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正确解读方式》云度央

21、第二十一个故事

　　体育祭的最后，因为某些特殊情况，藤原真衣还是只和雄英一年级的第一名爆豪胜己打了一场。这场非公开的比赛里，她完全没有使用任何宝具，没有借用英灵卡的数值，甚至连魔术礼装都脱下，换上了普通的运动服。

　　然后单纯用体术把爆豪胜己摁进了地里。

　　“混蛋！”爆豪胜己靠着双手爆破吧反作用力硬生生从地里把自己拔出来，一拳狠狠砸向藤原真衣的脸“你这个和废久关系莫名其妙的混蛋家伙立刻马上给老子去死啊——！！！！”

　　“……去死？”藤原真衣一个小跳跃轻盈地避开了他的攻击，接着平静抬腿，用脚后跟扫中了爆豪胜己的后颈再次把他打地嵌进了地里“小孩子不要说脏话，而且出久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老子才不管废久是什么样的人但你这个混蛋我一定要打倒唔！”

　　藤原真衣把脚后跟往下压了压，满脸费解“我很欢迎你来试着打倒我，但能不要说这种失礼的话吗？你知道你在在说些什么吗？会教坏小朋友的。”

　　爆豪胜己拼命抬头“有本事你就把老子一直踩着没本事就给老子去死吧……咕唔！”

　　藤原真衣冷静地把屡教不改的暴躁男孩重新摁下去。

　　旁边看比赛的绿谷出久看着自家幼驯染被真衣按在地上摩擦摩擦“……”

　　肃然起敬。

　　爆豪胜己是一个不愿意认输的人。

　　藤原真衣也一样。

　　他们两个骨子里都有一种拗劲，只要在心里决定去做一件事，不撞南墙撞个头破血流就绝对不会回头。

　　但是……

　　藤原真衣看着他身上逐渐累加的伤口，加上之前决赛和轰焦冻战斗时因为逞强受的伤还没有好全，她甚至可以看到战斗服边缘渗出的鲜血。

　　这样是不行的。

　　现在还不是撞南墙的时候。

　　她金橙色的眼眸里溢满了不明显的焦虑，抬眸对上了在场地旁边站着的相泽消太。

　　半晌，他点了点头。

　　于是藤原真衣深深吸了一口气，干脆利落地闪身到爆豪胜己斜后方，一手肘击晕了对方，然后及时地拦腰抱住了他，动作轻柔地把手指抵在了爆豪胜己的后颈处，不紧不慢地施放了所有掌握的治愈魔术，才把手从对方身上移开，平静地举起：

　　“裁判，我认输。”

　　她停顿了片刻。

　　“另外我请求立刻将爆豪同学送入治疗室。”

　　她的请求没几秒就得到了准许，工作人员带着担架飞快地将爆豪胜己抬去了恢复女郎的面前。

　　藤原真衣也跟了过去，在治疗室门口与相泽消太碰了个正着。

　　“相泽老师，实在抱歉，我没有一开始就注意到他的身体状况。”少女的眼中满是自责与后悔“明明我也有看之前的比赛，明明我也应该知道轰同学的个性全开会对爆豪君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我却因为爆豪君刻意对我表现出来的东西，进行了不该有的误判。”

　　“我应该从一开始就结束这场战斗的……”

　　“然后让爆豪胜己认为你在羞辱他？等他醒来一定会给你惹出巨大的麻烦的吧？”

　　相泽消太低头看着藤原真衣苍白的脸色，从发现爆豪胜己受伤严重却刻意掩饰着想要与她一战后，她就一直维持着这个表情。

　　这个「我明明可以做到，我却没有做到」的表情。

　　“你不需要露出这种表情，爆豪胜己他是基于自己的想法与骄傲要求与你对战，从入学那一天开始到现在，他没有一刻不按捺着的这个想法，在今天彻底爆发了出来，所以这个后果是他需要自己背负的。”

　　“相泽老师……可是我和他们不一样。”

　　“你们在我面前没有任何不同，救世主又怎么样？在这里，在雄英，藤原真衣就只需要是一个普通又有些不普通的学生罢了……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藤原真衣感觉到了，有一只非常温暖的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就和自己与他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一样温柔。

