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汐无潮》夜耿不寐

58、058.决定

　　再次借故跑到神奈川幸村精市所在医院，林御看着反复检查所设装置的夏唯紫汐，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她：“有察觉到吗，你越来越容易对身边发生的事情上心了。”越来越容易被外物影响了。

　　林御说话的时候夏唯紫汐正在用隐匿符和避水符将幸村精市手术当天需要用到的阵法给遮掩起来，恰好动作到最后一步，这张隐匿符需要遮住最后一小块符文。
　　她听见林御的话本能想去反驳，但主观意识已经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手下一顿那张隐匿符没能顺利启动。

　　符纸动了动，水波一般的痕迹以那符纸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漾开，回日本后的记忆自发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

　　无法反驳，林御的提醒是对的。

　　为什么会这样？是她太过沉迷感情游戏了吗？是到了应该离开的时候了吗？
　　夏唯紫汐的手指向下抚着隐匿符却久久没有动作，她明明是随时可以抽身离开的角色，现在光是想到需要离开就感到一丝不舍。

　　她可以健谈乐观与谁都能聊到一块，但不能真的投入太多感情，会误事，还会误人，说不定还会遇上不知何处的仇人从她在意的人身上下手。
　　她已经尽量避免了，连家里也待得不是很久。

　　一个人久了还是会觉得孤单，总是下意识结交各种朋友，却又不敢与谁交情特别深。
　　她为什么不是个普通的国中生？为什么有这样的灵力？为什么看得见灵还偏偏招灵觊觎？

　　夏唯紫汐感觉到手被按住了，抬头看见是林御。
　　“再用力这张符就废了。”

　　夏唯紫汐下意识松开手：“是我太弱了。”

　　虽然林御不知道夏唯紫汐的心路历程，但毕竟与她同行这么久，早已熟悉她那跳跃语句的衔接方式以及思维转变。他道：“好好修行吧。”
　　等到彻底强大，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不用压抑自己不用刻意远离，想待在哪就待在哪想同谁深交就同谁深交，没有顾忌没有迟疑。

　　当然还有一种更简便的方法便是只与圈内人打交道，像朝奈纪实丹羽信这种命硬得想死都不容易的类型就很适合作为朋友。
　　但林御知道夏唯紫汐不想也不会选择这种自欺欺人还承认自己是弱者的办法。

　　夏唯紫汐花费三分钟平复了一下，再睁眼已经是正常状态，她将隐匿符与避水符重新布下，这次没有中途报废。

　　从医院出来这一路上没有遇上什么，夏唯紫汐直接乘车回了家。
　　回到家不算早也不算晚，但能在这个时间点看见自家弟弟还是有点惊讶的。
　　夏唯紫汐刚开门就看见越前龙马站在玄关处背靠着墙壁，看见开门进来的是她立即直起身转过来正对着她。

　　专门在这等她？
　　夏唯紫汐眨了眨眼：“今天没有参加部活吗？”

　　越前龙马道：“我请假了。”

　　这不科学啊。
　　夏唯紫汐有些茫然，还以为是手冢国光的出国给他造成不好方面的刺激：“这可不像你平时的习惯啊。”

　　“打一场吧。”可能越前龙马的牛奶计划还没有体现出成效，也可能是夏唯紫汐本身也有喝牛奶的习惯，此消彼长或一个不长一个长的情况下，至今为止越前龙马还是比夏唯紫汐矮了那么一截，但他此刻是站在玄关处的比夏唯紫汐所站的进门位置要高一步台阶，看上去他们俩几乎一个身高。
　　越前龙马平视着夏唯紫汐，琥珀色的眸子里跳跃着光，映在夏唯紫汐的眼里就是叫嚣着战意的感觉。

　　夏唯紫汐现在也确实想活动活动，不是越前龙马就会是越前南次郎，都没什么差别。
　　既然约战都递到手边了，又有什么不可呢？
　　“可以哦。”夏唯紫汐轻轻慢慢地笑起来，“先说好，这次我是不会放水的，一点都不。”

