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你身边[综]》半匣铃铛

16、异乡人 十四

　　有熙妈妈看了眼温柔还没有来得及放进口袋里的手机，还有她手腕间露出来的手链。
　　“早上他就来了，不过你不在。妈妈想着你昨晚睡得好就没有告诉你……”有熙妈妈有些惭愧地看着她，“对不起啊有熙，妈妈这么做只是想让你能休息的好一些……”
　　这个答案让温柔非常意外。
　　不是原装货的她一直在想是不是别的原因，是不是自己已经暴露了，却根本没想过有熙妈妈只是怕她没有了手链晚上会睡不好。
　　她放心的同时，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跃上心头。
　　“对不起妈妈，”温柔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其实我也对您撒了谎，我是有点不想还给朴医生……对不起。”
　　“我们有熙不用跟妈妈说对不起，只要我们有熙开心快乐，妈妈做什么都愿意。”她伸手抱住了温柔。
　　“妈妈……”温柔把脸靠在她的颈窝处，“我是不是应该把手链还给朴医生？”
　　“咦，你有什么手链是朴医生的吗？”有熙妈妈拉开她，对她露出一副恶作剧的俏皮表情。
　　虽然张有熙的家庭经济还算不错，但因为张有熙常年的身体状况，已经年过四十的有熙妈妈很少将钱花在保养上。平时看还不是很明显，但是当她笑着或者如此时这般孩子气的眨眼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就特别显眼。
　　温柔忽然鼻子一酸，属于张有熙的记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全是有熙妈妈忙碌地身影和担忧的眼神。
　　温柔只觉得心脏绞痛，眼泪突然就滑出了眼眶。
　　她这么一哭，倒是把有熙妈妈吓到了，连忙问她是不是又心口疼了。
　　温柔摇了摇头。
　　虽然她刚刚是有些同情有熙妈妈，但是还没有到哭出来的地步，难道是张有熙的感情吗？温柔在她身体里醒来的时候，身体刚刚停止过心跳，然后温柔就穿来了。常理来说张有熙应该是死亡了，可是刚刚朴勋的那个患者心跳停了之后却还是被吴秀贤救回来了，这种抢救后恢复心跳的情况应该是很正常的状况吧？
　　难道除了记忆之外，张有熙其实还有意识在这个身体里吗？
　　温柔心不在焉地安抚了有熙妈妈，因为刚刚和朴勋的近距离互动而飞扬的好心情已经消弭殆尽。

　　洗完澡躺在了病床上，深觉今晚估计要失眠的温柔翻出最新的两张照片出神。比起以前网上下载的硬照，这种近在咫尺的照片真实得让人悸动，她伸手抚摸了下照片中人的嘴唇，觉得这张脸怎么看都看不够。
　　【这样花痴不太好，迟早是要离别的。】
　　温柔在心里对自己说，明天她就要出院了，虽然后面还是会定期随诊，但却是在门诊部，以后应该是没有机会见面了。
　　这么想着，她果断地关了手机。

　　因为又是一夜到天亮，早上八点医生例行查房的时候，男二号韩在俊赞同了她的出院申请。
　　吴医生今天没来，温柔猜她应该是昨晚受得刺激太大了。不过就算来了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温柔决定出院后就不会再插手异乡人的剧情——反正她就算插手也改变不了什么。
　　有熙妈妈这会儿正忙着办理出院手续，几天不见的有熙爸爸则把母女俩的东西来回往停车场搬。
　　查房的医生们一床接一床的会诊过去需要一些时间，温柔虽然有心跟韩在俊说说昨晚的事情，可是一直没等到他回办公室。
　　换好张有熙的衣服，她跟有熙妈妈打了声招呼后就不远不近地跟着韩在俊那组，等待和他单独谈话的机会，结果和韩在俊的独处机会没有，却被同属胸外科的朴勋给抓到了。

