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霍格沃茨支线日常》翡书

5、Chapter 5 碎裂的水晶 Krystal

　　她吃的很少，草草洗漱后跳上床。寝室里只有帕瓦蒂在，她猜赫敏还在图书馆学习。
　　没有打扰坐在镜子前一缕一缕，对着长发施卷曲咒的帕瓦蒂，简悄悄拉上床帐，躲进被窝里。
　　一夜做梦，光怪陆离，她深陷于其中。

　　她梦到那年暑假时，沙菲克先生在车站接她。乔治罕见地拘谨。罗恩嘲笑他“硬梆梆得像霍格沃茨门口的石像雕塑”。
　　很快，韦斯莱夫妇找到了他们。
　　乔治握着她的手，笑意柔和，介绍说“这是简 沙菲克，这是沙菲克先生”，她察觉到韦斯莱夫人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她谨慎地看着他们，象征性微笑致意，没有给韦斯莱先生继续和沙菲克先生攀谈的机会，便带着大大小小的韦斯莱离开。

　　简醒来后，微微呻，吟，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睡意朦胧地爬下床。
　　“哦，简，你看起来很不好。”赫敏停下反复练习的魔杖手势，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没什么，就是没睡好而已。”她咕哝着套好衣服。

　　她坐在餐桌前，感受着四面八方飞来的注目时，得以确信昨天的预感成真。
　　赫敏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都是怎么回事？”
　　“赫敏，你只需要相信我，这件事和我无关就好。”她抓着赫敏的胳膊，恳切地注视她，确保她听到自己的话。
　　果然，立刻便有人为赫敏解开疑惑。罗米达万尼从礼堂门口进来，便冲到她旁边兴奋道：“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简，你真的太酷了！”
　　“哦不，那不是真的！”她刚开口，罗米达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简和布雷斯扎比尼？真的吗？”格兰芬多长桌上有人窃窃私语。
　　“千真万确，是被扎比尼甩了的罗齐尔说的。”
　　“怎么会？她不是才和乔治分手吗？”

　　简扔下叉子，桌上瞬时静了片刻。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努力克制自己想要飙脏字的冲动，气恼地向礼堂另一头的斯莱特林看去，正望进布雷斯的双眼。
　　他向简遥遥举杯，她发誓，礼堂里的交谈声更响了。

　　恨恨收回视线，她没有心情继续吃饭，便抱着书离开。
　　眼睛发胀，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却让泪水更迅速地聚集在眼眶里。她原本以为，自己所有的眼泪都在分手的那个夜晚流干殆尽。朦胧模糊的视线里，她仿佛又看到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身影。
　　她抬头，发觉真真切切的是他。三个月的假期，九十一天后，她再次见到他。

　　她并不期望自己的生命里会彻底失去他的痕迹。在刚失去他，最难过最空洞的时光里，她想象过无数种再次相遇的场景。或许他们会大吵一架，质问她为什么要折磨彼此。或许是她坚守自己完美无瑕的伪装，坦然视他为陌路人。
　　可是真正发生了，她既觉得比臆想中容易，也更猝不及防。

　　乔治显然也看到了她，呆呆站在那儿。弗雷德清清嗓子，识趣地悄悄离开。
　　乔治真真切切的在她面前。
　　他的嘴唇上下蠕动，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嘿，你还好吗？”
　　“我很好。”她难以置信，居然还能找到自己的声音。
　　她逆着光，看不真切乔治的神色。想要告诉他什么，但冲动念头转眼被丢至万劫深渊，如果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呢？或者，他根本不会在意。
　　随后，两人礼貌地互相点了点头，擦肩而过，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他的神情自然许多，长久地注视她，露出独属于乔治韦斯莱的不羁笑容。
　　然而她，依旧不敢正视他。

　　分手那天明明是夏日，风却冷得刻骨，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那么冷静，像是巫师电台的女主播在念事不关己的新闻稿，冷静地陈述，冷静地离开。他就站在那儿，脸上还残存着考试结束的轻松笑意，什么话都没说。她以为自己说出了他的心声，越发心灰意冷，便要扔下他离开。

　　他终于活过来，那么用力地扼着她的手：“简，你在说什么？”
　　她转头，看到他一脸的迷惘与脆弱。
　　“我受够了，乔治，我们一点也不合适。”她吞下心头的软弱，吞下眼泪，牙根咬得发酸。
　　“怎么可能？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他急切地望着她，徒劳地在她脸上搜寻着，搜寻自己最熟悉的最温暖的她。
　　她的声音微弱：“我太累了，乔治。是时候该分开，让我静一静。”
　　她想走，他却死死拉着不放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悲哀：“是我的错，你告诉我，我改，可以吗？不要走，简，不要走。”

　　她终于，释放出压在心头的阴噩，语速极快：“你的生活里总是有那么多东西，挤得我无处可去。当你越来越不愿意在感情上分神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该侥幸，是时候结束了。”
　　“也许这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乔治。我爸爸是斯莱特林，我受到的那些责难那些白眼，你都不能明白。你的父母是格兰芬多，你们一家人都是。你有那么多亲人，你的生活里都是美好和爱，可是我，我没有妈妈，爸爸也不正眼看我，他的眼里都是钱。你的父母都是邓布利多信任可靠的朋友，而我爸爸，是一个身份可疑的投机商人，哪里都不愿接受他。我们从始至终，都不是一路人。”
　　他像是没听懂她的话，仍固执地拉着她：“我爱你，简，我知道我爱你。”

　　她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的力气，用力掰开他的手，几乎要掐破皮层。她最终挣脱，一手的汗，或许是他手心的汗，跌跌撞撞走下天台，摸索着墙壁一步步蹒跚而下，最后忍不住蹲在地上，让泪水喷涌而出。
　　想要回去的念头疯长，想要去安慰他，甚至把眼泪都蹭在他身上，告诉他这只是个玩笑。可是她死死抱着双膝，坐在窄窄石阶上，不让自己有一分一毫回头的可能。

　　她本以为，离开他，离开日夜桎梏自己心绪的枷锁，会让自己的灵魂得以解脱，甚至重生。然而这一刻，她的心头那样痛，似乎得了绝症一般，浑身都在痛，让她瑟瑟发抖。

　　她爱他，她不会否认自己的真心，她的生活曾经因为拥有他而温暖。
　　但他们之间不和谐的阴影，不是视而不见就能解决的。矛盾只会让她越来越厌倦，越来越害怕失去。她决绝地选择放手，只是因为，仍旧怀有一丝渴望，渴望把最真挚最无瑕的感情，留在他和她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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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很喜欢写虐文，hp太好虐了。
标题原名Fractured Cryst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