　　等到夏唯紫汐坐在餐桌前等开饭，越前菜菜子将一碟菜放在她面前：“小汐，你们只是去热了热身吗？”

　　夏唯紫汐吃了一口菜菜子出品的美食，“哪有？打完一整局了哦。”

　　“战况如何？”越前菜菜子想了想，“单从时间来看恐怕不容乐观。”

　　“也还好，6-2，猫王子保住了两把发球局。”就是过程有点艰辛罢了。

　　越前菜菜子将洗干净的锅挂在一边沥干，转身坐到夏唯紫汐对面双手交握着看后者：“既然龙马的请求解决了，不如趁着时间还早我们来解决一下你的烦恼吧。”

　　夏唯紫汐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又迅速动作，如果不是越前菜菜子有特别留意都不会注意到。
　　“我有什么烦恼？”

　　“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闷在心里，我真怕有一天你就不见了。”就像龙雅一样，某一天突然就离家出走了，一点征兆都没有。好在龙雅还有小汐来牵制，就像放飞的风筝，夏唯紫汐就是那根牵引着不至于飞太远的绳。
　　但越前菜菜子没有找到能牵引着夏唯紫汐不飞太远的绳，如果那位从她踏进阴阳师大门就带着她的林御其实勉强能算，但林御死了。

　　夏唯紫汐咬着筷子尖慢慢笑起来，她轻快又毫无困惑：“怎么会呢？”

　　越前菜菜子伸出手按在夏唯紫汐的头上：“婶婶不止一次说过，觉得你太远了，比龙雅要远得多。”

　　夏唯紫汐有些怔愣，然后垂下眼来：“菜菜子，你这样是很犯规的。”看得清楚却又说得如此明白，是很犯规的。

　　“我知道，叔叔让我们不要强求，得尊重你所有的决定。”越前菜菜子露出笑来，黑发美人的魅力对夏唯紫汐来说真的是无法抵挡，“所以我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同你发发牢骚了嘛。”
　　她起身取下围裙挂在旁边，拍了拍夏唯紫汐的头，“不知道龙马是不是躲起来偷偷哭了，我去看看。”

　　龙马怎么会躲起来偷偷哭？
　　夏唯紫汐抬眼着越前菜菜子离去的背影，如此善解人意又温柔体贴，真的是太犯规了。

　　第二日夏唯紫汐难得地没有出门，甚至连早晨的锻炼都翘掉了，只有三餐时候出现在餐厅，用越前南次郎的话来说就是不知道关在房间里捣鼓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三日傍晚，一家人坐在餐厅就餐，越前菜菜子还在为越前南次郎盛饭，越前伦子还在说越前龙马吃得太少了得像他姐姐一样多吃点才能长高，夏唯紫汐的筷子夹起一块火腿玉子烧：“我打算过几天去办退学。哦对了，出国签证也得重新续一下。”

　　还在吵吵嚷嚷的越前南次郎动作慢了下来，越前龙马同越前伦子一起抬头来看着她，旁边的越前菜菜子也转过身来，手上饭勺里的米饭不小心滴落在台面上。

　　夏唯紫汐轻轻笑起来：“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呀？”

　　越前伦子张了张嘴，越前南次郎示意侄女将碗给他，然后看着夏唯紫汐：“理由？”

　　夏唯紫汐道：“唔，学艺不精再去中国学习一段时间。”

　　越前南次郎道：“一段时间是多久？”

　　夏唯紫汐道：“我给自己的时间是五年。”不会比这还久。
　　“多努努力，大概三四年就够了。”运气好的话，还能赶回来读个大学。

　　越前伦子忍了好一会没忍住：“不是说至少在这边读完国中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嘛。”夏唯紫汐言笑晏晏，“又不是见不到了，伦子姐不用这么感性吧。”她会不舍的。
　　看见家人都一直看着她，夏唯紫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呐呐~期间会经常联系的，我去的也不是无法见面的地方，想我了随时可以来看我呀，我也可以出去找你们。而且你们看龙雅那家伙不也是……”
　　见到越前伦子偏过头抹眼泪的动作，夏唯紫汐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她低下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说什么对不起呢？”越前南次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获得了其他人的肯定，连越前龙马都郑重地点了点头。

