争的。但是双方的大长老，都是古板且固执的老人。他们经历过两族长期的斗争，每每想起自己牺牲的族人，总是不能放下这份仇恨。
　　这次事件，对于主战的大长老来说，似乎找到了下一次战争的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