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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神脉与王座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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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鸦西去，暮云四合。
尚水站在城堡的窗口远眺暮色，不知在想什么。
“阿纳斯塔西娅。”
她转身，是弗朗西斯。
格兰德推着弗朗西斯过来。“在想什么？”
尚水看向远处平和的天色和虚渺的炊烟：“暴风雨就要来了。”
“是呢，暴风雨就要来了。你们什么时候走？”
“第一场雨来的时候。”
“第一场雨会下在哪里？”
“尼威城。”尼威城是伯特伦的领地。凯瑟琳已经和尤金·伯特伦订婚，在这场即将以“光荣之军”为名的队伍中，会有伯特伦家族的一份力量。
“希望你能告诉凯瑟琳我祝福她与伯特伦大人的结合。”
“谢谢，我会转达的。”
“你和劳恩斐德呢？”他笑着看她。
尚水望着他灰色的眼睛，反问：“你希望我说什么？”
他移开目光：“我听说你的神脉觉醒了。”
“你想看看吗？”尚水伸出手。
弗朗西斯看着她不动，终于还是把手交给她。
尚水拉起他，道：“抱紧我。”然后她的身后忽然展开一对硕大的金火翅膀，格兰德被逼得不由得退后一步，愣愣地看着她背后的翅膀。
弗朗西斯紧紧搂住她的腰，整个人才被支撑住。他下巴搭在尚水的肩上，看到她背后的金色翅膀，不由得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尚水察觉到他的意图：“别碰，会烫伤的。”
“它们很美。”
“我带你出去看看空中的世界。”她和弗朗西斯两人忽然离地，然后从窗户飞出去。
这时候，东边夜的幕布中已经有了稀稀落落的星星的光芒，西边的天空却还是玫瑰和着金色的娇羞云丛，仿佛谁将天空分成了两半。偶尔一只麻雀从他们身边飞过，越往上飞，风就越大，吹起尚水黑色细软的微卷发丝。抬头一望，好像星星和云彩就在手边。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尤其是对于已经不能行走十年的弗朗西斯。仿佛自己离天地更近了，又仿佛自己已经脱离了天地。什么都不重要了，世人追寻的金土银风、荣辱兴败，都变得格外地渺小而不值一提。
“阿纳斯塔西娅，我现在，有点信神了。不是因为你的这对翅膀，而是因为我忽然发现原来在神面前，我是弱小而无能为力的。”
尚水飞了一会，两人就降落了，落在城堡外面的一个山岗处。
她将弗朗西斯放下后，收起翅膀。弗朗西斯看向远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怎么不说话？”
弗朗西斯收回目光，忽然一把拉下尚水。尚水不防，摔在他身上。
他冷淡道：“太高了，我不喜欢。”
“不喜欢你就跟我说啊，干嘛忽然拉我！”她挣扎着要起来。
弗朗西斯却按住她，瘦弱的胳膊却有着不容小看的力量。
“阿纳斯塔西娅。”
“什么？”
“我这才发现其实你挺好看的。”他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摩挲她的脸，然后又抚上她的眼睛，“尤其是眼睛。很美，像是盛了整个星空。”
尚水呆愣着忘了挣扎，他灰色的眼睛此时在浅淡的月光下折射出一抹温柔。
他忽然遮住她的眼睛，眼前变成了一片黑暗。只能感觉到他一点一点靠近的气息，和安静的风中鸟雀归巢的喈喈声。
弗朗西斯吻上她，不同于上次一碰即分，而是厮磨地、温柔的、一点一点地，将她的气息全部吞噬。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或许是月色太过纤柔，鸟鸣太过轻和。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这一个绵长的吻才算结束。
“你……”
他笑得很好看地道：“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太犯规了，怎么能笑得这么好看，是想让她缴械投降吗？等一下，尚水抓住了他的话，什么叫“真的喜欢上”？
“之前你为什么要亲我？”
“因为我想让你喜欢上我啊。你是劳恩斐德的未婚妻，如果你选择了别人，我想他的脸色一定会很精彩。可是没想到，我居然真的被你迷住了呢。”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
“因为我不喜欢欺骗我喜欢的人。”他似乎只是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但尚水听着他这样说，却发现自己居然对他生不起气来。
但她还是不想轻轻揭过，她绝不想承认自己生气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他骗了自己，而是因为他居然一开始是抱着玩弄她的目的接近她的。
“所以你原谅我吗？”
“你真是个矛盾的人，一边心思莫测，一边光明坦荡。”
“我的信任只给我在乎的人，而我也想取得你的信任。”
“你并不生气。”他心情很好的样子。“所以你其实也喜欢我吧。和劳恩斐德解除婚约吧，越早越好。”
尚水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笑了，站起来踢了他一脚：“快起来，要回去了！”
弗朗西斯没有生气，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你是故意欺负我吗？”
哦对，忘了他不能走路。
无奈又费力把他拉起来，带他飞回了城堡。
格兰德看到他回来，注意到他衣服上的泥土道：“弗朗西斯，你衣服怎么又脏了？”
尚水一言不发地就要走人。
“史黛西。”他自发地叫起她的昵称。
尚水停了脚步，没有转身。
“下雨的时候，天冷风大，保护好自己。还有，别忘了带上我给你的那把匕首。”
尚水垂下眼眸：“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