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还是神？》悦唯

5、※四

　　乔禹回到屋里，意外没有迎来自家总裁先生的讽刺。白羽夜斜靠在沙发上，杏眼半塌。“小瞳，中午想吃什么”温和地笑着，伸手揉上他的头顶。“鱼。”没有丝毫的客气，白羽夜懒洋洋地侧侧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就这样”惊讶于口味一向刁钻的他居然如此妥协。“怎么，还想怎样”白羽夜抬抬眼皮，有些调侃，“想给你那可爱的前女友做？”“当然不是。”轻柔地微笑着，俯身蹭蹭对方微凉的唇，“小瞳如果吃醋的话，我可以多加一点。”“……我的醋可是很贵的，你放的起”“当然——放不起。”看着白羽夜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乔禹温柔地抚了抚他柔顺的发丝，“乖啦，等着吃饭好吗？”“嗯。”
　　其实白羽夜并不吃鱼，这乔禹是知道的。那会引起他，一些并不美好的回忆。可他今天的反常，应该可以归为吃醋吧。乔禹想。
　　惨了，好像，完全陷入恶魔的陷阱了呢。
　　——乔禹
　　虹瞳蔫蔫地戳着鱼肉，神色淡然。“钧，记得下次放糖。”最终还是捡了几块嫩肉放进嘴里，懒散地翻着报纸。“好的。不过，吃饭的时候，不要干别的。”温和地收起报纸，顺手在虹瞳手上揩把油，满意地坐了下来。
　　钧荷觉得虹瞳其实挺好懂的，高兴的时候会多说几问，会叫他“钧桑”，不高兴就少说几句，直接唤他为“钧”。虽然身负重名，但虹瞳本质是一个孩子，生性好玩，所以，偶尔逗逗他，也挺好的。
　　“喂，听说，于家的小少爷接手了他家的产业？”回忆着报纸上的内容，虹瞳若有所思地咬着筷子，表情放缓了许多，“分明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能会什么？”指甲一下下敲着桌子，柔长的发丝垂下，与主人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格格不入，却又十分和谐。“哦？是么？我记得，那老头子临走之前，还惦记着要找你协商关于合作的事。”钧荷笑笑，给虹瞳递了一张纸，摆出一个“友好交流”的表情，“我估计，那小少爷，马上也来了。”
　　预言帝惹不起。
　　这是白羽夜下飞机后站在门口时唯一的想法。
　　一身造型别致的素色风衣包裹着修长的身体，长发散在身后，苍白的肤色，牛仔裤勾勒出笔直双腿优美流畅的线条，美苏了的脸上戴着一副墨镜，表情波澜不惊——这是屋里所有人看到的一幅“美景”。
　　“咳咳，于先生，请问您……”乔禹干咳两声，犹豫不决地看了看白羽夜。“没想到乔禹先生您还有如此雅兴——”刻意拉长的暧昧声调，于昌浩在两者之间换换眼神，自以为抓住了什么把柄。“这姑娘……怕是只有十几岁吧？”
　　“……”一片寂静。
　　平静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径直走到乔禹身边，不客气地坐下:“白氏羽夜者，还请，多多指教。”
　　低沉的声音、锋利的眼神，无一不张扬地说明来者的身份与性别。没有青年的稚嫩，白羽夜身上有的，不仅只是成熟稳重，还有一丝……麻木。“那个……抱歉啊白先生，我……”无意间惹到了自己本要巴结讨好的对象，于昌浩不禁慌张起来。“没关系——谈谈合作的事吧。”白羽夜低垂着眸子，打量着修剪得十分精致的指甲，语气淡然。“好的，白先生。关于这次合作，我们‘迅龙’企业，有信心称为您最好的商业伙伴。”于昌浩信心十足地递过去一叠整齐的A4复印纸，“还请过目这次合作的流程。”
　　悠悠地从乔禹手中接过资料，白羽夜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慢慢翻着一张张纸。黑色的印刷字不大不小，简单而精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很好。于先生，请问关于这次合作，成功的几率，有多少？你们的预算中，只是全面分析了成功之后的打算——但如果失败了，我们Biska可是要负全责。毕竟全世界都知道，只要是Biska监制的，必定是精品。”白羽夜倚在沙发上，眯起眼打量着于昌浩，“你们，有多大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