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霍格沃茨支线日常》翡书

66、Chapter 65 转变 Transform

　　小小的餐厅装潢非凡，几幅油画悬在四面墙壁上。有文艺复兴时期波提切利的神话寓意画，也有威尼斯画派色彩浓郁的风景画，甚至还有近代印象派的静物。如此迥异的风格，再加上错落放置的小型雕塑摆件，竟有些像是一家私人艺术馆。
　　简由衷夸赞道：“您的收藏品位很有水准。”
　　扎比尼夫人用餐巾拭了拭红唇，曼声说：“我的每任丈夫几乎都来自不同地方，也算满足了我小小的收藏癖好。家里还有很多艺术品，如果你喜欢的话，饭后可以让布雷斯带你逛逛。”
　　她这般直白，倒令简不知如何接话。她抬眼瞧了瞧餐桌对面的布雷斯，他看似对她们的谈话毫无兴致，正全神贯注对付碟子里的牛排。好在扎比尼夫人主动挑起话头，随意说着近来一些广为人知的新闻，气氛尚且融洽。
　　“马尔福最近可不怎么好过，纳西莎已经半个月不怎么出面了。”她由《预言家日报》的主编吃了魔法部罚款，讲到一再披露的危险现状。
　　布雷斯放下叉子，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简敷衍地表示她毫不知情。卢修斯马尔福的“大好前程”，想必葬送在那晚食死徒失败的魔法部行动中。他连五年级的小男孩都奈何不了，黑魔王怎么能给他好脸色。
　　“我没记错的话，弗克斯特与纳西莎一向关系最好？”
　　“纳西莎阿姨的确是我父亲的好友，然而他从来不会告诉我这些，您懂得，大人的事。”她的眼神真挚而无辜。
　　“遗憾，”扎比尼夫人浅啜一口红酒，修长洁白的脖颈宛如天鹅的颈，“我以为会有人安慰可怜的小德拉科。”
　　简与布雷斯对视一眼，笑了笑：“我和德拉科的关系不怎么要好。您一定知道潘西帕金森，她是布雷斯的朋友，帕金森家的女孩才和德拉科最亲密。”
　　扎比尼夫人将空杯放在桌沿，示意管家为她斟酒。她漫不经心笑着说：“我上学的时候，那些人就大惊小怪，仿佛结交不同学院的朋友是致命原罪。这么说，你和斯莱特林不怎么来往？”
　　“除了布雷斯和潘西，其他只是认识而已。”她诚实道。
　　扎比尼夫人将一丝碎发拂到耳后，笑望着她：“你认识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吗？我想让她和布雷斯订婚，你觉得她如何？”
　　布雷斯面沉如水，不悦地看着她：“母亲，你在说些什么？”
　　简心头一跳，她已有些食不知味：“这是布雷斯自己的问题，夫人。任何人都不能为他做决定。”
　　“我以为你早就明白我在考虑什么。”扎比尼夫人睨了儿子一眼。
　　他不得不在母亲面前遏下无名火：“餐桌礼仪，你可不是这么教我的。”
　　“与客人聊聊天，不是主人该做的事吗？”她看着简，微笑着。
　　“或许我可以跟您聊聊和我有关的事。”简耐着性子，试图挽回局面。
　　“说到这儿，我想到一条有意思的消息，正好向你求证，”扎比尼夫人半眯的眼藏着几分兴味，“有人说，德国巴伐利亚的海因茨家，那孩子是沙菲克的私生子。”
　　“无稽之谈，我父亲和他们只有生意往来。”
　　她几乎要怀疑今天这出鸿门宴的目的是羞辱她，让她明白扎比尼家高攀不起。
　　“原来如此，我猜这些风言风语是有心之人一石二鸟的手段而已。”女人挑眉，了然道，“海因茨傲慢到骨子里，早有人记恨在心。而这个小儿子身上不知有什么诅咒，几个成年孩子接连死于非命，如今他父亲也是苟延残喘。眼见着枝叶凋零，只有这一支独苗继承家产，不知有多少饿狼虎视眈眈呢。”
　　捏在指间的银匙似是烫手，灼得她心下不安，鼻间熟制食物的气味让她彻底失去胃口。她盼望着，这顿煎熬的晚餐能够早些结束。

