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秘密》茶椰猪

4、第 4 章

　　回到家把鞋子一脱，在鞋关处陈媞又坐倒下来了。任凭李婷婷怎么拉扯也动不了她，不但坐下来她还念念有词的一直嚷嚷着我没醉我没醉，还要再喝。
　　动静虽然大，但是也没吵醒熟睡的李姣，但是陈媞一直摊坐在玄关也不是事啊，想了想，李婷婷低下头对陈媞说
　　“再不起来李姣出来看到你的失态了。”
　　骨碌一下，陈媞自己站起来了，虽然还是半眯着眼，有点重心不稳的样子，但是不再是刚刚一路走来的失态模样，还很镇定的问
　　“那个，厕所在哪我去上个厕所。”
　　陈媞那胡闹的劲头过去了，知道现在在别人家，而且屋子里还睡着一个人，更是小心翼翼的走到厕所。出来还洗了把脸，要了牙刷漱口，就跟着李婷婷回房间睡觉了。
　　一夜无梦，睡得陈媞不愿醒来，真的太舒服了。翻个身，看到身边还熟睡的李婷婷，忍了许久尿意的陈媞还是决定起床上厕所。
　　在别人家，总是有种拘束感，不管是多好的朋友也不例外，更何况，屋子里不止两人，还有个李姣。
　　出了厕所正在洗脸刷牙，靠近厕所的房间门打开了，李姣穿着睡衣走了出了，看了看正在刷牙的陈媞，没说话直接进了厕所。半张着嘴的陈媞，从镜子反射看着关上的厕所门觉得有点尴尬，但好在刷完牙李姣在里边再没有出来。
　　陈媞上楼回了李婷婷的房间，看到李婷婷还在熟睡，想了想在书桌抽了张便签留言。空着手便回家了。
　　走到小区门口，看到妈妈刚出电梯门口，正准备往后边的单车棚走去。
　　“妈，你去哪？”陈媞走快两步叫到。
　　“妈…妈！”陈媞追上去好几步叫了好几声，妈妈终于回头。脸色并不太好。很憔悴，蓬乱的碎发丝像刚睡醒没打理过，眼睛还是肿，不正常的浮肿。
　　“买菜啊，怎么了”眉毛往中间轻轻靠拢，让本来就有的勾勒更深更明显。
　　\\\"我跟你去吧，反正没事\\\"陈媞把手中的书插进了后边的口袋，接过妈妈手中的菜篮就往车库走去。
　　经过妈妈身边，因为一夜没睡好，鼻子堵塞，也没闻到陈媞身上浓烈的一股宿醉的味道。
　　车棚里有保安经过巡逻，陈媞向他问好拜年，放好了篮子，把车开到出口，又跟几个邻居拜年。陈媞是小区里最有礼貌的孩子，整个小区出了名的，也因为如此，每个大人小孩或者老人都认识她。
　　早上热闹，小区里的花园又重新翻整了一顿。很多人来来往往，想想昨晚发生的，不知道后来陈钰有没有好好地善后。但是记得最后关门的时候他还在打着手机玩游戏。
　　“昨晚没睡好吗。”
　　“怎么可能睡得好。”妈妈面无表情。
　　陈媞开着车，绕了个弯，想想自己问的话也是白问啊。昨晚动静那么大，而且妈妈现在这副憔悴的样子怎么可能就睡得好了呢。想不到该怎么接，看到路边买早餐的，突然就想起来，早上出门回家到现在都没吃到东西，昨晚喝了那么多吃了那么多，睡了几个小时也该消化完了。
　　“吃早餐没，要不吃点早餐吧。”
　　妈妈看了路边卖粉的小摊，点点头。
　　买菜的时间里，陈媞没在提昨晚的事。一直在跟妈妈聊着别的，说到昨晚怎么回家住时也被陈媞岔开了话题。在不开心的时候就不该老是提起那件事吧，一直在转移妈妈的话题，但是实在不知道该聊什么，真的是太久没回家了的感觉。
　　“回家我做饭吧，待会我来买菜你跟着就好了”陈媞低着头选着菜。
　　“可以啊。”
　　“你有想吃的什么吗，特别想吃的。”
　　“没有，我能休息一下都最好了，你煮什么我就吃什么。”
　　“你不怕我煮不好吃吗。”
　　“那也没有我煮得难吃啊。”
　　陈媞想起昨晚，就是爸爸说妈妈煮的菜太淡了，然后大家都在附和，本来该是开玩笑的。但是家里的气氛过节总是控制不住的高涨，越说越难听，甚至提到了些陈年旧事。说一直以来，买菜的钱花了不少，但是一直就没有煮过像样的菜，越说越气的，还说在家什么事都不做研究个菜谱都研究不出来。但是煮了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年，陈媞真的没有太大的感觉，虽然比不上外边的美味。家里的味道也是好吃的。
　　“没有啊，我都没说过。”拿着菜回头看着妈妈，陈媞笑了笑“陈钰呢，他今天在家吃饭吗。”
　　“在吧，家里就我们三个人，你爸出去吃了。”
　　“那我可以自由发挥啦!”
