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正确解读方式》云度央

61、第六十一个故事

　　山之翁亲眼盯看着两位黑幕乖乖灵体化，才满意地灵体化消失，藤原真衣走出房间，到宅门口去签收了彭忒西勒亚送来的亚马逊快递，然后目送着她怒吼着“阿喀琉斯”消失在天边。

　　已经在餐厅里等到望眼欲穿的玛修和坏理一起眼泪汪汪地看过来，藤原真衣先把手里的快递盒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从王之宝库里拿出刚刚做好的两条手链。

　　玛修捧着手链，很快就辨别出了这不是今天买的，也不是王之宝库里保存着的珍品“……！这是前辈你亲自做的？！”她迅速地用单手在自己的手腕上戴好“非常合适，颜色和样式也非常漂亮，我非常喜欢！”

　　坏理小心翼翼地把它戴到手腕，举起那只手在灯光下转了转，同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发光的宝石看“好漂亮！”

　　“你们喜欢就好。”

　　藤原真衣把袖子拉上去，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链。

　　玛修和坏理瞬间盯住了她的手腕。

　　这时候盖提亚慢慢从门口飘了进来，目光在她手腕上的手链处掠过，又看了看她另一只袖子下挣扎着露出来的巴巴托斯，没打招呼就默不作声地路过她身边，又朝着另一边的客厅飘了过去。

　　“盖提亚？”藤原真衣有些疑惑地叫了一声，对方却没有丝毫地停顿，甚至还加快了许多自己飘浮的速度，衣袍翻卷着就近似用冲刺的速度进了客厅。

　　发生了什么吗？

　　藤原真衣满脸茫然。

　　玛修也盯着客厅门看了几眼，心里陡然浮现了一点不好的预感，强压下心中的那点儿不安，她转移了藤原真衣的注意力“前辈，来吃晚饭吧。”

　　坏理也扯了扯藤原真衣的衣角，仰头露出期盼的神情。

　　“嗯，我们先吃晚饭吧。”

　　藤原真衣笑着答应了，抱着坏理放到高文卿赶工出来的特制椅子上，得到一个亲昵地脸颊吻作感谢。

　　玛修红着脸凑过来，也亲了她一口。

　　不好意思亲回去的藤原真衣毅然给两个人伸手比了个心。

　　透过巴巴托斯定位用削弱版千里眼目睹了一切的盖提亚面无表情地捏碎了手里的遥控器，没有被打开的电视机黑暗的屏幕印出他因为没有任何表情所以显得有些阴郁的面容。

　　——阴郁。

　　真是不可思议，自己居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曾经的怜悯之兽想：

　　自己真是越来越像一个人类了。

　　回想起自己宿敌刚刚对两个女孩比出的那个爱心，算是坐在特等席上看到的他平复了一下胸腔中涌动的异样情绪，最后到嘴边只吐出了简单的一句：

　　“哼。”

　　另一边走进餐厅的相泽消太“……你们在干什么？”

　　他狐疑地看了一圈，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看到对面的橙发少女突然抬起手，给他比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爱心。

　　桌子上已经摆了一碗面，相泽消太手一抖差点把面连碗都翻出去。

　　你怎么回事。

　　他瞪着藤原真衣，传达出了这个意思。

　　回答问题的是少女脸上一个茫然的表情：？没什么啊，不就比了一个心吗？

　　相泽“……”

　　他冷静地把砰砰乱跳的心脏摁回去。

　　是的，藤原真衣对他没有任何有关恋与爱的情感，会因为这么一个玩笑一般举动不由自主想歪的只有心怀不合理想法的他一个人而已。

　　“对老师做「爱心」这个动作可是非常不合理的举动啊。”他感觉自从欧尔麦特任教雄英，并且藤原真衣、绿谷出久、爆豪胜己和轰焦冻也入学之后，他头疼的次数以一种无法预测的速度飞快上涨，但最后这种头疼还是只能化作满腔的无奈“下次别做这种事情了。”

　　藤原真衣脸上坦诚地表达出你不生气我就放心了不做这个动作当然没问题的表情。

　　相泽消太喉结微动，他又回忆起了自己与藤原真衣的那次初遇，赤之女王纱名擅自动用爱丽丝之梦被他戳破后，得到他不会追究赤之女王（实际上也没有权利追究）回答的小姑娘脸上也是相同的表情。

　　“……”

　　时空仿佛于此时此刻交汇在一起，相泽消太回想那个过去的自己，如果知道现在会出现这个场面，还会答应校长的请求吗？

　　应该还是会的吧。

　　因为他在意着这个英雄社会，因为他在意着藤原真衣，所以之前一向怕麻烦的他会选择成为英雄，所以一向怕麻烦的他选择接受了藤原真衣。

　　表面上看起来，谁都会觉得相泽消太在意的东西真的很少，但他知道自己究竟在意着多少的东西……他本以为是这样的。

　　但是藤原真衣看到了真正的相泽消太。

　　那是很久之前的一次交谈，或许就是从那刻起，心中那难言的敬佩与骄傲就转折向了自己无法预估的方向，化作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感——不，或许这种变化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经由与她相处时的一点一滴慢慢积累而成。