　　夏唯紫汐笑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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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同家里谈好了夏唯紫汐就将这事提上日程了，但在这之前得解决幸村精市的事，不止阻止那个隐在暗处的恶灵还要为他那神奇的非科学现象划上一个句号。

　　厚积的云层渐渐散开，顶上的阳光渐渐洒下来，立海大的网球部成员是来了又走，乘着校车离开了。

　　夏唯紫汐坐在天台上双手撑住下巴往底下看，恰好与走出校门回首抬头望天空的玫兰凉羽打了个照面，距离太远了些，后者明显有些愣神又有些不敢确定，身边蜂拥而至的粉丝即将包围她的瞬间又被经纪人拉了拉才回过神，避着粉丝躲进车内的前一刻还往天台上看了看，夏唯紫汐还朝她挥了挥手。

　　越前龙雅已经在这儿枯坐很久了，他手肘撑在腿上托着脑袋一脸丧：“什么时候才开始？听说那小子两点动手术，马上就到时间了。”他所处位置是天台靠门位置的空位上，距离正中央仅一步之遥。
　　越前龙雅看了看在场几人的站位，从他的位置开始顺时针分别站着林御、今天才被介绍认识的祈朔和神无月兔，他们四个刚好占了四个方位，空出正中间的空位。

　　“这就来。”夏唯紫汐翻身回天台站在正中间的空位上，左手摊开右手在其上一抹，左手就握着了一柄折扇。

　　另外两个新面孔越前龙雅并不认识，他扭头看向左侧的林御，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已经死了好几年，坟头草应该都挺高了。

　　林御回以礼貌点头：“又见面了。”

　　还能说话，看着也挺正常。越前龙雅挑了挑眉，“你不是活人吧。”

　　“是的，已经死去挺久的了。”

　　——豁，与死人的第一次交流，新奇得很。

　　夏唯紫汐见越前龙雅盯着林御方向一脸感兴趣的模样，不由提醒他：“龙雅，可别忘了我说的。”

　　“知道知道。”越前龙雅转过头，“各司其职，我这里最简单，不离开原地且阻止别的东西进来吹灭这蜡烛。是这样没错吧？”他的面前摆着一根蜡烛，即使有风吹过火苗也不曾晃动的蜡烛。
　　至于其他人，倒是在忙着些越前龙雅看不懂的东西，既然看不懂他就没再管了，反正牛眼泪也只有今天才会抹到眼皮上。

　　分针指向12的那一刻，夏唯紫汐已经踏出了第一步，起手开扇，旋转起舞。

　　这一步，隐匿符全部失效，化为光点消散在空中，越前龙雅看清了他以及周围另三个所占据的小小六芒星，而夏唯紫汐脚下那个满满当当涵盖了整个天台。

　　整个阵法经由这一步被彻底激活，源源不断的灵力从四面八方而来，夏唯紫汐仿佛就是那个转换器，四面八方的灵力借由她转输入脚下。
　　六芒星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比灯光效果更璀璨的光芒，在这样的白天都清晰可见。

　　看久了眼睛有点酸胀，越前龙雅缓缓眨了眨眼，感觉到手下的火苗在微微晃动，有风时不曾晃荡，无风时却晃了。
　　阴冷的气息仿佛在耳边，他一侧头，耳边结界外趴着一只黑漆漆的东西，只有两只眼睛是白色的，身影却是无序混乱之状。