　　买完菜，回去的路上妈妈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嘴角挂着笑容，比刚刚出来的模样实在好了很多。总是要生活的，不可能凡事都要钻牛角尖，一夜过去家人终归是家人，再怎样的矛盾都是可以化解的，只要人没分开。陈媞从小到大最怕就是与人发生争执，一开始她不懂得该怎么处理，特别是受到家里的影响，但是好在还有个弟弟作伴，一路走来，环境也有所改变，久而久之，她便也有自己的一套适应力。
　　每个人的一生都该是自己种的树结的果，事出有因，都是自己做的选择，陈媞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当倒霉事发生，也能做出安慰状安慰自己，而不是埋怨命运的不公。同时周边的人，当他们感觉到了绝望痛苦，向陈媞哭诉的时候，她也不再像以前，感同身受，恨不得为他人拼命。她只是用旁观者的角度说出事实，说出看法，让他们了解，最后做出决定的必定是自己，旁人说再多都无用的。
　　回家的路上，陈媞想了很多，她虽然不再像小时候那么敏感，那么胆小，但是家毕竟是家，很多东西就算真么建立心理防线始终过不了骨肉相连这一关。不过对于家里，她从来不觉得会偏向哪一方这种说法。她心疼，心疼家里的人，有因为这种小事受到伤害，伤害月积日累，终有一天会崩塌的。所以她停车还是忍不住问：“我爸呢，他还好吗。”
　　“好啊，今天一天都出去应酬，能不好吗。”提着菜妈妈走在前面说。
　　“那就好。”陈媞跟在后面。“其实，有时候开玩笑反应不需要那么大的啊，你煮的菜真的很好吃。”陈媞在心里加了一句，有些时候，对于我来说。
　　“太伤人了，你懂什么，他说的话太伤人了。”妈妈说。
　　想到昨晚爸爸说妈妈放太少盐，从菜的淡而无味到，菜的简单没营养。从做菜说到做事，婆婆妈妈不利索，不牢靠。说了一堆，由次彼及，那一口的上位者批评下属的话，一套一套的搬了出来。也是，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用一种极度嫌弃的话在最开心的时候，或者说辛苦煮了一顿吃的，得不到一句辛苦，最多的是埋怨和批评。伤心是难免的。
　　“哎呀，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的脾气，他也就是说说，到最后也依然会回家吃你煮的啊。”
　　“他天天出去吃。”
　　“他也有要回来的时候啊。”
　　“再过不久他就不回来了。”
　　“不回来他住哪，办公室吗。”
　　陈媞把妈妈手上的菜接过来，好让妈妈能从背包里拿出钥匙开门。就在等的这时间，爸爸从门里出来打开了。
　　陈媞有点不敢直视爸爸，因为昨晚没在家。但是，爸爸并没有说什么，开了门就走回房间了。也许也是刚刚回家，听到了两母女在门外议论自己，便打开门了。
　　放好了菜，陈媞打算上楼洗个澡换件衣服再煮饭，身上还有昨晚疯狂的气息，不能让家里人闻到。

　　爸爸从刚刚帮开门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一直在书房呆着。妈妈在洗过菜后也退出了厨房，陈媞让她出去休息，看看电视，电脑什么的。但是，妈妈见闲着也是闲着便拿起拖把开始拖地。
　　中午做的菜是蒜香排骨，还有一个茄子煲。最后还煮了点汤，抄了碟青菜。最后在家吃饭的人除了陈钰全家都到了。