　　“真是的，别让我们太担心啊。”

　　相泽消太认为藤原真衣是一个不合理的人。

　　平常人面对着自己需要担负起拯救人理重任的非日常情况会怎么做？

　　装疯卖傻、逃避、推卸责任……都有可能。

　　因为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绝对无法承担拯救人理这个行为失败的后果。与其让自己成为人理毁灭的罪人遭人唾弃，不如一开始就直接以能力不足拒绝。

　　那个情景他也与根津校长、欧尔麦特一起讨论过，他们都无法回避地想象着“如果我是藤原真衣，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他们作为英雄，都选择了承担下这个责任。

　　然而藤原真衣和他们不同，她根本不是什么英雄，在这个选择来临之前，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被兄长宠爱着的小姑娘而已。

　　但就是这个小姑娘，以常人所不能及的勇气站了出来，在被疯狂的火舌侵蚀的管制室内，紧紧握住了即将丧失求生意识的后辈的手。

　　“我们要一起去看无暇的蓝天！”

　　她认真地和后辈定下了或许无法达成约定，在特异点也时常会给予后辈给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想要保护她。

　　想要永远守护着这样温柔的前辈——

　　相泽消太可以看到持盾的少女眼中的脆弱与偏执，藤原真衣已经成为了构造起她的人生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只要藤原真衣在身旁，她的心就能所向披靡。

　　后来，藤原真衣看到了预言。

　　孤高的神明眼眸中是对万事万物的悲悯，她的眼睛注视着渺远的未来，然后将未来的景色告诉了这位令她无比尊重又无比怜爱的御主：魔神王的火焰必定会燃尽人理的一切，这是你无法更改、无法左右的事实。

　　面对着只存在绝望的未来，藤原真衣直视着神明的眼眸决然说：那又如何？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肩膀上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责任。

　　不如说她再清楚不过了。

　　但是——对啊，那又如何？

　　在这个已无神明可祈祷的世界，哪个时间点又不是呈现着这幅终焉一般的景色，只要天际的光带一日不消失，这个世界就一日处于死亡与破灭的边缘。

　　况且……

　　“如果我在这里退缩，如果我在这里接受保护，那算什么啊！在这之前的与我共同抗争战斗的那些同伴们的努力算什么啊！如果连我都选择放弃的话！那不就像在对英灵座上的大家说着：你们曾经为我做的付出的那些根本一文不值吗？！”

　　少女的眼眸中燃烧着永世不熄的火焰，那是同代表着绝望的灭却之火截然不同的、希望的火苗。

　　“我不会逃避！哪怕故事的最后自己也被灭却之火燃烧殆尽，我的灵魂也要面见所罗门，告诉他：最后的御主藤原真衣，虽然满身狼狈，但我还是靠着自己与同伴们的力量来到了这里！”

　　对于同样可以看到未来景色的夜眼来说，那是何等的震撼感觉呢？

　　即使没有看到结局，他们也知道少女的坚持一定引发了不可思议的奇迹，她扭转了命运的轨迹，把注定毁灭的未来扭转到了或许不是最好，但也并非最坏的结局。

　　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未来不是可以被预知固定的。

　　她用亲身经历证明了这一点，让被预知的未来所束缚的夜眼终于可以继续前行。

　　没错，这就是藤原真衣最大的不合理之处。

　　哪怕她并没有这个想法，哪怕她并不是想做这件事，哪怕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代表着什么……她都在无意识地拯救着别人。

　　明明人生有无数条分岔路口，她却总能选出那一条通往所有人都能获救的路线，然后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藤原真衣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她向相泽消太道歉后跑到拐角后，手忙脚乱地把它拿出来接通。

　　“百万？怎么了吗？”

　　“我居然到在电视上看到你才知道你也是雄英1-A班的学生……”通行百万的声音开始还有点低落，很快又恢复了激动“不过在看到你的战斗我也知道了！那个传闻中打败了USJ入侵主谋的学生果然是你吧！真想和你比试一场啊！”

　　“诶，等等……”

