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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当堂对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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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蒙蒙,落水云间,怀中女子嘤音含泪,眼睫明楼之处染了一尘烛泪,梓洛昀看着她心头却是悲痛,怕水如此的她,却硬生生地忍着,强撑着身子,唇角紧咬。
“雪儿…”
凤莺雪看着自己的身子无力地躺着他怀里,别扭地转过头,听着他一句句温柔地唤着自己的名字,却仍是倔强地忍着泪水,不允许自己有半分的心软。
而梓洛昀的眼神从未离开过她的身子,她的愤恨、倔强和不甘,他都知道,只是不言,只为自己的愧疚和那藏不住的自责。
脚步逼近,冷宇连城来时见到的景象,竟是一副情深意重的画面,只不过更为滑稽的是,画中的那个女子是自己的妃嫔。
“那个不知死活的,敢在宫中苟且!这不是雪姬妹妹吗?梓大人!”秋玉碎的声音带着尖刺的语调,缓缓落入凤莺雪的耳中,一句苟且,皆是如梦初醒,她又怎知这一切不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棋局,只不过这次她已为落子之棋,无计可施了。
梓洛昀温蕴似地避开秋玉碎盘问般的眼神,双手在背后托起凤莺雪虚弱的身子,却狠下心来不去看她。此事实不光彩,宫妃与外臣在御花园私会,还毫不避讳,衣衫不整,若是不说清缘由,恐是会对她今后在宫中的日子不利。
正欲推辞,凤莺雪却孑然站起身来,纭纭作辑,光影轻缪而过,肤若凝脂,在烟影中孤战如凌,却置若磐石,眼神灼灼,丝毫不避讳:“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何故此时经过此处?”
冷宇连城不甚失笑起来,眸中倒影染上了一层琉璃般的鱼鳞云,灵光轻现,却是饶是兴趣地反问:“朕还没问你,你倒是问起朕来了。朕倒是好奇,你有何故在此处啊?”
梓柔眼见此状,不免扰心重重,原是凤莺雪一人之过,倒也无妨,岂料洛昀也牵扯其中,若是牵扯出其他往事,借故做文章,那梓家便要惹上大祸了。
岂料,“是微臣碰巧经过此处,见雪姬娘娘不慎落入池中,情急之下未作顾虑便下水救下了娘娘,望皇上见谅,也请娘娘见谅。”梓洛昀急于为凤莺雪撇清关系,却是不假思索便张口胡诌了个缘由,可也瞒不过宫中众人的猜疑和忌惮。
如此拙劣的说辞又能几人能信呢?梓柔看着自家弟弟这般,只能在心里干着急,这局无解,唯有凤莺雪可解。
冷宇连城冷峻目视凤莺雪,眼眸里尽是失望,无半点情意,唯余下质疑与寒意。凤莺雪从他的眼中看懂了一切,如是往日情深意重,而不过在他心中眼中自己只是个一个棋子罢了,一个任他听之任之,必要时掷出的一颗黑棋。
“梓大人似是忘了些什么,方才臣妾一时头晕目眩,命了碧辛来此处休息片刻,在池边不甚遗矢了一支珠钗,找寻时失足落水,幸得梓大人相救及时,皇上□□,自是有定夺,不会听信他人讳言便冤枉了臣妾,还有梓大人。”
不容狡辩。“你倒是能自圆其说,数双眼睛都见到你们那般亲昵了,还能恬不知耻地胡编一通,你说碧辛扶你来此处休惬,那她人呢?怕是不知躲到哪出去了,还是为你俩望风去了,方便你们在此处偷晴。”秋玉碎被激到,竟是不择口,数数证据指向他们,意是要和凤莺雪争个高下。
此话一出,冷宇连城的脸色愈加深了,冷眸尽数寒玉之色,彻骨似的眸瞳深不见底,却似有深深沼泽令人沉浸。深宫禁密,各朝各代皆有,如今这般丑闻却被秋玉碎一张嘴巴,惹得众人皆知,实是不堪,他心中对秋玉碎的厌恶亦是深重了几分。
凤莺雪眼角抬笑,她知道自己成功戳中了冷宇连城的痛点,帝王多情亦薄情,却都逃不过面子二字,此番秋玉碎把此事大肆言辞,只会惹得冷宇连城将此事尽数藏匿,以免毁了皇家颜面。
“胡闹!”一语惊出,说话之人竟是一旁看戏的董怜,她此时所言皆是为了冷宇连城而思虑,也并未顾忌到梓家的关系。
“各说其词,不如拿出证据,也免凭白冤枉了人。”梓柔忽而一言,点醒众人,不言不慌,淡然处之。
“说的极是,皇上若信不过臣妾,不如来个当堂对质,也免让清白之人蒙冤。”凤莺雪言之灼灼,心中的不屈映入琉眸之下,幻作翩翩的水雾。
“好,就如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