　　“陈钰呢，怎么还不下来吃饭。”陈媞把刚炒好的青菜端上桌，问正在摆碗筷的妈妈。
　　“刚刚来电话说是在外边就不回来。”
　　“又不回来吃饭，那书房那位呢。”陈媞抬起下巴指了指书房。
　　“我不知道。”
　　看着妈妈低头擦着桌子，陈媞擦擦手，走到书房。
　　“爸爸，可以吃饭了，我煮好了。”
　　“知道了。”
　　“我可以进去一下吗。”
　　“可以”
　　房间里，爸爸正在画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爸爸就突然迷恋上了画画。买的书从各种古玩小图书到各种画画指导书，可能是看别人画得不够瘾改来自己创作了吧。甚至借了陈媞几个曾经学美术的同学的课本，从一开始的映纸临摹，到现在的写生素描。爸爸说这样对他来说是一种放松，是一种休息。
　　“可以吃饭了，要不待会再画吧。”陈媞站在父亲椅子后边说。
　　“妈妈今天说什么了。”爸爸没回头。
　　“跟她去买菜没说什么。”
　　“她心情怎么样。”
　　“跟我去买菜的时候挺开心的，应该还不错吧。”
　　“你过来看看我画得怎么样。”
　　走近看，爸爸画的是一个笑脸童颜的寿星公，虽不如参照物般栩栩如生，但是画得也是有模有样的，线条简洁分明，在一些地方还略微的打了阴影。对于一个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全凭爱好所作的画画，其实也不错了。平时陈媞跟爸爸总是爱开玩笑。但今天，陈媞还是很给面子的一本正经的点评了一番，最后还搬出了曾经学过画画的某人说过的些专业的名词点评了一遍。
　　爸爸怎么不知道自己画画的水平在哪里，让女儿过来看看画画怎么样，不过是看她一直站在门口不敢靠近找个借口让她过来，好方便说话罢了。但是，女儿这一番很是捧场的点评，也让自己心情好了很多，更是让自己的面子下来，转过头看了看女儿说。
　　“你要好好学习，将来不要靠男人生活啊。”说完，抓起陈媞的手亲了亲。“你妈不容易，你帮她干干家务，没事跟她说说话，逗她开心下啊。”然后回过头收拾东西，拿起桌面上的书走到书柜前放好。
　　陈媞挑挑眉“您的老婆，您咋不自个哄啊。”心里还压了句，她不开心还不是你惹的。
　　“她是你妈，我得赚钱养家，哪来那么多时间。走了去吃饭了，别样你妈等久了，待会又说不捧场她做菜了。”
　　“今天是我煮菜，做饭，你别嫌弃啊。”跟在爸爸的后面陈媞父女两终于从书房出来下楼吃饭了。
　　来到客厅，妈妈已经一个人在吃饭了，看到陈媞说：“那么久的，菜都凉了。”
　　爸爸走到妈妈身边，先是板着脸，然后硬是挤出笑容，走到妈妈身边。
　　“菜挺香的。”见妈妈没理他，回头看了看陈媞又说：“说妈妈辛苦了。”
　　陈媞白了个眼，随便应和了声就坐下来吃饭了。
　　每次事情过后，爸爸总是这样，不是像小孩一样逗妈妈就是，不好意思让陈媞出面“刺探军情”，然后再装作没事一样，吃饭，聊天，当然该摆的谱一样不会少，该开的玩笑也一个都不少。
　　只要没事就好了，陈媞心里挺高兴的。
　　“陈钰呢，他不回家说去哪了吗。”想到自己那个弟弟就头疼，自己快毕业了，当初没考好去了个不好的学校，自己的弟弟是个尖尖苗，但是最近回家觉得陈钰像变了个人。
　　想到刚回家也没怎么跟弟弟聊天，姐弟两关系挺好的，以前陈媞还没出去读书，两人上下学后回家都会互相吐露心事，虽然多数是陈媞在说，陈钰在听，但是陈钰有什么事也都会找陈媞商量。自从出去读书了，两人交流减少了，但是陈媞就是感觉得到陈钰有心事。
