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有奇迹》好好想一想

5、第五章 我是谁？

　　肖筱鱼咬了咬下嘴唇，任命的睁开了眼，就对上了一张嬉皮笑脸的俊脸，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笑意，还自以为了解的挤挤眼，做了一个你我心知肚明的动作。
　　“山哥，你这招装病还是挺有效果的嘛？你看，徐伯父都没有追究你闹出这么大新闻的事情。”赵恩豪看她醒了，除了表情冷淡一些外，和平常无二，看来那些传疯了的徐家少爷出车祸伤到了头的新闻都是空穴来风，他忍不住轻嗤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拨了个香蕉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
　　“果然人家都说祸害遗千年，你看你这毫发无伤的，估计得活一万年。”赵恩豪咬了口香蕉，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人回应。
　　男人快速的转过脸来，在她身上惊奇的打量了一番道：“山哥，你不会真的如传言那样吧。”
　　以徐祎山睚眦必报的性格，平常他这样嘲讽几句，都会被整蛊，怎么今天这样安静。
　　肖筱鱼放在被子底下的手紧紧交握着，一言不发的紧紧盯着他，对于现在一无所知的自己来说，沉默不语、安静观察才是最靠谱的，否则又会像上一次醒来那样，被人注射镇定剂。
　　赵恩豪微张着嘴，连香蕉都忘了咀嚼，使劲咽了下去，腾地一下战起来，围着肖筱鱼的病床来回转了好几圈，仰天感叹道：“完了，真傻了。”
　　他猛地弯下腰去，黑亮的眸子紧盯着徐祎山，想要看个究竟，在肖筱鱼澄澈透明的眼眸里，他终于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下了结论：“原来传言是真的。看你现在这人畜无害的眼神，就不是我山哥了。”
　　他蔫蔫的垂下头，沉默的思考着。
　　肖筱鱼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上演了一出精彩纷呈的精分戏，没有一点放松，反而更加警惕起来，整个人微微弯着腰，就像一把拉满的弯弓，处于紧绷的状态，从他的话里，她已经敏锐的抓住了几点关键信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叫徐什么山和伤了头的新闻。
　　她紧张的盯着面前的男人，期望获得更加有效的信息。
　　“山哥，你别再演了，伯父也不在。”赵恩豪猛地抬起头来，双手紧紧握住她肩膀，那么用力，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期盼，与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
　　肖筱鱼挣扎了几下，脱离了他的钳制，坐起身来往后缩，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说了睁开眼后第一句话：“你是谁？”声音低沉喑哑，怎么样都无法习惯。
　　她虽然还小，但从小尝尽人情冷暖的她已经能够敏锐的从人们的肢体语言和说话语气、神态中判断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所以才有了这么一问，以她现在被二十四小时看牢的状态，想要多了解一些关于这具身体的信息，只能从这个人身上下手了。
　　“我是赵恩豪啊。”他愣了一下，收起了玩笑和悲痛的脸，开始如实回答。
　　“哦。”肖筱鱼被赵恩豪镇重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和不好意思，僵硬的转移了视线，挠挠头道：“我是谁？”
　　本就安静的病房因为他的问题瞬间又下降了几个度。
　　赵恩豪受到的刺激更加严重，张了几次嘴，说不出一个字，内心翻涌着，看来他伤的比想象中还要严重，竟然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肖筱鱼本就心虚，被他这直勾勾的目光看了会儿，深怕漏了马脚，解释道：“我只隐约记得我叫徐什么山？具体的……”她忍不住皱了皱，还是不习惯这温冽醇厚的男低音。
　　“徐祎山。”赵恩豪的声音低了几个度，接过她的话，解答了他最重要的疑惑。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没有给肖筱鱼继续问下去的机会，开始倒豆子的说起关于他的事情。
　　“你是徐家大少爷，你父亲是徐明择，是日月集团的董事长，商业版图横跨多个国家，涉及多个领域，是各地方政府极力想要拉拢的对象。”
　　肖筱鱼虽然已经猜到这具身体有显赫的身世，却还是被赵恩豪那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揭露的谜底震惊了一下，饶是她这样从不关心财经新闻的人都知道，日月集团凌驾于权利之上，黑外两道通吃，游离在法律之外。
