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霍格沃茨支线日常》翡书

43、Chapter 42 谎言 Lie

　　哈利波特成为黑魔法防御课教师办公室的常客，据他所说，那张颜色饱和至令人作呕的粉色羊皮纸上，禁闭期为一个月。虽然过去四年，他与这个办公室仿佛结下不解之缘。当他走进那间屋子时，能够清晰记得那面有大窗口的墙壁曾经挂着三张洛哈特的相片，小平台上卢平曾经放置几个关着魔法生物的铁笼，小巴蒂克劳奇将囚禁穆迪的箱子藏在书架旁的角落里。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一个合格的政客。表面上是她极尽女性阴柔手腕，初初相见没有人能挑出她的过错，任谁都要感慨一句，就和报纸封面“笑容可亲的魔法部官员乌姆里奇”形象完全一致。然而其所作所为，无不昭示她欲壑难填的权力渴望和冷血重利的内心。
　　福吉显然信任她，信任自己最锐利的匕首能够从最致命的弱点下手，剪除老邓布利多的羽翼，换他耳根清净。

　　但她绝不是个合格的老师。
　　“斯内普起码会教有用的东西，而乌姆里奇，这几周除了让我们读书抄写以外，仿佛只有惩罚哈利这一项正经事。”简看着赫敏为哈利手背渗血的伤口涂药，黄褐色的液体并不赏心悦目，但赫敏坚持这种药能治愈伤口。
　　三人组难得一致，没有因斯内普而面露嫌恶。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说出来。”罗恩忧心忡忡。
　　简将克鲁克山从哈利的膝头抱走，猫咪发出不满的呼噜声。她说：“不告诉邓布利多，麦格教授也好。她是院长，有责任为你说话。”
　　哈利的神色有些古怪。他抬起手，看着结痂的伤痕，猜想这句惩罚会跟着他一生。
　　“你们忘了吗？我说过麦格教授告诉我要忍耐。乌姆里奇不是那么好惹的。”
　　说话间，他不自觉做出手势，牵动狰狞可怖的伤口，痛得他呲牙。赫敏见状，放下那只小药瓶，摇摇头小声说道：“这不一样，她伤害了你哈利，看看你的手，邓布利多早就禁止体罚学生，这是违反学校规定。”
　　哈利缓慢而坚定地推开赫敏的手，站起来用没受伤的左手提起书包，说：“我要去睡觉了，明早起来赶魔药课论文。”
　　此时已近午夜，公共休息室里除了几个哈欠连天补作业的低年级学生，便只有挤在壁炉前的四人。哈利看上去疲惫极了，但他强迫自己移动脚步跟着罗恩的脚步上楼。赫敏盯着手里的莫特拉鼠触角的汁液，脸色沉得像是风雨欲来的天空。
　　“ ‘我不能说谎’。究竟什么是真的谎言？谎言和真实哪一个更真实？”简没有动，她蜷缩在扶手椅里，脚边是克鲁克山暖的发烫的身体，让她心中的不适略微减轻。
　　“这件事必须解决，哈利的手没办法让他正常参加魁地奇训练。”赫敏低低地说。
　　每晚都会生生剖开的伤口，白天的结痂根本无法愈合。当他握着扫帚把，因专注而过度用力的右手伤口必然迸裂，高空凛冽寒冷的气流如刀割一般。
　　“你真的很在意他。”
　　赫敏慢慢抬头，看着她说：“哈利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认为——这很正常。”
　　“我听说，”简的双眼弯弯，笑如月牙，“你和克鲁姆现在只是朋友了。”
　　赫敏鼓起双颊，说：“德姆斯特朗太远了点儿，我还是和他做笔友方便。”
　　“哈利很适合你，赫敏。”简温声道。
　　她的脸红了红，声音更小了些：“真的吗？我是说——虽然他和罗恩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罗恩总是惹我生气，不像哈利——”
　　“哈利能够理解你，不是吗？”简笑了起来。
　　赫敏怔了怔，用力闭上眼睛：“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哈利现在的麻烦足够烦恼了。”

