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事件突破 ...
-
男孩们知道家里人必然慌乱，但人贩为避人耳目，有目的性的选择走人迹罕见的道路，救援人员很难追踪。
燕不归刚从昏睡中醒来，不如柳无尘那般疲惫。有着泪痣的男孩很少在燕不归露出脆弱的一面，他的嘴唇干裂，眼圈发乌，平时俏皮柔软的发梢也有气无力，唯有脸色在看到燕不归安然无事后才略显红润。燕不归咬紧牙关，理了理渐渐睡去的人的发，忽然听得隔壁卧房有些许动静。
漆黑的夜宛若沉默的巨人，冷漠地看着窗内依偎在一起的孩子，或许这个画面他也习以为常。社会的暗面总是比没有心的自己更冷，巨人叹息着站起身，露出远处地平线上脆弱的朝色。
动静大了点，但还很细微，只能辨认是磨蹭的声响。燕不归心想定是人贩起来了，他轻手轻脚走下褥子，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覆在墙上，心脏咚咚的声音在这个狭小安静的空间被放大数倍。燕不归小小的脸泛着青，无声地吞了口唾沫，感谢这个简陋的屋子，隔音效果还算差。
“……看到新闻没有！我们已经败露了，跟来的不仅有条子，还有道上的……”
“放你娘的屁！这两个小鬼我观察过一段时间，没有啥厉害背景，别瞎嚷嚷！”
有什么东西被扔在地板上，像是个厚实的包裹，还有道上什么的燕不归听不懂。
“你数数看，安老板给的定金，别怂啊，干完这票够咱两乐上可久。”
言语粗鄙的贩子拉开背包，里面满满打好的钞票，都是散着新鲜油墨的新钱，在两个人贩子面前闪着诱人的光泽。
“……也是啊，反正我们再一直往北，有接应的人。等着上头的电话马上来了，条子是追不上的。不过这些上流社会的真会玩，有几个臭钱就喜欢打孩子的主意，听说安老板他有个儿子有虐童倾向……”
警察、往北、接应，燕不归捕捉到这几个关键词，脑内飞速思考着，倒没在意人贩“抨击”资本的恶臭。
当下宾馆应该是他们的枢纽，人贩也是按照指示送人，当务之急就是在他们离开前留下线索，让警察能在这个看似荒郊野岭的地方顺利找到他们。燕不归又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掐住他的喉咙，冷汗浸湿额前的发，他有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男孩死死捂住嘴，在这空落落的房子里，明明发现了光明的方向，但没有前往的方法。
“归……归归！”
柳无尘谁的很不踏实，他做了一个跟不归有关的梦但他醒来就忘了。看着发小颤抖的身躯，无尘再一次唾弃什么都做不好的自己。他稳住不归瘦弱的肩膀，对方眼底含泪脆弱的样子让他心疼得甘愿碎掉。
“……还有我，有什么都和我说吧。”
突然有点庆幸在燕不归最无助的时候只有柳无尘可以做他的依靠，虽然这个邪恶的念头转瞬即逝。
燕不归冷静下来，将偷听的内容小声复述给小尘。还好隔壁两头自负的猪在觉得万事如意后又躺下睡了，才有机会让两个孩子分析当前的情况，期间柳无尘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但完全不能理解。
时间在流逝，不知道何时出发的黑洞让两个孩子心焦。上一次在厕所里求助，这一次呢？柳无尘想再去试试运气，他跑去敲贩子的门，那个小厕所和主卧相连。
“喂！我要去厕所！不然我尿你们门口了！”
柳无尘装作幼稚在门口撒泼，生怕打扰不到他们数钱数到手软的美梦。
“妈的，又是你这个兔崽子！”
一个凶神恶煞的高壮男人打开门一把拎起柳无尘的后领子，燕不归刚想上前就被柳无尘别过脸上狡黠的表情制止了，还迅速比了个口型:
“等我。”
果然没一会柳无尘就被丢回房间，嘴角有点破损，他因为爬洗漱台被发现，又挨了不轻的一拳。怒气冲冲的男人一边叫骂一边狠狠将门甩上，他看那个总是挑衅自己还多动症的狗崽子不爽很久了。
燕不归连忙把摔在地上的男孩扶起，用嘴在柳无尘伤口处吹气希望缓解疼痛。柳无尘狼狈的脸上爬上红晕，撇开羞涩他将身子更靠近燕不归，恨不得碰上对方柔软的唇。但燕不归起身了，他怕压到无尘后腰的伤处，又问道:
“……发现什么了吗？”
“嗯，我开了壁扇，虽然天冷，但我说有风好散味，还没爬下来就被扔出来了。”
说完，柳无尘就装模作样地说浑身疼，想让发小揉揉。燕不归想着什么出神，便任柳无尘胡闹，浑身疼的人反而在别人身上摸来摸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事件突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