　　【给我。】

　　乍一看见让越前龙雅吓了一跳，多看几眼也就习惯了，他甚至还能偏头去想这东西是让他给什么东西。

　　【火苗给我。】

　　火苗，蜡烛。越前龙雅心下一凛，护得更严实了。
　　他刚转回头，迎面一滴什么液体袭来，落在了他脸上，有点黏。抽空用手一摸，红色，是血。

　　越前龙雅下意识抬头，恰好转到他这个角度的夏唯紫汐脸上有一道渗血的痕迹，随着她的动作，上面的血珠飞向林御的方向。

　　没等越前龙雅出声，他就发现天空暗了下来，头顶太阳渐渐缩回云层后面看不见，周围越来越黑雾越来越浓，近在咫尺的夏唯紫汐都快看不清了，唯一看清的就是她手中的折扇与不断舞动的身影。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密密麻麻的蚂蚁和蟑螂，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一声哭嚎响起，四周瞬间此起彼伏。

　　越前龙雅往旁边看了一眼，忽然觉得不该有这样的好奇心，好奇害死猫是真的。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医院天台，通向楼梯间的门被用特殊手段封住了，结果居然会有无数黑色的影子从整栋楼的外墙爬上来，呜咽在风中打转，阴风流转在天台之上。

　　夏唯紫汐折扇一收，六芒星从足下开始慢慢蔓延，在这样漆黑的时候点亮了四周。
　　同时点亮的还有四周爬上来的黑影。

　　各种死状凄惨肢体扭曲的生物一步一步往他们这边爬，越前龙雅光是看一眼就头皮发麻，还分心去想是否夏唯紫汐每次看见的就是这种东西。
　　就算是个成年男人，看多了都会觉得不适，更何况她只是个小姑娘，从幼时到现在。

　　好在那些生物进不来六芒星的范围，密密麻麻地挤在结界外，脸和四肢都被挤得变了形，身后还有不少不断地挤压。
　　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阴风阵阵，天空下起了雨。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在所有黑影都只有单音节哭嚎或反复哀嚎的时候，只有这个声音清晰可闻，甚至可以听出应当是名女性，还是名比较年轻的女性。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那声音直接叩击在心间，让人听了越发不舒服。

　　夏唯紫汐并不理会，任由身上被风刃划伤也不停止动作，只顾着完成自己应做的任务。

　　【为什么阻拦我？】被削弱的风刃勉强挤进结界，在几人身上留下痕迹。

　　【我恨！】折扇吊坠的铃铛发出清脆声响，每响一声就荡一下，渐渐淡化周围黑影，荡清四周怨气。

　　【我恨！】只有夏唯紫汐正上方的黑影浓浓聚集久久不散，甚至自上而下直直冲下来。

　　越前龙雅只觉浑身血液倒流，下意识想起身去挡去被身后不知道从哪伸出的一只手给拉住了。

　　没等那黑影中伸出的利爪触碰到夏唯紫汐头顶的结界就被一只虚空中伸出的手给抓住了，然后出来的是正红色和服和六十四骨油纸伞。

　　越前龙雅是没见过此人的，光是看此人不合时宜的和服他就下意识猜测此人或许不是这个年代的人。

　　出来的是云川霁月，她踏着木屐踩在结界上，瞅着手中不老实的小玩意儿捏了捏，瞬间老实了不少。
　　“这么容易解决的吗？”云川霁月偏着头嘴角吟着笑，“就这点执念还想拖人一起共沉沦，太弱了吧。”

　　越前龙雅在确认夏唯紫汐那边没事之后才有精力去看拉住自己的手，结界内的只有他们这几个，离他最近的林御和神无月兔不能离开原地不可能拉他，大家都在自己位置上不能挪动。说明这只手来自结界外，但明明黑影都进不来，就算能进来应该都是为了扑灭烛火才对，而不是稳住他。
　　他转头，看见一个戴着狸猫面具的少年半蹲在他身侧，拉住他的那只手是瓷白而非惨白，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面具上仿佛是怕面具掉落，看着像人但又不像人。