　　“对了，委托临时结束了，sir说剩下的事情等到你职场体验再继续进行，所以我也快从保须市回来了！等我回到雄英我们来战斗一次吧。”

　　“战斗？”

　　“我想更加了解真衣一点。”百万的声音认真“战斗是促进两个人关系的最好方法，我想从战斗中感受真衣你的信念。”

　　“……”

　　“……”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挂断了来自百万的电话，藤原真衣望着雪白的墙壁发了一会呆，然后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藤原真衣。”

　　英雄杀手沙哑的嗓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

　　“我也不问你为什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了。”藤原真衣都不用怎么思考就能想到几个得到自己手机号的方法，其中最便利的大概就是趁百万个性发动的时候，捡了他的手机光明正大翻通讯录记下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雄英的体育祭我看了。”

　　英雄杀手声音带着一点难言的温柔。

　　这种情绪藤原真衣很熟悉，狮子王在承认了她的信念之后，也会给予她这种温柔的对待。

　　“你也会看雄英的体育祭吗？”藤原真衣问“我还以为你是没有住的地方的。”

　　“这里稍稍出了点状况。”英雄杀手嗤笑“有人邀请我加入他们，就顺便借着他们的电视看了一下你的表现。”

　　“他们……？”

　　英雄杀手坐在吧台上，看着沙发那边的死柄木弔在黑雾的注视中按下第四次重播键，又把藤原真衣出场的片段播放了一遍，有些无言地对藤原真衣道：

　　“……你说不定意料之外地受欢迎呢。”

　　“你为什么要和我谈论这种话题？”藤原真衣略略思考了一下“我受欢迎吗？”

　　“至少在敌人这里很受欢迎。”

　　“谢谢，不过这种欢迎还是不要有比较好。”

　　“对于英雄来说的确没有比较好。”

　　“……说到底我为什么要和你聊这个，你打电话来应该不是只为了这种事情吧？”那边的藤原真衣似乎是站累了，轻轻靠在了墙壁上，运动服与墙壁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不过，看样子你想说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接下来麻烦听听我想说的话吧。”

　　“可能是因为身份原因，太久没有和人那么普通地聊过天了吧。”斯坦因抱臂“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我不赞同。”

　　斯坦因完全可以想象到少女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一定就和之前与他讨论英雄时的差不多吧，金橙色的眼眸柔软温暖，却又有着既定的信念。

　　“比起单纯的以暴制暴就能建立一个正确的社会，我还不如去相信所谓的清除所有人的个性就能让这个社会更加正确。”

　　完全不知道自己一言道中了某个组织企图的藤原真衣断然说道。

　　让知道一点内情的斯坦因感兴趣地咧开嘴。

　　“你在和谁通话？”

　　之前和死柄木一起在沙发上看录像的黑雾慢悠悠飘了过来。

　　如果他知道自己就是在和他们看的录像的主人公通话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呢？

　　斯坦因难得有些恶趣味地想。

　　但他也只是想想，他还没有兴趣把发现的珍宝与这群没有信念的家伙分享。

　　“我不需要你理解我，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这个信念一直走下去就好，期待你的表现。”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漫不经心一些“比如……成为最棒的英雄试试看。”

　　“等等？英雄？”黑雾立刻警惕起来“……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斯坦因按掉了通话键。

　　听到挂断声的藤原真衣想了想。

　　那个声音……是之前入侵USJ的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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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斯坦因：你们好烦，不想和你们多说什……
转头看见雄英体育祭直播画面出现了咕哒子的脸
斯坦因：……算了，看完再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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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友：诸君，我超喜欢反派x咕哒子，斯坦因x咕哒子是什么神奇又好看的□□555我哭了求更斯坦因加戏
闺蜜：！！！亲爱的！你快写！我也想看！
青梅：呵，女人。像我就比较喜欢教师组x咕哒子。
我：……夜眼股买吗
青梅&闺蜜&亲友：买！！！！！
我：看很透：）
QAQ提前说一下，到下周四前应该都不能更新了，虽然大部分期末考试都是写论文但还是有要写试卷的！这星期就要好好预习天天向上了！
最后……这篇文欢迎买股，不过也不急，瞥了眼大纲发现连十分之一好像都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