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你的掌心里》东尽欢

33、我的女朋友

　　回到住处，慕西辞把家里仔细检查了一遍，家里没有水果，看时间还早，二人又去超市。
　　薇生选购了一些酱料，问慕西辞有哪些饮食禁忌。
　　“我不吃油炸、辛辣食品，还有高脂肪的也不能吃，别的没什么禁忌。大赛前饮食会管控得严一些，由俱乐部的营养师搭配饮食，平时可以随便些。”慕西辞说。
　　那就行，薇生继续选购肉类和蔬菜。
　　回到家把东西整理好，薇生洗澡出来，慕西辞拿过吹风机帮她吹头发，淡淡的香气飘散。晚上，灭了灯，薇生躺在慕西辞的臂弯里，慕西辞嗅着她发丝的味道：“你好香。”
　　薇生：“玫瑰味的，你喜欢？”
　　慕西辞：“还有你的味道。”
　　他的鼻尖在薇生额头碰了碰，轻轻地摩挲，沿着鼻梁往下，抱着薇生的手紧了紧，气息温热：“你困不困？”
　　薇生：“有点。”
　　“我想亲你。”慕西辞的唇在她脸颊处徘徊。

　　他的呼吸热热的，身体紧贴在薇生身上，哪里是想亲她？分明是想干点别的。薇生真有点困：“你的教练不是说纵欲过度，伤身吗？”
　　慕西辞：“可我那些队友说，憋着更伤身。”
　　薇生心就软了，慕西辞试探性地开始亲她，舌尖在她耳垂处打转，痒痒的气息喷在薇生耳边：“好奇怪，好像怎么亲你都亲不够。”
　　昨晚就亲了半宿。
　　薇生整颗心都快化了，调整了一下位置，黑暗里，慕西辞一点一点吻过她的肌肤，很奇妙的感觉。

　　幸好上床早，亲密一番之后也不算太晚，好好地睡了一觉，翌日慕西辞训练时状态不算太糟。
　　春节之前，他都没有比赛。教练贺康盛问他：“这周末的格斗狂欢夜，安排你跟刘坦打一场，怎么样？”
　　刘坦是俱乐部的中量级选手，成绩在国内排前五，慕西辞常跟他进行内部较量，互有输赢。
　　“下次吧。”慕西辞拒绝了教练的提议，虽然不是正式比赛，但越级打比赛，他最近状态不足。
　　贺康盛拍了拍他的肩：“不要松懈。”
　　慕西辞点点头。他只做了常规训练，随后去指点学员，蔡飞翔来到了训练场，喊了他一声。
　　慕西辞跟着蔡飞翔进入办公室。
　　关上门，蔡飞翔问他：“你确定要退役？”
　　慕西辞一愣：“退役？”
　　蔡飞翔：“不是你的意思吗？”
　　慕西辞没说过这话。
　　蔡飞翔：“你爷爷那边的人给我打了电话，说你要退役，让我把违约金数额报给他。”
　　慕西辞一脸莫名，这事儿爷爷没跟他提过。

　　从蔡飞翔办公室出来，慕西辞回公寓换了衣服，随后回家。
　　刚进入大宅，宋坤就招他招手，提醒道：“你爷爷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待会儿尽量顺着他。”
　　慕西辞：“他怎么了？”
　　宋坤道：“有人在背后乱说。”
　　今天陈山海去参加市里组织的会议，一切顺利，他因为有事，提前向主办方告辞。原本打算离开，后来肚子不太舒服，又从侧门进去找洗手间，路过偏僻处听到有人在聊他：“三爷的身体真是好啊，今年六十七，还是六十八？一点都看不出年纪，精神矍铄，身板硬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五十出头。看他这状态，说不定能活一百岁。”
　　另一人道：“他儿子女儿的寿命都被他活了，能活得不长吗？”
　　“也是，挣那么钱有什么意思？儿子女儿都没了，自己又不能继续生，后继无人。”
　　“孤家寡人一个，只剩下钱和命了！就跟那电视里的掌权太监差不多。”
　　“还真像。”
　　……

　　陈山海脸都绿了，无论事业多成功，儿子女儿的惨死，都是陈山海心中永远的痛。
　　如今，这份惨痛成了别人嘲笑的对象。陈山海当时拂袖而去，上了车，黑着脸吩咐助理：“给亚坤俱乐部打电话，让西辞退役。”
　　居然嘲笑他像个太监！他有孙子好不好？只是因为孙子的心理问题，陈山海很少把他带到生意场上。
　　慕西辞进屋，大厅内，陈英杰正坐在沙发上在安慰陈山海：“王富的那家公司，去年开始投资旅游地块开发，资金紧张，我联系了多家银行，通过多种方式跟他们达成协议，接下来将不再贷款给他；此外，我拿到了与他有重大业务往来的公司名单，接下来，我会一一拜访他们，我相信他们会更愿意与山海集团合作。秦会恺的连锁业务，与我们的一家子公司有合作，我已经让人取消所有订单；另外，我找了媒体和公关公司，黑到他无路可走……”
　　陈英杰谈到的，正是在背后嘲笑陈三海的那两个人。