　　赫敏紧紧抱着她，力道之大，让简的整张脸都俯在她毛茸茸的长发里。
　　“真是太好了，简。我们真的——吓坏了！原谅我没能去看望你，邓布利多命令我们在家待到开学，他说现在的形势到处乱逛可不是好主意。”赫敏有些歉意，语速飞快。
　　她摊了摊手，吸了口气，说：“没关系的，赫敏。惟一的遗憾是，吊坠碎了，画那个咒语花了我不少功夫呢。”
　　赫敏睁大眼睛，正想顺着话头询问她OWLs的成绩。哈利插嘴道：“简，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他翠绿色眼睛里满是真诚的目光，倒让简有些不好意思。
　　“我还要谢谢你呢，哈利。如果不是DA，我绝对没有勇气面对食死徒。小天狼星——他还好，对吗？”
　　“他在布莱克老宅，”哈利点点头，“我恐怕DA要解散了。”
　　“为什么？”她十分惊讶，过了一阵才慢慢问。
　　“乌姆里奇不在了，DA没有存在的意义。”他笑得如释重负。

　　包厢门被哐啷拉开一条缝，探入一个怯生生的小脑袋。四个人停止了谈笑。
　　“请问简 沙菲克小姐在这里吗？潘西帕金森小姐找她。”小男孩看起来不过一二年级，一边讲话一边飞快地偷瞄哈利波特。
　　赫敏没有说什么，侧过腿为她让开一条路。哈利抿唇，皱眉关切地望着她，丝毫没有在意小学弟对他不礼貌的打量。正如简之前所想，在学校这个小社会里总要面对自己不舒适的境况，何况是哈利波特如此的知名人物呢？
　　唯独罗恩嚷道，“嘿，简，和那群毒蛇待在一起你要提起精神来！”
　　她撇撇嘴向外走，向罗恩做了个鬼脸，轻轻推了推仍旧盯着哈利看的小男孩。
　　戴着绿色院徽的小男孩回过神来，逃也似地往外奔。毫无疑问，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矛盾只会更加尖锐，简在心里叹气。潘西肯定不愿亲自来寻她，便随意抓了个孩子。
　　她跟着男孩一路狂奔，走到斯莱特林聚集的车厢，看到不远处德拉科舒适地躺在潘西腿上，而潘西正轻轻抚弄他淡金色的额发，脸上挂着甜蜜的笑意。

　　“哦，梅林，潘西你可以再倒胃口一点吗？！”简感觉自己仿佛生吞了一堆弗洛伯毛毛虫。
　　德拉科皱着脸，甩开潘西挽留的手一跃而起，靠在窗边拽了拽衬衣领口，冷哼一声。她在脑中判断一秒，坐在对面仅有的空位上。
　　潘西眯了眯眼，“假期里我写了六封信，你只回了两封。简 沙菲克，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抱歉，我美丽的潘西小姐。沙菲克先生总有稀奇古怪的借口填满我的假期时间，一刻都不得闲。”
　　潘西想起简那位看起来十分和气绅士的父亲，私底下帕金森先生却无数次对他的斤斤计较咬牙切齿。她的脸色略有好转：“很遗憾你错过了几场意义重大的聚会，简。大概除了我，不会再有人记挂着将机会分享给你。”
　　“我对那些吹捧家世的聚会没兴趣。”
　　“不，不是的，”潘西的眼中是自豪和诡秘，“这次的聚会，只有‘我们’的同伴和即将成为同伴的人，才能参加。”
　　她全身的血液似乎一寸寸变冷：“ \'你们\' ？”
　　“我们都渴望一个光明的未来。”
　　“所以你现在也是食死徒了？”她仿佛明白了什么，难以置信。
　　“我还不够格，但是将来总会——大人很强大，非常强大，法力甚至比十多年前还要纯粹。我父亲是这样说的。”她的表情有些兴奋，“他已经决定下榻马尔福庄园，我和德拉科，我们会有更多机会见到他。”
　　“潘西！”简显然因为她疯狂的语气感到震惊。
　　车厢内有一瞬安静，只留有窗外汽笛的轰鸣。背后的门忽然打开。

