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正确解读方式》云度央

69、第六十九个故事

　　我很想你。

　　死柄木几乎被藤原真衣一个简单明了的直球砸得晕头晕脑，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开始一帧帧回放在各种地方收集到的「Saver」的高清大图和精彩片段。他突然明悟——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的一颦一笑还是一举一动，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

　　为难时会轻轻拧起的眉头，纵容时满脸及满眼的温柔，高兴时会以手抵唇弯眸浅笑，悲伤时会紧紧抿起逐渐苍白的唇。

　　……还有那句如同注入骨髓的毒素一般无法根除的柔软话语：

　　“志村君。”

　　“……志村君？”藤原真衣以为死柄木还在看她的伤疤，于是拉了拉衣袖，让它重新遮过自己的手腕。

　　事实上其实她并不介意把这种可以名为荣耀的伤疤露在人前。

　　正如吉尔伽美什王所说：「这是战斗与执着留刻于世间的痕迹，昭示着你过去所有奋斗都被留存于历史的丰碑之上，哪怕没有任何人类承认，世界都将见证这份饱含着奇迹与救赎的爱与希望的旅程。」

　　没有英灵和迦勒底的工作人员会认为它们是一种丑陋，因为这些伤痕的产生的时刻，他们几乎都是一起见到的。

　　有可能是因为英灵的小小失误，有可能是因为藤原真衣的指挥不到位，有可能是因为居于管制室的人没能检测到正确的情报……无数的原因造成了无数的伤痕，他们没有弥补过去的机会，甚至没有总结失误与教训的时间，只能咬牙快步迈向更加危险的未来，以极高的忍耐力与专注度尽量保证不会再发生第二次相同的失误。

　　似乎是某个莫名其妙开展的夏日泳装活动吧，藤原真衣在女性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换上了达芬奇亲制作的泳装外形的魔术礼装。

　　依稀记得那时的自己似乎担心工作人员被吓到，结果对方认真地反驳了自己：

　　“最劳累的工作由罗曼医生和达芬奇亲来承担，最危险的战场由你和藤丸君去奔赴……我们一直在被温柔地保护着啊，这样的我们看到你的伤痕，除了感觉到一种让我们想要落泪的美感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感觉呢？”

　　压制的思念泄出了一丝，藤原真衣突然开始想念迦勒底的人们了。

　　死柄木还是没有回应。

　　他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维里，在心中对自己居然依旧没有忘怀那些陈旧的回忆感到不可置信，也对自己无法克制的心软感到些许懊恼。

　　明明是敌人，明明是曾经终止了他的计划的人，明明是给予老师末途之人——

　　他却——

　　“死柄木先生？”屡次得不到回应的藤原真衣无奈地把称呼切换回去，看到对面的人如同被电了一下蓦得抬起头来，脸上甚至浮现出了一点类似惊慌失措的表情。

　　“怎么了？”他尽量保持着勉强的镇定。

　　“虽然想和你再聊一会，但我应该要离开了。”心中浮现出了一点疑惑，藤原真衣也没有深究，指了指墙上悬挂着的钟表，满含歉意地说“下次见，志村君。”

　　似乎是被她的称呼取悦到了，死柄木难得的有了个好心情，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就示意黑雾送她回去。

　　得到准许的藤原真衣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安安心心地喝完杯子里最后的一点牛奶，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杯子站起来，向黑雾走过去。

　　……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牛奶啊。

　　黑雾不由想起了之前她与英雄杀手在酒吧里进行和谐友好交流的那次，对方虽然没有对咖啡表示出不喜欢，但也没有像这次一样喝完再走……也不排除那次是把她半强行送走的缘故。

　　“又要拜托你了，黑雾先生。”

　　黑雾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绅士地一鞠躬后，就熟练地开了一扇通往距离雄英有一段路程的小巷的传送门“能为您服务，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藤原真衣走进传送门前又向无铭弯了弯眼眸，得到对方漫不经心地随意回应才离开。

　　巧合的是，她前脚刚刚离开，后脚比利小子就扛着在正在不断挣扎着的渡我被身子踏进了门内，一脸游刃有余地挡下渡我因为不满而发动的攻击，还热情地和黑雾和无铭打招呼。

　　“黑雾先生、无铭，我带渡我小姐回来啦。”

　　黑雾温和地向他点头，无铭则是受不了热情一般地别开视线，倒也没有表现出和以往一样的嫌弃。

　　对于自己没有被他提到这一点，总是被评价为超级自我的大龄巨婴的死柄木弔难得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挑挑眉问起他扛着的渡我被身子的事情。

　　“她怎么了？”

　　“正好路上遇到，我就也一起带回来了。”

　　比利小子把渡我被身子放下来，对方气鼓鼓地翻过沙发背蹲下来不想再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不过按照她的性格，没几分钟就会忍不住跑出来自顾自地说话的吧。

　　“巧合？”死柄木质疑。

　　“当然是巧合。”比利小子回答的时候目光又扫过死柄木桌对面的那个空杯子，里面依稀残留着一点牛奶的痕迹，联系到死柄木毫不掩饰的好心情与无铭微妙的愉悦，眼中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御主来过了？为什么？

　　他把思绪掩饰得很好，面上就像活跃气氛一般没事找事地聊起天“说起来，刚刚是有客人来吗？”

　　心情非常好的死柄木完全没有怀疑地点点头。

　　“死柄木……”

　　被比利小子再次提起刚刚的事情，黑雾这才想起自己被归来的两人打断的满腹疑问，欲言又止。

　　熟知死柄木扭曲性格的他在刚刚死柄木和藤原真衣谈话时就开始不停朝死柄木那里投去疑惑的视线。他从很久以前就效忠于AFO，自然也知道死柄木弔被AFO收留后的全部经历，对他曾经还是「志村转弧」时的经历也略有耳闻。