　　“最多半年，这两个人一定会破产。”陈英杰信誓旦旦地保证，“三叔放心，我会多方考量，用最小的成本，让他们付出最大的代价。”
　　陈英杰强调：“谁让三叔不高兴，我会让他再也无法高兴。”
　　陈山海略觉欣慰：“英杰，还是你有孝心。”
　　做事高效稳妥，陈山海并没吩咐什么，但陈英杰得到消息，已经将对方的底细查清楚，并制定了应对方案。陈山海见慕西辞来了，不禁叹气：“西辞连你一半都不及。”
　　他都不姓陈！陈英杰想翻白眼，面上依旧镇定：“他还小。”
　　“比你小不了几岁。”陈山海话锋一转，“说起来你年纪也不小，该成家了。听说你交过几个女朋友，那些个演员、作家，对你的事业发展没有帮助，对陈家的生意更没有好处。我准备给你物色合适的对象，希望你能够以大局为重。”
　　陈英杰微笑：“听三叔安排。”
　　陈山海点头，朝侄子挥挥手，“你去忙吧，我跟西辞聊几句。”

　　陈英杰告辞，慕西辞在沙发上坐下，安慰陈山海：“三爷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动怒伤身。”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什么都不在乎？”陈山海没好气，他只是碰巧听到两个人议论他而已，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笑话他，“你退役后，跟着我干。”
　　慕西辞：“我没有退役的打算。”
　　更没有跟着陈山海做事的打算。
　　他道：“我目前是搏击选手的黄金时期，远不到退役的年龄。俱乐部的生活更适合我。”
　　慕西辞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对做生意不感兴趣。
　　陈山海恨铁不成钢：“我不带你几年，你将来怎么接手我的事业？”
　　“我并没有想过接手你的事业。”慕西辞平淡道，“何况，你有更好的接班人选。堂叔聪明能干，八面玲珑，又有事业心，这些年你用心栽培他，他对集团比我更熟悉。”
　　因担心慕西辞这辈子都好不起来，难堪大任，陈山海的确把陈英杰当作接班人在培养，他询问慕西辞：“我的家产，你真的不想要？”

　　慕西辞摇了摇头。现在他虽然有喜有怒，但他并没有太多的欲望，不钟情于钱财，日子简单点就很好，跟薇生呆在一起，在俱乐部打打比赛。他并不缺钱，当年他把手头的集团股份全部回赠给爷爷，但慕西辞手上仍有房产、基金等资产——不是他不给，而是这点东西陈山海看不上，手续都懒得办。
　　今年，陈山海全面收走了慕西辞的所有财产，但这里所说的收走，是指冻结或派专人管理，并没有进行产权交接。慕西辞名下仍有多套房屋，如果遇上大额支出，大不了找张房产证卖房。
　　他有家底，自由搏击这条路又走得顺畅，慕西辞能够给薇生富足的生活。
　　对于陈山海的财产，慕西辞毫无兴趣。

　　陈山海失望：“我以为你已经好了。”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病人。”慕西辞知道自己和常人不同，但不觉不妥，“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孙子。”
　　爷爷想要的孙子，应该是像陈英杰那样，在生意上能够独当一面。
　　他想要的孙媳妇，是家世显赫的千金，能够实现强强联合。很明显，薇生不是这一种，是以慕西辞不想跟爷爷提起薇生的事。
　　对此，慕西辞很抱歉：“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陈山海冷哼一声：“没志气！”
　　慕西辞不反驳，我不要你的财产，你也别干涉我跟谁谈恋爱。
　　陈山海最讨厌他那死样子：“喜欢俱乐部，就滚回去！”
　　“保重身体。”慕西辞向陈山海告辞。

　　傍晚，他依旧去接薇生下班，晚餐地点让薇生选，薇生照顾他的饮食，依旧选了自助餐。吃得七七八八时，薇生打算去冰柜，冰淇淋被冻得太硬，她找慕西辞帮忙。
　　慕西辞来到冰柜前看了看，道：“别吃这个，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冰淇淋。”
　　走上运动员这条路，慕西辞就不吃高糖类食物。虽然没有亲自品尝，但慕西辞有判断标准：贵的，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从自助餐厅出来，慕西辞就带着薇生去了本市最贵的冰淇淋店，点了一款招牌冰淇淋，很大的一份，淋着松露片、鱼子酱、蜜饯……
　　慕西辞不能吃这种东西，拿着勺子偶尔喂薇生一口。

　　冰淇淋味道很好，但薇生担心另一个问题：“最近吃这么多，会长胖吧？”
　　慕西辞：“少吃点。”
　　“这么贵的东西，不能浪费。”薇生不断把冰淇淋往嘴里送。
　　慕西辞改口：“胖点也没关系。”
　　薇生半开玩笑道，“你想把我养成胖子，以后没人要，只能赖着你。”
　　慕西辞微微笑：“那样也很好。”
　　他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你承认了！”薇生佯装生气，“居心险恶。”
　　慕西辞微笑着拿起纸巾，凑过来擦了擦薇生的嘴角。
　　这样的生活，就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