　　“喂！张有熙！”
　　即使是凶巴巴的质问表情，由朴勋做出来依然是可爱而帅气。温柔在他走到自己身边之前就悄悄地取下了朴勋的手链塞进了口袋里，然后继续跟着男二号的队伍往另一个方向迈进。
　　“呀！bu deu reo da！”
　　“……”娘的，温柔翻了个白眼，面目表情地回头，“不是说了吗，是汉语‘wen rou’！”
　　“温柔吗？一点也看不出来！”朴勋瞪着眼睛看她，“怎么我认识的一个两个都是这类的……我说，你今天不是出院吗？为什么一直跟着韩在俊打转？”
　　“当然是道别了。”温柔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为这种事情拉住自己。
　　她还以为是问她要手链的呢。
　　“道别不是应该找那些关系很好的医生吗？我人就在这里，找他干什么？”话语里居然有些委屈的意思？
　　温柔心头一跳，虽然知道他不过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且他说话就是这个调调，但还是忍不住雀跃可一下。
　　【我靠忍住！人形春/药的男主又乱放电了！要忍住！他就是随口说说！】
　　温柔深吸口气冷静的给自己的脸蛋做紧急降温，摆出一副习惯性的冷漠:“因为我们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啊。”
　　“喂！张……温温柔……”这次说得是汉语。
　　“……是温柔，不是温温柔好吗？”
　　远处的韩在俊已经结束了早上的查房工作，温柔看见他望着组里的其他人愣了下神，然后一个人疲惫地往办公室去了。
　　正是好机会。
　　正要去找他，一边的朴勋却不高兴地噘着嘴把她拉了回来:“就算不打算和我道别，已经碰到了就这么走了吗？”
　　那委屈的表情和饱含怨念的嗓音直把温柔弄酥了半边，从被拉住的手臂一直到酥麻的耳根，就连腿都有点软了。
　　心脏突然被酸胀感填满，温柔心里默念了遍“要死”，却只能崩着一张脸抬头看着他，然后对他鞠了个90度的躬。
　　“朴医生再见。”
　　大概是温柔郑重的态度让他很是意外，朴勋松开了拉着她的手，有礼貌地弯了下腰。
　　“那么，我先走了？”
　　“啊……你自便……”懵懵的表情可爱的让人想捏他的脸。
　　温柔握紧了拳头，直接转身离去。
　　就这心脏，和朴勋待一起绝对减寿十年。
　　生命不易，各自珍惜吧！

　　温柔去找韩在俊的时候，韩在俊还有些惊讶，等她说明了来意之后，更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昨天为了打败朴勋，确实有意提前唤醒了他的病人，温柔给他听的对话一开始就是朴勋质问吴秀贤不配当个医生。韩在俊眼里闪过一抹深沉，脸上却看不出分毫变化，倒是听见吴秀贤的表白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
　　温柔没有说话。
　　一直等到他听完了朴勋说出他们父子俩当年离开韩国的真相，才收回了自己的手机。
　　“你想跟我说什么？”韩在俊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张有熙，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病人最好不要太关注医生的私事。如果你是想告诉我秀贤喜欢上了朴医生，抱歉要让你失望了，我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了。”
　　温柔却摇了摇头，表示否认。
　　正要开口，她的手机铃声先响了起来，是已经办好手续的有熙妈妈叫她赶紧回家，车子已经在停车场等她了。
　　温柔表示马上下去，被这么一打断，刚刚酝酿好的词也忘了七七八八，她忍不住丢给韩在俊一个生无可恋的眼神。
　　『韩医生对朴医生最后的那句话就一点都不好奇吗？』标准的普通话在出口的时候成功换回了韩在俊震惊的表情。
　　『你……』韩在俊快速调整了表情，『你汉语说得不错呢。』
　　『我的时间不多，所以就长话短说了。吴医生昨天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今天没来医院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去跟她父亲确认过这个事情的真伪？』温柔看着他微微变幻的脸色，用一种天真的语气道，『如果是真的，那对吴医生来说真的就太残忍了，当然，对当初那个等待朴哲教授作证的一家人也太残忍了。』
　　韩在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眼神却有些吓人。
　　温柔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语气也放平缓了些:『可怜朴哲教授救了北韩的大人物，但风声一点儿都没传到南韩呢，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南韩的英雄只有那一位而已。』
　　韩在俊想到了朴勋说他父亲已经死在了北韩，想到当年他和母亲拼命敲朴家的大门，却怎么也敲不开的狼狈，想到母亲捂着心口跪在地上的痛苦，想到朴勋第一次在医院见到总理时的敌视，想到了理事长突然对朴勋的刁难……太多太多的破绽被一根透明的线串在了一起，所有他以前并没有深想的事情渐渐地变得清晰。
　　温柔没有打断他的沉思，她转身静静地帮他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如果韩在俊可以早点知道真相，后面的事情也就容易许多，朴勋也就可以少受点误会了吧。
　　温柔想起后面莫名其妙的剧情，只觉得还是早点结束的好。
　　回到车上的时候，有熙爸爸问她去做什么了，怎么去了那么久。温柔却并没有多说，只是告诉他，因为一个好心的医生送了她一个好梦，所以她去还了人情。
　　在有熙爸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中，温柔和有熙妈妈相视一笑，汽车如一条流线驶离了明宇医院……