　　即便如此，他也无法理解藤原真衣为什么会用志村君这个称呼来称呼死柄木，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从来不愿意被人提及有关这个名字的一切的的死柄木弔唯独不反感藤原真衣对他的称呼。

　　死柄木弔知道黑雾想问什么，但是这件事他对老师都没有提起过半句，就更不可能去和黑雾主动解释了。

　　况且以现在敌联盟与这个英雄社会之间不可调和的对立关系，他即便是知道了「Saver」就是曾经的「Santa」又能如何呢？

　　处于不同立场却都有着无法撼动的信念的两人，无论过去曾经发生什么，未来的结局都无法改变。

　　是藤原真衣阻止死柄木弔的目的，成为下一代和平的象征为万众歌颂，英雄社会在漫长的未来里依旧能够得到延续，敌联盟等各个敌人组织分崩离析，成员死亡或失去自由。

　　亦或是死柄木弔杀死藤原真衣，杀死一切妨碍到他们的英雄，颠覆这个英雄社会，建造一个黑暗中的人能够光明正大又合理存在着的「平等社会」。

　　死柄木弔突然有些恍然，又有些难言的痛苦，并非那种来自身体上的疼痛，而是更深层的地方，来自心脏最深处的隐痛感。无力掺杂着怨恨，不甘混淆了愤怒，最后融为那一句苍白的话语：

　　如果你还在我身边，或许我未来也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人，甚至愿意去成为一个和你一样的英雄。

　　心底的一切情绪都找到了理由，他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会无法释怀过去与藤原真衣相处的时光，为什么会无法接受他死柄木先生这样疏远的称呼，为什么会因为她的简单一句思念而感到动容，为什么会无法对她感到哪怕片刻的怨愤。

　　只不过是因为……

　　——「时至今日你依然是我的光。」【注】

　　“对了对了，我今天找到了命定之人哦？”和比利小子之前预料的一样，渡我被身子没躲多久就像忘了刚刚的事情一样从沙发背后面站起来，双手连同下巴一起搭住沙发背。

　　这时候图怀斯也跟着Mr.压缩溜了进来，在魔术师后面夸张地左右张望片刻后，举起了手和他们非常友善地问好“哟，死柄木、黑雾、无铭、邦尼……啊，小渡我你居然也在啊，真是一点都不开心！”

　　“图怀斯先生。”比利小子人畜无害地笑着“当然还有Mr.压缩，好久不见了。”

　　Mr.压缩非常有礼貌地颔首“好久不见。”

　　“小邦尼你这个笑容真是让我毛骨悚然，可以说是棒呆了！”图怀斯竖起大拇指。

　　“图怀斯先生真是的，实在是感谢夸奖。”比利小子压了压牛仔帽，依旧满脸笑容。

　　“呐呐，都听我讲嘛！”

　　不管周围有没有人想听，渡我被身子都自顾自地讲起这几天遇到的令她非常兴奋的事情。

　　“我的命定之人她可是无论怎么样都可以认出我来的、坚强温柔又耀眼的、让人抗拒又想靠近的、想要看到她遍体鳞伤的模样又不想杀掉的、正因为危险才显得无比珍贵的至高的宝物哦？”

　　死柄木弔啧了一声，看上去很想说些什么，又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黑雾习惯性圆场“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宝物，但是能看破你的伪装，还是要注意一下吧……？”

　　能认出你的伪装的话还是先解决掉会比较好吧？

　　“是吧是吧？”渡我没有在意黑雾的潜意思，把唇边的微笑扬至一个诡异的弧度，脸颊因为体内的血流像在沸腾一般灼热而显现出极端的通红，眼眸也泛起猩红的血色，却无法掩盖那抹狂热的病态痴恋“所以说，下次见面我应该要把她抓回家里养起来才比较好，对吧？”

　　“被你看上的人可真可怜啊，完全不令人心疼！”图怀斯捧场地手舞足蹈。

　　“哈啊。”倒是比利小子意味不明地感叹了一声。

　　自己遇到渡我被身子是巧合吗？

　　当然是巧合。

　　只不过这个巧合发生在自己想去见御主的情况下，在御主的身边发现了赖着不肯动的渡我被身子，无奈之下只能放弃和御主碰面的机会，跟着磨磨蹭蹭离开的对方到离御主所在的地点的一大段距离把对方直接扛走。

　　所以她的命定之人到底是谁也不言而喻了。

　　虽然不认为渡我被身子有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害御主，但是为了防止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他还是转过头去，和正好睁开眼睛的无铭悄悄对了一个视线。

　　「你多注意一下渡我被身子，她的目标是御主。」

　　「呵。」

　　对方冷漠地嗤笑一声，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后，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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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来自米津玄师的歌曲《lemon》
最近被青梅糊了一脸歌单（……）
去教学楼的路上听歌的时候仿佛找到了宝藏
比如说《lemon》的歌词非常贴合我想表达但可能没表达清楚的弔哥对真衣的感情
感觉以后都能整理一下写谁耳机放哪首歌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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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满课还要写论文，想着周五很空结果我做了一天的手工，所以为什么明明只是一节案例分析课作业我们既要写论文又要做手工？？？剪了几个小时纸后我现在看到剪刀和纸就开始手拼命抖
不仅手残还是手工废就没有人权吗！
最后！我现在国服情人节活动都没空肝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要哭了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漂流夢 1枚、涯钺 1枚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