　　量变促成质变，大概就是这种解释吧。

　　“事实上，1-A的各位都觉得相泽老师是一个很淡漠很难亲近的老师呢。但我反而觉得，一个人在意的东西越少，就越容易和别人维持表面上的融洽；但他在意的事情越多，就越难和他人处好关系。”

　　少女笃定地看破了他隐藏着的心情，感叹似地说道“相泽老师是后一种人呢。”

　　“正因为您如此地在意着1-A的同学们，所以很难与他们变得亲近起来吧？唔，让我猜猜，大概就是因为身为职业英雄生死皆是不可控的因素，如果您在任务中死亡与您关系好的学生们一定会非常伤心吧？甚至很有可能因为这件事无法成为曾经一直期盼成为的英雄……您这个人总是容易想太多呢。”

　　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回应的呢？

　　好像是——“想太多的是Saver你自己吧，我可不会在意那群麻烦得要死的小鬼。”

　　“但是如果真的不在意，出久受伤的时候您为什么会那么担心呢？爆豪君被抓走之后的雄英道歉会为什么要主动维护爆豪君呢？既然会觉得麻烦，那么应该什么都无所谓吧？不适合成为英雄就直接开除掉，让他们无力徒劳地追逐不可能的梦想也是一种残忍……这句话是您亲自说的不是吗？”

　　“……！”相泽消太浑身一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句话是谁告诉藤原真衣的“校长还真是什么都对你说啊。”

　　“因为校长非常信任相泽老师哦……我知道的，正因为相泽老师非常在意我们，所以才会做出这幅你们都和我没关系的样子。即使做出了在班会课会堂而皇之补觉这种一看就不是正经老师会做的事情，即使真的已经非常疲惫不堪了，也还是会在实战时随时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在意的事情越多，就越难和他人处好关系——藤原，你刚刚是这么说的吧。”相泽消太突兀地打断了她的话语。他知道自己找了一个非常不好的话题，稍有不慎就会转向危险的方向“那你——是因为不在意而能够与所有人交好吗？”

　　“并不是这样的哦，相泽老师，我呢，在心里也非常珍视着1-A的大家、职业英雄的大家，还有那些与我曾经有一面之缘或是深交过的人们，比起相泽老师您这样一定可以与他们一起度过漫长时间的人，我这种随时随地就会转身离开的人更不适合与他们深交不是吗？但是我还是想相信他们。”

　　少女眼眸灼灼，仿佛有烈阳坠入其中。

　　“我感谢着所有的相遇，哪怕是与敌人的相遇也是我生命中无法忽视与抹去的珍贵财富，如果可以，我愿意向迄今为止相遇的所有人与英灵当面献上一声感谢。是他们引导我成为更好的自己，是他们引导我走向唯一的那个我能够用努力去夺回的最好未来——我相信1-A的大家也一定会这么想的，无论是谁，无论早晚，都一定会有离开他们身边的那一天，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没错，我离开后，他们会感到伤心会感到难受，但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承载着我的信赖，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藤原真衣看得不透彻吗？

　　恰恰相反，她实在看得太透彻了，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在这个世界必然迎来的结局，也接受了必然将会一个人独自离开的「命运」。

　　但她的接受不代表认命，她很努力地想要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所以她成为了英雄，所以她成为了下一任和平的象征，所以她会给自己挑选一个最为壮烈的、最有意义的退场方式。

　　她会用自己的「死亡」为这个濒临崩溃的社会铺出新的道路，她想要用「死亡」激励所有人迈步迎向更美好的未来。

　　而她自己，将再见的希望寄托于遥远的未知，寄托于所谓的英灵召唤。

　　成功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大团圆结局，她所喜欢的同学们朋友们会嬉闹着玩笑似地围着控诉她，然后在她死后作为救世主成为英灵，于英灵座上相会。

　　失败则是一个人背负着那些无人会信的故事在另一个世界继续生活，把无法传达的思念深藏心底，甚至连作为共同存在过证明的唯一念想的墓碑都无法留存。

　　从此，两个世界，易道殊途。

　　接受了「她已经死亡，我们应该带着她的信念继续前行」的他们，和接受了「他们还活着，只是再也无法相见」的她，究竟哪个更痛苦一些？

　　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思考，选择背负越多的人自然会是越痛苦的那一个。

　　……真是温柔啊，藤原真衣。

　　可是，这种温柔究竟是世界的解药还是毒药呢？

　　从未考虑过自己成为英灵这个可能性的相泽消太垂眸，安静地吃完了面前的这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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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相泽：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英灵。
我：我说你是你就是，成为英灵的理由我立刻找给你，因为你成为了救世主的老师（并不是）
相泽：？？？
豹人：（拍肩膀）没事，我懂，我都懂。
*
青梅：我确定了。
闺蜜：我也确定了。
亲友：虽然不知道对不对反正我也确定了。
我：？？？你们确定什么了？
青梅：我，荼哥迷妹，all股也吃。
闺蜜：我，少主迷妹，all股也吃。
亲友：我，轰总迷妹，all股也吃。
青梅：你，什么股都卖，自己却是个相泽迷妹，老给他加戏！
亲友：过分！！！
闺蜜：抗议！！！
我：？？？我不是，虽然你们可能不信我男神是[消音]
青梅：……………………他真的是你男神吗？？？[超级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