　　张有熙的家距离明宇医院并不是太远，汽车开了半个小时不到就看到了她家浅绿色的双层小洋楼。
　　她家是靠大路的前排独立的院落，汽车进出很方便，交通的话几百米外就有一个公交车站，张有熙平时就在这里坐车上学，因为身体的关系，她的学校靠得也很近，十站路就到，交通很方便。
　　温柔回到家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揣着钱出门了，回家的路上就跟有熙妈妈商量过了，她想剪个短头发。张有熙的头发其实不很长，大概到胸前的位置，但温柔觉得不是很方便，因为有熙妈妈不想她剪的太短，最后她换了一个顺直的齐肩发，发尾内扣，可以很好的突出少女的清纯甜美气息，适合张有熙的脸型。
　　写作业或者干嘛的时候也能扎起来，方便。
　　出了理发店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温柔并没有打算逛这个记忆里很熟悉的地方，正准备回家吃饭，却被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堵在了一个街道巷口。
　　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是寻仇，五对一，不说张有熙这先天性心脏病的小身板，就是原来的温柔也毫无胜算。
　　温柔一边疑惑地看着他们，询问他们的目的，一边小心地左右看看能不能找地方逃或者是拦住他们的东西。
　　“哟，这明宇医院的药水还挺养人，这才几天功夫就把我们几个忘了？”
　　开口的是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耳朵上戴着一排耳钉，黑色的短T上印着一个骷髅，说话语气让人牙酸。
　　其他几人也是差不多的扮相，在这人身后东倒西歪地站着，望着她的眼神很不友好。
　　温柔却露出了一个微笑，她看见身测有些杂物在，或许能用上。
　　“你笑什么？”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们。”温柔将耳侧的短发顺到耳朵后面，望着他们笑得一团和气。
　　温柔在张有熙的记忆里没有找到这几个人的脸，她猜就算是见过也是不熟的，如果假装认错说不定能混过去。那几人看着也确实对她不熟悉，听她这么说，居然真的交头接耳的讨论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们要找的人是个长发，且要文静柔弱许多，而现在的温柔不但发型不同，气质也不太一样，认错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哥，我们这片儿转了几天都没见过她，可世英说了那丫头今天出院，就见着了，也太巧了吧？而且我刚刚看她从理发店走出来的……”
　　“对，我们不能被她骗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温柔:敌众我寡，打不过就忽悠……
怕困:求我啊O_o
电脑不在，手机码字好不方便……关键过年也没时间码字了，初二一天都在外面，初三待定……
先奉上这章，后面可能会断更两天，抱歉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