　　云川霁月不愧有着云川家天才之名，夏唯紫汐布下并有他们几人同时控制的结界于云川霁月而言形同虚设，她左脚足尖一点就穿过了结界，没有破坏结界，而是直接跳了进来，落到恰好结束的夏唯紫汐跟前。
　　她将手中的小玩意儿扔过去，被后者一把捏住，察觉它仍不放弃逃脱趁着这换人接手的空档都企图逃跑，夏唯紫汐手中夕空点在恶灵身上，紫电在其上游走，厚厚的云层渐渐散开露出后面的太阳，雨也停了下来。

　　夏唯紫汐将恶灵交给伸手来接的林御，对云川霁月道了谢：“你出来了。”

　　云川霁月挑了挑眉，“在里面待得够久，太无聊了。”

　　林御将之装入早已准备好的瓷瓶内封存，抬眼看向云川霁月：“云川前辈，它的二魂六魄呢？”

　　云川霁月单手点了点脸颊，勾起的那抹笑冰冰凉的，没有一点歉意：“方才下手重了点，不小心捏散了。”

　　只余一魂一魄，再也没有作乱的本事，但是要轮回也挺难的，最简单的办法便是送它个魂飞魄散套餐。

　　“人情勉强还了。”云川霁月轻轻一跃就跳到天台的铁栏顶部，轻轻巧巧地站立回首，“手镯在破阵的时候毁了，就不还了。”

　　夏唯紫汐道：“好的哦。”

　　“走了。”云川霁月向前一倾，跳下高台人已不见。

　　目送云川霁月彻底远去，夏唯紫汐才捂住嘴咳了几声，越是咳脸色越白，甚至人都差点站不稳，还是站在她身后的神无月兔扶住的。

　　“小小汐……”

　　夏唯紫汐捂着嘴缓了一缓，抬手示意自己没事，却被林御抓住手腕把了脉，“不算严重，但最近别胡乱使用灵力了。”

　　越前龙雅按住夏唯紫汐意图反驳的脑袋：“听话点，缺钱打电话给我。”然后转身打开被解禁的门走掉。

　　狸猫面具一直是站在外围，看夏唯紫汐脸色不好才犹豫着上前，伸出手试探性地碰了碰确认夏唯紫汐没有抽回才握住了她的手，绿色的光点通过他的手传向了夏唯紫汐，渐渐地她浑身都开始发出绿光。

　　爱是一道光，绿得如此美妙。
　　在这样的时候夏唯紫汐脑中蹦出来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她为自己的不正经自我谴责了一秒。

　　夏唯紫汐看向狸猫面具。

　　“你救了我的回报。”狸猫面具偏了偏头，看不见脸但是能听出他话语里的懊恼，“太久没使用过了不能完全治好，我很抱歉。”

　　夏唯紫汐道：“谢谢。”

　　狸猫面具收回手，捏了捏自己的衣角：“或许，你需要一个擅长治疗的同伴。”

　　夏唯紫汐：？

　　狸猫面具盯着她，“我想成为你的这个同伴，可以吗？”他不擅长攻击防守，却正好擅长治疗。

　　夏唯紫汐没有答话，却在半晌之后被林御拍了拍肩，“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我教过你的。”

　　夏唯紫汐回过神来，轻轻笑起来，眼里的璀璨让狸猫面具愣了神：“夏唯紫汐很荣幸成为你的选择，你的同伴。”

　　狸猫面具将面具揭开了一半，露出秀气又稚嫩的脸来，他的眼瞳是翠绿色，如青翠山林一般的颜色，“时雨很荣幸能与你成为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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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天忙着搬家，更新又变成了非日更心很痛。
好在这篇同人快完结了，然后就可以开新文了！20几万字的时间跨度居然有两年之久，震惊。【别骂了别骂了再骂人就傻了.jpg】
噢对了，如果觉得剧情衔接不够自然，一定要相信是我的锅，是我没表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