　　赵恩豪停了一下，挣扎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转念一想，与其他去问别人，不如自己告诉他更加保险：“你母亲已经去世……”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被推开，三十多岁的女人抱手战在门口，精致漂亮的脸比电视上那些大明星亮眼，虽然笑着，但眼神冰冷：“恩豪。”清淡的嗓音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被叫的人猛地战起来，大幅度的动作撞到了身后的小几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笔直的朝这边走来。
　　肖筱鱼闻声看过去，也忍不住看直了眼，好美的女人，下意识的冲她笑了下。
　　来人看到他的笑容，高昂的身影趔趄了下，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终于战稳脚，无懈可击的完美表情有了一丝裂缝。
　　“祎山。”清清淡淡的两个字，藏着波涛汹涌的情绪。
　　赵恩豪连忙挡在两人之间，蜷起手指在嘴边轻轻咳了下，脸色尴尬：“阿姨好。”
　　肖筱鱼不敢置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下意识的重复出声：“阿姨？”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不管多大年纪的漂亮女人，都讨厌被别人这样称呼，
　　果然，眨眼的功夫，来人脸上的完美表情碎成了渣，漂亮的脸青白交加，冷冷的看向挡着的赵恩豪。
　　后者识趣的往旁边挪了一步，又深怕自己太有存在感，离得远远的。
　　“徐祎山，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眼前的漂亮女人气场全开，俨然一副女王范，看着她的眼神隐隐带着气愤和担忧。
　　肖筱鱼不敢相信的垂下眼眸，病房气氛尴尬又诡异，她移开视线，用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
　　她不情不愿的抬起头来，虽然不想回答，更不想像昨天那样打上一针，完全陷入昏迷：“嗯？”
　　她知道多说多错，干脆就简短回答。
　　徐祎山慢条斯理的喝着粥，哪怕饿极，浑身无力，也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节奏，良好的教养和生活习性是刻在骨子里，哪怕事易时移，也丝毫不受影响。
　　所以，肖威抱着检查完的婴儿回来时，徐祎山的一碗粥还没喝完。他虽然年老眼拙，心灵却依然明亮，敏感的感觉到自己女儿的改变，她从小吃饭虽说不是饿死鬼投胎，但也不会优雅到哪里去，他着抱着怀里的婴儿轻轻的晃动着身体踌躇着往前走了几步，拉近两人的距离，试探道：“筱鱼？”
　　徐祎山扯过纸，因为粗糙的质感忍不住微微皱眉，胃里有了东西，力气稍微回复一些，正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听到苍老的男人响起，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名字是现在这具身体的代号，他恩了一声，那还带着稚气的青涩嗓音让他不自然咳嗽了几声，虽说已经有了充分的认知，乍一听，还是无法适应。
　　肖威这才放下心来，蹒跚着脚步抱着婴儿走过来，递到她面前，欣喜道；“筱鱼，你看这是你的孩子，长得真像你小时候。”
　　他的语调柔了下去，看着小婴儿的眼神柔和、虚幻，好像隐约看到很多年前一个眉眼温柔的女人微笑着虚弱的接过孩子，带着惊喜和感动。
　　徐祎山瞥了一眼，一个粉色的小肉球包在毯子里，五官皱成一团，微微张着嘴呼吸着，哪看得出来像谁，他无意识的往后缩了下，距离感油然而生。
　　肖威把她的后退当成了害怕和担忧，脸上的表情越发柔和起来，和狰狞的疤痕形成协调而诡异的画面：“筱鱼，慢慢来，这是你的孩子，你先抱抱他。”他虽然笑着，心里却忍不住心疼女儿，对于初当妈妈的筱鱼来说，她其实也还是个孩子，怎么来照顾这个小婴儿呢？又怎么当另一个小孩子的妈呢？
　　徐祎山看了眼又凑近了些的小婴儿，害怕表现的太反常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僵硬着双手伸了过去，那小小的一团，怎么下手都不知道，双手楞在空气中一会儿，就看肖威把孩子放到了他的怀里，他连忙抱紧，轻飘飘的一团，连点重量都没有，一颗心不由提起来，生怕在自己手里出了事，正准备把烫手山芋还回去。
　　偏偏肖威把那样的表情又错认成惊喜和仔细，放心的把孩子留下来，给女儿和外孙一点独处的时光：“我去叫医生来看看你的情况。”
　　窗外阳光静好，寒风略带温情的拂过万物大地，不时有一两声鞭炮声响起，增加了新年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