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霍格沃茨支线日常》翡书

58、Chapter 57 反调 Dissenter

　　没有什么，能比在周一早晨的餐桌上见到赫敏更令简感到愉快的事情了。
　　“嘿，赫敏，你的预言准确度真高，特里劳妮或许该向你学两手。”
　　赫敏轻飘飘看了她一眼，继续一边喝牛奶，一边读报纸：“这不是你的风格，简。有话直说。”
　　“我是指哈利和秋。他们度过了相当糟糕的情人节，我亲眼看到的——就在那个茶馆外。”哈利尚未出现在餐桌前，他的好基友罗恩也不在，但简仍然刻意放低了声音。
　　“这不是‘预言’，是实证推断。我早就知道，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哈利只会让秋越来越失望。”赫敏较真的语气，像是在为她解答上周末那个如尼文咒语的正确拼读方式——简的确希望得到她的那么一点点帮助，如果能直接帮她写出来就更好了，“那可是你久违的情人节，不会一直浪费在围观哈利这件事上吧？”
　　“当然不是，我过得很不错，相当不错。”她的脸上浮起两抹可疑的红晕。
　　“那就好。”赫敏没有看到，她把华夫饼的盘子拖到简面前。
　　“那么，赫敏，你周末和斯基特在三把扫帚进行了什么有意义的交易，我很好奇。噢，还有卢娜。但我觉得，她肯定是被你拖下水的。”
　　赫敏缓缓抬眼，说：“你都看见了？实际上，还有哈利。”
　　简沉下脸，拿走那份令她目不转睛的报纸：“我不是质问你，赫敏。我知道你向来自信于‘实证推断’，可你猜到你们的秘密见面会被布雷斯看到吗？我劝他走了，所以我们都没有看到哈利出现在那儿。但是假如他看到哈利和你们一起，假如不是他而是任何一个会向乌姆里奇通风报信的人，这个早上就不会如此风平浪静了。”
　　“我不得不说一句，谢谢你，简。”赫敏沉默半晌，坦率道。
　　“三把扫帚实在是危险的地方，你看，完全没有察觉我们也在那里。只要有人想要鱼龙混杂，总有办法悄无声息。我有些担心，DA的秘密或许早已——”
　　“没关系的，不论是DA还是我们周末谈论的交易，等乌姆里奇得到消息，已经水到渠成了。”赫敏露出一丝胜券在握的微笑。

　　简独个爬向通往拉文克劳塔楼的旋梯，在第二个弧形转弯的小平台，有一道极不起眼的门洞，那里藏着古代魔文老师——巴斯西达巴布玲教授的办公室。她是一个真正的拉文克劳，胜于院长弗立维教授。巴布玲教授除教职外，拒绝一切任职；终日与艰涩的如尼文为伴，低调至整个学校几乎忽略她的存在。外观而言，这里完全不像一个教授的办公室，更像是费尔奇的扫帚贮藏室，她不愿更换办公室的原因很简单——这间是仅次于拉文克劳休息室最高的房间，而低处人来人往太嘈杂，干扰她思考的效率。
　　简叩门后，轻轻进去。巴布玲教授扭头瞟了一眼，含混不清没好气地抱怨：“又是你。”她的嘴里叼着一只烟斗，看似烟腾雾绕，简知道那不过是魔咒的作用——点燃的烟斗曾在她某日睡着后，将桌上珍贵的文献付之一炬，恢复咒也无法逆转。从那之后，她只用刻着魔文的烟斗麻痹自己。看惯了麻瓜电视，那些公益广告总是不厌其烦诉说着“吸烟有害健康”。简多想给沙菲克先生所有的烟斗都刻上这道如尼文咒语，然而她的能力远远未及。
　　“教授，关于那个符咒，我做了一些改进。”她拿出夹在《魔文词典》里的一页草纸。
　　巴布玲教授眯着眼，吧吧吸了两口烟斗，示意她放在面前。
　　她只看了一眼，便说：“如果你想要达到保护自己的效果，没错，这个符咒能够做到。”
　　“那么，我可以把它刻在石头上？”简又从外袍宽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吊坠。
　　“等我把话说完，小姐。”巴布玲教授不满道。或许是因为长期吸烟的缘故，她的嗓音较一般女性更为粗哑，与她瘦小干瘪的身段极为不符。
　　“呵，这块石头，你拿来用就是浪费。”她粗短的拇指和食指拈着钻石，对着透过窗户一角的阳光亮了亮。
　　简涨红了脸。她本就几分犹豫的心，此刻像是阴雨欲来前狂风中的蛛网，越发摇摇欲坠。
　　“被你打断的这句话就十分重要了——注意开始的顺序，这个符咒很容易出错，变成反向咒语。”
　　“谢谢您，教授。”她定了定神，打算回去试试再说。
　　巴布玲教授身子向后，倚在靠背上，静静望着她推开门，忍不住开口：“你总是让我想起你的祖父，还有父亲。尤其是你的父亲，很有天赋的孩子，你也是。”
　　简停在那儿，回身看着她。
　　“他上学的时候，也想知道课本以外的知识。甚至毕业以后，有那么一段时间，还会专门写信问我。”她疲惫极了，摘下眼镜，从上至下轻捏鼻梁。
　　“给物品附加魔咒吗？”简不禁问道。
　　“是的，”巴布玲教授扯出一个笑容，在这半阴不阳的小屋子里，显得分外诡密，“不过他的目的，是令我也感到棘手的难度。会做那种东西的人，大约已经死了两个世纪了。”

