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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火花Spark ...

  •   “你们等会儿去哪儿?”罗恩背着书包,眼睛滴溜溜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赫敏翻起眼睛望天花板:“吃饭,然后去图书馆写作业。”
      “你认真的吗?”罗恩听得索然无味,“今年不需要考试。”
      “哦,那么为什么今年要来上学呢?”赫敏反唇相讥。
      他悻悻地不再讲话,自知如果他说一百句话,赫敏便会有一百零一句来反驳他,并且每句都是无可挑剔,毫无逻辑漏洞。

      “那么你呢,简?”
      “看在梅林的份上,我要预习下周的魔药课。”简为自己定了个小目标,希望这学期斯内普对她发射的嘴炮减少二分之一的火力。
      “罗恩,哦,还有哈利,”赫敏的眼睛敏锐找到了戴眼镜的男孩,他并不打算参与这段关于学习的讨论,“如果你们肯在魔药课上有简十分之一的努力,斯内普也许就不会抓住你们不放。”
      “嗯……我表示怀疑。”简想到斯内普那张阴郁的永远没有晴天的脸,令人想起伦敦连绵的阴雨天,似乎不对哈利做点什么便不痛快。

      今年也没有学院杯比赛,哈利偷得几分清闲不需要训练,然而仍然挂念着骑扫帚飞行的独特快感。于是,罗恩最终找到了打发时间的好归宿,两人一同去骑扫帚玩。
      赫敏精辟总结——典型的 “broomaholic”,这是病,得治。

      图书馆里人烟格外稀少,若是没有考试,谁会忍心把年轻朝气的灵魂禁锢在枯燥乏味的书本纸张里?她想着,大抵只有如同赫敏这样,对知识天生怀有孜孜以求渴望的人,才会心甘情愿终生与书籍为伍。

      所有的脑细胞似乎在她翻开魔药课本那一秒便自发退休。当她一遍遍读着”干荨麻80克“,脑子里却浮现出曼德拉草的模样;又一遍遍读着”顺时针搅拌3次“,陷入深深纠结:顺时针......是什么方向?她决心放过自己,休息片刻。
      想问问赫敏,这个实验的步骤到底该如何做,却见她不知何时揉乱了一头栗色卷发,两颊气鼓鼓的咬着笔宛如一只花栗鼠,俨然沉浸在一道难题里。
      简不忍打扰她,便悄悄离开座位,独自去找文献看。

      灯光黯淡,书架侧边的分类铭牌因年久而不甚清晰,她吃力地一排排辨认,绕过几个书架,最终在角落里发现了需要的分类。她走进两排书架的空隙,蹲下来,从下到上,耐心地一层一层寻找,隐约听到对面窃窃私语,似是一男一女。
      她本没有在意,耳畔却极轻地滑过一个熟悉的名字:“布雷斯,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梅林!怎么又是他们?
      烫金封皮的厚书高低不一,透过间隙,能够窥见女孩高腰短裙下一双纤细修长的腿,男孩似乎离得很远,并不能看见。
      她的视线扫过一册册书脊,耳朵却背叛了她,悄悄竖着,捕捉一架之隔的一举一动。
      终于找到她要的书。
      她把书搭在书架上,一页一页翻,一字一字念着。隔着书架传来男孩的嗓音低沉冷漠,像是远远站在窗边:“我什么时候会和前女友和好,罗齐尔?”
      对面瞬间安静,片刻后,有脚步轻轻离开。她长舒一口气,又过了许久,却迟迟没有听到另一人离开的动静,她站得腿都麻了,便决定走出去。
      然而,她恰好撞进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眸。

      “对不起,我只是路过的。”她指了指怀里的书。
      布雷斯微微惊讶,对她扬起眉毛。
      “有人说,撒一个谎,你就需要一个又一个的谎来弥补。”她仰着下巴,意味深长。
      他只是看着她:“你听见了不少。”
      她正要辩解,脑袋后伸出一支魔杖——平斯夫人脸色阴沉瞪着他俩,指着门口怒吼:“出去!”

      特尼劳妮教授在周一的占卜课曾抓住昏昏欲睡的她的手,硕大的眼镜几乎要贴在简脸上:“警惕!无辜的孩子!肆虐的野火正在蔓延,小心你的衣角被燎!”
      她决定以后认真写预言大师的作业,不再费尽心机编造自己的一百种死法。

      简灰溜溜地被赶出门外。今晚平斯夫人似乎不会给她第二次踏入这扇门的机会,希望赫敏心有灵犀,能够帮她收拾课本。
      男孩高大挺拔,嘴角微沉,眼中似是深不可测的一汪湖水,她只是在他身旁,也冷得彻骨。假若不找点话题,她简直要怀疑面前的空气已经凝滞。

      “所以,你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她不知怎么便脱口而出。
      布雷斯没有看她。两人都不再说话,他身高腿长,步子迈得大,几个来回便走到她的前面。她不紧不慢跟着他,一直走到城堡外。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道:“我的母亲,她似乎要结第八次婚。”
      她呆了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也怔了片刻,自嘲着喃喃:“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件事。”
      他的脸上褪去冷淡轻蔑,笼着一丝惘然。简心绪一动:“真好,你有母亲。”
      他俯首,见她缓缓坐在石阶上,便跟着坐下来。
      “我应该也有妈妈,可是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连她的模样也不记得。”她的声音极轻,就像春日随风飘散的柳絮,轻轻的,拂过他的心头。
      他不禁问:“那照片呢?没有照片吗?”
      她摇摇头。虽然有淡淡遗憾,然而她并没有怨恨母亲。唯一珍藏在记忆中的那个场景一直鲜活地活在心头,黑发女人对她的珍爱,那只纤细白嫩的手掌心蕴含的热意,也始终温暖着她。

      “我记得我父亲,可是他在我五岁的时候病逝了。”布雷斯伸直胳膊撑在身后,平静道。
      她听说过这件事。甚至有人传说是扎比尼夫人杀了她的第七任丈夫,因为她的前六位丈夫都死得不明不白。
      “他们说这件事和我母亲脱不开干系,说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如果她真的肯下这种决心,倒是好事。我到现在都记得我父亲临终前瘦的皮包骨头的模样,他的胳膊,几乎和我的胳膊一样细,病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痛苦地□□着,”他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愚蠢的人,人们总是愿意轻信符合自己臆想的故事,甚至自己编造谎言。”

      她沉默,仿佛松了口气,她亦不相信这个离奇的传闻。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生儿育女,又怎么会忍心下毒手让自己和孩子陷入不幸?
      “我母亲,她只是运气不太好罢了。或者说,她运气太好,因祸得福继承不少家产。”他哼笑着。

      他自顾自继续说:“说起来,我没有父亲,你没有母亲,我俩这不是正好天作之合?”
      她噌地仰头,望着他瞧着她的双眼:“我为你背了黑锅,你还好意思这样说?”
      见她眼中似有细小火苗,他不禁摇头叹息:“嫌弃我?如果我是你,怎么也要顺理成章假戏真做再说。”
      她一本正经和他对视:“求我当你女朋友?那我一定先把所有和你纠缠不清的那些人狠狠报复一遍,让她们今后见到你都绕着走。”

      他倏然笑了起来,令她几乎看呆了去。眉眼舒展,眼中柔光点点,仿佛最盛大的烟花绽放天际,惊艳难忘。
      她从未见过布雷斯露出这种笑容,或者说她向来以为,布雷斯不会拥有这样恣意舒朗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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