　　隔天的古代魔文课结束时，赫敏便急匆匆走了。她说今天是格兰芬多队选拔的日子，哈利不在，罗恩格外需要她。
　　“看在他今天紧张得没吃早饭的份上，我还是亲自去看一眼。我发誓，就一i眼，我还要回休息室写作业呢。”赫敏信誓旦旦。
　　简不置可否，她留到最后，耐心等待巴布玲教授为三个拉文克劳的学生答疑解惑，又掏出自己在图书馆发掘的一本古籍提问。不知为何，古老的符文能够令她感受到心安的力量。
　　她独自一人走出偏僻的教室，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倒是连日阴雨后为数不多的半晴傍晚。她熟练地转向距离最近的楼梯，不远处一只石雕兽像蹲在低处。
　　她刹住步子，退回石像前。那只石兽果然转起眼珠瞅着她。
　　简清清喉咙，道：“我想见邓布利多校长。”
　　石兽低下眼珠，盯着地面，说：“口令。”
　　“……”梅林知道邓布利多的口令会是什么。
　　她有些犹疑是否离开，心中却有所不甘。楼梯上传来一阵声响，一男一女走了下来。
　　她扬起眉毛，打了声招呼：“好巧啊，布雷斯。”
　　布雷斯自然惊讶与她在此相遇。但他极有风度待身后的女孩脚步落定，才道：“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小姐。她头一次在四楼上课分不清方向，我正好遇见便帮她指路。”
　　简的确不认识这个女孩，听名字大概是达芙妮的妹妹。她站在两级台阶上时，与布雷斯齐肩；站在地面上，才看出她着实娇小玲珑。阿斯托利亚比达芙妮小两三岁的样子，神态与她嚣张跋扈的姐姐截然不同。黑色长袍衬得她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无血色，柔顺的金发披肩，是个美人胚子无疑。只是怯生生打量着她，微笑纯真而友好，像是一个赫奇帕奇。

　　她冲这位娇弱的小格林格拉斯笑了笑，又听见布雷斯问她：“你在这儿做什么？”
　　“没什么，想见见邓布利多。”
　　他的眸色却陡然变深，迫得她一阵心虚，只好盯着地面。
　　布雷斯侧身对阿斯托利亚耳语片刻，目送小女孩走下楼，才回转身瞪着简，问道：“你究竟怎么了？”
　　简叹了口气，说：“不是我的事。”
　　他眉头一松，但眼神依旧锐利，逼问道：“波特，对吗？他们又在搞鬼。”
　　她有些气恼，便脱口而出：“不是他们搞鬼，你知道乌姆里奇是怎么惩罚哈利的吗？罚他用有魔法的笔抄写句子！写的每个字都会在手背划出伤口！”
　　布雷斯绕着圈子踱步，细长的魔杖支在下颌：“用用你的脑子，简。乌姆里奇代表谁？她不过是一个混血女巫，如今能坐在魔法部一人之下的位置，有的是手段对付看不顺眼的人。她现在还不会对学生明着做什么，想要的也不过是让波特闭嘴而已。”
　　“这里是霍格沃茨，我们为什么要服从她？何况她的行为是在伤害学生。”她尖锐地说。
　　“那么，说说你要找邓布利多做什么。揭发她的行为？”布雷斯似乎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简静了静，低声说：“哈利坚持不告诉邓布利多，甚至麦格教授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不能看着他这样倔下去。”
　　“难怪。如果是平常，这种事情格兰芬多早会闹得人尽皆知，怎么会现在还让乌姆里奇安安稳稳坐在办公室里。”布雷斯笑着晃了晃头，“可是你擅自作主，有没有想过后果？”
　　她有些颓然，说：“我无法忍受……我不能对这种不公正的事情坐视不理。”
　　这些话，她本不该如此轻易地吐露出来。然而望着布雷斯那双镇静沉郁的眼睛，她便格外不由自主。讽刺也好，指摘也罢，他的声音像是潺潺流淌的五月溪水，清冷悦耳。

　　“沙菲克小姐，扎比尼先生，你们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干什么？”麦格抱着一摞书本，不满意地看着他们。
　　“麦格教授，我想见邓布利多教授。您能帮我——”她向旁边滑了一步，和布雷斯保持一臂距离。
　　“邓布利多教授今天不在学校，你可能要过几天再来，”麦格打断了她，“为什么不去吃晚餐呢？恐怕你们要迟到了。”
　　简怔怔看她一眼，心脏几乎要跃出嗓子眼。但话语仿佛在她的舌尖打了个转，又极快地吞回肚里。麦格教授仍然盯着她，似乎在等她讲出那句话。布雷斯也看着她。
　　“谢谢您，我知道了。”
　　她点头，匆匆撂下这句，便扯着布雷斯的袖子拉他一起离开。
　　麦格狐疑地蹙眉，但她的语气十分平静，布雷斯神情坦然，从容不迫向教授点头致意，看不透两人有任何额外的意图。
　　她轻声念一句“蟑螂堆”，守门石兽蹦到一旁，墙壁移开，露出旋转楼梯。

　　布雷斯任简拽着自己，默然回到一层。他温热的手轻轻覆在简冰冷的扯着他另一只衣袖的手上，说：“这些原本不是你的负担，和他们保持距离。”
　　她没有挣脱，仰头看着他，轻声说：“潘西说过。你为什么也要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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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乌姆里奇是混血的衍生故事，Pottermore网站有说哦，还有麦格教授也是混血，各位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写的时候才感觉，魔法部派人管制这些孩子，父母又天高皇帝远，如果没有格兰芬多的勇气带头，他们怎么会斗得过。哈利真的666