　　出门的时候，她没有把吊坠原样塞进口袋里放妥当，而是紧紧攥在手心，不一会儿便觉得掌心汗湿得要渗出水来。她后知后觉，生怕将钻石沾染不洁的汗液，连忙用手帕包着放好。她埋头走着，却被一个人直愣愣站在楼梯中央挡了去路。简抬起头，竟是玛丽埃塔艾克莫。
　　她却是完全不惊讶的模样，倒像专程站在这儿，等着她。简挑眉看着她，她半晌也不作声。简不得不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艾克莫小姐？”
　　玛丽埃塔露出近似谄媚的神色，虚虚摇着头说：“早上好，简。”
　　这件事直到傍晚，仍是萦绕在她脑子里的一个噩梦——实在是那姑娘的表情让她对晚餐难以下咽。
　　“你敢想象吗，一个前一天还与你仿佛有深仇大恨的人，转眼间友好得像是天使。而且，我与她并没有亲密到交换教名的关系吧？！”她用叉子折磨着盘中的土豆饼，就像那是玛丽埃塔甜腻的笑脸。
　　“或许只是她想开了呢。”赫敏不以为然。
　　“噢，得了。如果是潘西突然叫你‘赫敏’还附送生日礼物呢？不是每个人都像格兰芬多这么善良，我也不相信天使这么无聊，专程来感化她。”
　　赫敏皱起眉头，简的比喻成功让她有了些感同身受的厌恶。
　　“没错，潘西。我想应该是因为她愚蠢的发言，收到了来自某些斯莱特林的回礼。”
　　“为什么不是因为秋？她更像是能说服艾克莫的人。”
　　“秋？”赫敏惋惜地摇摇头，“她正烦心呢，和哈利的矛盾还没有解决，怎么会有闲心关注她的朋友。”
　　坐在简斜对角的纳威忽然打翻了他的餐盘。
　　“嘿，你在干什么？”帕瓦蒂正在喝南瓜汁，险些一口噎进气管里。
　　“抱——抱歉，他们又来了。”
　　一列检查小组的学生从斯莱特林那桌站起身，三个一组，来到其余三桌收缴违禁物。今天上午最新颁布第二十七号教育令：“任何拥有《唱唱反调》的学生将被开除。”
　　始作俑者赫敏高兴地哼起曲子——她让丽塔 斯基特撰写关于哈利所了解的一些真相刊登在卢娜父亲的杂志《唱唱反调》上。虽然这是一本冷门的二流杂志，简发誓她没有在沙菲克家的图书馆里看到过任何一期，但毫无疑问，仍然有相当一部分读者订阅它。于此而来的后果，哈利的早餐被读者来信轰炸，大多数人选择相信他。另一方面，乌姆里奇的禁令，让学校里没有订阅杂志的学生，也能把哈利的故事讲得头头是道。
　　此刻便有不少格兰芬多学生，刻意在检查小组成员移动到自己身后时，装作惊慌失措被抓个正着，拿在手里的却根本不是《唱唱反调》。可惜今天来格兰芬多收缴杂志的是布雷斯。
　　他全然没有因故意戏弄暴跳如雷，甚至笑吟吟及时制止了两个同伴下一秒便要与格兰芬多狮子决斗的行为，效率奇高地来到简的身后——格兰芬多桌尾。

　　他用修长的魔杖敲了敲木桌的中心，长袍拂在简的耳旁，氤着淡淡的木质香：“不是说你，隆巴顿同学，可惜你演得不够真实。交出你的杂志。”
　　纳威用白胖的手懊恼地揉着额头，将《唱唱反调》从桌子下拿出来。
　　迪安托马斯吹了声口哨，起哄道：”你应该唱唱反调告诉他 ‘我没有《唱唱反调》’。“
　　有人闹哄哄地敲着碟子表示赞同。
　　“格兰芬多扣十分，因为公然违反禁令。”其中一个高瘦苍白得斯莱特林男孩拖着调子念道。
　　“你个粪球，诺特！”立刻有人愤怒喊道。
　　布雷斯露出遗憾的神情：”你们看，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你们安分我们了事，难道不好吗？“
　　赫敏握着叉子，像是刚刚将它从心房拔出来一般：”噢，我宁可来的人是马尔福！“
　　“别傻了，马尔福只会先扣分再打架。”简一针见血道。
　　检查小组约莫离开两三分钟，她便悄悄溜出礼堂，果然见布雷斯正一个人站着，用魔杖翻挑那几本《唱唱反调》。
　　“所以这是你今天的任务？”她嘲讽道。
　　布雷斯直直转过来，灰色的眼睛俯视着她：“我很饿，简。我的晚饭都没吃完。”
　　她有些无语，居然感受到他身上发散出了——委屈怨念。

---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各位~困极啦啊，今天先到这里。
补充说明，古代魔文老师据说在官网叫Bathsheda Babbling，哈利波特维基给她的译名是芭丝茜达·芭布玲教授，我一脸问号但是也想不出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