　　“他说回学校补课，还是做练习，反正应该是在学校吧。”妈妈回答。
　　“陈钰准备考试了，你不要打扰他。”爸爸严肃的对陈媞说。
　　“你想多了，我只是回来都没怎么跟说话想他的，而且作为过来人，我总有经验提点提点他的吧。”陈媞撇撇嘴，因为当初陈媞也是班里的拔尖尖，但是快临近考试的时候，突然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迷上了看漫画，导致最后考试失手。这个一直被家里人诟病，也被家里当做反面教材实实在在的晚节不保的例子。
　　所以在这个紧要关头爸妈实在陈钰又被陈媞带上走上什么歪路了，而且其实他们也感觉得到陈钰有心事，因为越来越临近考试，陈钰回家的次数不但减少，而且回家话也变少了，没事总是捧着手机在玩。
　　每当说不务正业，就被说是放松，和只是在家里这样。看着几次模拟考试的成绩也并没有下降，陈媞父母也不在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有疑惑的。
　　“对了，最近陈钰好像挺沉闷的，等他回来，你跟你弟弟出去散散心吧，考试重要也要适当的放松放松的。”妈妈想到，跟陈媞说。
　　“放松放松，他这是紧张。没有压迫哪来的动力，待会放松放松，完全松懈下来了，成绩就再也提不上去。慈母多败儿，你就想着让儿女舒服，我说陈媞你还是不要打扰你弟了，就让他这样保持着紧张投入的心情过完这段日子。”顿了顿，想到刚刚才缓和的气氛好像又被自己说凝重了，爸爸重新又说：“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休假跟你们出去旅游再好好散散心。”
　　陈媞：“知道了，都听你的。”
　　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声音，陈钰回来了。
　　“陈钰过来吃饭吧，我们刚刚开始吃，今天你姐下厨，你过来尝尝。”妈妈看到陈钰回来了，便转头说道。
　　“我吃过了，回房间休息一下，你们慢吃。”说完也没进客厅，顺着楼梯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眼尖的陈媞，看到弟弟身上的白衣服有点脏乱，裤腿也有几处撕破的痕迹，男生打球都这样，但是联想着陈钰的反常，还是有点疑问的。
　　吃过饭收拾干净，爸妈出去散步了，老夫老妻也许都这样吧，再大的争执，再多的埋怨，在一开始为了儿女委曲求全，磨光菱角的适应在一起，到久而久之的习惯，麻木。他们之间便存在着一种怎么样也不会分开的联系。既然到最后依然要在一起，为什么还要那么挑剔的生活，有种越来越不能包容彼此得错觉。
　　在陈媞的印象中年轻的父母也是恩爱的，虽然不如书中那般甜蜜，年轻人这般腻歪，但是那种争执，无理取闹的事还是比较少的。这是陈媞不可以理解的，但是也乐于看到的结果。她现在觉得，不管怎样，这是自己父母选择的生活，虽然不能理解，但是也不再深入其中，为这个苦恼或者痛苦。第一次看到他们这样，陈媞还是挺害怕的，现在最多是逃离战场，事后收拾残局，修补关系而已了。
　　陈媞上楼，看到陈钰的门没关，便推开进去，正好看到陈钰把衣服脱下来，背上有好几道深红的印子，有的还往外冒着血珠，乍一看还挺严重的。
　　“关门！”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