　　“她来了——”潘西扬起手，掌心朝上懒懒伸向来者，“你输了，布雷斯。”
　　男孩反手拉门，那扇门却不知被什么猝然卡住，他又用了些力才关上。略软的座位忽然下陷，她不禁向窗户挪了挪，脊背僵直。
　　布雷斯轻轻看她一眼，随意和德拉科议论着普德米尔联队上周的一场比赛，他神色未变，右手却悄悄抓住她撑在皮制长椅上的左手。简的小腿磕在椅子上，痛得她轻轻吸气，手指抽了抽。他得寸进尺，握着她的手放在膝头。
　　她侧头，剜了他一眼，那人却风轻云淡揉了揉她的手。梅林，他们难道不是还在因为扎比尼夫人趾高气扬的态度冷战吗？
　　“简，大人已经回来了，只有他能带领我们净化魔法界，难道你不希望这样吗？”她紧紧盯着简，狐疑道。
　　“潘西，你说的够多了。”德拉科支起身子，傲慢地打断她，“有些人是朋友，有些人，永远都是敌人。”
　　“你们一定不会相信我在斯拉格霍恩老头那里看到了什么人。他只邀请了三个斯莱特林。”布雷斯适时道。
　　“他是谁？”简强迫自己从吱呀作响的行李架上挪开视线。
　　“根据消息，他不是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就是魔药课老师。他退休前曾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布雷斯自然地靠近她。
　　“老糊涂认为自己识时务呢。”潘西尖锐道。
　　“他们很快都会知道愚蠢的代价。”德拉科似乎因为没有收到邀请耿耿于怀，瞟了一眼头顶摇摇欲坠的手提箱。
　　火车到站后，学生们鱼贯而出。布雷斯像是压根不打算松手，简不得不紧紧跟着他一起走。潘西也站起来，眼睛亮亮地望着德拉科，后者却只是说：“你先走，我要找一件东西。”
　　潘西下垂的嘴角不掩饰她的失望。快要走到下车口，简忽然抽手，对他们说：“我的魔杖好像丢在车厢了，你们快去找马车，不用等我。”
　　“他们都是什么毛病？”潘西忍不住抱怨。
　　布雷斯的眼睛闪了闪，说：“走吧，再等一会儿只能和格兰芬多一起坐车。”

　　简疾步而行，最后甚至跑了起来，还未下车的学生奇怪地看着她，十分不情愿地为她让路。如果她没认错，如果德拉科没有这样心血来潮的举动——哈利或许能脱身。
　　她砰地拉开门，德拉科黑亮的皮鞋正踩在哈利的脸上，后者以一个相当屈辱的姿势扭曲在地。
　　“你没必要这么做！”她愤怒极了。
　　“救世主的小跟班——你们计划好的吧？”他尖尖的鞋头移到哈利的手上，缓缓用力。
　　“德拉科，放开他。”她举起魔杖。
　　他抬脚，鞋尖在地面嫌恶地钻了钻。
　　“那天晚上，你和这个渣滓都在魔法部。”他丢下仇恨的一瞥，大步离开。
　　简颤着手，为哈利解开咒语。她掏出一条手帕，示意他擦掉满脸的鼻血：“心怀鬼胎的窃听者？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哈利。”
　　她望向窗外，站台上街灯昏黄，朦胧如雾。一个假期的时间，德拉科不同往日。他眼中透出的仇恨，像极了疯狂嗜血的食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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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啥好说的，HP里每个人物都值得脑洞，扎比尼夫人的故事也是很耐人寻味。大概今晚约塞尔的小道消息会是一道炸雷【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